仓库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那一幕,就连陆静临这会儿都没有再哭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一幕。
心里竟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她多么希望这个行善能弄死时初,只要她死了,就好了,眼底闪过的光,越来越亮,像是在眸底划开了一道白光!
而,那条蛇,离时初,越来越近。
一寸一寸,紧逼,越来越近,时初的眼底能清晰的映出那条蛇的样子,甚至连它身上抖动的皮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脸色惨白一片,鼻子里能闻到那扑面而来的腥臭味道,甚至那条蛇吐出来的红信子,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瞳仁一点一点的放大,终究露出了一点儿害怕。
倘若,这条蛇钻到了自己肚子里面,恐怕自己真的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她,还不能死!不能!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现在死了,哥哥怎么办,她不能死!不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有着无限想活着的希望,时初眉目一寒,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King。
然后长腿一踢,那条蛇被她一脚踢飞了!
随后,时初整个人往前一扑,手中的飞镖不知道从哪儿凌厉无比的寄了出来,转瞬之间将那条蛇硬生生的划成了两半,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时初的身子稍稍一侧,避开了去,大片的血滚落在地上,像是一片残留许久的景,血色浓厚,腥气逼人,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而女人轻微的吐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还好,她还活着。
只不过她脸色这会儿惨白惨白的,难看得很,她哪怕再强悍,终归还是一个女人,碰到这种恶心的画面,还是觉得反胃,不舒服。
尤其是方才那种蛇在她眼前吐着信子,发出的声音,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哪怕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后背像是被冷汗附了一层一样。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饶是King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初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而陆静临提起的心,这会儿又不甘示弱的嫉妒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出事,还真是……遗憾啊!
她怎么就没有死了呢。
只要时初死了,厉晟尧才可能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啊,更何况,她如果在这里死了,也只能赖在行善身上,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时初站在那儿,容色清寒,秀美精致的眉稍之上带着少许的冷意。
行善看着这个女人,自从抓了时初回来,她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并不了解一样,笑的清清淡淡的,漫不经心,再不济一点儿,也是面不改色,仿佛所有一切跟她无关一样。
这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冷而凉薄的神色。
有风不知道从哪儿吹了进来,扬起了她的漂亮优美的卷发,又同样吹动了那一对潋滟的眼眸,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突然卷起了惊人的美丽。
一双眼睛,清幽的望着行善,里面似乎流淌着似笑非笑的情绪:“行善,你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你确定要我死吗?”
行善望着她,那张被银色面具覆盖的大半张脸,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明显更阴沉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可怖又阴冷的笑意:“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善,你抓我们过来,不就是因为厉晟尧吗。”时初的眼眸似乎透着一股子真。
行善面具下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一双眼睛却又深了很多:“时小姐,你看起来很不怕死?”
“怕!当然怕了,我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怕死。”
行善突然捉摸不透的勾了勾唇角:“我现在觉得不止你这张脸长得讨厌,连你这张嘴也变得讨厌起来。”
“King!”她突然喊了一声King的名字,然后那个一直站在原地,等候命令的男人突然朝前迈了一步,时初觉得自己的胸口还是有点儿疼。
“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只猫在她怀里不安份的叫了一声,她的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又乖巧的喵了一声,看似很满足。
King点头,朝时初走了过去,时初觉得她肯定打不过这个King,刚刚那一拳,她现在心口还在隐隐作痛,感觉肺裂的感觉又要来了。
时初的表情未动分豪,只是眉目的冷意又深了几分,望着King越逼越近,而这会儿,行善手腕上的一个类似于通讯器的声音响了一下。
她划开,接听了之后,眉心似乎凝了一下,随即开口:“King,住手!”然后她抱着黑猫突然出去了,而King扫了一眼时初,同样跟着出去了。
时初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好在,暂时躲过了一劫,而陆静临这会儿扫了她一眼:“你没死,还真是遗憾。”
“看到那条蛇的下场了吗,如果你再敢招惹我,你的下场跟那条蛇一样。”时初警告,听到这句话,陆静临眸色中怒意尽显,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十分钟之后,又有人进来了,但是这回却没有看到King,两个男人沉默的将两人绑了起来,时初这才惊问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死的话,闭嘴!”因为行善这会儿不在这里,他们说话相当的恶声恶气。
时初哪能如愿,可是黑幽幽的枪口抵着她脑袋的时候,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总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打不过人家,只能忍呗!
只是,她这个人向来觉得,她不舒服的时候,绝不会让人好受,所以低头就咬在男人的后背上,不过却挨了一个耳光。
那人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差点连皮肉都撕掉了:“你这个践人,再敢乱动,老子灭了你,反正我们老大说了,你再不乖,就把你剁了喂蛇!”
