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把自己最后一道遮挡去除，怀中人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却开始用力。不光如此，“沐清婉”还开始主动的去脱他的裤子。
楚湛杰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在对方要把他的裤子完全扒下的同时，他倏地抓住了她的手。
“清婉？”
他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酒精上头，让他看不真切。
他努力的想看清楚。却是敌不过酒精上头带来的影响。
“湛杰，来嘛。”
“沐清婉”一头黑丝凌乱，把脸颊挡住了大半，楚湛杰看不真切，却又被她的声音蛊惑。
“清婉？”
“是啊，我是清婉。”
“沐清婉”反客为主，眼里满是坚定。今天这个任务要是不完成，那可是没办法向老板交代的。
“湛杰，吻我。”
“沐清婉”的手扶着他的肩膀，让他亲吻自己。楚湛杰却因为她的主动，脑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喜悦。
“沐清婉”怎么会这么主动？清婉一向是含蓄的，害羞的。
他吻她都不愿意，现在，她愿意让自己吻他了吗？
低下头去吻“沐清婉”的唇，他吻得小心，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却按住他，让他用力。
唇上有一股香味，那是口红的味道。口红？沐清婉抹了口红吗？
他撑起自己的一只手，目光盯着身下的人。黑发盖住的半张脸看不真切，好像是沐清婉，又好像不是。
他甩了甩头，却感觉自己更醉了。
“清婉，清婉——”
低下头，正要再吻，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女人的耳朵，上面戴着一只红宝石耳环。那一抹红色，像是鲜血一般。
楚湛杰突然就清醒过来，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撑起身体看着眼前的女人，大手一挥，轻易的将“沐清婉”脸上的头发拂开。
眼前是沐清婉的脸，他甩头，再看，哪里是“沐清婉”。只是脸型有两分像而已。
“湛杰，来嘛。吻我嘛。”“沐清婉”还要继续，楚湛杰却失去了所有的兴致。
他撑起自己，坐了起来。盯着那个女人：“滚。滚出去。”
没有刻意上扬的音调，他不想问这个女人是谁，是哪来的，那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会碰一个来路不明，目的不纯的女人。
“湛杰——”那个“沐清婉”还要粘上来，楚湛杰一把拽过她的手，将她往边上一甩。
“我说滚。”
那个女人摔在了地上。中途碰掉了两个酒瓶，乒里乓朗的声音在包厢听着格外的大声。
“湛杰。”
“你再不滚，信不信我报警抓你？”楚湛杰的酒没有全醒，他坐正了，目光冷冷的瞪着那个女人。
“沐清婉”缩了缩脖子，眼角的余光忍着不看那有一点红光的方向，垂眸，扯了扯嘴角。
“楚总，你看你，人家只是仰慕你的名声，想要跟你好好聊聊罢了，你这是干什么？”
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意的套上，那个女人的声音也变得娇媚不少：“不聊就不聊嘛。那你继续喝酒。我先走了。”
摆了摆手，女人心中其实暗叫了一声可惜。这次没完成老板的任务，已经是不得力了。
更可惜的是这样一个男人也算是极品了。虽然没办法跟老板比，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这样的自制力，确实是难得了。
心里诧异，到底没有表现更多。再多，就要露馅了。女人也识趣，衣服穿好后就离开了。
留下楚湛杰坐在那里，空调的冷风吹不灭他心里的火，看着那些酒瓶，他最终又拿起了其中一个瓶子，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
清婉，清婉——
…………
程瑾和听着电话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倒是有些意外。这个楚湛杰好像也不是那么弱啊？
不错。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这样也好。太容易击败的对手往往会让人没有成就感，要有点挑战，才值得人继续向下动手。
横竖他要的东西，已经要到了。后面也是可以拿来用的。
“把东西发一份到我邮箱，剩下的就毁掉吧。”
“把东西都拆了，不要露出了痕迹。”
挂了电话，就对上了亚历山大满是疑惑的脸。
“瑾和。我感觉你最近在做坏事。”亚历山大从上次回来之后就发现了，程瑾和好像总不住在这边。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的。要知道程瑾和可是费了好些心思才把这本来属于程家的别墅拿回来了。
可是现在他却说一句上班不方便，天天住在离公司更近的市区公寓。可是他上次去公寓找他，他又不在。
“坏事？”程瑾和挑眉：“什么叫坏事？”
“你——”亚历山大看他刚才的表情就知道：“反正不是好事，你告诉我，你又在算计谁？”
“亚历山大，你是不是太闲了？”竟然有空管起他的事情来？程瑾和眯着眼睛看他：“你要是太闲了，我不介意再开一间分公司让你负责。”
“我不要。”亚历山大叫了起来，真是够了。每次就知道用这一招威胁他：“我已经很累了，你自己看看你最近，对公司的事上心过多少？”
“累吗？”程瑾和点了点头：“那要不要我让人给你分担一下？”
“好啊好啊。”亚历山大点头，有人帮他分担，他求之不得。
“那你说，是让伦敦的露西过来，还是让巴黎的安妮过来？又或者让莫尼莉亚过来？”
亚历山大因为程瑾和的话变了脸色，他站了起来，指着程瑾和：“你你你，你太坏了。”
那三个女人，两个是他父亲塞给他的，说是可以联姻的对象，一个是他自己不小心招惹的，419对象。三个女人他都不想看到，更不想惹。
“不是你想让人过来帮你？我不过是满足你罢了。”
程瑾和也站了起来，目光扫过亚历山大的脸：“若是你不想让人帮忙，那就闭嘴。”
亚历山大一脸哀怨加委屈。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程瑾和上楼的身影，不断的在心里画着圈圈。
混蛋程瑾和，没人性的程瑾和，压榨者程瑾和。
哼，他忍。等契约时间到了，他就马上回法国，是马上，立刻。
