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的麻将馆位于城南的一处破居民小区里面。
我们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走进一个年久失修的小区,小区的楼房外面红砖裸漏,没有抹水泥,看着就跟个危楼似的。
我们走到龙哥的麻将馆,发现锁门了。
“砰!”
“艹,大半天的咋还锁门啊!”孟亮抬腿就要往麻将馆的大铁门踹去。
“别动!”刘瑞伸手拦住了孟亮,随后把耳朵贴在铁门上。
“不用管他!”
十几分钟以后,麻将馆的门推开,一个起码四十六七岁,身材有些发福,穿着丝袜超短裙的妇女,脸颊上汗渍还未干涸,拎着一个很小的包包走了出来。
这人我认识,经常来龙哥打麻将,是个寡妇。
“干嘛呢在这!”妇女看见我们,抛了个媚眼轻声问道。
“你在里面干嘛呢啊?”刘瑞依旧傻笑着。
“小屁孩,你懂啥!”
说完妇女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走出去了小区。
寡妇走后,我们几个推开麻将馆的门,往里屋走,原来我们经常在龙哥这里玩,所以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了解滴,就跟自己家一样。
此时龙哥还在床上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温,我们三个刚进去后,龙哥扑腾一下坐了起来,揉了揉都是肉的大脑袋问到”你们不上课,跑我这干啥来了?“
“龙哥,你刚才干啥来的?”刘瑞一脸淫笑看着龙哥。
刘瑞这边刚一说话,龙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王八蛋你还敢过来是不是?我今天弄死你。”
然后一把拽住刘瑞就按在了地上,一顿大脚丫子就往刘瑞身上招呼,那场面也是没法看。
“你说你还往我烟里放炮竹不?”龙哥举着拖鞋,骑在刘瑞身上问到。
“不敢了龙哥,我真不敢了。”刘瑞已经被龙哥折磨的不行了,就差哭出来了。
“你要在跟我得瑟,你看我咋收拾你。”龙哥从刘瑞身上下,然后瞅了瞅我跟孟亮,“你俩这是让人打了?”
“这叫啥话?我们把别人打了,只不过对面人有点多,惨胜而已。”我从桌子上拿起龙哥的红河点了一根。
“完蛋玩意,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一个能打十个。”龙哥傲然。
“你就装B吧。”孟亮一点面子也没给龙哥的说道。
“龙哥啊,人家说抽红河的都是大哥,你是不是大哥啊?“我看着手中的烟瞎扯到。
“抽红河的也不都是大哥,那些农民工不也抽吗?”龙哥也点了根烟又接着说道:“原来没钱天天就抽这烟,后来有点钱了,也就爱上这烟了,抽别的不习惯了。”
“你原来到底是干啥的啊龙哥,一天天老忆苦思甜的。”刘瑞自己找了盆子一边洗一边问道。
“我原来啊,干过主席,后来给我撸了,我就到这开个麻将馆。”
“滚犊子吧,这么懒得听你说话。”孟亮在一边终于受不了了骂了一句之后就也洗漱去了。
“现在你们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这要十年前我早就削你了。”龙哥踢了磊磊一脚,笑骂着说道。
“十年前估计你也干不过他,你看看你这肚子……”我也笑着说道。
“叶子,你说这事,会就这么算了嘛?”刘瑞一边擦着脸,一边对我问道。
“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田浩这次让咱们折了面子,以后人家还怎么在学校号称陈浩南啊,我感觉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草,他怎么就那么牛逼,他不想就这么算了,我还觉得吃亏呢,我回家要点钱,咱们找人揍他!”元元显然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脸气愤的表情。
“你快歇会吧!有那钱找两个妹子,行不行?就咱们兄弟四个,明天买两把菜刀,在来找咱们麻烦,就扎了他!”刘瑞坚决不同意花钱找外人解决这件事情。
“说得对,怕他干个鸟!弄毛我,老子天天往他家扔狗屎!”磊磊的想法一向很雷人。
“哈哈!让元元天天挖他家下水管。”刘瑞大笑着的说道。
“哈哈,这个办法我赞同!”
