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一上车,苏清月就大声报了地名。
师傅什么话都没说,一踩油门车子就向前冲去。
我以为会是向着市外比较偏僻的地方去,但是却刚好相反,车子一路上走都是比较繁华的路线,道路两旁高大的楼房,还有各式各样的店铺,这个时候陆续开门,不同的音乐从门洞里一齐涌到街上,吵的人头疼。
苏清月把车窗关上说:“师傅,能把空调打开吗?”
司机有些不情愿地说:“年轻人呼吸点新鲜空气好,再说这早上也不是太热。”
我们两个都没说话,他大概是看着没办法才慢悠悠地把空调打开,不过也就十几分钟我们就下车了。
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公交站台,此时正站着一些上班族的人在等车。
苏清月说:“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大概两千米应该差不多了。”
并不十分远,况且我们两个穿的也都是平地鞋,所以就各自拿着包往前走去。
路上我问她:“这地儿看起来挺繁华的,为什么前面一个师傅不愿意来?”
她的心情此时已经很不好了,脸黑的跟抹了漆似的,瞪我一眼说:“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什么事都问,烦死了。”
见她这样,我只能把自己一肚子的疑问装回肚里,盼望着早点看到秦家老宅,以解开那无数的谜团。
很快,一片城中村就出现在眼前,倒是让我眼前一亮,在繁华都市的中央突然就出现一片花园似的洋房,与周围的高楼相比,这里两三层的房子不显的矮,反而给人一种亲切。
只是我们推门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一栋栋别致的小院落里根本就没人,到处一片杂乱,很久没有修剪的树长出许多凌乱的枝桠,横七竖八穿插在过道里,时不时的还会挂住衣服。
越往里走,阴冷气息越重,明明外面太阳高挂,但是这里却冷的莫名其妙,而且里面连空气都感觉灰蒙蒙的,整个小区上面像蒙上了一层厚实的布,阳光根本照不进来。
苏清月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回到山里的感觉?”
被她这么一问,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马上又想到了那对母子鬼,小心地问她:“这里不会是也闹鬼吧?”
她一点不避嫌地说:“当然是,不然我们住的好好的,为什么搬到浅海去,那里人多物贵空气差,谁愿意呆着?”
这么坦白倒是让我无话可接,而且心里还想不通为什么秦先雨会告诉我这样的地方,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想让我住在这里,可是闹鬼的地方啊,他难道不知道?
我问苏清月:“是不是这个小区现在都没人住了?”
她点头说:“对啊,我们几家算是最后搬出去的,最开始闹的不凶,到我们走的那一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听到院子里有人哭,屋子里也时常有影子走来走去,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会发现床上好像有别人睡过。”
我大睁着眼看她,越听越恐怖,可是她的表情就像讲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没有一点惧色,讲到最后还看我一眼说:“现在这里很多年没人住了,估计早就有鬼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吧!”
忍不住问她:“你不害怕吗?”
她反问我:“你怕吗?”
我怕,我都想转身往外跑了,身边冷风“嗖嗖”的,刚才苏清月说的时候,那些画面仿佛就出现在眼前,让人毛骨悚然。
她冷眼看了我一会儿问:“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我咽了下口水,强自镇定,其实腿都有些抖,尽管之前自己也见过鬼,见过骨尸,见过许多可怕的事情,但是在能选择的情况下,谁又真的愿意跟这些东西相遇呢?
犹豫好久才站着问她:“你们家在哪儿?”
苏清月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后面呢,这个小区以前很奢华,都是别墅小院,只可惜现在成了孤魂野鬼的家。”
我一边左右看着,一边战战兢兢地问她:“那既然这地方没人住了,为什么不拆了盖成楼房?”
她淡淡地说:“这事儿你得去问政府。”
说话间两人已经顺着阴森森的路走到了整个小区的后面,一眼望着有四个并排的院子,房子的外面看起来倒是比前面的更华丽一些,但也因年久失修而显的破败,院里种的花草大多都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草,有一米多高,随风摇曳的时候总感觉里面会突然跳出什么东西。
苏清月指着最靠西边的一栋说:“这是秦家,第二栋就是我们家。”
我站着没动,其实心里特别慌乱,就算是苏清月不告诉我这里闹鬼,我也会觉得这个地方不同于别处,在闹市中的一块冷地,而且连出租车师傅都不靠近,想想都诡异。
现在她又明说了这里情况,更觉得阴风四起,虽然很想进到房子里面看一眼,又觉得还是保命要紧,所以只朝她点点头,然后就已经生出返回的念头。
正在此时,苏清月的手机却响了,她看了一下屏幕,走开去接。
既然有意避开,我自然不好跟着她,只能站在原地,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向着秦家的院子里看去,却不想正看到秦先雨站在屋子的廊沿下,目光也看向我。
他的眼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看我也像是陌生人。
我心里又是一阵乱,他昨晚说让我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他以后要住在这里呢?他现在已经是鬼了,是不是住在这样的地方更舒服和安全?那他是也想让我住在这里陪他吗?
想不明白,但是我想去问他。
脚不由自主的向着别墅走去。
慢慢靠近那扇低矮的大门,是用钢筋焊成的篱笆,上面还刷着绿色的漆,只是因为时间太久没人打理,现在已经斑斑驳驳,更显的沧桑和森冷。
门是开着的,只轻轻一推我便可直接走进去。
因为有秦先雨在里面,我心里踏实不少,也没刻意地再看院子里的其它东西,直接向他走去。
可是当我走到廊沿下时却发现他已经在屋里了,就安静地站在客厅那面非常大的飘窗前,依然穿着那件黑色的衬衣,还有一条同色长裤,身材欣长,略显偏瘦,与那若大的窗子形成一种非常孤独的姿态。
眉头微微皱着,嘴唇动了一下,或许是有话要对我说,但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只是觉得突然特别心疼他,如果他不死该多好,这么好的年华,这么好的样貌,该是多少人羡慕的呢?
这样想的时候手已经去推面前的那扇屋门。
“当”的一声响,门并没有开,我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抓住,苏清月瞪着我问:“你要干什么?”
我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也搞不清楚她现在抓住我要干什么。
苏清月拉起我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一眨眼就看不到你人了,怎么自己跑到这里面来,难道你认为我跟你说的这里闹鬼是假的吗?”
一边跟着她出大门一边回头去看屋子里的情形,秦先雨已经不见了,那面大的飘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窗帘,把里面的一切遮的严严实实。
两个人出了大门却并没有停下来,苏清月一直拉着我的胳膊,说完后又话头一转说:“我们现在就走,立刻离开洛阳回浅海去。”
我停下来问她:“你不是说车票是明天的吗?现在怎么走?”
她看我一眼说:“家里有人开车来接了,很快就到。”
这是什么情况,从浅海市到这里并不是很短的路程,她家里竟然开车来接我们,那是不是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在浅海市无牵无挂,现在也并不是开学的时候,并不急于回去,而且我们都订了明天的车票,为什么还这么急着再让家里人来一次?
苏清月并没有跟我解释,但是我越想越觉得此事怪异,再加上刚刚在这房子里看到过秦先雨,所以根本就不想现在走。
一出小区的门,便说自己的东西落到里面了,没等她反应过来转身就往里面跑去,目标就是秦家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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