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行动?
两人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彼此要好,姐妹相称,关键时刻她怎么能掉链子?
她知道杜薇薇心里的怨,恨,不甘与愤怒,自己的心血朝夕之间就被人毁了,如何不恨?
她都受不了这份气,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杜薇薇?
好闺蜜关键时刻是一体的!
于是,苏晴空伸手朝店员正包装的那一堆衣物用品一指,“一式两份,同样的东西也给我装一份!”
望着自己凸起的肚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上衣和裤子的型号要大一个码!”
杜薇薇怔怔地望着她,心里有点发堵,“你作死啊,你个大肚婆!”
“要作一起作,谁让我这辈子是你的人呢!”
杜薇薇嘿嘿一笑,“放心,姐这辈子就*你一个!”
店员望着杜薇薇和苏晴空姣好的脸蛋,再一看两人之间的熟捻,心里一阵恶寒。
两人拎着装备,回到车上打扮一番,只露出脑袋。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苏晴空那个突出的肚子有点滑稽。
车子慢慢朝陈长新靠过去,他刚从商场出来,拎着大包小包,东西份量不轻,走起路来一崴一崴的,满脸红光。
只见他拎着东西走到了一辆车子旁边,把东西放里一放,上了车,启动。
“跟上去!”杜薇薇道。
苏晴空不敢跟的太近,辍在车子后面大概二十米的距离,越往前走,她就越好奇,因为陈长新的车是开往西园的方向,这条路通往的目的地只有西园。
这么一来,苏晴空就不怕了,油门往下一踩,加快速度,瞬间就追了上去。
到了西园门口,陈长新的车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透过车窗,苏晴空看到他在打电话,一脸的讨好。
心思转了一下,苏晴空踩下油门驶过去,保安认得她的车牌,直接放杆通行。
“后面那个是认识的,也放行吧!但不要说是我说的!”
“好的,江太太!”
果不其然,在苏晴空的车子开进去没两秒,陈长新也把车子开进来了,追上苏晴空后,还按了两声喇叭表示感谢,然后拐上左边的分叉路走了。
“继续跟!”
直到看到陈长新把车子停在一家院门前,探头探脑的张望,她们才远远把车停下来。
因为价格奇高,西园这边住的人不多,像江萧白这种的,白天都不在家,所以人就更少。
环境僻静,远离人群,正是杀人时。
苏晴空和杜薇薇把车停好,蹑手蹑脚的推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来时,两人已经是全副武装了,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
借着茂盛的绿叶,两人掩着身子,在快要接近陈长新时,杜薇薇像只跳跃的兔子,突然冲了过去,拿起登山仗,冲着他的脑袋就打了过去。
陈长新手里拎着东西,防备不及,突来的袭击吓了他一跳,举起包就往脸上挡,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杜薇薇在学校里时一直是运动健将,打的陈长新护得了脸,顾不住身子,保住了肚子,也露出了腿,手忙脚乱间,看到杜薇薇从头到脚蒙的严密,气的险些一口血吐出来,明摆着对方是有备而来。
“你是谁?先把话说清楚!”
杜薇薇不理他,拿着登山杖一阵乱打,像是打狗一样,登山杖就是她的打狗棍。
边打还边朝苏晴空这个方向看过来,苏晴空握着登山仗,紧张的手心背上全是汗,她知道杜薇薇朝她看过来的意思,这是在问她为什么不动手。
苏晴空欲哭无泪,她……不敢!
“啊——”到底是男人,陈长新丢掉手里珍贵的礼品盒,反手一抓,就握住了登山杖,杜薇薇再厉害,力气还是比不过男人,被他一扯,整个人便踉跄了一下。
苏晴空眼红了,眼睛一闭,就往陈长新身上挥打过去,毫无章法!
打打打!
把这人想象成毁了杜薇薇的店的恶人,更是手下不留情。
待陈长新鼻青脸肿,应付不力摔倒时,杜薇薇一脚踩上了他的脸,拔出藏着靴子里的军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长新吓的圆下巴上的肥肉一抖,“女侠饶命,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人送东西,不是小偷,我不住这里的!今天是我第一次来,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打电话,我手机里存的有号码,一个叫宋老板的人,你一问便知!”
