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萧白的一番话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刹那间,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手中的那个牛皮纸袋吸引住了,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亲子鉴定报告?
还是二十年前出的?
这显然是有备而来!
罗开焌紧盯着那份报告,罗父惊疑的目光似乎也粘在了上面。
有人质疑了,“真的假的?这份报告真是苏锦程申请的?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怀疑苏晴空不是他的女儿?“
“这个事情我有点印象,当初罗家小姐罗书珺跟苏锦程结婚是罗老爷一手促成的,罗书珺因为这个还大闹罗家,后来被罗老爷软禁在家,以罗书珺的骄傲在外面找其它男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道苏晴空和苏家真的没有关系?”
罗开焌接道:“当然没关系,我姑姑一早就说过了!苏苏的父亲根本就不是苏锦程!苏锦程那种人怎么配得上我姑姑?她如今的亲人只有罗家!所以你们……”
罗开焌看向了台下那群蔫头巴脑的苏家人,狞笑道:“就等着蹲大牢吧!”
“江先生,能让我们看看报告内容吗?”
“是啊,不看内容,谁能保证您说的是真是假?”
“假的,一定是假的!你们撒谎!这位江总裁喜欢苏晴空,肯定会帮她说话,那报告肯定是假的,你们有钱,只要出钱,想办什么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们不信!”
大姑姑跳起来就要扑上台,抢江萧白手里的文件袋,舞台虽然不高,可江萧白足有一八五的身高,大姑姑使出吃奶的劲都休想碰到江萧白一根手指头。
大姑姑见抢不到文件袋,就去打苏晴空,泼妇发起飙来,所有人有猝不及防。
江萧白和罗开焌同时出手,想要把她护到身后,明显江萧白动作更快,长臂一揽,就把苏晴空带离了原来站的地方,大姑姑扑了个空。
“滚!”江萧白厉声怒喝。
“苏晴空,你不得好死,你联合外人来对付你的亲人,你想过你爸爸吗?当心你爸变成厉鬼半夜来找你!”大姑姑披头散发大骂道。
江萧白厌恶的蹙眉,“长嘴!”
石头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给了大姑姑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大姑姑哀嚎怒骂,石头在脖子后面一掐,大姑姑叫骂的声音立刻卡在了喉咙里,嗬嗬嗬就是出不了声。
江萧白看都没看这个疯妇一眼,扬声对众人说道:“报告上面苏锦程的签名经专家鉴定,是二十年前他本人所写,内容做不了假,不过事涉**,能不能给所有人看,需要征求当事人的同意!”
苏晴空依偎在他怀里,手脚冰凉,连她自己都好奇那份报告了。
她既期待那份报告是真的,又希望亲子鉴定报告一说只是江萧白故意抛出来保护她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愿不愿意相信他!
整个人像根木头一样,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根本忘了眼下的她应该有什么反应。
江萧白似乎明白她心里所想,望着台下的苏家人冷笑一声,“在背后指使你们的人,怕是也不知道会有这份报告!你们不信?那我就找个让你们相信的人!萧然,把老人家叫醒!”
“早该叫醒了,地上太凉,感冒了可不太妙!”江萧然从头到脚把苏老太打量了一遍,笑道:“我有53种办法可以把老人家叫醒,痛苦的52种,其中非常痛苦的有20种,还有一种一丝疼痛都没有,你说我该用哪种方法呢?”
“当然是用一点都不疼的法子了!”杜薇薇大笑着补了一句。
“嗯,这种方法固然好,但苏老太要配合,她主动爬起来,像睡醒那样,伸个懒腰,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众人哄笑,这江家二少也是个活宝。
“那她要是不配合呢?”杜薇薇和江萧然说起了相声。
“好说,先上最直接的,一盆冰水浇上去……”
“不好不好,落汤鸡的样子太不美形,要用银针扎,宫斗剧里都这样,又疼还轻易发现不了,十指连心你懂不懂?”
“这方法不错!可是去哪里找银针?”
“缝衣针也行!就怕扎狠了,直接没进去了,拔不出来了!你不是会武功吗?像电影里那样断人手脚你会不会?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要不然来个分筋错骨?”杜薇薇说着招呼保安,大声道:“保安,找个锤子过来!”
