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胡陀强的态度变得有些缓和,一来有人以和平的方式化解了冲突;二来长谷川稷高深莫测,爷孙俩的处境着实堪忧啊!
胡陀强想了想换了种语气说:“藤本君,你我相识多年。说句不好听的,咱两个糟老头子肚子里那些小九九互相都清楚。
关于这件事你还能看不出我是身不由己吗?我们那里的研究人员也是一个老头子,想必令郎已经领教过了。我们毒犰狳看似主持工作,但是实际上呢?一切命脉都有他人掌控啊!
我国积贫积弱但是几个打下手的实验人员还是可以找的出来的,可是你看见我们的人在那老头子身边了吗?那老头子,咱们俩加在一起玩心思也是他的手下败将啊!
他的心思,我至今都无法参透。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我曾经妄想着实验人员化妆成毒犰狳武装人员进行渗透,甚至直接派特工前去偷他的试验资料。
这老头竟然轻巧的就识破我的计谋,将计就计的把他们逐渐排挤的越远越好,那些特工更是以破坏纪律等等的借口为由一一抹杀。
同时他总是能提出一系列的让我不能拒绝的理由,让我一次次的被他牵着鼻子走。我真的已经无奈了。今天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行请藤本君您直接和他谈吧!”
藤本剑三安静的听胡陀强说完,那语气显得非常诚恳。诚然胡陀强所说,这几十年的交往,互相是个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胡陀强今天的话可信度真的很高。但是最后胡陀强耍了一把鬼机灵,直接把烫手的山药扔给了自己。这倒真的符合胡陀强一贯的性格啊。
“哼~狗改不了吃屎,你胡陀强到死也改不了滑头啊。”藤本剑三在内心咒骂着。
“唉~”藤本剑三故作犯难的回道:“当然!我当然能理解你的苦衷。只是咱们这就像做生意一样,哪个傻子会把钱打水漂呢?
你今天来拿过来的图纸我看过了,说句实话这真的算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了。我虽然是一个外行人员,但仍能通过注解和示意图看出些什么端倪。
就是因为这个图纸,我才有底气的说出了继续补充资金的想法。但是你知道吗?我们本国的官僚主义还是很严重的。
上头的那些财阀,哪一个不是日本国堂堂的封疆大吏;哪个不是首屈一指的要命人物;哪一个不是手握实权一呼百应的权力收割机?
一年年下来他们渐渐的对毒犰狳失去了信心,要知道出的钱再少也是钱啊!这已经是我尽的最大努力了,本国的人甚至曾呼吁把你们那个研究员接到日本进行研究。
我这里已经算是最大限度的为你考虑了,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要知道,我们这也算是为了合同尽心尽力啊!”
又是一番诚恳的表达,态度比之胡陀强还要更胜一筹。不过嘛~这皮球也从新踢回了胡陀强这里。说到底,在这个问题上双方还是不能让步。
毕竟双方提出的条件都是唯一的,巧的是这双方唯一的条件还恰巧是矛盾的。
两个老狐狸同时叹了口气,又不约而同的喃喃道:“唉~看来,这事就只能这么簧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密密的雨丝夹杂着无比的辛酸无奈穿透厚厚的乌云,池塘里平静的水面被一根根‘细针’穿透叮咚直响;客厅上方的屋角则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敲打声,雨水顺着屋角逐渐汇集的越来越多,最后浇在那碧绿的爬山虎之上,又是持续的沙沙声。
藤本剑三干咳了一下道:“不早了,已经备好了饭菜。抛开一系列的琐事,你我可还从来没有喝过闲酒呢!”
胡陀强苦笑了一下:“别提喝酒了,我的胃临来之前还在翻腾呢。喝酒就算了吧,至少也需要一点好心情不是吗?我们还是回去吧。”
藤本剑三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惋惜,毕竟这件事情簧了的话,首先多年的资金注入完全就真真正正的打水漂了;其次自己内心中真是的意图可就达不到了。
再度寂静,藤本剑三目送胡陀强爷孙俩离开。他的豪宅面积很大而且海拔高度不低,当爷孙俩坐上车子的时候藤本剑三看的一清二楚。
车子扬长而去的时候,藤本剑三转身看向身后的长谷川稷。眼神之中在没有之前的一番高高在上,换过来的是一副完全恭敬、虔诚的眼神。
只见他深深的向长谷川稷鞠了一躬,再看那身后的藤本弘则完完全全的将身体弯曲了90度。
长谷川稷的眼神变得愈发凝重,他仅仅是瞟了一眼这父子俩紧接着就目视前方。山道弯曲的尽头处,只能依稀的发现模糊的车尾灯。
良久长谷川稷呢喃的说道:“藤本父子机智可嘉,能够随机应变将事情处理的非常圆滑,这就已经成功一半了。有你们在大日本帝国的情报部门希望大大的有!”
