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之,你这个混蛋,花灵是不是在你手里!”
夏候铭一下车就朝他冲上来,匆匆一瞟间看到他怀中抱着的女人,以为是花灵,怒火攻心,伸手就要去抢。
陆问之生怕蓝淼被抢走,紧紧抱住不放。
一争一夺间,夏候铭看清那人的脸,才发现是仅有一面之缘的蓝淼。
愣怔之下,他咬牙切齿道,“花灵呢?”
“在别墅里!”陆问之心心念念蓝淼的伤势,怕夏候铭纠缠不放,乖乖说了地址。
然后,趁夏候铭微愣之际,将蓝淼放在车后座上,自己拉开前门就要上车。
然而,一只脚刚迈进车内,他就被夏候铭扯住,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顶在额上。
“你真当我不敢动你?”夏候铭眼中灼燃着噬人的火焰,“陆问之,你再动一步,我叫你血溅当场。”
“夏候铭,救花灵要紧!”沈至渝手握住枪口,阻止他发疯。
花灵两个字一出,仿佛魔咒,夏候铭顾不得和陆问之纠缠,转头就往别墅里面跑。
他走之后,几辆黑车陆续赶到,一群黑衣人陆续下车来。
“沈小姐,总裁他……”
“在别墅里,你们快跟着进去保护。”
听了沈至渝的吩咐,那群黑衣男人不敢耽搁,忙快步追了上去。
“至渝,承你一次情!”陆问之边拉开车门,边对沈至渝道。
沈至渝无奈的看着他,“陆问之,你这次做的确实有些过份了,你可知道夏候铭有多宝贝南花灵……”
“无关紧要的事以后再说!”陆问之摆摆手,上车关门,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沈至渝看着车子越开越远,长叹口气,朝别墅走去。
……
里面,一片混乱。
拳脚外加枪战,原本奢华的别墅已经破坏败不堪。
沈至渝进门时,陆问之所有手下都被夏候铭的人抓住,五花大绑。
夏候铭在地下室门口,人已经愣住了。
花灵手被高吊在架子上,头低低下垂,人已经昏迷不醒。
好在她衣衫完整,不然夏候铭一定会当场疯狂。
沈至渝抢在夏候铭之前冲过去解下花灵,缓过神来的夏候铭过来接住,将花灵抱在怀里。
刚才花灵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这会仰起脸来,才发现她满脸泪痕,眼睛肿得像核桃,不知哭了多久,才晕过去的。
夏候铭一看到花灵这种样子,只觉得心都碎了,收臂收紧,恨不得把牙齿咬碎,眼中崩发着嗜血的光芒,像要把世间的一切都摧毁。
沈至渝看他这样子,吓得不轻。
她见过夏候铭疯狂的样子,这辈子不想再见第二遍。
“这只是玩情趣用的手铐,加了防护措施在上面,不会真的伤到人,你看……”她将刚才铐住花灵的手铐举到夏候铭眼前。
夏候铭抓过来,往后狠狠一丢,砸碎了漂亮精致玻璃屏风。
哗啦啦一声,满地玻璃碎片,和他的心一样,碎到拼不完整。
沈至渝深吸口气,强扯出一抹微笑,指着夏候铭怀中的花灵,温声道,“你看,花灵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陆问之什么都没对她做,你放心!”
“陆问之没碰花灵,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花灵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谁都不会碰,谁都抢不走!”
“南花灵是夏候铭的,一辈子都是,她是你一个人的,谁都不曾染指……”沈至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些话,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夏候铭看。
直到男人眼中的火焰稍稍熄灭一点,她换上更温柔的语气,几近诱哄的说道。
“你看,花灵只是吓晕过去了,她一点伤都没有受,夏候铭……”沈至渝抓住他一只胳膊,眼神定定看着他,“你要冷静!”
“我会冷静!”
良久,夏候铭长长吐出四个字,目光却冷的骇人。
他确实很冷静,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不见了。
但这种冷静让沈至渝害怕,比起他曾经疯狂的暴怒,不知哪个更遭。
这时,夏候铭的手下进来汇报情况。
“总裁,人都已经抓住了,怎么处置?”