苏老太干枯的手抖了一下,像是被吓住了,又像是被杜薇薇的这番话给气的。
“呀,我看到她动了!”
“你没眼花吧?也许是在抽筋?”
江萧然笑了笑,伸手在苏龙太颈口的位置按了按,也不知道他摁到了哪个穴位,苏老太腊黄的脸顿时憋的通红,五官都痛苦的拧成了一团,眼睛还没睁开,喉咙里的咳嗽声已经忍不住了,像是喝水被呛到了一下,猛的咳嗽出声。
“老婆子,睡的可舒服?”江萧然脸上要笑不笑的问道。
苏老太愤恨的瞪着江萧然,现在连装死都不可能了,这人手法太刁钻,由不得她不睁开眼。
江萧然揪着苏老太的脖领子把她提溜到了宴会厅的舞台边上,擦了擦手,便站到了一边。
苏家人其它人感觉脸臊的慌。
江萧白居高临下的望着苏老太,目光冰冷,寒彻刺骨,一言不发便是最重的酷刑。
苏老太穿着长长的褂子,几乎要垂到膝盖,可依旧挡不住从心底深处冒出的寒意,她哼了一声,瞪着江萧白,“你一直盯着我老婆子想做什么?”
“苏祥泗死了吗?”江萧白面无表情的问道。
苏老太一怔,其它人也都是一愕,不知道这个可怕的人怎么突然提起了苏家老爷?
还开口就问人死没死,苏祥泗一把年纪,他这开口就咒人死,实在太可恨!
“看来他应该活的很好!能支撑到来金海监狱探监!”
苏老太眼角一跳,“你说什么?”
“敲诈勒索,恶意诽谤,寻衅滋事,你们犯了哪些罪,我会跟你们算的一清二楚,别以为蹲个十年八年大牢,你们就能安然无恙的出来,我要让你们终身呆在里面,男女分开,金海这么大,监狱这么多,总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你……你不就是仗着你有些臭钱,就给我们乱扣帽子,我们有没有犯罪,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苏家有个年青人梗着脖子喊道,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江萧白挑眉,“说的好,我有钱,很多钱,所以你们进去了就休想再出来!”
边说着话,他的目光边朝门口望过去,那里已经来了警察,正跟酒店方的经理在交涉。
“江先生,请问疑犯是这几个人吗?”警察问道。
江萧白微微颔首,“正是!”
所有人都有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要证明苏晴空跟苏家人没关系吗?为什么剧情突然转折变成了江萧白要把苏家人送进监狱了?还一辈子都不能出来?这也太跋扈了些,有事说事,有罪定罪,什么都还没交待清楚,为什么就要投监狱?
警察一亮证件,二话不说,就要拿人。
“不,我没有犯罪,我不进监狱!”
“妈,我不要去,我要是去了那种地方,还怎么嫁人?”
“女儿啊,不要怕,不会的,这人就是吓吓咱们!”
苏家的几个人吓的都神情慌乱起来,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寻。
江萧白事不关己,任由警察拿人,不老实的直接警棍侍候,一堆人中,男的少女的多,哀哭狼嚎,场面乱糟糟的,折腾了好一会才被制住了。
有记者指责江萧白的霸道强势,不停拍照片,大声发问。
江萧白都像是没有听到,气势凛然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苏晴空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不忍心看这画面,把头扭到一边,轻轻扣了扣江萧白的手心,压低噪音,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你在玩什么?”
江萧白没有看她,只是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警察朝江萧白示意,准备把人带走。
所有人都自发的让开一条路,让警察们通行。
浪漫的音乐仍旧在空中回响,而会场里却上演着人世间最惨烈的画面。
“不——”苏老太突然扯起嗓子大喊起来。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城里人太冷血,太无情,全场这么多人,穿的人模人样的,却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他们这些弱者,他们被江萧白欺负,被警察强行抓住,没有一个开口帮忙,任由他们被带走。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西江了。
金钱的魔力有多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有再多的钱又怎么样?
