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战斗瞬息间结束,丝毫没有打破当夜的宁静。战士们和专家依旧睡的香甜,我艰难的挪到他们身边找了块空地坐下。
掀开上衣揉了揉后背,钻心的剧痛袭来。估计虽然没骨折,大块的淤青肯定是有的了。niang的,那猎户出手是往死里干的啊!
望向马亮,这狗RI的东西你不关心我伤到没有也就算了反而变本加厉的嘲弄我,他用自己的腰用力的往树干上撞。
撞了几下后若有所思的说:“果然很疼啊,嗯~”
突然他一抬头看向咬牙切齿的我一脸茫然的问:“我刚才看见你是横着撞向树干的,嗯~应该比竖着撞更疼吧?”
面对这样的一个怪物,我只能无语的看向他说:“不知道,要不你让严谨摔你一次试试吧!大神。”
我转头看向另一边,再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个怪物了。看向的另一边是茫茫的大山深处,如果没记错的话严谨应该是从这个方向追进山里的。
那片森林树木稠密,晚上要想在如此环境下捉人除非是对方闹出了点动静。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了严谨,虽然他很厉害可是那个猎户长期生活在深山这里俨然是他的主场啊!
一明一暗严谨现在会很被动的。我心中的担心似乎被马亮察觉,那可恶的坏蛋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多管闲事,严谨在山地比平原要厉害的多。就算是我在山林里遇见他也只有逃跑的份。”
我诧异的望向马亮:一来马亮果然和严谨关系不一般;二来听这话严谨的实力甚至比马亮还要硬棒一点。
思索间忽然对面的树林里一阵响动,几秒后一个瘦小的身影稳健的走出,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比他身材都略大一些的东西。
这赫然便是严谨啊~天呐,扛着猎户的他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轻盈但有力。
来到身边,卸下昏迷的猎户,严谨的呼吸依旧均匀。望着他微笑的脸蛋,我不自觉的背后发寒!
平常人就算0负重上山下山都会气喘如牛,刚才猎户必然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一番打斗然后扛着比他高大的人下山竟然如此的平静。
这简直就是非人的作为啊!~
“这家伙不简单啊!间隔3。4米的树一下就窜了过去,这么重的身体弹跳起来很轻盈就连直径3。4公分的树叉踩上去也不会折断。”严谨说完努了努嘴,看来他对这个猎户的实力是肯定的。
我须眯着眼睛看向马亮问:“怎么办?他不一定配合我们啊,但是我有预感他是个知情者。”
马亮笑笑,摆了摆手意思是他有办法。严谨早就过去打了一盆水来,往猎户脸上一泼。夜晚冰凉的河水霎那间激醒猎户,也就一秒钟的茫然后迅速起身做防御状。
好快的反应啊~我慌忙上前一步对他说:“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我们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好尽快的调查清楚给老乡们报仇啊!”
我迫切的希望他能明白我们是善意的,却丝毫没有防备猎户的手已经摸到腰间。突然右手高高的抬起腰间一道闪亮拔出,月光照下一把亮银色的短匕首出鞘闪电般的向我的喉咙袭来。
就在匕首接近喉咙将要见血封喉的时候,一支强有力的手瞬间捉住了猎户的手脖子,不待猎户反应稍稍用力一掰,猎户握刀的手腕瞬间无力匕首应声掉下。
严谨微笑着放开了猎户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要是想刷什么花样还能留你的命到现在?”
猎户的脸变得异常平静,平静的可怕。突然闪电般的拔出了身后箭筒里的一只弩箭,箭头直接抵在脖子上。这一刻谁都无法预料一刹时间愣在原地。
猎户圆睁着大眼怒声咆哮着:“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杀了人现在还在这里充好人。落到你们手里我认栽了,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没门,你们妄想!天狼王会永远的注视着你们邪恶的灵魂,终有一天你们会不得好死的,哈哈哈。”
望着那视死如归的眼神,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眼前的男人大义凛然威武不屈,可真的死的太冤枉了。箭头深深的抵在脖子上,箭尖上已有丝丝鲜血流出。
就在终结的时刻来临前,马亮冒出了一声听不懂的话。猎户的身体突然一阵停滞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马亮。嘴里结结巴巴的回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为什么我们族的。。秘密?”
马亮歪头看着猎户眼神似有不屑,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强烈的诚恳:“你不用管我们是谁,我只问你一句你这样的死法你信奉的主上认同吗?”
握箭的手哆嗦着,猎户的眼神充满了无限彷徨。马亮继续问道:“你现在干的事是作为一名你族的战士应该干的吗?”
猎户无力的跪下,眼里的泪水狂涌而出。马亮看都没看继续道:“你死后天狼王是诅咒我们还是先处理你这个临阵脱逃的侉屹族战士?”
猎户彻底放弃了抵抗,他顿胸垂足的嚎啕大哭。“我的妻子、岳父、岳母都死掉了,我无能啊!没有保护好他们,我现在的做法亵渎了神,我是罪人啊!”