“先带下去,别让他们死了!”夏候铭冷冷道,目光始终停留在花灵身上。
“是!”张勇毕恭毕敬道。
沈至渝心头一凛。
张勇和她揣了差不多的心思,不禁为这些人捏了把冷汗。
……
出别墅,上车,夏候铭始终一言不发,将花灵紧紧抱在怀里,片刻不离,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直到车子发动,他眼波一转,终于开口,“我不想再看到那间别墅。”
声音冷冷淡淡,波澜不惊,好像随口一说。
然而,坐在副驾驶的张勇却立刻会意,命司机停车,匆匆下车去了。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夏候铭抱着花灵,轻轻的吻,慢慢的亲。
车子转弯时,后面轰的一声巨响。
沈至渝心有所觉的回过头,正见后方烟尘弥漫,尘土飞扬,别墅在倾刻间倒塌。
而夏候铭凝视着花灵,旁若无人,好似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沈至渝心中泛起一抹苦涩,苦苦一笑。
她想,那个她爱了十年的人,不用炸别墅,不用砸场子,只要肯为她付出一颗真心,她今生,便别无所求。
哪怕他有夏候铭一半的情深,她纵是去死,也甘愿了。
……
夏候铭将花灵带回公寓,片刻不离的守着她。
沈至渝不得不留下来照顾。
半夜的时候,花灵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是一脸惊恐,木讷讷的坐了一会,便开始哭。
她先是紧紧纠着夏候铭的衣衫,哭着说自己不干净了。
一会又抱着双膝,拼命往大*里面缩,看到谁都一脸惊恐的说:不要,求你,不要这要对我。
过了一会,又似傻的了般的坐着静静落泪,反复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折腾,快天亮的时候,花灵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不住,半晕半睡的昏过去。
这样的花灵,沈至渝看着都心疼难忍,何况是夏候铭。
他已经快要疯了,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仍是不解气,反反复复在房间里来回度步。
“陆问之,一定是他对花灵做了什么,他到底对花灵做了什么,他碰了花灵哪里……”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可能被别的男人染指,夏候铭觉得心痛到窒息,恨不得立刻将陆问之碎尸万段。
“陆问之,我去杀了他!”
“夏候铭!”沈至渝忍无可忍,拦住他叫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检查过花灵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陆问之什么都没对她做过!”
“以陆问之的性子,如果真对她做了什么,她身上绝对不会不留痕迹,你别忘了,我是陆问之的心理医师,他和你不一样,他现在还是我的病人,他的一切我都了解!”
“你确定?你拿什么确定?你拿什么保证?你当我没听过陆问之的*帐?你当我耳聋眼瞎吗!”夏候铭气急了,抓着沈至渝肩膀大声吼叫。
沈至渝被晃得头晕,脱口便道,“陆问之硬不起来!他对女人硬不起来,他只是喜欢用器具折磨女人,从不会动真格的,花灵身上一点伤痕没有,证明她连被器具折磨都没有过!你没看到陆问之怀里那个女人吗?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一番气话说完,沈至渝才后知后觉,自己一怒之下,竟然把病人的**说了出来,这是他从来不曾犯过的错误。
但夏候铭听了后,显然冷静不少。
他收起枪来,颓废的坐到沙发上。
“那为什么,为什么花灵会这样……”
仿若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沈至渝。
沈至渝无奈叹气,缓缓开口,“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不要对花灵做接吻以外的事,如今事实证明,我当初猜想不错。”
见夏候铭终于肯抬眼看她,她继续道,“花灵对曾经的事有阴影,我看到花灵眼睛上蒙的布,就想到陆问之应该是在她面前*别的女人了,花灵被蒙了眼睛,熟悉的黑暗,熟悉的声音,回想起她曾经被……”
沈至渝轻咳一声,有点不自然道,“今天的事让她回想起曾经的阴影,所以她才会这般失控。”
“你是说……”夏候铭吐字艰难,“她还是忘不掉……那件事?”