他们一行**个人,今天全部要折在金海,有她的女儿,有她的外孙外孙女,如果他们今天全部进了监狱,她的小曾外孙又该由谁去照顾?
只要他们踏出这个大门,苏家就完了,她怎么能忍心看着她的孩子们都被抓?日后下了地狱,她哪里有脸去面对苏家的列祖列宗们?
两扇厚重的会场大门再被拉开,从门外冲进来一个穿着华贵礼服的女人,个子高挑,姿态高傲,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正是方才离开会场的丁若霖。
“这是要干什么?一个生日宴会,弄的浩浩荡荡的?连警察都来了!”
“是她!一切都是她逼我们的,都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逼我们这样做的,都是她!”被警察押着的苏老太突然发疯起来,冲丁若霖吐了口水,一口浓痰吐到了丁若霖华丽的裙子上。
“死老太婆,你在说什么?”丁若霖看到裙摆上的秽物,简直要疯了。
她刚从医院赶过来,气息还有些喘,没有平复过来。
宴会中途的时候,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她父亲突然急病昏迷了过去,她急匆匆的跑去医院,才发现居然是父亲联合母亲一起在骗她,还说已经订了机票,明天就要回京城。
如此紧急,事前根本没有通知她,她一怒之下又赶来了酒店。
今晚的大戏,是她一手导演,她怎么可能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看现在的时间,她以为她跑进来,会听到苏老太被苏晴空逼的跳楼而亡,苏家的一群人冲上去生撕了苏晴空,有媒体记者在,苏晴空再次抢占头条,这才是正常的剧情发展。
为什么苏老太活的好好的,现场还来了警察?
为什么苏老太冲自己吐恶心的痰?
她刚刚离开的半个多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同志,是这个女人,是她说给我们钱,很多很多的钱。她说要买下我的命,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跳楼,如果我死了,她就给我外孙儿们每人一份铁饭碗的工作,还会给他们一大笔钱,她说她爸爸是大官,做这些事轻而易举……”
“死老太婆,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让人撕了你这张嘴?”丁若霖怒喝,吊梢着精致的眉眼,嗒嗒的走上前,抬手就甩给了苏老太一个耳光。
苏老太被打懵了,警察反应也慢了半拍,实在是丁若霖气势非同一般,华服金饰,姿态倨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什么人都来欺负我老太婆了,我要跟你这个破烂的践货拼命!”苏老太回过神来后,瘸着腿跳起来就要撕丁若霖的脸。
苏家其它人更不干了,苏老太都跟这个女人翻脸了,她们也用不着继续演戏了,一个个怒气冲冲的扑了上去。
这群人彪悍起来,就是警察也拦不住,先前那样做是因为江总事先打过招呼,演戏而已,他们也并没有对苏家人下重手。
眼看场面乱起来,警察们也淡定不了了。
“住手,警察在这里,都想被抓吗?”
“要抓也要先抓这个烂心肝的货!”
“打死你这个心黑的女人,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出了问题你负责吗?刚才警察要抓我们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想黑吃黑?想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
“打她,狠狠的打,这种人就是欠削!马拉隔壁的,要是晚一步出现,咱们都得进监狱了,这一辈子都出不来!”
“臭婆娘,我先毁了你这张脸!”
“啊啊啊——”丁若霖抱着头,被苏家人围在正中央,又气又怒又怕,她个子是高,高跟鞋也不矮,但也架不住被一群人包围在正中央打。
她的脸上,背上,臀上,都被这些不长眼的拳头袭击过,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还趁乱摸了一把她的胸。
“啊啊啊——”丁若霖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人一旦气急了,大脑就不够用了,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里冲,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要避讳什么,奋力大喊一声,“人都死了吗?我爸是丁盛铭!”
丁盛铭?
苏家人愣了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丁盛铭!
这个名字很熟悉,今晚来的也有官方的人,一听这个名字立刻跳起脚来,指挥警察道:“快,快把这群疯子拉开,那是商务部丁部长家的千金!”
