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阳山是距离京城最高最险峻的一座山,周边连绵好几座山头,因为雪阳山附近发生了几起野兽吃人的事件,是以这些年来很少有人上雪阳山。
也正因为此,使得雪阳山更加的神秘,也更加的便于隐居了。
没错,雪阳山之上,不但有人居住,而且还是江湖上某个组织的发源地。
当刁彝出现在雪阳山监控的范围之内时,立即有两名身穿紫衣的明卫从暗处跃了出来。
待看到刁彝时,两人同时一惊,就要下跪,却被刁彝抬手免了,“宫主在哪儿?”
“启禀领主,宫主在后山禁地。”刁彝微微颔首拾阶而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一顿,“少主呢?”
“少主还在闭关。”刁彝皱眉,“少主闭关,已经**个月了吧?”
年前就已经闭关,截止现在,可不就已经**个月了?
“回领主,此次少主闭关,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
两年?
刁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当即飞身而起,朝着后山的方向疾走。
后山,乃雪阳山的禁地,是闭关修炼的最佳场所,平日里除了宫主和少主,几乎无人能够涉足。
即便是刁彝,也需要在外等候片刻,才能被允许进入。
后山很大,景色迷人,山林、花海、湖泊应有尽有,四周围全都是高耸入云的山木,让人难以辨别方向,而在这期间,却有几间茅屋坐落其中,竟显得那般相得益彰,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刁彝环顾四周,竟也看不出来少主在哪里闭关,不过在瞥到湖泊边大石头上的那一抹邋遢的影子时,却让他好看的眉宇,立即皱了起来。
后山很大,景色迷人,山林、花海、湖泊应有尽有,四周围全都是高耸入云的山木,让人难以辨别方向,而在这期间,却有几间茅屋坐落其中,竟显得那般相得益彰,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刁彝环顾四周,竟也看不出来少主在哪里闭关,不过在瞥到湖泊边大石头上的那一抹邋遢的影子时,却让他好看的眉宇,立即皱了起来。
“属下刁彝,参见宫主。”
远远的,刁彝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儿,即使他走近了,大石头上的男子也依然未动分毫。
但见他斜躺在石头上,左手支撑着脑袋,右手拎着一个酒葫芦,闭着眼睛,陶醉的融入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将出现在这里的刁彝给排斥在外。
刁彝看着面前这位即使一脸醉迷之色,胡子拉碴,头发杂乱,衣着邋遢,却也难掩其昔日风华的男子,在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宫主?”
良久之后,一道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迷醉响了起来:“刁彝啊,你怎么来了?”
“启禀宫主,龙坤兵败之后,便来到了龙帝国,只怕会有大动作,不知宫主有何安排?”
花尧眯着的眼睛缓缓的睁开,品过来味儿后,他方才缓缓的坐起身,皱着眉头朝刁彝看过去:“你说,龙坤?”
“回宫主,正是此人,龙帝国的大皇子,龙坤!”
花尧迷离的目光在刁彝的身上打了个转之后,倏然变得清明开来:“对,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难为你亲自跑一趟了。”
“事关重大,属下不得不重视。”
花尧缓缓的从大石头上下来,拎着自己的酒葫芦朝附近的茅草亭子走过去。
“坐吧,”花尧朝刁彝示意了一下,而后放下自己的酒葫芦,闲适的躺在躺椅上:“你从司幽国过来?”
“回宫主,正是。”花尧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意味不明的道:“可见到那孩子了?”
刁彝颔首,“见到了。”
“她可还好?”
“二小姐受毒素的影响,容貌和体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让属下意外的是,依着二小姐如今的成就,不应该没有觉察出来自己体内的毒。”
没想到花尧听后,桃花眼一睇,戏虐道:“这才是那丫头的精明之处,并不是所有的毒都是有害的,可见这丫头是知道了这毒的好处啊。不错,挺能沉得住气。”
“二小姐的确稳重、凌厉,颇能隐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将来必然能够,”
“不,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凭他们两个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龙帝国对抗,”
花尧摇了摇头,“龙昊天这个老匹夫也没那么容易就被自己的儿子给扳倒,老二和老三这么一折腾,直接受益者不是他们,而是龙昊天和龙坤,咱们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决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乱了阵脚。”
“龙帝国的内乱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莫要被眼前的乱象迷惑了,孩子们需要成长,而我们也需要沉淀,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坐山观虎斗。”
“龙坤是个记仇的,他能忍这么久,势必会对二小姐进行疯狂的报复,属下怕,”
花尧却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她若是连龙坤都对抗不了,将来如何能够堪此大任?这次咱们就等着看戏就行,”
“可是二小姐,”
“那丫头也不是泥捏的,否则你以为衍儿如何会把那枚令牌是送出去?”