中国好可怕，程瑾和好可怕。呜呜呜呜，他现在想回家了。
…………
沐清婉这个晚上并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眼底还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沐清婉有些无奈。咬牙，她长叹口气。不知道楚湛杰怎么样了。
一早起来，接到周阳的电话，带着几分试探。她苦笑，让周阳来接自己。对于这一团混乱的关系，她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上了保姆车，对上周阳满眼的疑惑时，她选择了闭目养神。毕竟她昨天也没有睡好。
说起来周阳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经纪人，原来她手上还带着另外两个经纪人。可是自从带了她之后，她基本就把重心放在她身上。
小芳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过这会沐清婉实在是无心解释。只能是让他们去疑惑了。
进了剧组，沐清婉就要调整好状态来拍戏。昨天已经让楚澈帮了一次，她实在是不想让楚澈再说自己第二次。
万幸的是今天不管是楚湛杰还是程瑾和，都没有来。
连着好几天，沐清婉的日子都过得很清静。这样的清静让她都开始幻想，那天的一切是不是她的幻觉。
楚湛杰没有发现她跟程瑾和的秘密。程瑾和也没有跟她纠缠。只是她很清楚，那一切都不是梦，更不是幻觉。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小芳跟周阳一起看向她，她对着他们笑笑：“明天上午没有我的戏，你们下午再来接我吧。”
“好。”周阳看着沐清婉安静了两天，也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清婉，你跟楚总——”
“我们没事。”沐清婉这两天一直没有接到楚湛杰的电话，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她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想到之前程瑾和说的，楚湛杰跟已经开始准备对付CR的话，她的心里莫名涌上几分不好的预感。
“要我们送你上去吗？”
周阳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相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心里又是担心，又有些焦虑。
她很怕沐清婉会出什么事情，这绝对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沐清婉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虽然现在还比不上一线大咖，但只要不出错。将来的前途不会差。
若是这个时候闹出点什么事，只怕是——
“我没事。”沐清婉现在很担心楚湛杰。她很怕楚湛杰跟程瑾和对上会吃亏。
尤其是她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楚湛杰一定是低估了程瑾和。她有心想提醒楚湛杰几句，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前几天她的拒绝，让她对楚湛杰生出了很深的愧疚感。在这样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满腹心思的上了楼，却发现程瑾和又一次的挡在她家门外。他的身体倚着门，目光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站直了。
“回来了？”
他声音很轻，面上的表情很柔和。可是沐清婉的戒备却在一瞬间就上升到了最高级别。
她的身体退后一步，左右看看，发现只有程瑾和一个人的时候，她多少放松了一些。
“你来做什么？湛杰马上就上来了。”
“你确定？”
程瑾和修长的腿往着她的方向轻轻一迈，几乎是立刻就站到了她的面前。
沐清婉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程瑾和又往前一步。她又退一步，这会已经到了电梯口了。
深呼吸，她让自己冷静：“当然，他在楼下停车。”
程瑾和看着她脸上的虚张声势，只觉得好玩：“那就不知道，在楚天集团里那个楚湛杰，是不是他的分身了。”
“你——”
“忘记说了。这两天，楚湛杰应该是没有来找过你吧？”
程瑾和轻笑，脸上带着几分玩味。沐清婉的神经绷得很紧，却本能的反驳他的话：“谁说的？他天天都来找我。”
“是吗？”程瑾和挑眉，脸上是说不出的邪肆：“我还以为他这两天忙着对CR出手，都没空来陪你呢。”
沐清婉的脸色微变。楚湛杰在对付CR她是知道的，可是看程瑾和这个样子？
“你做了什么？你把湛杰怎么样了？”
“我可没习惯站在这门口跟人聊天。你确定你不请我进去，好好聊一下？”
程瑾和的身体往边上退了一些。沐清婉盯着他的脸半晌，最后不得不上前，开门。
看到她这么配合，程瑾和的心情又愉悦了不少。一扇门而已，真的挡不住他什么。不过不想让这只小猫越发的不开心罢了。
沐清婉进了门，她几乎是不等程瑾和走进来，直接在门口就挡在他面前。
“你告诉我，你对湛杰做了什么？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清婉，你说这个话可真伤我的心啊。”程瑾和的眉心一拧，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怎么不问一下，楚湛杰对我做了什么？”
“你——”
“说出来，你也不懂，我简单一点说吧。”
程瑾和向前一步，盯着沐清婉的小脸。
“CR有一个项目，生物研究，我相信你应该懂。我们曾经买下不少诺贝尔奖学者的发明。把他们投放市场再生产出来。”
“楚湛杰呢，他在我们这个项目使坏，他找人偷了我们的资料，你不要这样看我，真的是偷。然后把那个配方卖给了我们的敌对公司。”
“因为他的举动，让CR蒙受了不小的损失。就这两天CR的股价也下跌了不少。然后楚湛杰在这个时候，对CR出手，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我这样说，你听懂了吗？”
