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物无声,门外卷起了寒风,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
“呕~~呕~~~~”一阵阵呕吐的声音。
叶嫣然趴在盆架上,整个人趴在那里,使劲地抠着喉咙,想要将那恶心的东西抠出来。
眼眶发红,使劲地抠着,泪水都溢出了眼角。。。
脑海中不停地盘旋着一幅幅画面,喉咙至今火辣辣,那种被卡主的感受记忆犹新,那吞噬的腥浓。。。
“呕~~!”叶嫣然连忙抓住了木盆,使劲地呕吐。
一滩的口液连着酸水呕出,却是没有掏出半点她想要呕的物体,眸色空洞地落在远处,一双小手紧紧地攥住。
。。。。。。
夜间,练兵营,寒风卷着雪花吹着营帐外的镇军军旗。
营帐里头,皇甫琛一身军装,披着湛蓝色的军大氅,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一手摩挲着佩剑,目光冷厉地落在跪在地上的吴将军。
“吴将军!这是怎么回事!!”皇甫琛手掌狠狠地甩出了一张地图,摔在了那位将军的脸上。
一旁的叶衍海扫了一眼,连忙上前,拱手道,“少帅,此次西处粮仓被劫,恐是敌方的歼细。”
“叶将军,那你说说,这歼细是谁?!”皇甫琛目光冷厉地落在叶衍海脸上。
叶衍海低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吴将军,瑟瑟发抖的样子,迟疑住,“这。。。”
“没有证据,不好下定论是吧?”皇甫琛勾唇冷笑,落向地上的吴将军。
“少帅!!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歼细,我对皇甫家忠心耿耿,对老督军的衷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绝无二心呐!”吴将军信誓旦旦地竖起了手指头,横在头上,做着发誓的模样。
皇甫琛拄着精工打造的佩剑,手掌紧紧地握住了剑柄,一步步靠近地上跪着的人,“吴将军,不用怕,本帅不会冤枉一个衷心的良将,更不会放过一个胆大妄为的叛徒!!”
“少帅,末将明白。。。明白。。。”吴将军哆嗦着身躯。
。。。。。。。
次日上午,天色灰蒙蒙一片,叶嫣然靠在椅榻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昨夜里,皇甫琛彻夜未归,留宿在书房,虽是如此,叶嫣然依旧彻夜未眠,昨日儿,更是水米不进,满口的恶心。
这时候,“吱丫”一声,蔷薇推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轻唤了一声,“小姐?”
叶嫣然从内屋里头出来,扫了一眼守在外头房门旁的士兵,上前合上了门。
“草药抓来了吗?”叶嫣然开口问道。
“抓了!小姐,在这里,按照您的吩咐抓的!”蔷薇掏出了一帖帖用黄油纸包裹好的草药。
叶嫣然伸手拆开了一包草药,贴在鼻下嗅了嗅,满意地点了点头,“金洋花。。。正是这花。”
叶嫣然手指头又是挑开了另外几帖药,草乌,川乌。。叶嫣然一一细数了一下,满意地勾唇。
“蔷薇,可以了,你先去忙你的。”
“小姐,你买这么多药做啥?你生病了吗?”蔷薇疑惑地开口。
叶嫣然一双清灵的凤眸泛着一丝丝复杂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我岂会病了,倒是少帅病了,你没看见他脚上伤了,正寻思着能够让他早点恢复。”
“天呐!小姐,您想通了,要和少帅好好过日子,喜结良缘了?”蔷薇一下子激动地叫道。
叶嫣然纤细的手指掂起了一根草药,轻柔地嗅着,轻吐一口气,“是想通了。。。”
“那太好了!小姐,您能够不和少帅那么倔着就好,昨儿下午,听着屋里头动静,蔷薇还以为您又和少帅闹腾了。。。”
“好了!”叶嫣然冷声打断蔷薇的话,“蔷薇,别说了,你先去忙你的,我想一个人静一会。”
“那好吧,小姐,我先出去了。”蔷薇才刚刚退出房间。
。。。。。。。。
这一会,赵凤寻了过来,敲响了房间的门,“嫣然妹子,在里头吗?”