“怎么可能忘的掉,就算是我,被做了那种事,都会崩溃,何况是本来就很保守懦弱的花灵呢!夏候铭,你太不了解人心了。”
“那要怎么才能让花灵好起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
“不可以!”夏候铭没等她说完便拒绝,断然道,“你换别的方法!”
“你除了为难我还会什么!”沈至渝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颇无奈。
“我不管,你一定要让花灵好起来,我不要她现在这个样子!”夏候铭一如既往的霸道。
沈至渝大度的不和他争。
站在医师的主角,和病人争执也是不明智的,虽然现在她其实也不算是夏候铭的医生了。
“我会想办法,你也冷静点,别再发疯了……”想了想,沈至渝又不放心补充了一句,“也别再找陆问之麻烦!”
“你想让我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夏候铭哼笑,表情再次扭曲起来。
沈至渝耐性都要用光了,叫道,“不然你还想怎样,他根本就没对花灵做什么,你抓了他的手下,炸了他的别墅,这报复还不够吗?”
“陆问之也不是好惹的,你步步紧逼,难道他会就此罢休?”
“他不罢休又能怎样。”夏候铭不屑的笑,“你以为我怕他?”
“你是不怕他,可是花灵呢?你们两个一来二去把仇越做越深,你就不怕他对花灵报复?”
“他敢!”夏候铭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沈至渝心里憋笑,面上仍不动声色道,“陆问之和你一样是个疯子,他有什么不敢的,我知道你厉害,可你再厉害,能二十四小时不离花灵身边?”
“是花灵重要,还是和陆问之堵气重要?你自己想想吧……”
沈至渝说完,不等夏候铭回答,就转过身,去*上照顾花灵。
夏候铭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而后蔫蔫的坐了下去,不用想,是妥协了。
花灵两个字对夏候铭来说,比魔咒还有用。
沈至渝看着病*上脸色苍白的人儿,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不知道论起痴情来,夏候铭花灵和自己,谁更胜一筹呢?
……
荒凉郊外的一间仓库,门外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把守。
一输黑色矫车停在仓库门前,夏候名从车上下来。
张勇一见来人,忙迎上去,“总裁。”
“人呢?”夏候铭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问。
“在里面……”张勇回身一指,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口四人见状,忙恭恭敬敬将仓库的门打开。
夏候铭在众人簇拥之下走进仓库,大门,悄无声息的关上。
仓库内,两盏日光灯带死不活的亮着,时明时暗。
对面的墙壁前,十几个男人排成一排,前躬着身子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一直低着,即便是听到响声,仍不敢抬起。
夏候铭勾唇,朝张勇扫了一眼。
“哪个是抓人的?”
张勇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两个男人立即会意,将最中间的两个男人提到夏候铭面前。
“总裁,是这两个。”
两个男人一见到夏候铭,本就无血色的脸更白了一些,嘴唇不住哆嗦。
“夏候总裁,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不敢了?”夏候铭扯唇,残忍的笑了笑,“这双眼睛,看了花灵吧?这双手,碰了花灵吧?一句不敢了,就能抹消你们做过的事?”
两个男人张大眼睛,哑然的看着他。
夏候铭并非像陆问之一般,*名声扬名在外,所以,他们起先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将一个女人“请”回别墅,竟会捅出这么大篓子。
但是这一天*,杨勇让他们知道了。
他们现在十分惧怕,由其是看到夏候铭的眼神后。
常年在道上摸爬滚打,阅人无数的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人最疯狂,最不能惹。
二人自知凶多吉少,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接连求饶,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死心。
“夏候总裁,我发誓我没碰过那位小姐一根头发,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们。”
“杨勇,先把他们的舌头割掉,我讨厌话多的人。”夏候铭转过身去,背对二人发号施令。
话落,不用杨勇动手,只消使个眼色,就有两个小弟拿着早就备好的刑具上前。
一声惨叫之后,是呜呜呼呼的痛哼。
杨勇命他们为二人做了处理,舌头虽然没了,痛,却不会死。
“接下来是眼睛,这双看过花灵的眼睛,我不喜欢!”夏候铭脸上平静的让人害怕。
话落,又是两声痛呼,两个男人已经发不出惨叫,只拼命呜呜的叫。
“再接下来是手,碰过花灵的手,怎么可能留着!”夏候铭再次扬唇道,唇边那抹寒笑,看得人脊背发凉。
全程,他双手未沾一滴血,每道命令都残忍至极,望者心惊,闻者胆寒。
墙边剩下的十几个男人已经吓得面色铁青,同伴的惨叫声痛呼声不绝于耳,一想到不知何时就要轮到自己,心就仿佛被凌迟一般。
“剩下的人交给你们处置了。”出了心中一口气,夏候铭头也不回的出了仓库。
……
回到公寓时,花灵已经醒了,沈至渝正坐在*边喂她喝粥。
她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不再一见人就缩成一团,眼神也不那么飘乎不定了。
夏候铭走过去,接过沈至渝手中粥碗,挤开她坐在花灵身边。
沈至渝倒也不拦他,拉过椅子在*尾处坐下,安静的看着二人。
“怎么样,好些了吗?”
