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芸听到他这话,心头微愣,侧头与他对视,在对视的瞬间有股无名的森寒感掠过背心,车内明明就有暖气,她却冷得抖了抖。
“冷吗。”他明知她为什么冷,而故意问。
“有点……”她似说似喃,眼睛还望着他,“阿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谁没有点事瞒着别人。”他别开头,继续开车。
陈芸芸觉得他这话说对了,她自己都有事瞒着他,根本没资格要求他将瞒着她的事说给她听,相对的,她没有勇气将自己瞒他的事说出来,告诉他。
就在这一刻,陈芸芸突然害怕失去他,为自己曾经做的事。
可转念一想,她做的这些事只是为了替自己出气,没有什么错,要错,那也是苏含的错,她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要出生,也不该出生在那个四合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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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涵站在爵西小苑外面,来回徘徊着,好像在等人,可她己经等了好久。
要不打电话吧。
苏涵很忐忑,怕白峻修不见她,但她要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她想以自己的行动为妈补错,希望白峻修能手下留情。
她也并没有想过去整什么容,会答应去也只是缓兵之计,让妈放松警戒,今天放她出来而己。
电话打给了白峻修,电话一通,苏涵生怕他会掐断,连忙将重点说了出来一一
“白少爷,我是替我妈将功补过,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你要怎么将功补过。”白峻修的声音冷冷的。
“我妈知道苏含在哪里!”苏涵其实并不知道苏含出了什么事,她只单纯地以为苏含真的只是被苏涵妈关在了某个地方而己。
白峻修沉吟了几秒,“你可以过来。”
于是,苏涵按着白峻修说的地址,搭车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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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位于空旷地带的黑暗铁皮房内,空无一物,却有十几名戴着墨镜的男人围着墙壁而站立着,他们全部黑色大衣,双臂环胸,站姿如松不动一下。
大门被守在外面的黑衣男人推开,然后退到门口内侧站定,接着一个男人走进来。
这个男人脸戴墨镜,一身上下都是皮制服饰,外穿大衣,在一股寒风欢送下,大衣衣摆依风扬起,男人大步跨入铁皮房内。
“老大好!”所有黑衣人马上摘下墨镜,站直身体,敬礼。
男人摆手,摘下墨镜,环视一圈,这人,正是白峻修。
白峻修将墨镜放身后一扬,后面直立的黑衣人稳稳接住,然后重新站如松不动如山。
白峻修在暗房内唯一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冷淡道,“人到没。”
“回老大,马上到。”
话音落下,就听到了外面有车声。
没多久,有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一一
“阿阅,我怎么感觉这里有股阴森森的感觉……”
雷阅拉着陈芸芸走了进来,将将她用力一甩,甩了进去。
陈芸芸跌到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吃痛地皱起眉头,低头看自己的手掌,不高兴地责怪,“阿阅,人家的手都破皮了,你就不能温柔点一一”话说到这里抬起来,猛然发现周围全是黑衣男人,而她的正前方十步远之处,坐着的男人,令她浑身一阵恶寒交加,“你……!”
陈芸芸被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可以看到的场面吓到了,连话都不敢吭一下,僵硬着身体小心翼翼地以眼寻找雷阅的位置,看到他站在白峻修的边上,想叫他,声音梗塞在喉咙发不出。
陈芸芸不敢环视那些黑衣人,害怕得不敢动一下。
白峻修没看她一眼,迳自问门口的黑衣人,“到了没。”
“回老大,马上到。”
还是话音一落,车声响起,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啊哟!”一道老女人的声音响起。
陈芸芸转头看去,是苏涵妈,瞬间瞪大眼,心知事情己经被白峻修知道,身体不禁抖了起来!
苏涵妈还没搞清楚状况,摸着被摔痛的屁股大骂,“长不长眼啊你,让你慢你还拽一一”
啪!啪!
揪她进来的黑衣人上去就给她甩了两个耳光,要她闭嘴!
苏涵妈一下子被打得脑袋有点懵,因为力道过大。
陈芸芸看得脸面都灰白了,苏涵妈的嘴角有血丝溢出。
“阿阅,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回去吧!”她努力不因为腿抖得发软跌下去,可她还是跌了下去,走不到雷阅那边去。
“回去?”雷阅冷笑,“我就是专门带你来这里的。”
什么?!陈芸芸瞬间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呼吸顿了好半晌才找到声音,“什么意思?”
