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来,花谢花会再开……”
我是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吵醒的,而且醒来后立时发现自己是躺在一辆面包车的后排座,腰间还有两根布带将身体给捆了固定在座位上。
第一感觉是我被人给绑架了!在学校的时候就曾听老师和学生们都说过现在治安如何乱、经常有什么黑社会绑架人之类的事。
所以我没敢乱动,只想观察一下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就是白潼汐、杨月琴和严朗闻哪里去了。
不过我的顾虑说起来有些好笑,因为随后我便听见了严朗闻的声音,这个长相怪异、已经当了和尚的家伙,居然扯着嗓子跟随汽车音响放里放的流行歌曲在嘶吼……
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后,除了那种特别疲惫的酸疼感觉外,倒也没有什么不适,于是便轻轻解开布带坐了起来。
我也没出声,静静地坐起身后才向前看,见开车的那人身着警服,看发型正是以前我在九宫门的师兄陆毅;而副驾驶上坐着的那光头不用猜也知是严朗闻,因为他露出来的左边头颅就像是褐色的干柴一般。
再低头看我前面的那排座位上,横躺着的是杨月琴。
杨月琴虽然平躺着,但却是睁着眼睛的,眼珠正直愣愣地看着我。
看着她原本白皙的脸蛋泛着一层浓浓的黑气,都有点接近非洲人种的肤色了,而且她手上和脖颈处的四只护身虫也如睡着了般一动不动。我连忙出声问道:“月琴妹妹,你……你怎么了?”
杨月琴眼睛眨吧了两下,嘴唇动了一动,但却没有回答。
听见我的声音后,陆毅赶紧将音响关了靠边停车,严朗闻也停住那跑调的嘶吼,回头关切地问我:“十五兄弟,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我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严大哥,月琴……月琴究竟怎么了?”
严朗闻也没回答我,只宣了声“阿弥陀佛”后便沉默不语。
陆毅转过头来,先问了一句我的情况后,这才替严朗闻回答道:“这小妹妹中毒……准确地说是中蛊了,就是你们去消灭的那种妖蛊。现在我们正在送她回红苗寨去,请他们寨子的大巫给她拔除妖蛊。”
忍了一下后,他又继续说道:“同时也送你……你们暂时避一段时间!”
我的心头难过无比!杨月琴为了来帮我处理虫人之事,没想到会伤成这样!她是苗家的圣女,短短两三天的相处,我已经知道她的本领见识都不一般,可却无法解决自己所中妖蛊,那伤情可想而知。
但愣了一下后,我又接着问道:“陆师兄,我昏迷几天了?还有就是,你见到我们九宫门的白师姐白潼汐没?她是一个道鬼。”
“你没昏多长,就一晚上到现在而已!”
这次陆毅只回答了一半,转头过去看了严朗闻两眼后便不说话了。
我心头有些紧张,心想不会是严朗闻容不得白潼汐,终于还是对她下手了吧?忙又问道:“严大哥,你把我白师姐怎么样了?”
严朗闻先吩咐陆毅重新将车启动,然后从他座位旁边摸出那把我熟悉的黑伞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这下你们可以放心去了吧!”
说完后他却将那黑伞用力往车窗外一甩,直接将其扔进了路沿下的深谷里。
我反应过来白潼汐有可能就藏在那把黑伞里后,激动地大声叫道:“严大哥,你干什么?我白师姐救过我和月琴妹妹的命!”
见他无动于衷,我又对陆毅吼道:“停车!陆师兄,白师姐是我们九宫门的同门师姐,你不会真的对九宫门没有一点感情了吧?”
严朗闻扔出黑伞后就只顾双手合什低声念经。陆毅却一边开车一边严肃地劝道:“十五师弟,你别激动!白师姐确实是在那把伞里,但她真的等不起了,她的伤势比这位红苗小妹妹还重,也是中了鬼妖蛊。”
“小妹妹说红苗大巫中没有人会解鬼蛊,所以白师姐跟我们去红苗寨一点意义也没有。幸好凌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
说到这里时,本来在念经的严朗闻却忽然大大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似在提醒陆毅什么。
顿了一下后,陆毅才接着说道:“幸好我们出发时来了个高人,好像……好像是戚……戚师伯安排过来的,那人能够帮白师姐解除鬼妖蛊。”
“不过白师姐有点放心不下你,一定要等你醒来听见你的声音后才走,所以刚才朗闻大师是在送她离开!”