哭声惊醒了所有人员的好梦,大家纷纷出来看见猎户后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猎户的哭声渐渐小了,擦干最后一把眼泪,他换成盘腿而坐的姿势看向大家道:“我现在能肯定你们不是坏人了,就凭这个人知道我们一族的信奉。我现在把我看见的东西全部讲出来,希望能帮到你们也算是我自己灵魂的救赎吧。”
猎户苦笑了一下,马亮拍拍他的肩膀道:“拿得起放得下,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一旦真相水落石出,杀光所有的混蛋为乡亲们报仇。你是一个战士,永远都是!”
漂亮啊~之前三个递进式的问话彻底击垮了猎户和我们之间的隔阂,现在又鼓励猎户燃气斗志。你个马亮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呀?
看着猎户第一次露出笑容,我庆幸今晚注定会知道些什么?
柯爱华递来一杯温水,从新燃气的篝火掩映着她微笑慈祥的脸极尽母性。猎户感激的端着杯子看了一眼大家说:“我叫冈尕,今年33岁了。
去年和这个村子里的八一老爹家结为婚家,她把大女儿娜娜莲嫁给了我。按照规矩这里的男人都要入赘,所以我就做了上门女婿。
每年这个村子都要组织村民上山打猎,因为我比较熟悉野猪的生活习性,经过一周的追踪最后成功的捕杀一头成年野猪。
也就是因为这个吧,老爹看中了我,不然我都33了也不会有哪家姑娘能看上我这个没文化的粗汉子。”
冈尕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周围的人也跟着乐了起来。
冈尕继续说道:“老爹和娜娜莲对我相当的好,虽然是上门女婿。可是他们对我就像亲儿子和亲哥哥一样。我是侉屹族的,而他们是白族的。
当他们知道我们侉屹族有规矩异族结婚第一年是不可以生孩子的时候,坚决尊重我们的习惯,尽管老爹特别希望立刻抱孙子。
我们这里不种地,全靠打猎维持生活。有时野味富余了,需要走好几天的路才能到附近的集市上卖钱。除去吃喝以外,所有的东西全靠钱来买,而我们挣钱的唯一途径就只有这一个,所以家家户户都很穷。
遇到猎物稀少的光景,吃饭都成问题啊!”冈尕的话停下了,生活的艰辛再次逼下了他的眼泪。
杨月婷跑过来打开了一袋压缩饼干递给冈尕道:“很甜的,你尝尝!我还有很多的。”
冈尕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大口一啃,然后就是狼吞虎咽。我递给他一杯水让他慢一点别噎着。平时对于我们来说索然无味的压缩饼干此时被冈尕啃得宛如饕餮,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这两天估计也一直饿着肚子了吧?
任晓宇从包里拿出了他自己带来的真空包装鸡腿、猪蹄子的,可是冈尕礼貌的回绝了。
他抹了抹嘴说:“谢谢你们,我吃饱了。前天傍晚,我们在村子里没事干。忽然隔壁的小孩跑来跟我们说有人来救我们了,我们飞奔向小孩说的地方。
就在这个大水泡子旁边,有几个人从湖里面游过来的。脱下潜水衣,我们看见他们穿的衣服和你们身上的标志都是一样的。
我们很高兴,每天天上都能看见你们的飞机来回的飞,今天终于来救我们了。那些人说给我们先送点吃的,过两天就有人派飞机把我们全接走了。
他们从水里拉起来一个漂浮的大包,里面全是方便面、面包什么的。村长迎接他们到老乡家里住,派我们几个猎户进山打点野味招待他们。”
冈尕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愤怒。“那天运气着实的好,没过多大会两大桌的菜都有了,心里美滋滋的不用担心晚饭给那些军人做的都是野菜了。
我们兴冲冲的回家。到家后才发现那些军人已经离开了,失望之余村长叫我们分了分猎物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里,一家人正围着分来的救济食品开心呢,尤其是小孩有些食物根本从未见过。
老少一致决定晚饭就不做了,大家一起尝个新鲜。我想起后院的猎狗“大个子”还没喂东西呢,大个子可是我的心爱,我养了它7年了,和它配合捉过不少大型的动物。
平时我有什么吃的都有它一份,我把救济的面包掰了一半给它,这家伙吃的真香啊。可谁知道那是毒药啊!是我杀了我最亲的“大个子”啊!”
冈尕掩面大哭,哭的是那样的让人心酸。爱狗的人都深有感触,小狗是非常有灵性的,何况还是和冈尕并肩战斗的狗。伴随着冈尕的哭泣众人沉默,杨月婷也偷偷的抹着眼泪。
“你怎么没事?”大刘突然问了一句。
那看向冈尕的眼神有怀疑也有着不可思议。冈尕一个愣神然后轻笑了一声道:“我被人袭击了,我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呢?还是仇视他?”
大刘听完,眉毛攒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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