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正法,代天而御,专破世间一切妖孽邪秽。
好吧,这是道家通玄的说法。实际上,这不过就是一种最原始的*爆破机关。唔,可以理解为某种类似于后世手枪那样的玩意儿。只是威力和手枪比较起来,那就是天差地远了去。
但在这个时代,又有着道门神秘学的背景下,这*那便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代表了,嗯,没有之一。
符宝妹子忽然爆出了这种大杀器,固然刘瑾和一干吃瓜众吓的面无人色,更是让身为主要目标的李广骇的魂飞魄散。
怨不得人家小姑娘不屑的骂他装神弄鬼,只能去骗骗愚夫愚妇呢。跟这*比起来,他那种就是扔出一堆纸符,然后在里面夹杂着某种小暗器的手段,可不就是生生的骗术嘛。
这一个是高大上的道法,一个是江湖骗术,完全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可问题是,李广又哪里会知道,就这么个他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小姑娘,竟然身怀如此高绝的法门。如果早知道的话,便杀了他也不会搞出这种乌龙来啊。
李广憋屈的想哭。得亏他不是像苏默那样的穿越怪,否则他肯定会去问问张真人,尼玛,这么小的孩子,你就教她玩火真的好吗?
是的,这就是玩火。
雷光闪耀之下,烟腾雾绕,正当其面的李广固然被炸的跟从煤窑里刚爬出来的似的,那漫天飞舞的黄纸符,也大都被火星子沾上,扑啦啦燃烧着,爆的四散飘飞。
“你……你竟敢在宫中施展这种邪术,杂家定要去面见圣上,参你父女一本!”
李广满面黑灰,头发散乱,浑身衣袍如同乞儿的洞洞装一般,尚还有好几处明明闪闪着星点火光。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扑打着,一边色厉内荏的尖声叫道。只是那凄惨的形象,再配上慌不迭往后躲的架势,却将心里的惊惧彻底显露无疑。
符宝妹子大获全胜,傲娇的昂着小脑袋,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对于李广的叫嚣满是不屑。
可惜了,*厉害是厉害,却终究对于人的杀伤力不足。原本就是嘛,这可是专门针对阴鬼邪祟的,换成活人就颇有些鸡肋了。
符宝暗暗叹息着,由此再次想起苏默曾经施展的瞬移法术,不由的心下更是热切。此番自己这算是帮他狠狠出了口气,怎么也算是一个大大的人情了……吧?那回头等见到他,再跟他讨要那门仙法,或许就有可能了吧。
符宝这么想着,不由的兴奋的握紧小拳头狠狠挥舞了下。只不过她却不知道的是,苏默当时跟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后面刻意让朱厚照多带她往这边转转的意思,并不是真的如跟她说的那样,想着日后熟悉了地形埋伏李广什么的。
苏大官人真实的想法其实很猥琐,他不过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若是能恰巧让符宝这个暴力小萝莉和李广怼上,那么以朱厚照的脾性,必然会为符宝出头。
那样的话,有这个当朝太子正面刚着,在他不在京里的这段时间,李广便很难腾出手来玩花样。说到底,不过也就是一种打不赢你,我就先纠缠着你的无赖心思。
他若是能知道,当日无心布下的一着闲棋,今日竟能有这般收获,怕是连他自己都要惊叹不已了。
讲真,他确实没想过让小萝莉去刚正面。
苏大官人的人生观就是,人可以猥琐,可以坏,但不能完全没有底限。让一个纯稚的小女孩,去跟一个狡诈如狐、狠毒如狼,又权势滔天的老太监打对台这种事儿,他终究是做不出来的。
只是世事之奇、变幻之诡,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然也就不会有那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名句了。一如眼下这事儿,别说苏默想不到,便是作为当事人的符宝妹妹,也绝对想不到,这一场硬怼,又终将引发什么样的大变出来……
“姑奶奶,杂家求你了,得意不可再往,还是走吧,这就走了吧。”眼看着两人又要怼上,刚刚回过神来的刘瑾简直有种要吐血的感觉。勉强冲着那边恶狠狠瞪着这边的李广,陪了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脸,一边慌不迭的上前扯住符宝的衣角,哀声恳求道。
幸好这小姑奶奶身怀这般大神通,若不然的话,真出三长两短的,他刘瑾还要不要活人了?眼下这都已经占了上风了,也好在没搞出人命来,总算是还有个回转余地。可要再继续下去,谁知道又会演变成什么祸事来?
要知道,这里毕竟可是皇宫大内啊,就刚才那诺大动静,怕是不用多久就会招来禁军。到时候一旦捅到皇帝面前,那便谁也落不得好了。
符宝眼见刘瑾那如丧考妣的模样,终是心下不忍。又自己确实大占了上风,算是狠狠出了口气,便也不再紧逼。撇撇嘴哼了一声,这才转身往来路而回。只是那一路昂着的小脑袋,怎么看怎么跟只骄傲的小母鸡一样,这让后边的李广看的愈发咬牙切齿起来。
“都是死人吗,杂技养着你们干什么,简直都是废物,废物!还不快去给杂家请太医来,莫不是想着痛死杂家,你们才好造反吗?”