前一秒仓库中的狠毒无情,和这会儿的深情关怀,若在外人看来,夏候铭估计就是人格分裂了。
毫不知情的花灵张口吃了下男人喂到嘴边的食物,点点头,“铭哥哥,我已经好多了。”
她已经醒了有一会,又吃了沈至渝给她安定情绪的药物,虽然心底还是不安,但已经能够神色如常的和人说话了。
回想自己昨天疯人一般的表现,她心有余悸,很怕铭哥哥会被她那种样子吓到。
还好,夏候铭并没有因此嫌弃她,反而很温柔,这让花灵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铭哥哥,昨天我……”
“嘘!”夏候铭食指竖在她唇边,制止她接下去的话。
“乖,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来,张嘴……”
夏候铭温柔的不像他自己。
花灵讷讷的张开嘴,吞下了温凉的粥,觉得味道咸咸的,一愣之下,才发现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流了满脸。
夏候铭慌张起来,抬袖子帮她擦。
花灵一偏头躲过了,吸吸鼻子,自己用胳膊抹掉眼泪。
本以为已经尘封了那个雨夜的记忆,然,只是陆问之带来的一点刺激,就让她变成那样。
花灵知道,自己不光是身体上的不完整,她连心都残破不堪了。
突然又恢复重见夏候铭时的自卑,她总在想这样的自己,拿什么去配耀眼的他?
所以,他每一次温柔的对待,都让她受*若惊,又恐避之不及。
“粥不好吃吗?瞧你眉头皱的,想吃什么,我叫至渝去做。”
夏候铭动作轻柔抚平花灵的眉心,继续柔声道,“或者等你再好些,我们去外面吃,我记得你很喜欢吃上次那家日本料理,我们再去吃好不好?”
夏候铭不仅没有因为花灵的躲避大发雷霆,反而越来越温柔。
花灵倒宁愿他对自己坏一点,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骂自己一顿,动不动就恶狠狠的瞪自己。
怎样都行,只是别再对她好了,她怕自己在这快要溺毙人的温柔中,无限*下去。
然后等回过神来时,夏候铭已毫不留情抽身离去,剩她一人在原地苦苦等待,一秒万年。
花灵垂下眼,掩饰自己再次涌出眼眶的泪水。
这微小的动作看在夏候铭眼中,却是十分可爱,他忍不住凑上前,吻了一下花灵发红的鼻尖。
见花灵没有反抗,夏候铭胆子大些,唇往下移,吻住了花灵的嘴唇。
两唇相贴,还没进一步的动作,花灵就受惊似的一缩。
夏候铭忙住了“嘴”,抽身坐直,温柔的抚摸着花灵头顶。
“乖,别怕,你不喜欢就不吻。”
然后,又将她揽进怀里,面对面轻轻抱着。
“你放心,我不会再逼你的,除了我以外谁都不敢碰你,谁都不会伤害你,谁都伤害不了你,知道吗?”