事实上当然不止这么简单。楚天集团可以在深城这么些年屹立不倒，而且越做越大，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楚天集团后面还站着姜家，姜茂其人，只有人便宜可以占，闻着味都会跑来。有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这样一来，这几天他确实是有些头疼。不过也只是有点头疼罢了。
沐清婉没太懂。她不懂商场上的事，但是也明白程瑾和这话说得很严重。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严重，还是——
“你想怎么样？”
“你看你。”程瑾和叹了口气，一副她是小孩子不懂大人世界的表情：“这个话，你应该去问楚湛杰，他想怎么样。”
沐清婉不语，垂眸看着自己眼前的地板，她的心思有些乱。
她已经对不起楚湛杰了，楚湛杰对程瑾和出手，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她现在看程瑾和这个样子，却知道，他分明已经有准备了。
那么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楚湛杰讨不了好，而程瑾和又会反击，反过来打击报复楚湛杰。
她不是笨蛋。听懂了程瑾和话后面的意思。那个被楚湛杰偷走的配方，八成是程瑾和弄出来的假相。
最后中招的只能是楚湛杰。而程瑾和今天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明白。只怕又要自己答应他的什么条件。
可若是不是呢？她应该相信楚湛杰，相信他会有办法有对策才是。
她猜的没错，程瑾和就是那样计划的。他经历过家破人亡，对于公司的事格外上心，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件事情上跌两次？
他可以说CR是深城最干净的公司，也是防守最严密的公司。因为程瑾和不会给任何人人机会。
“湛杰是个大人了，他做事有分寸。不需要我过问他的事情。”
“哦？是吗？”程瑾和点了点头，对上沐清婉脸上的笑意时，轻轻一笑：“那么，我想你也不会介意，楚湛杰连累楚天集团出事，最后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吧？”
“你——”沐清婉这会是没办法维持冷静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湛杰偷走的配方，是假的。”程瑾和一点也不介意她知道：“他们要是真的投放市场，会是什么结果，你猜？”
沐清婉快速的拿出手机，她心急于给楚湛杰打电话。程瑾和却快一步把她的手机给抢走了。
“怎么？想去告密？可是他已经把配方卖掉了。卖了一个天价。你猜如果对方知道他卖的配方是假的，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之下，杀了他呢？”
沐清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着程瑾和的脸，再一次认识到了，程瑾和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
告密也不对，不告密也不对。那么湛杰不是死定了？
她不懂商场上的事，也知道楚湛杰这次应该会摔一个大跟头。她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沐清婉脸上满是急色，自责，愧疚，惊慌将她淹没。都怪她，要不是她跟程瑾和有了关系，要不是她惹上了程瑾和，根本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程瑾和，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她突然就伸出手，拽住了程瑾和的前襟：“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你可以救湛杰的，对不对？”
她失了冷静，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笃定。她明明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妥协，更不会答应程瑾和的任何条件。
偏偏到了现在，却是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我为什么要救他呢？”
程瑾和轻笑：“他动作也够快的。才几天时间，就做到这么多事情。你看我是多么配合他啊。”
要是没有他的授意，他的人的配合，楚湛杰能这么顺利？
楚湛杰那个笨蛋也不想一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让步这么多，为的是什么？又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程瑾和，你说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湛杰？”
“我为什么要放过他？”程瑾和挑眉，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笑意：“你想啊，我要是让他把他们投放生产了之后，再爆出来，到时候对方公司又会怎么样呢？那时不要说杀了他了，只怕把他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吧？”
“程瑾和。”沐清婉的手越发的拽紧了他的衣服，平滑的衬衫前襟被她攥得都起皱了：“够了，一切都够了。你放过湛杰。你放过他。你一定会有办法，我知道你有办法。你放过湛杰，不管你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程瑾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心情有些不是爽。
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但是沐清婉的态度，却是让他不爽到了极点。她就这么护着那个楚湛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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