我们一阵哄笑,气氛有些缓和,就在这时龙哥从门外走了进来,缓缓说道:“都洗完了吧,咱们去吃饭,今天带你们嗨皮一下!走吧”
“哥,还是算了吧,老花你钱,我们过意不去!”刘瑞矜持了一下,非常假的拒绝着。
“你再弄这幅德行,我揍你昂!”龙哥踢了刘瑞一脚,笑骂着说道。
一群人闹哄哄的,跟在龙哥身后,走出麻将馆,龙哥来到了一辆已经破的不能再破的夏利前,非常潇洒的走到驾驶室上,我们几个也费尽吧啦挤上了车。
“龙哥,你这个破车该换了吧!”我坐在车上随口说道。
“草,我也得有钱换啊!”龙哥大声说道。
“你那点B钱全都花B上了,你可不没钱……”孟亮撇了撇嘴说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屁孩教育我了!”龙哥扭头就是一个大脑勺呼在孟亮的头上。
孟亮一下子就老实了,捂着脑袋不敢说话。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家饭店。
我们几个人走进饭店的,来到二楼包房,纷纷坐下,一桌子的菜,陆陆续续的摆上餐桌。
“哈哈,今天都敞开肚皮喝,一切花费哥哥全包了!”龙哥举起酒杯,豪爽的说道。
我们也都挺开心,纷纷站起身。
“龙哥,多的不说了,有能用得着哥几个的地方,尽管说话,谁怕事,谁是孙子!”我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以后寡妇那边你自己忙活不过来,我帮你!”刘瑞十分重口味的喊道。
“滚犊子!”龙哥笑骂道。
“龙哥,这杯敬你!”孟亮跟元元也举起酒杯冲着龙哥喊道。
“都坐下,别那么拘束,你们几个小屁孩,我能用你们什么,咱们就是喝酒吃饭,别扯些没用,来喝酒!”龙哥笑呵呵的看着我们,缓缓说道。
“傻逼元元,你给我留点不行啊,咋跟没吃过饭似的。”这时候刘瑞十分不乐意的冲元元喊道。
说实话元元的吃样真的也给我吓一跳,知道的他是吃饭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逃荒来的呢。
“你们不知道,我在家绝食来的,要不我爸不让我出来。”元元一边啃着猪爪子一边说道。
“草,富二代的思想我这辈子都够呛能走进了,我这一天天饭都吃不上呢,你还有心情绝食。”刘瑞听完元元的话有点惆怅的喝了口酒说道。
“我得多吃点,回去给报仇。”元元给自己找了一个励志的理由让他继续吃下去。
“哈哈,慢慢吃,不够还有。”在边上喝酒的龙哥笑着说道。
“龙哥威武。”
“龙哥霸气。”
我们几个马上跟着拍着马屁。
吃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们一人叼着一根烟,靠在椅子上。元元跟刘瑞撑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跟孟亮还好点,龙哥没怎么吃东西,一直自己喝着酒,但是龙哥的酒量一直很好,这么说吧,我就没见过他喝多过。
“龙哥我咋老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呢?”刘瑞吃饱了喝足了又准备开始泡龙哥了。
“小兔崽子,你别跟我得瑟啊。”
“你看你,我一说话你就急眼,还能不能相处了啊。”刘瑞有些不乐意。
“龙哥,我也感觉你不是一般人。”这时候我也跟着说道。
“你怎么感觉得到的?”龙哥又点了一根烟笑着看着我。
“你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媳妇孩子都没有,但是我觉得你不像找不着媳妇的人,所以我觉得你有故事。”
“哈哈。”龙哥笑了笑没说话。
“这算你了?”我一看有戏接着问道。
“辉煌过。”说完龙哥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留给我们一个背影,这个背影在我眼里觉得很有样,很酷。
“真的假的啊?”刘瑞听完向龙哥喊道。
“这就走了啊?”我看见龙哥出去连忙站起来喊道。
“隔壁新来个小寡妇,我得去慰问一下……你们接着吃吧……”
“孟亮你说他是不是吹牛B呢?”龙哥走后刘瑞又向孟飞问到。
“谁知道呢?再说了他咋样跟你有啥关系?你老关心这个干啥?”