夏候铭的耐心和温柔都是空前绝后的,花灵晕头转向,下意识在他肩膀上点点头。
夏候铭满意的笑了。
两个人以这样的姿势轻轻拥抱了一会,夏候铭搬着花灵肩膀,让她靠在*头,然后重新拿起*头柜上的粥碗。
“来,再吃两口,你这么瘦,一定要多吃点东西才能养得胖胖的。”
按他以往的习性,后应该加几句——抱起来舒服,摸起来手感好之类的话。
但在这节骨眼上,他不敢说任何自以为是的话刺激脆弱的花灵。
夏候铭哄孩子似的哄花灵吃了粥,又带她到阳台上坐了一会,讲了很多公司的趣事逗她开心,然后带她回*上睡午觉。
全程温柔似水,跟换了个人一样。
沈至渝远远看着,勾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
等花灵睡着,沈至渝将夏候铭叫到离卧室最近的书房,关严了书房的门,开诚布公谈话。
“你这样做,是因为愧疚太深的补偿?”
沈至渝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看着夏候铭的目光充满不屑。
夏候铭直接无视了,神色如常道,“我只是不想她像昨天一样,你也说过,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所以我会拿出所有的温柔和耐心,让她快点恢复正常。”
“但我也说过,想让花灵脱离曾经的阴影,有一个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不准你再提那件事!”夏候铭突然厉声打断沈至渝,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恶狠狠的灼人视线。
“无论是谁,要是敢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她,我都会杀了他!”
夏候铭咬牙笑了笑,看着沈至渝,一字一顿,“包括你!”
换成是别人,了解夏候铭的疯狂手段,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敢说个不字。
但沈至渝却并不怕,她只是无奈的皱了下眉,语气嘲弄十足道,“夏候铭,你真是个自私的人。”
“我从来都不是个博爱的人。”夏候铭皮笑肉不笑道。
“我只爱花灵,只要花灵,只要她爱我,离不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别的我什么都不管!”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南花灵,但你真正在乎过她的感受吗?你明知道他对强女干的事有阴影,却始终不肯告诉她当初强女干她的人就是你!”
“沈至渝!”夏候铭几乎跳起来一般的怒吼,指着面前的人叫道,“你再敢说,你再敢说一遍试试看!”
沈至渝却只是看着他笑,“说到你的痛处了?要亮出爪牙了?夏候铭,我早就说过,只要你坦白当年的真相,让花灵知道她并没有被别的男人染指,她就能从那阴影中走出来!”
“不可以,不能让她知道,你要是敢告诉她……”夏候铭伸出手,缓缓扼上面前人纤细的脖颈,“沈至渝,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想隐瞒她一辈子,让她怀着自卑站在你身边,把你当神一般崇拜着,自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好,然后更加对你千依百顺,永远活在当初的阴影下,夏候铭,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沈至渝扬了扬脖子,毫不退缩的道。
“是,这就是我爱她的表现。”夏候铭一字一顿,“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嘴,包括你,沈至渝!”
他是被气疯了,当年的真相,是他最讳莫如深的一件事,沈至渝却几次苦苦相逼,非要对花灵坦白。
坦白?呵……他怎么可能坦白,他怎么敢坦白!
满心无力,夏候铭慢慢松了手,双臂垂下。
“夏候铭,我以前竟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恶劣的男人!”
沈至渝仰头笑着,眼底全是不屑。
“我这就去告诉花灵,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说完就转身,去推书房的门。
然,手未碰到门把,就被夏候铭一把扯住胳膊,狠狠拽了回来。
“沈至渝,你非要逼我吗!”夏候铭双手抓住她两只胳膊,用力的像要把她捏碎。
“是你在逼花灵!”
