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彥宗走上前问:“大爷,你们这里有桃花符吗?”
那老头抬头把眼一瞪,回他:“你才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
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我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吴彥宗转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里不难看出,他也是一头黑线。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大伯,您好!”
老头又把头抬了起来,还是瞪着眼,不过这次没有再骂回来,把手里写好的符吹了吹说:“这些都是桃花符,要多少自己拿,五块钱一张。”
我吃惊地看着老头,再看看桌子上的那些符纸,还真是跟昨天我们买回去的两张差不多。
说好的黑马寺呢?说好的五十块钱呢,玛德,现在五块钱一张还可以随便挑,关键是这东西不是真的配的姻缘啊,是阴缘,一字之差,就是人鬼之别,我简直是无语了。
吴彥宗看了看我,见我点头,他就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符纸看了看说:“大伯,你这符纸真的能带来桃花吗?”
老头儿已经接着画新的一批符了,连头都没抬地说:“信就买,不信就走,哪儿那么多话。”
如果上次我跟苏清月来的时候碰到的是这个人,我们铁定什么都不会买,也就不会今天这样的事,可是现在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买符,而是要弄清楚为什么这老头儿画的符会招来鬼。
吴彥宗把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说:“要两张。”
老头儿看了一眼钱说:“拿零钱,老子没空找。”
我简直被这店主整的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在这儿做生意,还是来坏生意的,这如果是普通的人谁还在这里受气,早站起来走人了。
吴彥宗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把钱拿回来,直接说:“不用找了,给您老喝茶用,这大热天的画半天的符也够辛苦的。”
老头儿没说话,继续他手里的活儿。
我们两个已经交了钱,拿了东西,干站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看吴彥宗站着看老头儿画符,我就转身去看他店里的其它东西,装作还要买的样子,以给吴留一些时间。
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两人说话,好像是一个画迷了,一个看迷了,就那么一直呆着。
我把整个店里的东西都看了一遍,走回来的时候,老头儿终于把笔收了起来,看着摊在桌子上的符纸问:“怎么了,我这符有问题?”
吴彥宗看着他不卑不亢地说:“昨天我一个朋友在这里也买了两张,但是她现在被鬼缠上了,我想问一下老伯这个东西有没有解开的方法?”
老头儿眯着眼睛看他好一会儿才说:“被鬼缠上是她自己有问题,跟我这符有什么关系?”
吴彥宗马上说:“是,是,我们现在就是请您帮忙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除这层关系。”
老头儿往我这边瞟了一眼说:“你不会说的是她吧?”
吴马上说:“不是她,是另一个女生。”
老头儿没说话,眼睛还是盯着我,倒是看的我很紧张,跟秦先雨的阴婚似乎有点道行的人都看得出来,现在被老头我这么盯着,难保他早就看出了端倪。
还好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转头问吴彥宗说:“你朋友是不是拿了我符后立刻去了阴邪之地啊?”
吴接过话说:“是。”
老头儿冷笑着说:“这就是她自己作死,这是桃花符,拿着一定要去高富帅聚集的地方才行,你以为红线真的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显灵不成,她倒好,找了一个鬼出没的地方,这不明摆着想找一个鬼夫吗?”
听的真是心惊肉跳,还好昨天那符我没要,不然再弄一个鬼夫我就真的完蛋了。
吴彥宗也不急,听他说完后问:“都是我们不懂事,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出了,要怎么解决呢?还请大师明示。”
老头儿把干了的符纸一张张收起来后,才慢悠悠地说:“这是哪里的鬼,本道长的符一般的鬼还真不敢做妖。”
说完又猛地抬头看着吴彥宗问:“你们去了城中村?”
竟然一下就猜到我们去了哪里,倒是让我有些吃惊,转头去看吴彥宗的时候,他神色不动,装的老神在在的,只微微点了一下头,便不再说话。
那老头儿的脸色很不好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人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吴彥宗马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辛苦道长了。”
我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出了店门,没想到老头儿却又折身回去说:“我换身衣服,你们在路口等我吧。”
吴彥宗也没说话,看我一眼后自己就先向前走去。
我完全是一头的雾水,追着他的脚步问:“这个人还挺奇怪的。”
他轻声说:“别看他表面邋遢,实际上很厉害的,我猜着我们一进来他就知道有什么事,所以故意这样的对我们。”
我忙问:“为什么?”
他往后看了一眼,见道士并没有追出来才说:“谁都不愿意惹麻烦,如果我们识相肯定就走了。”
分析的好像很有道理,同时也让我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这个人绝对有比他年龄大出许多的成熟,很多事情想的都比我们周到,而且藏的也很深。
我们在车旁等了有十分钟,才看到老头儿从他的店铺里出来,但是衣服并没有换,身上却意外的背着一个大包。
吴彥宗小声说:“他包里装的应该都是道家所用的法器符纸之类,看来城中村里的鬼真的很厉害。”
我没接他的话,一直看着老头儿走过来,然后坐进车里。
三人往回走的时候,吴彥宗才问:“我们怎么称呼道长合适?”
老头儿翻了一下眼说:“不用问我的名,反正这次之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这直白的让人接受不了,但是吴彥宗却一点也没露出不耐烦,只点点头便专心开车,而我自认为嘴笨,脑子也不算灵光,所以根本就不敢跟他搭讪,以免被一句话呛死。
坐了一会儿后,老头儿竟然主动问我:“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初一听这话,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跟吴彥宗都在前排,他一个坐在后面,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油嘴滑舌问我名字的话,是谁都会惊到吧?
我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吴彥宗,他好像没听见一样,安然地开着车。
而我向后看老头儿的时候,他双眼冒光,不时的在我身上看来看去,弄的我异常反感,本来想不搭理他的,但是想到现在我们是有求于他,而且听吴彥宗的意思,好像他真的很厉害,我私心里还想问问他怎么给秦先雨补阴气的事,所以就忍了忍说:“李斯玉。”
他瞪着眼看我了好一会儿才说:“真的是李家的人啊。”
我点头,顺道解释说:“我不知道自己本姓什么,养父母是姓李的。”
他怪异地看我一眼问:“你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没等我回答,自己就又说了一句:“也不奇怪,谁还一定要见了自己的亲爹娘才会长大呢,比如老道我。”
好吧,既然把我撇到话题之外,我暂时就闭嘴,实在也不想跟他扯太多,只能他真的拿出本事来把苏清月的事情处理了再说。
这些东西还没想完,他就又跟着后面问了一句:“你也是结了冥婚的吧?”
本来已经是事实的东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老道士问的非常古怪,尤其是他说话的声音,里面总是事实着一些嘲弄,让人听着非常不舒服。
只点了一下头,便把眼光调到窗外,好在他后来也再说话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想什么事情。
车子到达宾馆的时候,吴彥宗先跳下来,忙着给老道士开了车门说:“道长,您还是先看看我这位朋友吧,她现在就在这里。”
道士也没说话,跟着我们一起进了电梯。
进屋后发现苏清月还在床上躺着,但是她的脸此时却非常红,嘴唇干裂一直在“哼哼”着。
不过随着我们进屋,她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似的,猛的抬起身子看我一眼,然后“嗷”一声就又倒了下去。
道士急步向前,“啪”的一声就把一张纸符拍在她的脑门上,随即把身上的包打开,一把黑乎乎的木箭就捏在手里了。
只是当他往苏清月刺的时候,那把箭却“卡”的一声断开,接着老道士就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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