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迷迷瞪瞪地隐约听到隔壁的脚步声,他努力着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已经大亮了。他看了看表,才7点刚过,松了口气,又躺了下来。
想到昨晚奇怪的梦,郝建 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李涵韵真的已经走进自己的梦里了?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响声,不过是往脸盆里倒水的声音。郝建感叹道:“这房子也太不隔音了,要是将来要带女朋友来,还的堵上嘴。”郝建 正想着,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师傅 ,师傅你起床了吗?我是你学生赵原慧呀。”赵原慧在外面敲了敲门,问道。
郝建 连忙从床角拿过裤子赶紧穿了起来,一边说道:“哦,是赵原慧啊,我起来了,等等啊。”郝建 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已经穿戴整齐,没顾上叠被子就先给赵原慧开了门。
赵原慧看着刚刚起床的郝建 ,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一只手挠着头发,憨憨对着自己傻笑。看到这,赵原慧“扑哧”地笑了出来。
郝建满脸疑惑地看了看身上,突然看见自己裤子上的大门还大开着。于是他急忙转过头,拉上了拉链,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你见笑了。”
虽然俩人住在隔壁,但见面的时间很少。赵原慧在基金会上班,早早地就走了,晚上下班后她回家吃饭,回到乡里也就不早了。
赵原慧倒也大方,向里面瞅了瞅道:“郝建 ,能借用一下你的脸盆吗?我要洗头发,一个盆不够用。”
因为镇里条件简陋,全院子里只有一个水龙头,所以早上起床后,水龙头附近站满了人。原来还有一些女同志去那里洗脸,但每每看到赵志康猥琐的表情后,都纷纷打水回宿舍洗。女生头发长,一盆水洗,一盆水涮。要是只用一个脸盆的话,中间还要出来倒水,一般洗头都脱得只剩下里面的衣服,男人可以光着膀子出来倒水,女人就不行了。
“当然可以,我去给你拿。”说完,郝建 进去把脸盆拿了出来。
“那我用了你现在用什么?”赵原慧关切地问道。
郝建 笑了笑道:“我不急,你先用,我洗脸快着呢,一分钟的事,呵呵。”
“那我就不客气啊,等等我给你送过来。”赵原慧说道。
“不用,我过去拿就行。”郝建 说完,便有些后悔,人家洗头自己进去有失体面。
“盆子里的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东西?”赵原慧脸红红的,用手指着盆子,眼睛根本不敢看向郝建。郝建顿时吓傻了,赵志康偷去的那件粉红内内,让郝建给带了回来,回到房里,他又不知道怎么打发了,退吧,那该怎么说,不退吧,放到自己房间里那又是什么意思,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退,又想到让赵志康那双脏手给沾上了,应该洗洗再退还人家,丢到盆子里,准备洗,无意中听到了隔壁的尿尿声,一时鬼使神差地来到床上,洗内裤的事情给忘记了!
“原慧,是这样的,我给你说,不是这样的……”郝建不知道怎么说,说出赵志康,又想到赵志康那哀怜的眼神,又担心这事又引起他家的动乱,于心不忍。
“师傅,不要解释了,知道是你,我很高兴!”
赵原慧笑了笑,哼着小曲扭腰提臀地回了自己房间。郝建 看着赵原慧的背影,再想想昨晚的事,心里不禁又一阵毛躁。赵志康啊赵志康,你这条披着羊皮的狼,专业坑基友啊!
“郝主任,起床了啊。”冯启坤远远地站在院子里,与郝建打招呼。
郝建急忙应道:“冯秘书长,早啊,我刚刚起床。”
“郝主任,我和你说个事。”冯启坤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郝建有些奇怪,自从来到乡政府以后,冯启坤主动与他说话还是头一次。
“什么事情。”
冯启坤笑呵呵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姚乡长说了,咱们今天去一趟计生局,顺便要补办几本二孩生育证……当然啦,最主要的还是你要认识认识上面的人嘛,毕竟你是新来的。”
听到有任务,郝建也不敢怠慢,便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急什么,等邓乡长给我们安排车,掏钱办公事,我才不傻呢。好啦,你准备一下,等下我过来叫你!”