“这世上最令人憎恨的就是心肠歹毒的女人,由古至今,从未变过。”雷阅冷睇着她说。
一句话,将陈芸芸半蹲跪的姿势打得跌坐到冰冷地面,僵直着双眼望他,“难道……你故意接近我?”
陈芸芸也不全然是个笨蛋,听到雷阅说这句话,她也能猜测到原因,但她却不愿意相信,因为她真的爱他啊,虽然,她爱自己多一点,可她爱他比爱雷亚霄多了不知多少倍!
“一下子变聪明了。”雷阅点头,走近她,蹲下,“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金主是谁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他一掌用力捏起陈芸芸的下巴,“白先生就是我的金主,听清楚了吗。”
陈芸芸瞪大眼,惊愣的望着他,不言不语。
怎么可能?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他们不是自然相遇的吗?不是真心彼此相爱的吗?他们都要准备结婚了,不是吗?
“阿阅,我们都要结婚了……”
“你觉得我会跟你结婚?”雷阅冷笑,“你的一切恶劣行径我都知道,包括白太太的事情。”
陈芸芸犹如五雷轰顶,身子抖得如寒风中的枯叶,一手抖得不能抖的想要拉住雷阅的袖子,却被他躲开。
“阿、阿阅,不是这样的……不是……”
“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而弄残你的身体,是对你的惩罚,现在的你,己经无药可救,我的任务也完成,以后我也不用再看见如此恶心的你。”雷阅说完便宜起身,跟白峻修点了下头,大步离开。
陈芸芸想要拉住他的手,可他己经站起来,想抱住他的脚,他却己经走开,而她,害怕得浑身无力却还是用力爬起来,朝雷阅追出去,只是到门口时,被黑衣人推了回去,再次跌倒于水泥地上,与苏涵妈靠在一起。
苏涵妈其实在看清楚是白峻修后,早己六神无主,现在被陈芸芸这一撞撞回了神,终于知道,害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为时己晚。
苏涵妈爬到了白峻修脚边,双手抱着他小腿,被他另一脚用力踹开,以他目前的心情,又做回了当年那个黑老大,可不会管你是老是幼。
苏涵妈再次爬回去,伸手还想抱住,却被黑衣人一把推开,“给我老实点,别弄脏了我老大的裤子!”
白峻修身体靠在沙发内,戴着皮手套的修长手指上出现了只珍珠耳钉,以食指与拇指夹着,手肘抵于沙发扶手上,凤眸盯着它看,话却是对苏涵妈说,“我想听你说说……”
苏涵妈以为他会说什么,心咚咚两下,眼睛看到他手指间的东西时,停止了呼吸,脸色刹那间泛白!
那只珍珠耳钉……是苏含的!
当时,她本来是想拿走的,但发现只有一只,就没有拿掉,就拿了仅有的四样,他…他是怎么找到的?!
“说、说什么?”
白峻修声音极其冷淡,淡到像置身于冰窑里面一般。“经过。有一字遗漏……”
哐啷一声,一把水果刀甩到了苏涵妈那双肥腿前
苏涵妈一看到水果刀浑身都软了,瘫痪一样半趴于水泥地上,完全感觉不到冰冷,她此时最大的感觉是自己像冰块一样僵硬。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白峻修收好耳钉,以一手手指示意站在大门边上的黑衣男人,黑衣男人马上朝苏涵妈走过去,弯身拿起水果刀一一
“不要!我说!我说!”苏涵妈惊恐不己,大叫着出声,就怕来不及说出口就己经死掉,心脏怦!怦!怦!的跳着,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她,“不要杀我,不要……”
白峻修己经懒得再费唇舌,直接拿陈芸芸开刀。
“啊一一!”陈芸芸惊叫出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左手小指在刹那间就没了!
痛感在没了之后才汹涌而来,痛得陈芸芸连哭都哭不出声。
苏涵妈被吓得面如死灰,尿湿了裤子。
“我说!我说!”苏涵妈痛哭了起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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