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乍三娘子怒喝一声,上前一步,对着刘璋冷声道:“公子不觉太过分了吗?你可知此番闯下了大祸事了?如此当众殴打官员,就不怕王法森严吗?还不快快住手!”
“这位公子,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还请贵介先停手吧,公子此来,本是为买一姬人,何苦为口角之争惹祸上身?”隔间里两个文士此刻也走了过来,齐齐相劝道。
“我是被bi的好不好?我不喜欢闹事的!”刘璋见众人都劝,挥手令亲卫停下,一边嘴中嚷嚷着叫道。
你不喜欢闹事?你被bi的?
众人尽皆大汗。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是他先找人来打我的嘛对不对?我一个谦谦君子,文弱书生,置身于虎狼之地,怎能不小心些?他既然露出要害我之意,我自然要防范的是不是?现在他没害到我,正是我先下手为强所致,我这是自卫!”刘璋振振有词的说着。
躺在地上,已然鼻青脸肿的“屎大粪”这会儿刚刚缓了一口气儿,耳中忽然听到刘璋的话,不由的一阵急怒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众人俱皆一头黑线搭下,对于某衙内这番无耻言语,实在是没法接茬。两个文士此刻已将那“屎大粪”扶起,只是对望一眼,都是暗暗叹气,面现愁容。
“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今日来此,究竟为何?”众人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中,乍三娘子压抑着心头的怒气,再次冷声问道。
“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来找人,叫钗儿的。我知道你是管事的,现在没别的事儿了,你赶紧给我把人叫出来吧。”刘璋翻了翻白眼,耸肩说道。
乍三娘子心火蹭蹭的。没别的事儿了?你在我这儿大闹一通,众目睽睽之下,把堂堂计曹给打的遍体鳞伤的,竟然说是没事儿了?这小子真是不知死的吗?
钗儿?我这儿什么时候有个叫钗儿的了吗?我怎么记不得呢?刚才这厮刚来时,似乎说是刺史府送来的。但刺史府中的丫鬟,便要出手,也是直接指给家中下人为妻的,又怎么会到了教坊司?这人一派胡言,不知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有人要对付我吗?
乍三娘子心中想到凶险处,面色不由的凝重起来,一时间皱着眉头沉思,竟忘了再去应付刘璋。
众人正乱哄哄的,忽听门外处传来一阵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冷厉的声音叱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殴打官吏!府衙办差,闲人速速躲了!”
众人一静,下一刻,哗的全往一边躲去。门口处一暗,两队差役各提皂棒鱼贯而入。
进来后,将所有人往两边一bi,让出中间。一个二十二三的青年人,大步走了进来,面上阴沉如水。身后,却是跟着那两个挨打跑掉的汉子。
刘璋根本不理会这排场。他见乍三娘子一直满面沉思的,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正暗暗盘算着,是不是自己挨个地儿转转去找一下。
不经意的一抬头间,却看到那走进的青年人,面上顿时不由的一愣,泛起一丝古怪之色。
乍三娘子在众差役进来时,也醒过神来,眼见青年走来,连忙迎上,刚要敛衽见礼时,却忽见那人脚下一顿,面上满是错愕之色,随即,张口的一句话,却让乍三娘子一颗心猛的一沉,面色大变。
“四弟,你….怎么是你?这….这是……”
听到来人这句话出口,大堂内所有人都是一呆。正守在那位“屎大粪”身边的两个文士,却先是一楞,随即都将目光放到了刘璋身上,眸子里有一丝异彩划过。
“见过三哥。”刘璋脸上有些惭惭,拱手见礼。
这人原来竟是刘焉的第三子,叫做刘瑁,此时官至别部司马。刘璋打从穿越来了后,倒也知道自己上面有三个哥哥。
老大老二都在洛阳任职,他一直未见过。这个老三刘瑁,倒是见过几面。
只是他本不是原来的刘璋了,跟老爹刘焉和老娘柳氏,也谈不上什么太多的感情,跟这位不大照面的三哥,就更不用说了。
但今天一番大闹,竟是把刘瑁给招了来,刘璋心中也明白了。自个儿砸场子,砸到了自家人头上了。不用说,那个“屎大粪”是刘瑁的人了。刚才那厮一个劲儿的喊去找什么三公子的,这三公子可不是来了吗。
而且,瞅这架势,只怕这教坊司,多半也是自己这位三哥罩着的吧。***,介个,真TM有些寸了…….
刘瑁见到闹事的既然是自己弟弟,自然也不用搞什么过场了。当下皱皱眉头,示意刘璋待会儿再说,随即挥手令众人散去。又命人将那个倒霉的“屎大粪”抬走。
只是当他目光落到那两个文士身上时,却是不由的一怔,拱手淡然道:“原来是上蔡令甄先生在此,不知这位却是哪位高士?”
两个文士中,年长的那人微微一笑,也是拱手见礼道:“甄逸见过刘司马。这位乃是逸的好友,徐州糜竺糜子仲。”
刘璋原本呆在一边,寻思着待会儿怎么跟这位三哥解释这事儿。猛不丁的忽然听到两个文士的名字,登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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