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夜色沉沉,守在房门外的士兵,早就怕碍着少帅的好事,早早地退下。
叶嫣然背着包袱低着头,一路闪避,去了西厢房,和赵凤接头。
夜深人静,空气冰凉,四周泛着一股寒气,远远地一阵狗吠声。
少帅府大门口,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口,停靠着一辆陈旧的马车,马儿低嘶着,吐着冒烟的热气。
叶嫣然坐在马车里头,等候了许久。
这时候,赵凤带着两个黑衣马褂的男人,搀扶着皇甫卓,朝着马车跑来,远处的狗吠声又是响起。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叶嫣然一下子跳下了马车,上前去搀扶皇甫卓,“阿卓,你没事吧?”
“然儿,是你!”皇甫卓激动难掩地看着眼前的叶嫣然,全然不可置信,“然儿,你怎么会?”
叶嫣然拍了拍皇甫卓的肩膀,“阿卓,这些事回头跟你解释,你先跟我上马车。”
皇甫卓腿上受了枪伤,子弹中得深,即使已经取出子弹,已经伤了筋骨,行动不便,更加上皇甫卓缺乏锻炼,叶嫣然近乎是吃力地扶着皇甫卓坐上了马车。
“嫣然妹子,该说说我们的事了。”赵凤声音柔媚地上前。
叶嫣然转过身,伸手掏出了一张粮仓图,递给了赵凤,“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劲从皇甫琛手中骗来的。”
赵凤听着,一股子酸味的开腔,“嫣然妹子,你这话说的,我懂,你是伺候了他一晚上,骨头都酥麻了吧?”
叶嫣然不予解释,只是淡淡地勾唇,“赵凤,这事儿就这样了,后会有期!”
“唉,等下!”赵凤一下子疑惑地抓住了叶嫣然的衣袖,意有所指地觑了觑马车里头的皇甫卓,*笑道,“你这带着你的姘头走了。。。”
“他不是我的姘头!”叶嫣然冷声打断。
赵凤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对对对!不是不是!他是你的故友,总成了吧?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何时回靳大帅那里?”
叶嫣然顿了一下,心里想着,果然是一个骗局,要多少谎言来圆了它。
“很快!送了我故友回去,我就去靳大帅那里复命。”叶嫣然很是自然平静地回落。
“好了,不多说了,再见!”叶嫣然表面平静,心里头焦急地想要摆脱赵凤。
。。。。。。。。。
夜色渐渐浓了,齐州郊外的土道上,漆黑沉寂,时时响起一阵阵狼嚎的声音。
叶嫣然驾着马车快速地在土道上跑着。
身后,皇甫卓掀开了马车的卷帘,看向马车外驾驶马匹的女人,目光幽柔。
“然儿,刚才你为何和那女人说,我是你的故友,我不是你的故友!我是你的丈夫!”
叶嫣然驾着马车,余光扫了一眼马车里头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你知道一切都不是了。”
“不!”皇甫卓一下子激动了,“然儿,若不是,你为何会想方设法救我出来,此时此刻为何会想着和我一起远走高飞?你明明心里已经这么认定我了,对吗?”
叶嫣然眸色落寞,耳边呼着寒风,平静地落话,“阿卓,我送你回诏阳,这是回诏阳的路。。”
“什么?!”皇甫卓一下子惊愕了,撑着受伤的腿想要起来,“然儿,你是打算回去看叶司令,还是?不不!然儿,我们不能回诏阳,随便去哪里都好,去诏阳很快会被皇甫琛逮住!”
前方的土道光线昏暗,曲曲绕绕,叶嫣然放缓了马速。
叶嫣然舒了一口气,“阿卓,不是我们,是你。。。”
“然儿。。你这话什么意思?”皇甫卓不明了,瞬息间紧张了。
叶嫣然动了动唇,眸色直视前方,一字一句地吐落,“意思就是,我送你回诏阳,我会离开。”
“离开?”皇甫卓一下子拉住了叶嫣然的衣袖,“然儿,你要离开去哪里?”