代表着不夜城身份和地位的墨玉令,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虽然那丫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块令牌真正的用处,可无疑与送给她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两人攻读的方向不一样,性子也不一样,尤其衍儿这次闭关,势必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咱们就等着他们成长吧,必要的磨练,是少不得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龙坤手里的毒人咱们也不能不防着,这样,你走的时候将其他八门的精英都聚集带走,那孩子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你们离得近也能帮得上忙。”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前一秒还醉酒迷惘,下一秒清明清晰的花尧之口。
“上官晴曦那丫头,如何了?”
“已经进宫,复仇已经开始。”
花尧冷哼,眼中顿时射出冷冷的寒芒:“卫瑜琛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君,让她放手去做,本座定会支持她到底。”
“可是宫主,这样一来,紫凰宫早晚会与卫瑜琛对上,”
花尧不屑冷哼,那双醉人的桃花眼中闪烁着明显的嘲弄。
“你以为本座为什么会选择上官晴曦,又为什么如此这般不计代价的支持她?”
虽然刁彝和杜云歌有几分交情,但当年他是不知道她潜在的灵魂,是以对待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周到。
毕竟,他先是紫凰宫的领主,后是她的朋友,且这个朋友的关系还是建立在琉樱的基础上。
若是没有琉樱,他必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如此支持她复仇。
而且,即使他是紫凰宫的领主,上官晴曦是煞门的门主,却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全宫上下,会一门心思的支持她。
他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得到了宫主的亲自授权。
就连当年上官晴曦被抱回宫里抚养训练,也都是出自花尧的手笔。
甚至还煞费苦心的为她弄了一个将来能够接近报仇的身份。
刁彝也想过这么做的原因,可都被他一一否认,唯一的可能就是,花尧和杜家有什么牵扯,才会对卫瑜琛痛恨到这个地步。
“呵呵,看来这个问题困扰你很多年了啊,想不通?”
花尧神色睥睨,眯眼打量着他,刁彝颔首,“属下,的确很好奇,您为什么会这般做。”
花尧摩挲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
当昔日的记忆被重新翻出,花尧的面色刹那间变得沉郁下来,便是连手中的酒葫芦,也被他骤然间握紧,看着他突然间骨节分明的手指,刁彝微微一愣。
“宫主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身体要紧。”
花尧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面对往事,有些伤感罢了。你只要记着,杜家当年对咱们有恩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我花尧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自问是个知恩图报的,既然当年杜家有恩于我们,那么这个仇必不能如此袖手旁观下去。”
刁彝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没想到,果不其然。
“宫主请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帮助她完成复仇。”
“嗯,说起来,也算是一段缘分。对了,有事没事多关注关注那个卫玠,咱们家的小公主,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个男人嫁了,也幸而那孩子还小,否则,只怕事情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是,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花尧摆了摆手,“休息一晚再离开吧,衍儿闭关,我这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宫里的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置,无需再来回禀了。”
“是,属下得令。”刁彝离开之后,花尧若有所思的转动着手中的酒葫芦,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紫婵啊紫婵,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蹉跎多少年才是个头呢?”
……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的国宴。
宴会虽然在晚上举行,可灵鸢却还是一大早就被李嬷嬷给挖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灵鸢感觉自己快要被李嬷嬷收拾的退掉一层皮了。
一大早起来沐浴更衣,收拾打扮,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也幸而她这张脸即使化妆也没用,才免此劫难,否则只怕还需要更久的时间。
可怜她这一头沉重的首饰和衣裳啊,若不是她身体够结实,她还真怕自己撑不下去。
尼玛,做一个古代贵妇太折腾人了,她好累,心好塞。
尤其当她上了马车之后,那尊冷面佛爷看到她,竟然忍俊不禁的扬了杨眉。
灵鸢转个头脑袋上就感觉压了个千斤顶一样的痛苦,低个头,身子恨不能向前倾,头重脚轻的感觉,她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尤其今天穿的衣服,那叫一个华丽耀眼啊,红光耀的她眼睛刺目的疼。
她一脸哭相的看着卫玠:“你还笑得出来?这身衣服,根本就不适合我。”
卫玠却不甚在意的道:“适合你的身份就行了。”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不习惯,尤其想到晚上的大场面,头,再一次的疼了起来。
一看到她这幅模样,卫玠就不悦的蹙起了眉头:“拿出你凤王妃的气势,这套衣服虽然繁琐了些,但却彰显出你的身份,你若是没有气势顶起来,那才叫真正的丢人现眼。难道你灵鸢就这么点自信?”
“之前本王以为说的够清楚了,没想到你还是没有听进去,你现在要是后悔,大可在这里下车,今晚的宴会,咱们不去岂不是更好?”
灵鸢忙抬头,一脸委屈的道:“我,我这不是怕给你丢人嘛!”
卫玠突然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正对着自己,他欺身上前,与她目光近距离的相触。
“丢人?本王能娶到你,那是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的好事,怎会嫌你丢人?一张皮囊而已,你真以为本王在乎这个?”
灵鸢眉头一挑,撇嘴直言,“骗人,你们男人哪有不在乎色相的?”