“庸俗,万一他要真是大老板啥的,我以后跟着他混,那就离飞黄腾达不远了。”刘瑞一脸认真地说道。
“他要是大老板非得弄死你。”我笑着说道。
“也是,我老祸害他,早知道不祸害好了,也不知道龙哥结账没,没结账我可没钱啊。”刘瑞有点惆怅的说道。
“哈哈,人家大老板不差你这点钱啊,放心吧。”孟亮拍了拍刘瑞。
我们在饭店又待了一会,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九点多了,晚自习也快完事了,我们就往学校走去。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多了,距离我们学校下晚自习还有十多分钟。望着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学习这条路,至少现在的我也这么觉得,世界上有一千种人,也有一千种人生,所以我觉得不是每个人都会通过学习来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有的人适合学习,有的人不适合。学习好与学习不好并不能权衡一个的未来,一个人的未来靠的是自己的动力与能力,有能力的人不用学习,没能力的人即使学习了,也并一定就会成功。
“你们先回寝室吧,我去买盒烟。”我一时烟瘾上来发现手中没有烟了。
“又去超市逗小丫头啊?”刘瑞一副非常猥琐样子看着我说到。
“滚犊子……”
“今儿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我走向超市,一路哼着小曲,心情很愉快。
另一头,教学楼内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学生们也陆续的离开了教学楼。
而田浩也码好了队形,七八个人拿着家伙浩浩荡荡的向寝室楼走来。
“妈的,今天我非得抓住那个挠我的小子,往死里打。”田浩打头骂骂咧咧的说着。
“可不是,看给我勇哥挠的,满脸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土豆觉得自己很会说话的附和着。
“去去,你离我远点,没你我能挨挠吗,看你就闹心。”土豆很烦躁的说道。
“浩哥,我咋瞅前边那个小子有点眼熟呢?”土豆伸手指了指正在跟售货员调情的我,疑惑的说到。
“草,中午动手的也有他一个,走!干死他!”田浩认出了我,大声的喊了一句,然后带着人向我走了过来。
“唠的挺开心呗?”就在我准备跟售货员进一步接触接触的时候,我的旁边,突然窜出一群人,这些人手持木棍,领头一人正是田浩,后面跟着土豆,在剩下的,是生面孔,我不认识。
我看到这几个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来堵我来了啊。
“呵呵,怎么的?中午没让我打够啊?”知道了他们的来意,我说话也没客气,仗肯定是要打,这时服软也没用,还不如骂他吗几句,出出气。
“都他妈这时候了,你还敢装B是不是?”土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草拟吗,我怎么那么看不起你,整天躲在别人后头跟我俩叫唤啥?跟条狗似的!”我语气极冲,每一句好听的。
“我草拟吗都这个时候,嘴还这么贱!”土豆听到我的话脸色马上就变了。
“去你妈的!”我上去一拳直接们在了土豆的脸上。
“干他!”田浩举着棍子,就冲我来了。
蓬!蓬!......
田浩一喊,一群人向我冲了过来,拳头跟棍子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我身上。
我咬着牙,一边往后退,一边寻找着田浩的位置。
“我草你妈的!”
就在田浩举着棍子向我挥过来的时候,我一使劲扒拉开身边的人,直接上去拽住田浩的头发,顺势将他摔在了地上,然后骑在他脖子上,照着脑袋一顿乱拳。
“我艹你吗,你松开我!”田浩被我按在地上,不停的嚎叫着。
“我不草泥马,你就不知道我是你爸爸,你不牛B嘛,不是想找茬干我嘛?来啊!草拟吗的!”我此时心中的就是想抓住这个领头的打,只要给他打服了,别人才能害怕。
“你他妈撒开他!”土豆说完,一棍子打到我的脑袋上。
嗡的一声,我脑袋一阵迷糊,我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继续死死抓住,田浩的头发,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去。
足足得打了十多拳,我就累的不行了,像电视剧里面演的,动不动就大战个几百回合,那纯属闲扯淡,不管多大力气的人,你使劲挥舞二十拳,你看你虚不虚?当然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不在此类,就比如一些专业的运动员或则散打等。
“别他妈打了!老师来了!”我隐约听到,不知道是谁大声喊道。
那边刚说完,我就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想必他们已经停手了,我和田浩都倒在地上,我没理会老师来不来,草拟吗的你说打就打,你说停就停,老子今天非得打服一个。
我接着按着田浩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上。
“快点把他们拉开!草,老师来了!”土豆看着满脸是血的田浩,有些焦急的说道。
几个人合力把我拉开,我有些脱力的瘫坐在地上,感觉身上哪哪都疼,撕心裂肺的那种疼。
“草拟吗,你们服不……服?”我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骂道。
田浩没有说话,躺在地上一阵打滚,捂着脸,痛苦的发出呜呜的叫声。
“行!你他妈等着,你他妈小心点,咱们没完!”这个时候土豆还是不服。
“我去你妈的,老子就在这呢,就我一个,随时接待你!”我说着就要起身,实在是太疼了,我决定还是不站起来了。
“你他妈给我等着!”土豆招呼几个人抬着田浩,消失在街道上。
我看着他们几个消失的背景,不屑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新买的烟,点上了一根,叼在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噔噔噔噔噔!”我的诺基亚在我裤兜里疯狂的震动了起来。
“喂,喂....”我叫了几声里面传出孟亮的声音。
“喂...你干嘛去了啊...怎么还没回来!”孟亮的声音中有些担心。
“出了点意外!我碰到田浩他们了!”
