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肆无忌惮的炙烤着我们,打开车窗一丝清凉沁人心脾。
脱下了上衣只穿了一件背心那渗出汗水交织着清凉的风无比惬意。大脑逐渐平静下来看看窗外已经到了阿扎特锡山脚下,前方的光秃平原近在咫尺,大家都是归心似箭啊。
转头再次看看老向依旧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动作稍显机械。是时候和他聊聊了。
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我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老向,累不累啊?要不换我开一会?”
不用看,我这边一出声又是惊得老向身体一哆嗦。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不用!你身体不舒服,我......我没事!”
转头看向他我说:“老向,我的夜视仪被人拿过你知道是谁吗?”
老向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话语间更加结巴了,他说:“没看见!没......没看见。我也......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夜视仪。”
我说:“哦,那算了!其实看看也就放回去了,我哪有那么小气只是怕弄脏了镜头啊!那上面有点灰尘都影响使用尤其是指纹轻轻一按就烙上去了清理很麻烦的。”
老向故作镇定的说:“是是是,不懂的东西还是不摸为好!”
“对了老向,我的那个夜视仪可先进了。比咱们的功能多了很多啊!”
“是......是吗?有多先进?”
“夜视模式下有红外探测生命迹象功能,你趴在草丛里我都能找的到你。”
“啊!那要是这样的话,还怎么潜伏?”
“是啊!不光这样,他还兼具声控开关、激光测距仪等等,带着这一个物件身上其他的东西就可以扔啦!”
“那你......你买花了......多少钱?”
“朋友送的,应该很贵吧?有时间给你试试,好玩的很呐!”
“好,到时候一定要借我看看。最好送我了,嘿嘿嘿~”
“去你niang的,得寸进尺了是吧?要不是因为出来执行任务晚上有可能用得着,我才不舍得拿出来呢。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那可是进口货。”
“得了吧!你个越南货也能算是进口?说不定还是咱们出口到越南再卖回来呢!”
“那不一定,那上面没一个汉字。再说了人家越南怎么就没能力生产这种高科技?”
“嗨~以前我就见过了!拆开后看里面那什么怎么读的呢?美的因柴那是的吧?”
摸着下巴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向,不经意的瞟了我一眼老向立刻吓得魂不守舍。
他惊惧的表情挂满脸上,终于说漏嘴了吧?老向沉默着额头上布满汗水也许此刻正如坐针毡的等候我的拷问。
大脑飞转,老向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怕被别人揭发,不能堂而皇之的扣个阴谋家的帽子把他归为那个组织的人,同时问题没搞清前也不能先入为主的判断老向的背景。
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说话。“老向,咱们处了这么长时间!性格、为人彼此都了解。如果单纯为了一个夜视仪我犯不着这么较真的问你拿没拿?你要明白你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那决定着我是否能帮到你!
如果说,你连我都不相信了那你只能面对你清楚的那些人了。到了那时候你还是得说,只不过晚了。”
老向的手剧烈的哆嗦着,他的嘴唇已经变得发紫了。
弯曲的山道上本来开车就不容易,我真的害怕他有什么想不开而做出我跟着后悔的事。
我急忙安抚道:“你也别激动,说句老实话你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眼,有时候碰见别有用心的人暗算你那只能说明你是受害者。我--能--帮--你。”
最后几个字我加重了语气。一滴泪从老向的脸颊上划过,老向像在岷影山道上哭泣的一样再次宣泄而出。
递给他一张纸巾,我继续安慰的说:“放心吧,一路走来咱们算是共患难下来的。经历了变故的人,心里很可能多少有些变化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段时间和你接触的少了点,外加上举止和以前大为改变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没办法都是被逼的!现在我郑重讲一下,咱两个大老爷们不要啰嗦了。
你要是说我就看看能不能尽量帮到你,我不敢肯定忙能帮好;
不说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哪怕我是刑讯科的也会移交给别人办,对你我下不去这个手。
你他niang的要是不信任我,我也没办法!你死你活不关我事,算是我看走了眼。”
擦干了眼泪,老向看看我挤出了一个辛酸的笑。
他目视前方半晌后呢喃的说:“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我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你是因为......是因为我怕你卷进来,昨天我躺在你床上玩,意外的发现了你的那个夜视仪,刚开始我很紧张以为你也是那边的人后来我想想不可能因为你是军队重点培养的对象从一开始上级就会对你这个人进行严格的考察你人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很可能也被牵连进来了,我其实是担心你和我一样,背负这罪恶惶惶不可终日,一旦有一天东窗事发我大不了一死了之你呢?你会身败名裂的啊!”