叶嫣然正要处理手中的那些草药,听到这声音,微微拧了眉头,上前,拉开门。
这门一开,赵凤笑着开口,“嫣然妹子,昨日见你都不出来用膳,这今早熬了香糯的小米粥,不喝点吗?就着好吃的蕨菜,我就喜欢那味道。”
叶嫣然听了,刚想回绝,猛然想起什么,一下子将赵凤拉进了门,顺手带上。
“赵凤,我问你,这帅府地牢在哪里?”
赵凤听着,一下子来了精神,“你想去地牢?听说昨日地牢关进一个人,厨房的丫鬟昨日还去送饭了。”
叶嫣然凝视着眼前的赵凤,沉吟了片刻,“你想要的是齐州的粮仓图对吗?”
“你怎么知道?”赵凤越发惊讶了,“难不成你也是靳大帅派来的人?”
(靳大帅:靳斯涵,就是靳越的大哥)
叶嫣然眸色微闪了一下,点了点头,“赵凤,既然你我同道,帮我一把,帮我从地牢带个人出来,我去弄粮仓的地形图,你拿去给靳大帅邀功!”
赵凤闻言,不可思议道,“地牢救个人不难,只是这。。。事成之后,你真会把地形图交给我?”
“一定会!”叶嫣然斩钉截铁地落下话,看着眼前的赵凤,心里头多了一分思量,“不过到时候,我要和地牢那人先离开,这出城马匹你一并让靳大帅准备了。”
“对啊!”赵凤连忙拍了下脑袋,“这事儿一成,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赵凤说完这话,一下子迟疑了,脸上浮出一丝丝不甘的神情,“就是。。。就是这皇甫琛还真是令人。。。”
叶嫣然看着眼前女人犹豫的神色,一下子反悟了过来,“赵凤,你该不会是对他动了情吧?”
赵凤听闻,微微点了点头,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是有那么一些,再怎么说他可是我赵凤的第一个男人。。要不是他对我不好,连我的屋都不进,我说不准还会帮着他。”
叶嫣然听着,越发蹙了眉头,“赵凤,你究竟是什么把柄在靳大帅手中,为何会让你来当歼细?”
赵凤抬起脸颊,一脸哭丧,“还不是因为我大哥在这里,而我大哥的老相好在靳大帅手上,这要说真的,我那个大哥我爱帮不帮都可以,我嫁给皇甫琛有一半也是我真的有那么倾慕他。。。”
赵凤说话间,声音越发小声。。
“你大哥又是谁?”叶嫣然越听越不明白了。
赵凤猛然抬起头,很是委屈纠结的神情,“就是吴将军。。。”
“是他!!!”叶嫣然震惊了,心里寻思着过去就听大哥说吴将军有个亲妹子走散了,自小走散了。。。原来如此。。。
叶嫣然猛然想起昨夜里,皇甫琛彻夜未归,好像为了齐州西边粮仓被劫,这么说来这歼细一直是吴将军。。。天呐,幸好这粮仓图分成了三份。
叶嫣然清楚,还有一份在大哥手中。。
叶嫣然冷哼一声,这皇甫琛身边究竟埋了多少歼细,果然是位居高位,树大招风,众矢之的!
“嫣然妹子,那地牢里头是你什么人?”赵凤猛然想起来,开口询问。
叶嫣然回过神,淡淡地回落,“一位故人。。”
“噢~~”赵凤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嫣然妹子,这少帅日夜进您的屋里头,您真的就这么狠心,没爱上他吗?还是你有很致命的把柄在靳大帅手中?”