厉晟尧是在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找到行善所在的地方,行善哪怕心思再缜密,还是露出了一点儿破绽,他找到地方的时候。
说真的,行善有点儿意外。
男人一路通畅无比的闯进仓库的时候,冷沉如墨的脸色蓦地一变,像是裹了一层刀锋,寒涔涔的望着那个抱猫的女人。
她戴了面具,可是厉晟尧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行善。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能将温柔与狠毒两个成语演绎的淋漓尽致的,除了行善,她抱着猫,坐在二楼的护栏上,那样子,像是少不更事的艾艾少女。
可是熟知她的人,却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
她能一刀一刀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面不改色,她能亲手折磨死一个人,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
这就是行善。一个狠辣果决的女人。
“你总算来了!”行善出声,那语气像是跟好久没见的老朋友说话一样。
仓库里并没有多少人,陈旧的仓库空荡荡的,有海风吹拂进来,有一种漆黑如墨的冷,厉晟尧站在那里,出声沉沉:“说吧,你的条件。”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简单的装扮却将男人眉目的冷厉之色尽显,那一双如墨的眸子里像是吹进了无限的墨色,清冷一片,又像是扬了徐徐星辉。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光晕染过的一样,可是又透了一层漆漆黑黑的墨色,让人觉得看不透,陆静临看到厉晟尧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大了许多:“晟尧,你快走,这里危险!”
时初倒是蹙了蹙眉,出声喝止了一句:“够了,你少说两句。”刚刚也没见陆静临有什么反应,倒是厉晟尧来了之后,偏偏做出这种深明大义的样子!
陆静临怨毒的瞪了她一眼,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闭了嘴。
而厉晟尧听到声音,目光先是落在时初身上,瞧到她嘴角那一缕残存的血迹之色,眸色一深,像是卷起了惊天怒浪!就连拳头都不由自主的收紧!
但是看到陆静临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愧疚,浓厚的,像是化不开的墨一样。
只是,他很快将目光移开了,落在了行善身上。
看到这一幕的行善突然诡异的低低一笑,嘴角噙着笑意冷冷:“我知道,你身上有枪,如果你有诚意救她们两个人的话,就先废了你一条胳膊吧!”语气那般的轻抹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行善,咱们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别人。”
“她们从来不是别人,一个是你的女朋友,另一个——”目光捉摸不透的落在时初身上,没有给出任何的定义。
下一瞬间,懒懒移开,像是看够了一样,语气不由自主带出了一点儿强势:“我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让她们下一秒就掉下来。”
行善说这些放的时候声音平稳至极,甚至连一点儿起伏都没有,看着厉晟尧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又笑着提醒一句,声音竟然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对了,她们两个身下,一个是硫酸,一个是蛇窟,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其实不用行善说,厉晟尧也能猜出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散发着强烈的浓硫酸味道,至于另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是各种各样的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
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厉晟尧皱了皱眉:“行善,你觉得她们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能逃得掉吗?”
“我是亡命之徒,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逃掉逃不掉又能怎么样。”她的语气益发的轻抹淡写,仿佛执意回来,只是为了报仇一样:“三年前我其实就死了,现在回来,不过是想跟你报仇一样,厉晟尧,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你三年前害得我家破人亡。”
三年前一场卧底行动,几乎剿灭了雪域那一块的毒枭,其实为首的就是行善的爸爸行仁,只可惜,三年前,明明行善该死的,没想到她却活了过来。
而且,还回来报仇了。
一般对于这种情况,卧底的身份是保密的,只是厉晟尧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他可是厉家的长子,这几年,又是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但凡见过他那张脸的人,没有几个不认识的。
所以,他的身份却也被行善扒了一个彻底,连带着他身边的两个女人也一同绑了过来。
厉晟尧闭了一下眼睛,眼前似乎一下子浮出了很多东西,那双幽深如黑的瞳仁里一下子闪过了很多东西:“那是你们罪有应得!”
“哈哈!”行善突然笑了起来,她们罪有应得,可是倘若行家不做这个行业,这个世界上fandu的人,依旧比比皆是,为什么行家会受惩罚。
三年前那惨烈至极的一幕闪现在自己眼前,行善不愠不火的眸子里闪过一束血红的光,她的音调都变了:“那我今天也让你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
时初突然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从高空*下来,眼看就要掉进了铁笼子里,行善突然又收了手。
饶是时初再镇定,也被惊的惨叫一声,尔后她又咬紧了牙关,饱满漂亮的额头这会儿有冷汗滴落下来,我X,你大爷的,行善!
女人的身体在半空之中摇摇欲坠,下一瞬间,仿佛都能卷入蛇腹之中。
而厉晟尧紧紧的攥着拳头,骨节用力的直到青白,那一双幽黑的眸底像是翻滚着一片墨色,像是被砚台打翻了一样。
那双眼睛,又像是浮动着晦明难辩的神色。
“我答应你。”厉晟尧出声,那一句话,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他从腰间取出一把枪出来,语气漠漠:“不过我的右手三年前就废了,这次你要废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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