叶嫣然继续骑着马,缄默,视线落在前方黑漆漆的土道,迷惘,彷徨。。。
。。。。。。。。
少帅府,夜色沉寂,夜半三更。
厢房里头,“嘭”的一声,整架檀木椅摔落在地上的声响。
皇甫琛连同椅子滚落在地上,摔力阵痛了受伤的腿根,额头上沁出冷汗,这麻药已经过去了。
这药性一过,皇甫琛变得异常清醒,健壮的胳膊快速地扭动,整个身躯滑动地靠向柜子。
“啪嗒~”一声,花瓶碎裂的声音。
碎裂的瓷片割开了束缚的布条,皇甫琛撑着受伤的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男人暴怒的吼声在寂静的宅院回荡,“来人!!!通通过来!”
瞬息之间,少帅府,火把熊熊,一下子集合了整齐的军队。
皇甫琛一身军装,持着佩剑,站在门槛上来回踱步。
这时候,陈副官急急忙忙地跑来,上前禀告,“少帅,地牢里头,卓少被接走了!”
“嘭~~啪~~”的一阵破碎的声音,皇甫琛一脚踹翻了门旁的花盆,又是一脚踹破了一旁的瓷缸,哗啦啦的水声落了一地。
皇甫琛脸庞紧绷得铁青铁青,黑得一如黑炭,一双鹰眸在深夜散发这凛冷冻结的寒芒。
“少帅,还有一件事蹊跷!”陈副官上前,神色慌张,这军棍才领完不久,屁股还没愈合伤口,这八姨太这位祖奶奶又是唱得哪一出。
“说!!”皇甫琛单臂撑着大红门柱,心思沉沉地慌乱。
“少帅,这七姨太也跟着不见了。。”
皇甫琛目光森幽地怔了一下,瞬间反应什么,转身回到厢房里头,视线落在桌上。
一掌夺过桌上那份粮仓图,目光快速地扫过。
“呵呵~~~”皇甫琛盯着粮仓图,沉沉地发笑,笑得酸涩,夹着几分苦楚。
“嫣儿啊嫣儿,你真是令人爱不释手,本帅该拿你如何是好?如此障眼法的粮仓图,果然甚得本帅心意!”
皇甫琛掌心中拽着地形图,快速离开厢房。
“陈副官!立刻派人将吴上将拘了!!立刻!马上!”皇甫琛声音雷怒,眉色间尽显雷厉风行。
“是!”陈副官连忙派遣了几个士兵。
皇甫琛来来回回地踱步,拄着佩剑,全然忘记了伤口的痛楚,目光冷峻,这叶嫣然此次究竟会去哪里?带着皇甫卓离开!!
皇甫琛思及此,更是暴怒!
“陈副官!!”皇甫琛雷声赫赫。
“在!!少帅!”陈副官一身冷汗地上前。
皇甫琛抬起手,顿在半空中,眉色紧锁。
“立刻派人去火车站,昨夜发出的列车一一截住!”
“再去出城的城门处,问问盯梢的眼线,可有见到昨夜出城的马车,汽车,一一回报,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皇甫琛将所有可能的吩咐下令。
“少帅,那七姨太呢?”陈副官上前询问。
皇甫琛目光森幽,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粮仓图,假的粮仓图,这*之间,还能从地牢里头救出人,看来是和赵凤做了交易。
“再去派人,把叶将军召来!说本帅有要事相商!”
皇甫琛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单军损兵折将的好机会。
。。。。。。
破晓的晨光,洒落在空寂的土道,道路两旁的树林响彻着麻雀的声响,一颗颗杉树早已覆盖这皑皑白雪。
皇甫卓沉沉睡了半宿,马车更是赶了半宿的路。
“然儿,你累了,还是停下来歇息会!”皇甫卓掀开马车卷帘,心疼地开口。
叶嫣然缓缓地停下了马车,看着四周的环境,远处那炊烟袅袅的村庄,若有所思道,“估摸着十几里路就到石头皮镇了。”
“然儿,别让我回诏阳,我们就此远走高飞好吗?”皇甫卓激动地拉住了叶嫣然的手,握在手心。
皇甫卓指向了另外一条分岔路,“然儿,我知道那条路可以通往南方,一直走,过了镇军地界,可以到萧氏的地盘,那里的首府是沁水,江南水乡,听闻可美了,我们一同去,好么?”