两个人别看个子不矮,也没发出声音,但那小蛮腰和打架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其中一个身上还喷着香水呢!
苏晴空掩在口罩下的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第一次来就碰上她俩,这运气还真够衰的!
“说,谁指使你去‘无微不家’找麻烦的?”杜薇薇刻意压低了嗓音。
陈长新眼珠一转,瞬间明白过来,不那么害怕了,“无微不家违法了,谁喜欢没事去找麻烦?”
“不说是吧?”杜薇薇冷笑一声,刀子往下探了两分,立刻在陈长新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鲜红色的血线出来。
陈长新脖子一疼,眼神变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也是违法的,无微不家违法只是罚款,你敢伤我,就是犯了刑法,要蹲监狱的!”
“罗嗦!”杜薇薇把刀子又往下探了一点。
苏晴空想快点解决,也从身上摸出刀子,和杜薇薇不同的是,她把刀子指着陈长新的脸,因为害怕,离人有点远。
锋利的刀刃泛着森寒的光芒,陈长新注意到苏晴空的手在抖,他知道她在害怕,但他更害怕,他怕这女人手不稳那刀子就直接戳他脸上了。
“陈长新,我知道你有个久病卧牀的母亲,有个刚上小学的女儿,还有个才四个多月的儿子,你是想让你死,还是他们?”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杜薇薇攥紧拳头,冲着他的眼窝砸了一下。
顿时让他眼冒金星,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青紫的眼圈,疼的陈长新惨呼出声。
“说不说?”
“是……是黑狐狸!”陈长新妥协了,女人发起狠来,简直没有下限。
黑狐狸?苏晴空怔了怔,这代号一听就不是好人!
“黑狐狸是谁?”杜薇薇问。
“不知道!我母亲住院要请假,局长不批,说交给我一个任务,就是去查无微不家,还说如果办的好了,就给我升职,请假就更不在话下了!黑狐狸这个称呼我还是偶尔听到他和人打电话说出来的,局长对黑狐狸很客气!”
“黑狐狸是男是女?”
“不知道!”
杜薇薇想了想,又问,“你知不知道无微不家的背景?”
“不知道!”陈长新一问三不知,他只是一个小人物,知道的并不多,任凭杜薇薇再怎么要胁威逼,也吐不出来实质性的内容了。
“不知道你还敢上门找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杜薇薇踹了他一脚,松开了他,沉思起来。
陈长新得到解脱,赶紧爬了起来,地上扔着的昂贵营养品也顾不得了,跳上车便夺路而逃。
苏晴空舒了口气,两腿都软了,真是吓死她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薇薇,下次可千万别再干这种事了,我这心脏禁不起啊,你看我手,现在还在发抖!”
杜薇薇扶着她站起来,“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全身都汗湿了!”
说是胆大,也不过是仗着对方发现不了两人而已,拿登山杖打两下没事,拿刀子伤了人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幸好,陈长新那人怕死,顾忌多,否则也不可能问出‘黑狐狸’这个人!
只是,这黑狐狸又是谁?
“那赶紧回吧!估计红姐把饭都做好了!”苏晴空道。
杜薇薇点头,两人互相搀着走了两步,苏晴空脚步突然一顿。
“怎么了?”杜薇薇拨拉下来口罩。
“肚子有点疼!”
“别是刚才打人的对了胎气?我就说让你不要跟着,一个人乖乖的坐在车上看戏了!”杜薇薇吓了一跳,责怪她道。
苏晴空甩了甩头,在原地停顿了三秒后,说道:“没事,肚子里的宝宝现在会动了,刚才见当妈的大发神威,有些兴奋了吧!说不定在替我摇旗呐喊助威?”