警察中也有些不知道丁盛铭是谁的,但部长这个词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国家部级领导,级别和市长是一样的,那的确是通天的大官。
完了!警察黑脸了,合力扑上去,还有其它人帮忙,很快就把苏家人拉开了。
人群中央,丁若霖披头散发,两手抱头,蹲在那里,礼服的肩带被扯破了,健康的肌肤上还有零乱的手指甲抓出来的血印子,手包掉在地上,早就被踩的看不出形状。
一向高傲的丁若霖,模样凄惨无比!
“丁小姐?”有人轻轻唤了一声。
丁若霖把头埋进膝盖,抱着肩膀呜呜哭了起来,哭声压抑而细小,透着无尽的委屈。
这是她活了二十五年以来,第一次挨打,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记者摄相机的面,被这么多人一齐摁着打。
身上疼,脸上疼,心里更疼。
她恨,她怒,更多的则是委屈。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公主,就是父亲跟她说话时,也从来都是询问着商量,从不曾勉强她做任何事。
而今,从没受过委屈的她,却在这里,苏晴空的生日宴会上,跌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她从没觉得自己会有一天会像现在这刻这么的丢人,心里窝着一团焚天的怒火,恨不能把刚才欺负她的那些人全部砍了!
周围全是人影,一双双要上前又犹豫的脚,有人向前凑,有人往后退!
丁若霖知道自己现在人群的焦点,她一直渴望有苏晴空在的场合,自己能成为焦点,如果她真的成了焦点了,却又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这一刻,她真的不想活了!
“丁小姐,你没事吧?”又有人在旁边喊。
“我要告诉我爸,我一定会告诉我爸,你们这些欺负我的,一个个都别想跑!”丁若霖垂着脑袋,边哭边说,语无伦次。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有人同情起丁若霖,有绅士的男士脱下西装搭在了丁若霖的肩上。
被丁若霖愤怒的一把推开,“不稀罕你们烂好心!都给我滚开!”
苏晴空瞟了一眼江萧白,用目光询问他。
江萧白眯着眼睛没有动作,这些都是丁若霖咎由自取,怨得了谁来?
他当初警告过她,如果她敢伤害苏晴空,他不介意毁了她!
一直以来,丁若霖在背后使的那些小动作,他都睁一只眼闭一眼,一来是看丁盛铭的面子,二来那没有实际伤害到苏晴空,三来老爷子暗地里给了丁若霖不少助力,否则她也不可能一再得逞。
然而,这一次,他不会再姑息了!
丁若霖居然想伤人性命,嫁祸给苏晴空,苏家人骂她蛇蝎心肠一点都不为过!
“原来是丁小姐,丁部长的女儿就能仗着部长的权利索人性命吗?你这跟前些年的‘我爸是李刚’有什么分别?你就不怕这老太太跳楼摔死之后,变成厉鬼,反过来要你的命?还是你觉得丁部长闪闪发光的名头可以护你周全,保你无恙呢?”
罗开焌字字诛心,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丁若霖的面前。
刚才苏家人喊的那些话,被在场所有人都听在了耳朵里,都知道了苏家在生日宴会上撒泼打闹,和丁若霖脱不了干系,一时间心思各异。
丁若霖恨不能刨个地洞钻进去,让其它人都看不到自己的惨状,此刻哪怕罗开焌讥讽的话再难听,她也不会抬起头,一副要杀要剐,任尔处置的模样。
江萧然走上前来,拍了拍罗开焌的肩膀,道:“好了,今天总归是个开心的事,开焌,你这做主人的也不去招呼招呼,都围在这里像什么话?”
罗开焌冷眼望着他,江萧然低声道:“丁部长脸上不好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险些害的苏苏摊上官司!”
“恶人自有恶人磨!”
罗开焌明白江萧然的意思,江家和丁家还是有交情在的,肯定不想场面太难看,只是一想到丁若霖做的这些事,他浑身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果没有江萧白手中的那亲子鉴定报告,事情如何发展,还真的说不定!
也许,丁若霖的目的达到了,被警察请走的就会是苏苏了!
“苏晴空小姐,我还是想看看江先生提供的亲子鉴定报告,可以吗?”有人打破了场面的尴尬。
江萧白看向苏晴空。
苏晴空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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