叶嫣然眸色落寞落向皇甫卓所指的方向,她何尝不想去一个水美景美的地方,闲然惬意。
“阿卓,不可能了。。。”叶嫣然思绪幽幽,苦笑着。
“为什么!!然儿,我们距离幸福就一步了!”
“不是一步,是遥遥不可及!”叶嫣然眼眶湿润了。
就在这个时候。
“哈哈哈~~!”一阵粗矿猖狂的笑声落下,马车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像是从两旁的道路冲出来的人群。
叶嫣然和皇甫卓对视了一眼,心弦发紧。
这时候,三五个粗枝大叶的汉子举着大刀冲到了马车跟前,“马车上的东家!这条路可是大爷门开的,想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哈哈哈~~”一阵猖狂的笑声再次落下。
皇甫卓和叶嫣然对视着,皇甫卓撑着受伤的腿,拉了拉叶嫣然的衣袖,“然儿,遇见山匪了。”
“没错!”为首的一位蓄着浓密大胡子的男人大笑道,“我们就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胡山大盗,想要不见血,赶紧把钱财留下。”
“该死的!!”皇甫卓气了,一下子要干架的样子,碍于受伤的腿,行动不便。
“哎呦呦,是个瘸子啊?”山匪众人嘲讽地取笑皇甫卓。
叶嫣然一下子按住了皇甫卓的手背,“阿卓,别冲动,他们求财,我们求命。”
“哎呦!这位小娘们说得中耳!”为首的大盗笑呵呵地开口,一双眼睛划过叶嫣然的容颜,猝然喷发出贪婪的光泽。
叶嫣然低头掏出了钱袋子,没有清点,抛向了为首的那个大盗,“给!!”
大盗伸手接住,掂量着,开始清点里头的银元。
叶嫣然见着,平静的声音落下,“这位大哥,该给的钱财我们给了,请你们放路通行吧。”
大盗吹着钱袋子里头的一块块大洋元,满意地勾唇,收拾好,看向了叶嫣然,脚步一步步靠近,手掌摩挲着下巴浓密的大胡子。
“啧啧啧~~,大爷我许久没见过长得如此水灵的娘们了,看得大爷我心痒痒的。。”
“你们想做什么!!”皇甫卓一下子紧张地指着面前的大盗,大声喝道。
叶嫣然的脸色瞬息间苍白了,她看出了眼前的危险不止是钱财了,心一下子揪住了。
“做什么?”一位小弟上前,朝着为首的山匪,“大哥,这个小兄弟,问你要对那小娘子做什么?哈哈哈!”
大胡子山匪蹭了蹭一旁的小山匪,“你告诉他?”
“自然是把小娘们抓回去,当大哥的压寨夫人!”
“哈哈哈~~~”一阵阵戏虐的大笑声落下。
“然儿,快跑!!”皇甫卓一下子紧张得手足无措。
“想跑?”山匪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一下子横在了皇甫卓的脖子上,“有种你跑!!跑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别动手!!”叶嫣然见着明晃晃的大刀横在了皇甫卓的脖子上,焦急出声,“快住手!你们不能伤了人命!”
山匪听了,裂开一口黄牙,朝着叶嫣然yin笑道,“小娘们,别急!大爷我求人不求命。”
“柱子,铁头,把小娘们带上山!”
“大哥,那这个男的呢?”
“马车牵走,男的丢下!”山匪厉声喝了一声。
“然儿!!然儿!!你们放了她!!快放了她!”皇甫卓被两个小山匪拉出了马车,慌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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