苏晴空还没适应胎动,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把衣服脱下来,两人开着车回到别墅。
红姐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过来赶紧出了门,见自家太太苏晴空被一个女孩扶着,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发丝有些凌乱,满头的汗,不由得一惊,“不是去接了个人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红姐,这是我的姐妹薇薇!薇薇,这是红姐,人很好的,手艺更是一流!”苏晴空扶着肚子,为彼此介绍,然后被两人一起架着坐回了沙发。
半靠在沙发上,两腿抬来放到桌子上,苏晴空舒服了许多,肚子似乎也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红姐朝杜薇薇笑了笑,倒了杯温开口水给苏晴空,“太太,先喝口水缓缓!”
“谢谢红姐!”苏晴空接过喝了。
“太太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红姐脸上写着担心。
“没事!宝宝动的有点狠,肚子抽了一下,歇一会就没事了!”
红姐见问题不大,便道:“那行,我去厨房了,午饭一会就好,你先跟杜小姐说说话!”
“麻烦红姐了!”杜薇薇目送红姐离开,对苏晴空道:“我去洗个澡,满身的汗,都臭了,你先坐一会!”
“嗯,去吧,楼上靠左的房间是衣橱,里面都是我的衣服,你随便穿!”
苏晴空半躺在沙发上,两手一上一下的轻轻抚着肚子,低声跟宝宝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相连,宝宝居然听懂了她的话,肚子里的动静渐渐平复下来,整个人也没那么难受了。
果然是个心疼妈妈的宝宝!
又躺了一会儿,苏晴空听到院门外有动静,红姐正忙着炒菜,没有听到,她便站了起来,撑着肚子走了出去。
“快递签收!”一个年轻的男人隔着院门喊。
苏晴空满肚子纳闷,近期她没在网上买什么,怎么会有快递?莫非是江萧白订的?他什么时候起开始网购了?
带着疑惑,苏晴空签了名,抱了一个三十多公分高的长盒子回来。
包装的挺结实,份量还有点沉,单子上面只写了收件人的地址,没写寄件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寄过来的。
回到客厅,苏晴空找来剪刀,拆开包装,里面是个白色的盒子,盒身上挺单调,连最基本的图案都没有,从盒身上根本判断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苏晴空更好奇了,微拧着秀气的眉头,伸手揭开了盒盖。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她的脸唰的一下变的惨白,大声尖叫起来。
“啊——”
手一软,盒盖顿时掉在了地上。
凄厉的声音吓的正在厨房忙活的红姐猛的一惊,盘子都摔掉了,慌不择路的冲了出来。
刚刚冲完澡的杜薇薇听到喊声,也是忙从楼上冲下,一步三个台阶,“晴空——”
只见苏晴空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一个黑发小娃娃,就是玩具店里卖的那种塑料娃娃,赤~身露~体,短胳膊短腿的,大大的眼睛,胖嘟嘟的小脸,看着特别可爱。
但这可爱一定要把娃娃身上的血迹洗净了去。
不知是哪个恶作剧,在娃娃身上淋了不少红色的颜料,鲜红的如血一般,原本长的好好的小胳膊小腿也被锯子锯开整齐的摆放在一边,娃娃的眼角,口鼻,耳朵,全是血,鲜红鲜红的血,在那圆溜溜的黑眼球的衬托下,透着一股诡谲阴森的感觉。
而这个娃娃还是寄给苏晴空这个孕妇的,其歹毒心思昭然若揭。
“哪个王八蛋寄来的东西?”
杜薇薇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能把那个寄送快递的人抓出来,凌迟活剥。
看到那个带血的娃娃,她的怒火比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店被毁,还要更盛。
看到那个盒子,杜薇薇一脚踹飞,娃娃摔到地上,发出惨戾的哭声,就像小婴儿的哭声一样,让人闻者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苏晴空瞪大眼睛,脸色毫无半点血色,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一股暖流从身~下流淌出来,肚子抽搐似的疼。
难受的她想吐。
红姐吓的肝胆欲裂,指着苏晴空裙子上慢慢扩散的血迹,手指哆嗦,“流……流血了!”
她生过小孩,也知道动了胎气,会有出红的情况出现,但是没有看过流过这么多血啊!太吓人了!
杜薇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苏晴空还不到生产的时候,这个时候出血肯定不是好事。
手指都冰凉了,“晴空,晴空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样啊?去医院……赶紧去医院!你等着,我这就去开车!”