沈至渝少见的愤怒,用力挣出一只胳膊。
夏候铭怒极攻心,抓着她另一只胳膊狠狠一甩……
他惊怒之下力道根本不受控制,把沈至渝甩到地上不算,额头还撞到沙发。
血流下来。
沈至渝只是随手抹掉,脸上还挂着那副嘲弄的浅笑。
夏候铭看着这一幕,呆了呆,想起三年前二人初次见面。
沈至渝也忆起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浅浅的一笑,看向夏候铭。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她看到夏候铭拳头紧紧攒住了,又松开。
沈至渝顺势在沙发上坐下。
夏候铭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绕过书桌,在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平息怒气。
二人安静对视着,夏候铭表情复杂的盯着她,沈至渝则从容迎着他的目光。
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她当初做夏候铭的心理医生,是在花灵失踪那年。
夏候铭找不到花灵,情绪压抑太过,开始失控。
当时夏候集团的总裁还是他父亲夏候强,因为和顾氏有生意上的往来,夏候强和沈至渝关系不错,算忘年之交,便请她来帮忙。
当时夏候铭的暴躁症非常严重,治疗十分困难,沈至渝至今不愿回想他当初的疯狂。
第一次见面,他就狠狠把她甩到地上,沈至渝额角磕在实木沙发上,肿了一周才消。
恩,和这次还真是有点像呢!
她用了两年时间,治好了夏候铭,虽然那人心底的阴暗她治不好,但至少表面正常了。
这两年,她也算彻底了解了夏候铭所有不堪入目的一面,所以别人都怕疯狂的夏候铭,她不怕。
“夏候铭,最初我只当你是病人,以治好你为目的,你的病在一年前就已经好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心理医生。”沈至渝缓缓开口道。
“我从来不需要高攀谁,更不需要被谁呼来喝去,当你找到花灵,求我帮你追回她时,你就该知道,这不是我身为心理医生的本份,我在以什么立场帮助你,你心知肚明!”
“我知道。”夏候铭已经压下情绪,这句话答的心平气和。
沈至渝是他唯一欣赏的女人,她的聪明,她与众不同的傲气,太多太多,都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我帮你,和你凉城四少的身份没关系,和你夏候集团总裁的身份也没关系,我帮你,只因为……”
“我痴情!”夏候铭打断她道。
“对。”沈至渝苦笑着点头。
她最初只当夏候铭是个难治的患者,治好他,是她身为医者的挑战。
可是随着一次次深入治疗谈话,她发现这个男人和自己有相似的执着,相同的痴情。
她爱顾仲轩十年无法得到,夏候铭对南花灵二十年始终如初。
她知道,夏候铭拐花灵*被撞破那次,被打到晕厥硬是没说一句放弃。
这多像她被母亲狂煽耳光,嘴角淌血,却始终重复着“我爱顾仲轩”。
她知道,夏候铭在花灵离开后,日以继夜的跟踪和保护,哪个男生接近花灵,都被会他狂揍一顿,哪个男人敢对花灵示好,都会被扁成猪头。
每次被夏候强知道,夏候铭还要承受一顿胖揍。
但夏候铭甘之如饴。
这多像她一次又一次去搅乱顾仲轩的相亲,回家后被父母奚落她真是贱透了。
她同样甘之如饴。
因为这样那样的相似,她像同情自己一样谅解了夏候铭的所作所为,极尽所能去帮他。
但事情,越来越偏离轨道。
沈至渝感觉得到花灵对当初的事阴影有多深,并多次劝告夏候铭,但那男人始终不肯告诉花灵真相。
看到刚才夏候铭的震怒,沈至渝恍然,他或许对自己还有隐瞒,是当初治疗时都没坦白的真相。
“夏候铭,如果你连真相都没勇气说出口,代表你根本不爱南花灵,你更爱你自己。”沈至渝抬起头,一脸决然道,“那样的话,我也没有理由帮你了。”
“……至渝。”夏候铭回视她良久,终于肯开口,“我有苦衷。”
“如果只是那件事,我不介意告诉花灵,但因为那件事扯出来的很多事,都超乎我能控制的范围……”
“南伯父因为那件事才自杀的,如果我告诉花灵,她就会想起父亲跳楼的事,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夏候铭痛苦的埋下头,眼中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恐慌。
“你以为我不想告诉她吗?每次看到花灵哭着说自己不干净的时候,我都想告诉她,她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男人,没有任何人碰过她,可是,我知道若我忍不住说出来,我们之间也彻底完了。”
二十年的时间足够了解一个人,花灵看似懦弱胆小,实则底线明确。
她自己受伤无所谓,但若真正重要的人被伤害,她什么都不要了也会上去拼命。
所以,他不敢说。
因为爱,所以坦承,因为太爱,所以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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