看着老向,我丫的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啊!对待战友之情老向比我做的更到位,他担心我我却还在怀疑他的动机。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轻声对他说:“放心吧,你的忙我拼全力也得帮!说说吧,看看能不能从你的叙述里找到一些线索。”
离开了山路,前方一片坦途。雄伟壮丽的阿扎特锡山在我们身后依旧挺拔的矗立着。
老向点燃了一根烟,那表情恢复了平静。深深的大提了一下,缓缓吐出的烟雾似乎淡了许多。
他说:“前年,我运送一批物资去长溪镇,就是咱们之前到的那个小镇。我们到了那里后仍旧是当地武警接待的我们,当时我们就很奇怪长溪镇驻扎的部队才是我们的目的地,但是到了武警那有人通报我们改道去武警休整。
不过地位低下的我们哪能多问什么?到了以后接待我们就是武警的最高长官余磊,他非常热情就像咱们这次去的一样搞得我们受宠若惊。
中午就是在那富丽台大酒店吃的,后来的事和咱们这回都一样。
完事后我们也没问,按照命令物资直接交接给武警我们就回去了。
就在我们回来后的第三天,通讯部的人打电话说让我去领包裹。
我很好奇家里人寄东西来都会提前通知,部队里的人谁还会互相寄包裹玩?
我疑惑的去了一趟。
果然有一个鞋盒子大小的包裹,打开后是一封信外加一个光碟。晚上我就偷溜出去看了那盘光碟,那居然是我在长溪和女人爽的画面。
打开信封看完内容我彻底傻了那上面写着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呢,下一步可能需要我帮忙如果拒绝或是走漏风声可以体验下后果。
那信封里还有几张照片那是我的家人。我非常惊慌,我们一家子人的命可都攥在别人手里啊!
我按照他们说的没有走漏风声销毁了碟片和信以及照片。
那段时间我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白天走路都四下张望好像被人死盯着一样,渐渐地半年过去了没什么动静!
我的性格你知道的,一段时间没事就大大咧咧的过去了。
打电话问问家人都好好的我就更放心了,那件事我以为是别人恶搞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就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我又接到了运送物资的任务,前后脚跟那令人绝望的电话再次打来。
告诉我物资运输要老老实实的按照他们的要求做。
放下电话我真想逃走,可是一想想家人我还是屈从了。
半夜里我从噩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挨到天亮出发,到了岷影山道跟你说的看见鬼是真的,就是那次的遭遇。
浑浑噩噩的我精神恍惚的快要崩溃了,要不是大刘我可能真的死了。”
我连忙问:“大刘,大刘怎么了?”老向叹了口气说:“大刘那次和我一起出来的,前后两个车。要不是相互扶持,山路都出不来啊!”
我皱紧了眉头问:“那大刘也看见你说的鬼了?还有后面的事你接着说。”
老向嗯了一声接着说:“他应该也看见了,我当时吓尿了但是他也好不过哪去,手抖的烟都拿不起来。
后来到了长溪没有再去武警驻地,直接来了目的地。
交接物资的时候才发现两个车上空空的,我们惊讶之极!
被带到隔离室没几天就把我们放了出来,一直到回来都相安无事。现在那个驻军的地方已经换了一个部队原来的部队番号都取消了。”
老向不再说话,我急忙进行梳理。
惊讶的发现老向的遭遇和我竟有几点完全相似,路上遇鬼、长溪款待、物资丢失、关禁闭室、几天后出来相安无事难道按照事情的发展我即将接到什么威胁的电话?
先不去想这个,我连忙对老向说:“老哥啊!从你刚才讲的事来看,从头到尾你只是被动的被人胁迫,另外物资的丢失你是处在受制的状态并且没有参与作案。
你的责任很小的。放心吧就算事情被揭开,你实话实说不会有多大的追究的。”
诧异的望向我老向不可思议的问:“真的,你他niang的没骗我?”
我冷厉的看向他说:“骗你丫的有什么用?有意义吗?别把这事憋在心里,没多大事!但是没人问也不要再提了,希望这件事可以永远烂下去。”
老向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神态变得相当激灵。他说:“其实我也没太放心上,那件事过了到现在也没有人再给我打电话,再说了贱命一条,死了也是活该!
不如趁着还活着多干点自己喜欢干的事。”
“你喜欢干的事不就是烟酒、女人吗?”我斜眼看去,哎~终究是个简单的人啊!只要相安无事根本不去推敲事里的缘由和发展。
这不?老向那标志性的爽朗惨笑脱口而出。
望向窗外心里思索着:应该说前年开始,对方就开始有所动作了还可能更早。
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临近高中毕业的学生,所以说针对我的行为应该是今年。
和老向相同的遭遇说明物资的丢失也是处在相同的某个环节。
还有一点老向没说,那就是那个夜视仪。老向之前肯定见到过,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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