“我操他吗的,他们堵你去了啊,你在哪呢,我马上过去!”孟亮一听我碰见田浩了,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非常激动地喊道。
“现在他们都走了,我在学校超市旁边呢,你过来的时候给我那套衣服。”
“好,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以后,我躺在地上,抽了一根烟,呼吸着新鲜空气,路过的买东西的学生就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因为我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
没多一会,大概20多分钟,我看到孟亮,刘瑞,元元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在这呢!”我喊了一声。
“我艹他妈的,这B下死手啊!”孟亮看见我浑身是血的样子,眼睛发红,他一这样,就是要玩命了,能让他在乎的人不多,也就我们兄弟几个,我们几个除了元元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而我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大家有钱一起花,孟亮家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跟着我蹭饭吃,虽然我们觉得兄弟在一起有钱一起花没什么,但是孟亮却非常珍惜这样的感情。
“这他妈的还用问,你看叶子都什么样了,这事不能就他妈这么算了,必须整他!”刘瑞也怒气冲冲的说道。
“对!干他!”元元非常赞成,跟田浩报仇。
“行,就这么着了!下午回学校,让刘瑞去找茬!”我指着,一脸愤怒的刘瑞说道。
“明天我买十碗泡面往他身上扔,我看他能咋地……”
我在他们几个的搀扶下,走回了寝室,虽然我看上去身上全是血,但是其实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所以我也没有去医院,简单洗漱之后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另一头田浩被土豆他们抬到了医院,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打伤,医生也是简单的对他进行了包扎。
“浩哥,都怪我……”土豆看着脑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田浩,十分自责。
“操他妈的,这是不算完,我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说完田浩就掏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备注为天哥的号码拨了过去。
“谁啊?大半夜的还他妈打电话!”电话另一头应该是还没睡醒,声音有些烦躁的骂道。
“我……小浩……”
“哦,怎么了?”
“天哥,我被人打了……”酝酿了一下感情田浩一副委屈的样子对着电话说到。
“谁把你打了?”电话另一头又接着问道。
“我们学校的几个人……”田浩觉得有些丢人,咬了咬牙说到。
“学校的小B崽子你还找我,现在你是越来越行了……明天我让我斌子他们带几个人过去看看吧……”
“谢谢天……”田浩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草拟吗的,都给我等着,我整不明白你们几个我就不用在学校混了……”田浩放下电话,目光阴暗,咬牙切齿的说到。
第二天白天下课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在厕所抽烟,商议了一下,一致同意刘瑞去找茬,让他们先动手,这样打起来,也有话说。
一天很快就混过去了,放学的时候,我们几个拿着棒球棍子,直奔田浩的班级,我们就四个人,我们一直认为,打架人多根本没用,团结,气势很重要,我们都彼此信任对方,相信不管打到什么样,都不会有一个人跑,这就是我们在校园内没人愿意招惹的原因。
操场上,我们兄弟五个往田浩的班级走去,拿着板凳腿子,一副古惑仔的样子,他们都说我跟陈浩南很像。
我们来到田浩的班级,发现竟然一个人没有,大概等了五六分钟,孟亮最为沉不住气,破口大骂道:“这傻B是不是害怕了,跑了吧?”
“根据哥多年......”
“傻B,你闭嘴!”还没等刘瑞叨B完,我们异口同声的骂道。
“在等五分钟,不来就去寝室干他!”元元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刚刚说完,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我看了一眼号码比较陌生,有些疑惑的接通了:“喂,谁啊?……行,你等着!”
“是哪个傻B不?”
“是,他让咱们去校外,说校内解决,老师看见,不好收场,说要不去咱们就是孙子!”
“走吧,篮子就是篮子,校内校外他都一个B样,干他!”孟亮语气充满不屑。
“走,草他吗的!”刘瑞一马当先的像校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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