吃过早饭,杨宙跑到郝建的宿舍叫他上路。郝建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扔给了杨宙,杨宙连忙说了声谢谢,美滋滋地左看右看。
郝建认为,与杨宙搞好关系并不是一件坏事,再说了,俩人年纪相仿,沟通应该不是问题。另外,杨宙一个月才挣600多元,家里还有一个长期患病的父亲,别说干别的了,抽烟估计都困难。所以郝建 的这一举动,让杨宙很是感激,进一步拉近了俩人的关系。
“冯启坤冯秘书长他不是也一起去吗?”
“呵呵,他早就和吴乡长下村去了!”
“……”
“他呀,你就别指望他了,他可是吴乡长的人,你以后和他在一个办公室,提防着点!”
“呵呵,我又不是谁的人,一心只干工作,不用提防谁!”
“呵呵,郝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就和那些人不一样,用不了几年,你肯定会跳出咱塔山乡的,我相信李梦男书记她没有看错你!好好干,到时我也沾着你的光啊!”
“李书记她……”
“李书记她是我最崇拜的人了,人又长得漂亮,又有水平,只可惜,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呵呵,可惜她和你一样太优秀了!”
车上坐的是郝建 ,杨宙便从手套箱里找出了一盒流行歌曲磁带,快速地塞进录音机,一会儿,一首《十不该》的音乐响了起来,杨宙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
杨宙开得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县城。杨宙不是当地人,经过几番打听,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计生局。
计生局也是一排平房,不大的院子十分整洁,角落里停放着一排自行车。此时,一位妇女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看到郝建 他们也面无表情,扭动着屁股,还不断地往红秋裤里塞衬衣襟子,直到走到院子的另一头才把裤子系好。
郝建 有些好笑,机关干部的素质也不过如此。因为院子不大,很快就找到办公室。郝建 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一位妇女面带微笑坐在沙发翘着二郎腿在织毛衣。一个中年男子则坐到桌子上,双手龙飞凤舞地在空中比划着。还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干部爬在那里像似在睡觉。
郝建 便轻声地敲了下门,打毛衣的妇女抬头看了下郝建 又继续织毛衣,那位中年男子也回头瞟了一下,然后继续讲着他的所见所闻,睡觉的女干部抬头望了一眼,又爬下睡觉了。
见没人搭理,郝建 再次敲了敲门。那织毛衣的妇女不高兴了,生气地说道:“敲什么敲,没看到有人在吗?还的非要让我说请进来吗?”
郝建 进去后,正准备要开口,那织毛衣妇女继续和那男子互动着:“不会吧,我昨天还和他在一起吃饭呢,你就瞎吹吧。”
那男子走过去,坐到沙发边上又说道:“我骗你干嘛,我讲的千真万确,你要不信回去打听打听”。两人聊的火热,一点都没有搭理郝建 的意思,郝建 尴尬地站在房间中央,听着两人拉闲话。
过了一会儿,那妇女好像意识到郝建 的存在,便气势汹汹地问道:“你要干嘛?”
郝建 急忙走过去,说道:“我是塔山乡的,我叫郝建 ,姚乡长让我来补办一下这个季度的二孩生育证”
那妇女头也不抬,继续织毛衣,问道:“补办?补办?人人都补办了,那还要计划干嘛?”
“我也是新任的计生办主任,具体业务我说不清楚,还要你多多指导。”
“吆,搞不懂业务就别占着这个坑啊,二百五!”那妇女一通乱说。
一通莫名其妙的奚落,郝建 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今天主要是办事来了,犯不着和她斗嘴,于是郝建选择了沉默。
听到郝建 不说话,那妇女又问道:“你们要计生二孩指标干嘛?”
郝建连忙说道:“这个我一时也说不明白,要不,我给姚乡挂个电话,你接?”
听到这,几个人相互对望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那妇女更是笑弯了腰,差点磕到沙发沿上。
一会儿,那妇女又说道:“你们乡干部是不是一个个闲的蛋疼了,拿着二孩指标,方便自己啊!”
郝建 握紧了拳头,真想上去揍她一顿,还没等他发作,那妇女看到郝建 的表情,说道:“这是干嘛,想打人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怪不得别人都是乡干部素质差,你们看看这孩子,还没说几句都攥紧拳头想打人了,你打啊。”
郝建 松开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您误解我了,我怎么可能用那种粗鲁的方式呢。是,我们乡镇干部是素质差,我们也想像你们一样每天坐到办公室喝着茶聊着天,但每天与老百姓打交道,坐到机关能行吗?” 这一番话郝建说得痛快淋漓,反观那女人脸色都气白了。
“吵什么吵呀!”伴随着外面一声娇媚的喝声,门口来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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