叶嫣然看向了赵凤,眼底尽是痛恨,勾唇冷嗤,“赵凤,你先去部署一下去地牢救人的事,我知道,齐州城你肯定有接应,而我想好如何拿出那张粮仓图,其他闲话以后再说。”
。。。。。。。。。。
日渐黄昏,叶嫣然靠在铺着水貂毛的软塌上,眸色深深,心里寻思着,这齐州粮仓图定是不能给赵凤,就算皇甫琛再怎么对不住自己,也不能够陷镇军,陷皇甫家于不顾!
叶嫣然揉了揉额头许久。。。
灵光一闪,对了!可以来一招请君入瓮!
叶嫣然猛然站了起来,请君入瓮,假的粮仓图,既然要离开了,就当送给镇军的一份礼物。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厢房外头,落下一阵军靴落地声,听着些许不平稳。
“少帅!晚上好!”门口的士兵落下行礼的声音。
房门被推开了,叶嫣然一下子紧张地楸住了双手,昨日的屈辱一点点涌入脑海中,像是利刃在心口割落。
皇甫琛一身军装,沾满了白雪的大氅进了屋里头。
皇甫琛拄着佩剑,军靴一步步靠近,落在叶嫣然跟前,目光森幽凝视着女人的脸蛋,声音冷沉,“为何不吃饭?”
“没胃口。。”叶嫣然寡淡地落下话。
皇甫琛见着女人苍白的脸色,沉默了片刻,目光幽幽,心间的柔软一点点陷了下去。
“怎么了?还在耍性子?”男人的手掌倾了过来,搂住了女人的细腰。
“没。。。”叶嫣然清冷地落话,垂下眸子,腰部打了个颤抖。
“还说没!”皇甫琛嗤笑一声,手指头勾起了女人的下巴,目光幽幽地凝视着女人那一双美丽的凤眸,一阵心神痴醉。
“昨日下手重了?”皇甫琛抬起手掌,触碰着女人的脸颊,轻柔地摩挲着,“还疼吗?”
叶嫣然撇过脸去,避开了男人的手掌,“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可说的。”
皇甫琛盯着女人灰暗无关的眸色,心思微顿,落下掌心中的佩剑,双臂环住了女人,“心里委屈?嗯?”
“。。。”叶嫣然被男人紧紧地箍着,隐忍着想要推开的冲动。
“嫣儿,知错吗?”皇甫琛扳正女人的脸颊,压下脑袋,唇瓣亲吻了一下女人的娇唇。
“你若不激怒我,本帅不会那么对你。。”皇甫琛声音浅酌地落下,深褐色的瞳孔一点点扩大,容纳女人的娇颜。
叶嫣然心里冷哼一声,好一个畜生!是不是杀了人也可以对着尸体说,若不是你激怒我,我就不会杀了你。。。皇甫琛,你太自负了!
“嫣儿。。。”皇甫琛低柔地落下话,薄唇贴着女人脸颊,一点点轻柔地吻着,“还疼吗?以后别气我?”
皇甫琛薄唇滑到女人的唇边,一口含住,吮吸了一口,“嫣儿,你要懂得,你的人,包括你的心,都必需是本帅的!”
皇甫琛松开唇,深深浅浅的眸色,手指头挑起了女人一根发丝,声音暗哑,“就这么一缕青丝,也只能属于我!”
皇甫琛手指头滑落到女人的心口处,重重地点了点,“嫣儿,你的这里面,只能装着本帅一人!听明白了吗?”
叶嫣然胸口像是盈满了怒气,强制压下去,撇过脸。
“别逃!看着本帅!”皇甫琛一下子捏住了女人下巴,抬了起来,“嫣儿,乖一点,本帅可以不计前嫌,就像过去那样疼你,嗯?"
“说说你想要什么?本帅听说齐州开了一家马戏院,是洋人开的,明日带你去看看?”皇甫琛搂着女人,唇瓣不停地亲吻着女人的耳垂,嗅了嗅他熟悉而又心醉的体香,又是一口含住了女人的唇瓣,轻柔地吮吸了起来。
叶嫣然隐着怒气,那种恶心的感觉一阵阵袭来,一定要逃离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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