卫玠鄙夷的讽笑,冰冷的声音宛若那冰河中的水一般,清澈却不带丝毫的感情。
“那本王就郑重的告诉你,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本王都不会注重所谓的皮相一说。你灵鸢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无论你如今、将来是何模样,都会是本王的王妃,独一无二的王妃!”
卫玠掷地有声的话,将灵鸢深深的震撼到了,她颤抖着声音,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是认真的?”
“王妃如此质疑本王,实在让本王怀疑自己的人格。怎么?需要剜出本王的心让你看看吗?”
这些话虽然不是他第一次说,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让灵鸢记在了心里面。
想到这里,她感动而真切的看着他,“好,就凭你这句话,这个凤王妃之位,本姑娘要定了!”
卫玠松开她的下巴,朝着她的额头敲了两下,“傻瓜,她本来就是你的。”
灵鸢亲昵的拉住他的肩膀,猛地想到了什么。
“哎?对啦,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夏侧妃?皇上不是说了吗?也让人家进宫来着!”
卫玠侧眸瞟了她一样:“你很闲?”闲的都出来管别的女人了?
灵鸢低着头看似不安的对了对自己的手指,“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皇上可是亲自下旨让你将她带上的,你若是就这般将她扔在了家里,不好吧?”
“你想让她去?”卫玠斜眼揶揄的看着她。
“去啊,为什么不去?只有她去了,那个皇帝才不会挑咱们的刺,难道王爷想听他得得个没完呀?”
卫玠忍俊不禁的看着她,“好,你可别后悔。”
而后心情极好的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青辰立即站到了车窗前:“王爷,有何吩咐?”
“去,让夏侧妃准备准备,一会儿你派人将她送进宫,我们先走一步。”
“啊?”青辰愣了一瞬,正要说什么,窗帘却已放下,他只能一脸苦逼的将手里的缰绳扔给了身后的小太监,大踏步的朝府内走去。
“真是的,找谁不好,找他去叫那个病怏怏的女人,”
他看到她随时就能晕倒的样子,就厌恶的不行,本以为七哥不打算打理皇上的旨意,没想到都这会儿了,才想起来。
唉,命苦的我啊!
卫玠的马车在司幽国十分的明显,倒不是他的马车有多么的华丽,而是出了名的低调。
但用料用材无一不是最上乘的,黑色的楠木,只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用料如此考究的马车。
凤王府的马车一出现在宫门口,无数马车自觉的相让,即使到了宫门口,也无需排队,直接进入,看的灵鸢心中无不咋舌。
话说他们家王爷都被皇帝冷落了这么久,竟然还能达到如此慑人的威信,也难怪卫瑜琛会如此忌惮他。
看来从前,她对卫玠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只要入了宫,就要下马车,卫玠自然也不例外,本来他是被允许骑马入宫的,可如今身边陪着的人是灵鸢,今日又穿的如此考究,自然是不方便的。
而且,他也有必要给这丫头点自信,想到这里,就率先下了马车,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将灵鸢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灵鸢因为丝毫没有防备,还吓了一跳,紧紧的揪住他的前襟,凑到他的耳侧,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怪丢人的。”
倏然不知,此举反而使得旁人看来,她这位传说不受凤王待见的凤王妃与凤王的关系,尤其的亲昵。
卫玠冷不丁听到‘丢人’二字,一双深眸倏然射出冰冷的寒芒:“你竟然嫌本王丢人?”
灵鸢被他的视线盯得浑身发毛,头皮麻麻,当即无语的瞪眼:“说什么呢,要丢人也是我丢人,怎么可能是您这大名鼎鼎的凤王殿下?”
“本王抱自己的女人,你丢什么人?”
“我是怕给你丢人不是?其实我没有那么矫情的,你知道的,我皮糙肉厚,压根就不需要这样的待遇,你还是,”
“女人,不想被本王当中吻的话,就给本王紧紧闭上你的嘴!”
灵鸢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靠,这死男人居然敢威胁她?
卫玠瞪着眼睛,怒视着怀中那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他好心好意给她脸,她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再一次的鄙夷自己,嫌弃自己,这丫头小时候到底得承受了多少的冷眼和不公平的待遇?
以至于让他好说歹说,也激不起她本该无与伦比的自信感。
看来,他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也许,这次的国宴,会是个机会。
入了宫门,宁圣宫的轿子竟然已经过来接人了。
卫玠本该直接去乾坤殿去见卫瑜琛,但想到灵鸢第一次进宫,竟然全程陪同,亲自把她送到了宁圣宫。
见过了太后之后,方才退场离去。
对于凤王殿下金屋藏娇,又得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夏侧妃,却没有出现。
凤王殿下难不成是为了这个小凤王妃,无视皇上的圣旨,将人扔到了家里?
刚刚夫妻俩伉俪情深的一幕,自然落在宫中所有眼线人的目中。
那些瞧不起灵鸢的人,也不得不重新衡量这位和亲郡主在凤王心中的地位了。
因为没有皇后,所以这样盛大的日子,通常都会在宁圣宫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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