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日,齐宁瞧见又有饭菜从那洞孔地送进来,靠近过去道:“姑娘,以后就不必送饭了,我.....我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吃多了也是浪费,你和他们说一声,我若是死了,千万不要将我抛尸荒野,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好好埋葬。”
外面那人一如既往地并不理会,齐宁听到脚步声走开,叫道:“等一下,姑娘,你什么话都不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定然是不想和我说话,可是我现在身子不舒服,你能不能找个大夫过来帮我瞧一下。你那首领既然将我囚禁在这里,自然是不希望我早早死去,若真的病死在这里,你也是难逃其责。”他故意让自己声音显得十分虚弱,只盼那人能够搭腔。
齐宁很是清楚,自己并非神仙,不能遁地之术,要想从这里逃离,必然要先从那送饭之人口中打探一些消息,那是他这一个多月唯一见到的活人,除了打开那人的嘴,并无他法。
外面那人竟似乎是铁石心肠,理也不理,齐宁心下有些恼怒,但也知道那人既然负责为自己送饭,必然是受到了严格的约束,被人下令不得和自己说话。
他知道若没有特别的状况,无论自己说什么,那人绝不会在和自己多说一句废话,想了一想,却是将那饭菜从洞孔推了出去。
这一个多月他一日两顿,谈不上吃饱,但足以让他的体力恢复过来,他本就是毅力坚韧,如今就算饿上两三天那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伤害。
到第二顿饭送来时,那人显然看到饭菜被推出,也不多说,将新送来的饭菜送入进来。
齐宁依然将那饭菜推出去,但那人依然没有说一句话,如同哑巴一样,似乎并不在意齐宁是否用饭,只是按时做好自己的任务。
到第五顿时,齐宁身体倒是有些发虚,不吃东西到也罢了,只是两天没有喝水,口中十分干渴,他本是想以此方法来让外面那姑娘生出同情之心,如此一来,只要和自己搭腔,总有办法能够套出一些讯息来。
他唯一一次听过送饭那人说话,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知道送饭之人是个年纪青涩的姑娘。
只是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心肠极狠,十分冷酷,心中叹气,暗想既然用这个法子无法打动那姑娘,自己也没有必要真的绝食,到时候真的饿死在这里面,实在是划不来。
本想着再坚持这一顿也就算了,孰知这一次将饭菜推出去之后,外面竟是传来声音:“三天不送饭!”却正是那青涩姑娘的声音,那意思却是说接下来连续三天不再送饭过来,齐宁一愣,他本就饿了两天,若当真接下来三天不送饭,自己就是要活活饿上五天,五天不吃不喝,就算自己毅力再强,到时候只怕也已经虚弱不堪,想不到自己想要引诱对方与自己搭话,却反成了自己挖坑埋自己,顿时尴尬了,苦笑道:“你们要杀我,一刀就宰了,没必要如此费手段。”
那人也不理会,齐宁叹道:“罢了,和你也说不清楚,你们杀人不手软,冷血无情。”
却听到外面那声音道:“饿死你这狗官。”语气之中充满憎恶。
齐宁好不容易逮到她一句话,哪里能放过,立刻道:“狗官?谁说我是狗官?姑娘不喜欢当官的?”只盼那姑娘接下自己这句茬,只可惜那姑娘却不再多说。
“狗官?”齐宁苦笑道:“我这狗官现在连个乞丐都不如。”
他心想这姑娘应该是训练有素,自己一个多月来花费了不少心思,根本打动不了此女,今日看来也是一样的结果。
“你在这里不受冻,吃喝有人送,乞丐能及得上你?”那姑娘竟是出乎齐宁意料搭腔道:“你这等狗官不知民间疾苦,还以为乞丐也和你这般饭来张口吗?”
齐宁心下激动,但知道自己这时候反倒要冷静,定要表现出极其随意的态度,笑道:“凡事都不是绝对,官吏之中自然有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奸人,可也有为民办事矜矜业业的好官,乞丐也并非全都受冻挨饿,那乞丐之中也有恶丐,做了许多坏事,比那些贪官污吏还要可恨。”
外面顿时没了声音,齐宁心想难道这姑娘又不说话,片刻之后,才听那姑娘道:“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乞丐之中,也有许多恶丐,不过乞丐大都是好人,当官的十个里面难得一个好官。”
“姑娘似乎很痛恨官府?”齐宁道:“许多官员压榨百姓,我是十分痛恨的,所以一心想要将那些贪官恶官都要铲除干净。姑娘说的不错,也许好官不多,可也正因如此,咱们更要保护好那些清官廉吏,多一位好官,那些贪官污吏就多了一分害怕,你说是不是?”