此话一出藤本父子俩瞬间像触电了的一样,立马跪伏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嗨!大日本帝国万岁!”
“请上主明示,我等刚才虽然看出了上主的意图,可是依旧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藤本剑三小心谨慎的问道。
“这个嘛!~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那爷孙俩对我现在是颇感兴趣,你们不觉得下一步打一个感情牌对于我们的渗透会很有帮助吗?”长谷川稷缓缓的说道。
藤本剑三陡然瞪大了眼睛,他好像知道了长谷川稷下一步要干什么。他重重的一点头说道:“是,上主英明。”
“先缓一缓,他们比我们要急。现在渗透似乎还早了一些!要在他们最绝望而又意想不到的时候切入,才是最佳时机。
藤本弘先生,请您回去一趟。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清单,还有那个人一定要把他带过来!”“是!上主!”
车上的胡陀强陷入了沉思,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晕车严重这一回事。孙女关切的问了一句:“爷爷,今天的事。你觉得会是什么结局?”
胡陀强苦笑了一下道:“还能什么结局?不要再对藤本抱任何希望了;也不要在对毒犰狳抱任何希望了。趁早收手吧,这样我们还能和胡安一好聚好散。
你可不要把他惹急了啊!那个军事狂人,弄不好可是要满门清洗的。”
孙女哭丧着脸说道:“爷爷不要说您了,打从我记事开始,您可一直为这事忙碌着啊!现在放弃了,不要说您了就连我都想自杀啊。”
白了一眼孙女,胡陀强气呼呼的说:“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天天把死挂在嘴边,你活到老头子我这个年龄了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现在可以算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放弃怎么了?会死啊!你看看那个何远生,搞了一辈子的研究不知道放弃过多少成果。结果现在不还是一门心思的扑在研究上。
算了,找个机会和他聊聊,希望他能来越南。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他不愿意,就随他去吧!剩下的人全都有一个算一个,回国后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特工高手?”
看着胡陀强好似翻篇一样的决绝,孙女知道了这件事情胡陀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确最后说的话孙女还是多少有些心动的。
毒犰狳实际上就是一个特工窝棚,里面的精英无数。要是回国以后正是胡安一最需要的,而这些人大都忠实胡陀强的领导,所以以后还是有饭吃的。
想到这孙女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心放松了自然就开始想一些其他的事情。长谷川稷的笑容不经意的蹦进了女人的心里。
想着对方神奇的疗伤药;熟练的包扎手法;以及那温暖的笑容,女人不禁愣神了,嘴角也时不时的弯出了顺从的弧度。
夜幕下匆匆赶路的车队一如既往的颠颇着,车上再度安静下来。爷孙俩各想各的、互不打扰......
岷影山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飞奔着。身后的尾灯甚至都拉出了一道很长的光影!这司机的技术真的不是盖的,山路弯曲竟然还能将车速保持在70码。
看了下前方的道路,我轻轻的跟司机打了一声招呼。没想到这一下竟然使那个司机师傅咯噔一下。呵呵一路上三人保持着静默,这沉默的时间太长了。
我和苍隼早已习惯,但这位师傅不知道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况且这一路上根本就没下过服务区,没上过一次厕所。我注意了那名司机自从我们上车开始就没喝过一滴子水。
没办法我轻轻的说:“师傅,您辛苦了。再往前开个几公里,随便靠边停车我们就下去了。你原路返回赶快找个地方吃吃饭休息一下。”
听我这么一说,那师傅的身体竟然往下塌缩了一截。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唉!~估计是熬得太久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师傅连连答应好的好的!
几分钟后,车子靠边停了。我没有跟他啰嗦,也不计较费用问题。因为国安早有人做过这件事了,而且这师傅得到的好处不会少的。
跟他点点头我和苍隼转身离开,不想这名师傅开口了。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是憋不住了。我就说......就说一句:你们都是......都是祖国的......好儿女!这辈子......这辈子我都值了。”
话到此处,这名师傅竟然开始哭了,应该算是激动的哭吧。
苍隼没有生气,他平静的说道:“快走吧,我们做的事一定会给人民一个交代的。”
师傅点点头,擦了把眼泪。他缓缓的把头抬起,窗户外一片漆黑,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师傅点点头,破涕为笑道:“真是太厉害了,我他娘的真带劲。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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