没了对头在场,李广一肚子火顿时冲着一干手下发泄过去。又跳又骂的劈头盖脸一通,顿时让众手下抱头鼠窜,作鸟兽散。
万岁山半山腰上,一片闹哄哄的纷乱,只留下一地鸡毛。但是没人发现,刚刚那一番打斗中引燃的几张纸符,此时正有几片飘悠悠的随风而动,直往山下落下。
风儿吹拂之下,那纸符上的火星明明灭灭、晦暗不定,却是一直顽强的微亮着,一直不曾彻底熄灭。
而那山下,直线距离离着这边其实并不远的地方,一座恢弘的建筑隐映在繁茂的花树之中。那便是今朝最尊贵的一个女人的住处,太皇太后驻跸的清宁宫……
太皇太后周氏,今年已经六十高龄了。这人老了,上了年纪就容易瞌睡。所以,一般每天都会不定时的,太皇太后都会或坐着或倚着,就那么迷瞪会儿养神。
在这深寂的后宫之中,并没有太多娱乐活动,而以太皇太后这般年纪了,即便有些娱乐,也根本没那个精力去参与了。所以,每日里的这种不定时的小憩,便成了太皇太后难得的享受。
现在已经是她的黄孙当政了,她同时期的那些个妃嫔们,都在漫长的时光中,被她一一击败。此时,不是已经成为冢中枯骨,便是躲在更深的冷宫中苟延残喘,不知哪天就会无声的死去。
所以,此刻的她,已然完全没了对头敌手。因此,她便也收敛了爪牙,真的如同一个寻常的老妇人那样,只剩下对后辈的慈祥和爱护了。
这种良性循环,也使得她在朝野上下,愈发得了贤良的名声,被所有人敬仰着。这种感觉很好,很惬意,总能给她一种舒心而淡然的恬适之感。
然而这种恬适,从前些日子起,开始渐渐被打破了。原因无他,离着不远的万岁山上,皇帝要在那上面修个亭子,说是为了给太康小公主祈福用的。
太康啊,那个可怜的丫头…...太皇太后听闻后只是叹息一声,她一生不知历经了多少悲欢离合,早见惯了生老病死,尤其是在皇宫这种地方,龙子龙孙动辄夭折的事儿更是司空见惯的。
所以对于这个嫡亲的小孙女儿的病情,老太太并没太大的感伤。不过那终归是她的血脉,所以,皇帝既然是为了给那孩子祈福,那她便也就忍下了这种喧燥。只是由不得对那负责此事的操办人,不免便多了些迁怒。
“李广?嘿……今日李广,明日李广,这名字哀家都要听的耳朵起茧子了…….”老太太如此说道,话语中毫不掩饰着讥讽不满之意。
好吧,那毕竟是为自己曾孙女儿祈福,忍便忍了。随着那亭子渐渐修好,或许是真的起了效用,太康竟然大好了。甚至前些日子,还由皇后带着来看了她,这让太皇太后很是开心。
听皇后说,是一个叫苏默的人治好了太康。嗯,这得赏,有功就要赏!赏罚分明,这才是长久稳定之计。
那个李广……罢了,不管怎么说,修的那个亭子终归是占了些名分的。哪怕只是个名头,但看在这个份儿上,便也不去计较了。
到了太皇太后这个年纪阅历,那些个神鬼怪异的言说,早已难蒙蔽与她了。所谓人老精、鬼老灵,便是这个意思。倒不是说人老了就不敬鬼神或者不信那些了,而是他(她)们已经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对某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会再盲目的妄信了。
祈福?那玩意儿真要有用的话,先帝又怎么会早早薨逝,连她这个老太婆都活不过?那种事儿真要有用的话,怕是那个贱人也早就遂了心了吧,哪还会有自个儿的今天?
老太太想到某些前事,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抹极锐利的锋芒。然则看透不一定非要去说透,这是一种人生智慧。所以,老太皇太后决定放过那烦了自己好几个月的罪魁祸首。上位者,有时候必须要展现出一些宽怀的。
然而,但是,即便是以她今时今日的尊贵,还是有些事儿不会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她倒是想着宽怀来着,偏偏有些人非要自己作死。
就如今日她正一如往常那般,惬意的享受宁静的小憩之时,猛不丁万岁上传来的一声震天巨响,好悬没让老太太当场蹦起来,就此厥过去。
“李广!真好奴才……”老半天后,老太太总算是缓过气来,咬牙怒喝道。
太康都已经好了,亭子也基本修完了,怎么还搞出诺大声响来?这是想要老婆子的命吗?太皇太后有些怒不可遏了。没有人会在自己释放了足够的善意后,却发现对方并不在乎还能容忍。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如太皇太后这般尊贵的身份。
老太太怒了,她在考虑,是不是该发出些声音,给某些人提提醒了。那么,便明日吧,自己或许真是沉寂的太久了,以至于让人都要忘记了。
只是,真的要明日吗?老天爷似乎在某一刻轻蔑的微笑了一下。
“走水了——,快救火啊——!铛铛铛…….”当日傍晚,天边赤云鎏金,烟腾光转。
是夜,清宁宫在突发的大火中,化为一片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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