我听他自从严朗闻咳嗽后话语就有点吞吞吐吐极不自然,于是追问道:“陆师兄,你们如果有必要向我隐瞒什么的话,把我拉着来干什么?快送我回省城,我还得等我师父戚老倌呢!”
严朗闻停止了念经,回头看着我笑道:“十五兄弟,你真的不想送杨施主回红苗寨、看着她痊愈后才离开?还是想回去找你的白师姐?我可告诉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送杨施主,那红苗寨在前面那个镇子就有人来接她了!至于那个道鬼嘛,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已经念经送她到另一个地方治伤去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只觉得不送杨月琴的话太也对不信她,要是白潼汐真如他们所说,是去疗伤的话,那我也应该为她高兴呀!
好一会后,我才又问陆毅:“陆师兄,你说那个可以治白师姐的高人是谁?怎么不跟着我们一起来呢?”
“也是个女的!”他回了一句后却又变得吞吞吐吐,接着说道:“我……我以前没见过!也……也不认识!她有急事,不能跟我们来,但白师姐能找到她的,你放心就是了!”
见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特别是严朗闻,我对他忽然间感觉有些陌生,不再有在望龙居重逢时的那种亲切!于是也不继续问了,只趴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静静地和杨月琴对视着……
车子一路摇晃,直到下午时分才在一个小镇上停下。
下车时我才发现,我们的待遇还真够好的,陆毅竟然是开着警车送的我们。
可能是提前接到通知,我们到达小镇时,那里早已等候了四个穿着打扮与杨月琴一样的苗家少女,另有七八个穿着花马褂的中年男人。
那些苗家人对我们非常客气,一个少女将杨月琴背下车后,见我下车行走也有些飘浮,还安排一个男的过来背我。
在街边的一家院子里吃过晚饭后,陆毅便要返程了。得知我愿意送杨月琴去红苗寨时,他也很赞同,还拉着我的手道:“十五师弟,红苗寨的大巫在华夏很有名,以前住持师兄就经常提起他们。你这次受伤不轻,去那后好好配合疗伤,什么时候好了想回省城,打我们警队的电话找我就是,我保证亲自开车来这接你!”
临行前,他又对严朗闻说道:“朗闻大师,因为望龙居这事,我就不远送了!劳烦你多关照我十五师弟,还有就是希望你下次路过省城时,能到我们警队转转,有些案子还真得你这种高人才能帮忙破解……。”
陆毅前脚开车离开,我们后脚跟着也就出发了,不过这次我们的交通工具很独特,居然是两顶用金竹编织而成的轿子。
坐轿子的人自然是我和杨月琴两个伤员,一前一后分抬两顶轿子的人就不说了,严朗闻和那些苗家姑娘都是“踏正步”。
出了小镇后,我便明白为什么陆毅不继续送我们了,因为那些来接应的苗家人走的是山路。不过我无所谓,因为这轿子虽慢,便被苗家大哥们抬的很稳,不像坐车那么颠簸……
穿行在荒无人烟的大山小道上,虽然我们人比较多,但感觉还是有些害怕的,因为我隐隐感觉得到,走得离小镇越远、路上的阴气也就越重。
不过我们这一行人可不是那条道唯一的夜行者。大约午夜十分,我们便连续遇到两起连夜赶路的人!与那些有点神秘的过客各走一边擦肩而过后,领头的姑娘终于吩咐在一个平地上休息。
几个苗大哥生起火来后,把我和杨月琴也都背了过去烤火,以免我们受凉。
正没休息好呢,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而近传来,不一会便双看见一群赶夜路的人走过来,也不知这些人有什么讲究,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小青年,手里举着个铜铃铛摇晃个不停,直到看见我们后才将铃铛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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