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李昊明把一瓶水递给我说:“车是抢来的,司机现在在后备厢里,一会儿我们下车的时候,我才能把他放出来。”
我又一次目瞪口呆了,怎么会是这样,他明明看上去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转眼之间就成了强盗,他到底是什么人?身体里也住着一个魔鬼吗?还是本身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木然地看着他,而他却仍然是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开着车,车里还放着音乐,哼哼叽叽的好像是一首英文歌,我既听不懂词,也搞不懂曲,所以觉得烦极了。
他说到做到,我们刚到市中心,他就把车停在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打开后备厢,把司机提留出来。
司机是个看上去很老实的人,大概是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吓的瑟瑟发抖了。
朱李昊明把绑着他的手和脚松开,淡淡地说:“身上有钱吗?先借我们一些,另外你可以留一个电话给我,回头有了我们还你。”
我只看到司机拼命摇头,脸完全皱在一起,像是要哭的样子。
朱李昊明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向司机说:“你的意思是不借吗?”
司机马上点头,点完好像才觉得不对,又摇头。
这下看的我也懵了,不得已插进话去:“你会说话吗?”
他又点头。
其实我一点也不支持我们干抢劫这样的行当,可是眼下两人都身无分文,天又黑了,总不能不吃不喝的在街上坐一夜吧,身上倒是还有银行卡,但是这些东西肯定早就被苏红杏或者吴彥宗他们监视起来了,我只要取了钱,估计他们很快就知道我还活着,在什么地方,那么找秦先雨的魂等于是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
无奈之下,也只能顺着朱李昊明的意思。
最后我们在司机的包里找到了一些现金,朱李昊明很认真的当着他的面数了数,然后说:“我们只拿两千就够了,剩下的还给你装回去。”
顺手又从里面抽了一张名片说:“这个我留下了,上面有电话,等有钱的时候我会打给你的。”
看到司机战战兢兢地爬上车,我敢打赌,回去他一定会换电话号码的。
到两个人找到宾馆住下来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朱李昊明说:“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出去找些吃的,顺便给你买些药。”
哎,暖的时候也挺暖的,坏的时候又坏的没救,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出去后,我就忙着先去洗澡,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洗好那多尴尬啊,所以像冲锋打仗一样,快速冲了一下就出来,但是却没能找到合适的衣服穿。
那件道袍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沾上了血,而包里除了两件内裤已经没有可穿的衣服了。
想来想去实在是没办法,裹上浴巾,并且快速拿起道袍返回到浴室去洗。
刚把衣服洗完,用吹风机吹到半干穿上,屋间的门就开了,跟算好时间似的。
朱李昊明进来,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分开,边放边说:“这是饭,这是药,这是衣服。”
“这是什么?”我盯着他手里的袋子问。
他递到我面前说:“衣服,你吃完饭再试吧,随便买的,明天出门方便。”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甚至不敢打开那些衣服看,匆匆把饭菜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朱李昊明已经坐定,一副准备开吃的样子。
突然想起他在道观里的吃相,我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已经从自己背的包里拿出一双银色的筷子开始夹菜。
默默的坐下来,即是这会儿饿的要死,也只能学着他的样子,慢悠悠的吃,其实我真的好想一分为二,端起来找个墙角蹲下来一顿扒拉了事。
就这么两份快餐,硬生生吃了好几十分钟,简直吃的我腰酸背疼,有从此绝食的冲动。
朱李昊明把垃圾收起来后说:“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我忙着摇头,示意他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也没强留,看了一眼我的脚后转身出门。
一直到确定他不会再回来,我才感觉神经一松,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没急着给脚上的伤泡上药,反正已经这样了,早一会儿迟一会儿都是一样,我就想这么静静躺着,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醒神的时候天色已大亮,阳光隔着窗帘透进室内,而我就那么直直地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有给脚上药,没有试穿衣服,没有想天亮后去买玉盘的事,甚至没有想到秦先雨……。
坐在床沿上好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直到听到敲门声才跳了起来,去开门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发现脚没有那么疼了。
朱李昊明在门外看着我说:“给你带了早餐,快点吃了换上衣服,我们九点去古董市场。”
我木然地接过来,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先坐下来看看脚下,的确是好了很多,而他买回来的药好像并没有动,不只是脚好了,之前吴彥宗他们打我的伤,还是在道观里被清平用刀划的伤都用一种神奇的速度恢复的几乎看不见。
是哪里出了问题吗?我记得自己上道观的时候伤好像并没有好,脸还肿的跟猪头似的,怎么会出了道观反而好了?
自从出古墓以后,我在山上遇到苏清月的师傅,那时候她给我喝了清露,当时伤确实也好的很快,但是过了之后,我就觉得可能效果也就没了,特别是去道观以后。那么现在伤口重新这么快好,又是什么原因,清露的效果还在?还是怎么回事?
现在找不到原因,我也没时间在这儿苦思冥想,忙着打开袋子把昨晚朱李昊明买的衣服拿出来,竟然真的是一套旗袍,粉底紫花,虽然作工粗糙了一些,但是看起来真的好漂亮。
衣服的下面竟然还放着内衣和一双紫罗兰色的高跟鞋,我懵圈的看着这些东西,不知道当时朱李昊明是怎么买来的,还是用的老方法——抢。
意外的穿上很合身,就连鞋都不大不小,只是跟有点高,我平时没有穿过这样的,加上脚伤刚好,东摇西晃的在屋里走了几步,又跑到卫生间照了镜子。
里面的人我根本不认识,脸变了,是一张陌生的人脸,身型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以前的半飞机场现在竟然真成了前突后翘。
这真的是我吗?曾经的李斯玉?还是,只不过顶着一个原来的灵魂,实则早已经没有当初的一切?
脸上有温热滑过,伸手摸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又哭了,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房门这个时候也响了,我慌忙抹了把脸去开门。
朱李昊明只瞟了我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地问:“你好了吗?马上九点了。”
已经来不及吃早饭了,拿起自己的包跟他一块出门。
一直到电梯里才注意到,他今天也穿着一套古色古香的唐装,在出电梯之前甚至还戴上了一副眼镜,遮住了原本黑宝石一样的双目。
宾馆门前到处是出租车,看到我们出来,争先恐后的过来揽生意。
朱李昊明优雅的为我打开车门,手还挡在门上面,每一个动作都绅士十足,根本想不到一天前我是在山上遇到他的。
路上实在忍不住问他:“你看着像一个奸商,怎么会跑到道观里去?”
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转头指挥司机怎么按照他的说法拐弯。
到我们下车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眼前是一些参差不齐的房屋,有两三层的楼房,也有一些低矮的民房,更有方方正正像四合院一样的住所,跟我想像的古董市场一点都不同。
朱李昊明说:“市场上出现的东西都是凡品,好的基本都是暗地里交易,这没什么奇怪的。”
果然是奸商。
我们步行往前走了大概五六十米的样子,在一所装着红色大门的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大门是敞开的,此时院子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我刚把脚迈进去,突然就从院子的一角窜出来一道黑色,直接向我身上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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