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在打架,但是谁会在这里埋伏我们呢?
按理说这里还是道观的地盘,我们也还在幻阵里面,外人肯定是没有那么容易进来的,就是进来,说不定也会被吓的半死,哪有空管上我们?
难道是山上的道士或者尼姑?可是这个也说不通啊,我认为最坏的清平都跟朱李昊明是一气的,还会有谁要在半跟拦截我们?
因为怕睁眼再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惊一乍的反而扰乱朱李昊明对敌,我只能老实地爬在地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耳朵上面,试图听出些珠丝马迹。
但是除了打斗的声音,甚至连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难不成两人是在半空中飞着打的?
突然一个东西落了下来,直接砸在我身上,然后又滚落在地上,我顺手一摸,满手都是粘粘的,刚一睁眼就看到自己一手的血,而那个砸到我身上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头。
再去看朱李昊明,他的周围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的尸体了,这些人都穿着迷彩妆,看上去像武警一样,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穿这样的衣服不过是为了埋伏在山中的草堆处方便而已。
又一个手起刀落,最后两个人也倒了下去,他甚至连停留一下都没有,快步冲过来拉起还爬在地上的我就往前跑去。
两人跑了大概有几百米的样子,才慢慢停下脚步,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事没事,只是感觉心跳加快,血好像一下子供不到头上一样,只想往下栽。
他扶着我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坐下说:“你仇人不少啊,在这里都有人堵着杀你。”
我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仇人?”
他又反问了回来:“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仇人。”
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又火了,冲着他说:“好,你说他们是我的仇人,怎么我爬在地上不动,他们却不来杀我,只围着你打。”
朱李昊明很认真地看着我说:“因为他们被幻阵迷住了,看到的我就是你。”
这就叫强词夺理,感情是欺负我不知道幻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吧?我记得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的时候,他还问我看到了什么,现在一群陌生的人围着他打,他却知道人家把他幻想成了我,真当我是小白,傻二八叽的他说什么都信?
张嘴就要跟他吵吵,他却说:“走吧,现在已经出了幻阵,他们也都死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新人补上,我们先去洛阳把玉盘卖了,换些钱再去办你的事。”
我熄火了,秦先雨现在就是我软肋,为了他,我忍了。
不管那些人是谁的仇人,反正现在已经死了,我们两个在这里争也没有意义,真的净浪费时间。
休息了一下,又帮自己顺了顺气,才起身说:“走吧,我也想尽快换下这身衣服,走路都走不了。”
他的黑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圈说:“其实穿这样的衣服挺显身材的,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试着穿穿旗袍装,玲珑有致,前突后翘,要比那些短裤什么的好看多了。”
真会说话,可是我又不是来陪你**的。
没搭理他,起身往前走去。
朱李昊明就跟在我旁边,但是从他不断往四周看的神情来说,总是感觉好像仍有危险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随时可能出现。
我也不太想跟他说话,因为开口就生气,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还是少搭理他,亏我之前在山上的时候还觉得他有点像秦先雨,现在却完全原形毕露。
秦先雨就从来不会跟我执气,跟我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以我的意见为自己的主见,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我,也是想办法绕开,能做到让我生不起来气。
可是,我为什么要拿他们两个比较?
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鬼,一个是我老公,一个跟我毫无关系,自然也不必处处让着我,能这么保护着我已经是烧了高香,难道还指望着他跟秦先雨一样吗?
想到这些,忍不住就叹了口气,世间所有的事都是这样,没有两全,如果秦先雨拥有他的身体,自己的灵魂和爱我的心该有多好。
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去死,而且还是死了之后才找我?
朱李昊明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好像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观察周围的动静上,相比之下,我这么悲春怜秋的,反而不太对劲,只好问他:“这路上还有问题吗?”
他说:“希望没有。”
什么回答嘛?我简直是……
一直到我们出山,走到附近的路上,周围的景物由原来的树木换成大片的庄稼,心里才微微松了一点。
朱李昊明说:“已经中午了,你饿吗?”
从山顶走到这里,竟然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都不知道是我们走的太慢,还是路太长?不过现在我没有一点饿的意思,急着想回到城市里,所以就对他说:“不饿,我们继续走吧。”
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土路说:“从这里出去,到有车的公路上,最少还要两个时辰,你如果饿了最好先吃些东西,因为前面可能会什么也没有。”
我是没想到还有这么远,不过现在能吃什么呢?
还没等我问,他已经下到了路边的庄稼地里,直接把人家的玉米掰了下来,三两下扒去外皮就吃了起来。
看的我眼珠都差点掉下来,生的玉米啊,怎么能这样吃?
他却跟没事人似的看我一眼,继续细嚼慢咽。
到他吃完第三个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而我早已经看的想吐,直接把脸转到另一面。
朱李昊明问:“你确定不吃?”
我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他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开始往前走。
只是当我们越走越远时,我才觉得事情真的很悲惨,玉米地还真的就那么一片,接下来就全是荒地,我甚至想不通谁那么有兴致隔着荒地在山脚下种一片玉米?关键是在这样的荒地里行走又热又累又困,到最后还很饿很渴。
记不得自己多少次问朱李昊明:“还有多远?”
他的回答永远是一样的:“很远。”
我不知道他的两个小时是怎么计算的,特么我们两个人一气快走到天黑了都还没看到有公路的影子,更没有人的影子,至于车什么的更像是传说一样。
最后实在走不动了,脚下一软就瘫在地上,看着朱李昊明问:“你说的两个小时怎么这么久?”
他淡淡地说:“我说的是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况且你走的这么慢,可能要六个小时才能到吧?”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也许,我是说也许,我现在不那么累,又能打得过他,我会把他杀掉,或者坐下来哭一场也好,再不然直接在地上躺尸装死都成。
可是这些我现在都没有做,只茫然地看着他,而他也看着我,两只纯黑的眼珠就那么纯真无邪地看着我,好像在说:“就是这个样子,我就是要玩死你。”
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往前走了几步,脚疼的不敢沾地,估计里面应该是磨出泡了,腿也像灌铅一样,沉的拉都拉不动。
朱李昊明跟着过来说:“如果我说可以背你走,你会不会又觉得我在占你便宜。”
我去你大爷的,哪儿那么多事。
我转头看他,在嘴角挤出一点笑说:“我只想活着,来吧,谢谢你了。”
从爬上他背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迷糊了,睡醒时,天真的黑了,而我们也坐在车里,驾驶位上的人正是朱李昊明。
我看着他问:“这是哪里?”
他回我:“去洛阳的路上。”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灵光了,不但看不清车窗外面的情形,甚至都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记得当时吴彥宗他们开车把我带到荒山时,好像没用多长时间,怎么我们从山上下来需要这么久,而且还山路走完是土路,土路走完又是公路,感觉像是从天边赶来的。
更奇怪的是,这车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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