“倒像你自己是好官一样。”那姑娘冷笑一声,齐宁心想这姑娘的脑子倒是十分聪明,声音柔和道:“我倒也不能算是一个好官,可是我要做的,就是要让百姓生活的好。”
“一派胡言。”姑娘冷声道:“你做了许多恶事,害了许多百姓,还在这里说自己是好官?”
齐宁道:“姑娘难道知道我是谁?你说我做了许多坏事,又从何说起?”心想这姑娘一口咬定自己是个贪官污吏,那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她面前故意将脏水都泼到自己身上,污蔑自己是个贪官污吏,因此这姑娘对自己才异常冷淡。
姑娘却是不再言语,齐宁心下有些急,听到脚步声正在离开,更是着急,叫了几声,那姑娘却没有再回头。
此后果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饭菜送来,齐宁心想难不成接下来三天自己真的要挨饿?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也就是隔了约莫一天的时间,那姑娘竟是将饭菜再次送来,齐宁心下欢喜,倒不是因为自己不用挨饿,而是这姑娘提前将饭菜送来,显然对自己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恶意,听到脚步声那姑娘似乎要离开,立刻道:“你也莫道听途说以为我是什么坏人,你应该知道京城曾经发生过疫毒,不但京城许多百姓受难,连丐帮的许多弟子都奄奄一息,当时就是我找了高人配制解药,救了大家,我这样做又能坏到哪里去?”
齐
宁上一次与她说话不多,却已经敏锐地捕捉到姑娘对官府定然有着极深的怨恨,反倒是对穷苦之人心存怜悯同情,是以故意将丐帮丢出来。
他话一出口,果然听见那脚步声停了下来,小片刻之后,才听那姑娘声音道:“京城疫毒?那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丐帮?”
齐宁心想看来这姑娘并不知道京城疫毒一案的发生,京城疫毒乃是大案,传扬甚广,不过倒也不是天下间所有人都知道,忙道:“你不知道京城疫毒案?丐帮?不错,我与丐帮的交情倒是不差。”
那姑娘冷笑道:“你是作威作福的狗官,怎会与丐帮走在一起,竟敢在这里满口胡言。”
“姑娘,我绝无虚言。”齐宁立刻道:“难道你也知道丐帮?那么丐帮的向帮主你是否知道?四大长老你可认识?”
姑娘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丐帮帮主姓向,可是叫什么名字却不知道。”
“他叫向百影。”齐宁担心姑娘的声音又会戛然而止,急道:“向帮主可是一位大英雄大豪杰,不瞒你说,我与向帮主的交情不浅,还有青龙玄武那几位长老,也都是相熟的。”不等姑娘说话,继续道:“丐帮的鬼金羊分舵就设在京城,那位白舵主与我也是至交好友。”
他敏锐地察觉那姑娘显然对丐帮有着极深的好感,是以这时候也不隐瞒。
姑娘冷笑道:“你认识他们也不稀罕,你是当官的,若是查知丐帮的事情,许多任你自然知道名姓的,可是你知道他们名字,未必就真的和他们相熟。丐帮弟子并不和官府来往,那些贪官污吏从来都是欺负乞丐,你们又怎能成为好朋友?”
齐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姑娘不会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前次丐帮在古隆中召开青木大会,我也是在场。”
“青木大会?”姑娘声音明显有些吃惊:“你.....你知道青木大会?”
“丐帮长老和各分舵的舵主全都去往了青木大会。”齐宁道:“当时着实有不少人,姑娘难道也知道青木大会?”
那姑娘沉吟许久,终于道:“你说丐帮所有分舵都过去了,那.....那你可知道翼火蛇分舵?”
“翼火蛇?”齐宁不知道姑娘为何会提到丐帮的翼火蛇分舵,脑中迅速飞转,只觉得翼火蛇分舵异常清楚,很快便即想到,立刻道:“你是说马舵主的翼火蛇分舵?姑娘与翼火蛇分舵很熟吗?那马舵主与我倒也不算深交,不过却是认识的,翼火蛇分舵隶属于丐帮南方七宿之一,是朱雀长老的麾下,青木大会上,与马舵主是见过的。”
“那.....那马舵主带了多少人过去?”姑娘问道,齐宁分明感觉她的声音微有些发抖。
齐宁香了想,才道:“到底带了多少人,我还真是无法确定,不过.....是了,他手底下有几位堂主跟随他去了。”
“那你可知道方煌?”姑娘急切问道:“他.....他是丐帮在会泽城的堂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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