杜薇薇穿着拖鞋和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用头巾包着,但她根本顾不上自己,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红姐急的团团转,“太太,你要坚持住啊!”
“红姐,我……我肚子疼!”
“我知道,我们马上就去医院!杜小姐已经去开车了!”
“我的宝宝——”
“没事的,小少爷一定会没事的!做妈妈的,一定要先自己坚强!”
地上断了胳膊和腿的娃娃还在凄惨的发出婴儿的哭声,红姐想过去把声音关掉,但根本不知道开关在哪里。
望着苏晴空毫无血色的脸,再听着这凄惨的哭声,红姐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气氛好不诡异!
“给……给他……打电话!”
“好好好,我这就打!”红姐冲到座机前面,快速拨号。
电话响了几声,但都没有接通,估计是在忙,江先生没有听到。
红姐心里焦急,祈祷着江先生赶紧接,然而一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都没能等来江先生的回应。
红姐不甘心,又拨了一遍。
“车就在门口,红姐,帮忙把晴空扶上去!”杜薇薇跑了进来。
红姐‘哦’了一声,匆忙放下电话,走的着急,根本没注意到电话并没有挂上。
和杜薇薇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了苏晴空,尽量不让她用力,把她扶上了车。
车厢空间足够宽敞,苏晴空躺在后排座上,头枕在红姐的大腿上,臀下还塞了一个抱枕,为了就是不让血流出来。
安顿好苏晴空,杜薇薇跳上了驾驶位,卡通拖鞋的底子太厚,踩油门不合适,干脆就把拖鞋丢掉,直接光着脚踩上去。
“走了!”
‘轰——’的一声,杜薇薇开着车窜出了院门。
路上,杜薇薇给熟悉的医生打了电话,声音开了免提,让车上的苏晴空和红姐都能听见。
一边把苏晴空的情况说给医生听,一边让红姐按照医生的吩咐对苏晴空做紧急处理。
而就在几人上车之时,座机接通了,江萧白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声音很小,小到淹没在她们慌张紧张的脚步声当中,没有人听到。
且说江萧白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丰江的贺氏和金海的粟氏都有参加。
会议主要是谈并购,光业有着雄厚的资金,但底子薄弱,要在短期内迅速壮大,只有并购,吞并来的最快,效果也最直接。
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在发言,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但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讲。
直到震动短暂的停止两秒,重新又震动起来时,他才对众人说了一句抱歉。
电话直接打到他的手机上,肯定是熟人,而接连响两遍,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出了办公室,江萧白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是家里的号码!
接通,贴耳,他等着对方开口。
可是,对方没有说话,反而让他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哭声凌厉,凄惨无比,听在耳朵里像是生刮一样,特别的不舒服。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电话那头除了婴儿的哭声,再无应答。
“红姐?晴空?”他冷峻的表情有丝龟裂。
婴儿的哭声一直在继续,江萧白有种不好的预感,收起手机推门走进了会议室。
同样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但上面已经升腾起一股冷酷的凌厉,隐隐含煞。
“抱歉,会议暂停,我有急事处理!”
粟岸年近段时间对江萧白已经有所了解,见他脸色暗沉,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事关晴空?”
“还不知道!真的抱歉!”江萧白说完掉头就走。
粟岸年抓起椅背上的西装,“我和你一起!”
江萧白没有拒绝,他也没功夫去拒绝了。
打开手机上的跟踪软件,他看到地图上的小红点正在迅速移动着,刚从西园开出来不久,速度很快,如果是开着车,估计速度已经超过了一百码。
江萧白加快了速度,大步走到电梯门口,按下电梯键。
上面的数字显示电梯在负一层,爬上来需要时间,不管他如何焦急,那个数字就是悠悠哉哉,一动不动,气的他狠狠一拳击在那个键上面。
粟岸年道:“租住的办公楼就是这么麻烦,电梯还是专用的好!”
江萧白看了他一眼,脸色再难看,声音也是不紧不慢,“粟先生比我还心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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