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影还在熟睡,这里有中央空调,气温偏低,她抱着被子,大半个脸都埋了进去。
为了躲避狗仔还是什么,长衣长裤,也不嫌热。白希的皓腕露了一小截出来,梦正酣甜。
池景安也躺了下去,睡在她的和身侧,眼神从她的脸上兜转到她的小腹……黑色的长T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阿娜曼妙。叶小秋说她们一起去了商场看婴幼儿的衣服……
她去看了?
她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怀孕么?
手情不自禁的伸进了她衣服的下摆,平展展的,皮肤紧绷有弹性,冰冰凉凉。医生说上一回她打掉小孩没有好好休息,身体受损,又月经不调。上一回……她流产……似乎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哪里是没有休息好,根本就没有休息。
所以伤了元气,所以怕冷?
他把薄被勾起来给她盖上,抱着她,小睡一会儿。
……
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王影才醒。
睡得多了,难免就头疼。一眼开眼晴就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离她很近的距离,他的手臂也横在她的腰上……怪不得刚刚做梦,在梦里跑不动呢。
这么近……他脸上的一点小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眉毛的纹路和脸孔内的毛细血管……
死男人。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整天让她的心情都是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把腰上他的手臂挪开,她要去透透气。刚挪着他的手,他的臂又一下子重重的落下来……整个人朝她一贴,头埋到了她的颈子里,薄凉的唇抵着她的脖子。
“做什么,嗯?”
尾音抬高,带着睡梦中的沙哑,性感得无可救药。
呼吸就在她的皮肤上,苏苏麻麻,王影缩了一下,想把它挤走,“我要起*。”
不仅没有挤走,他的头往前一倾,张嘴……一吸。
王影整个人,狠狠的一麻!
“再睡会儿。”
“……”
王影简直……简直……
要气又不能气,要起来又不能起来,小心肝都因为他那一吸而发抖。她不得不伸手把他的头给推过去,“我……我头疼。”
池景安这才松开她,王影起*,她则慵懒的躺在*上……睡眠稀松,懒散至极。
王影暗暗瞪了他一眼,去洗手间。
该死的,又被吸了一个印子出来,浅浅的,粉色。拿冷水洗把脸,把头发放下来,盖住,门打开,他挤了进来,发丝微乱,蓬松着,给那张英气的脸添了一抹疏狂之气。
在镜子里,王影看到他直直朝她的身后走过来,胳膊稍稍抬起,好像有一种要抱她的样子……
她步子一晃,快速的朝左边一挪。
池景安依旧对着她走来,王影转身朝后面一靠,警戒的看着他,“你干吗?”这话一出,她忽然想到那一次在小区里的吊桥上,她也说了同样的话,结果他个不要脸的回,‘干'。
想想不对,又换个词,“你做什么?”
浴室不是很大,阳光从格叶子窗上透进来,屋里乍亮。
她脸色红润,五官精美,很警戒的看着她,眸中水盈汪动,就像是受了惊的小白兔在防着大灰狼的侵袭
刚起*的男人,无论是早上还是晚上……肾上线激素都比较容易上升,某个地方都比较容易冲血。
就那么一个眼神,他起了反应。
眸光紧锁着她,眼里那要侵占的欲忘一寸一寸的增长……
这个节奏……好像不太对,他居然这么看着她……那眼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她懂,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池、池景安,你……啊!”
正说着他忽然伸过手来,一下子就把她提到了盥洗台上坐着,他挤到她的两侧,头低下,看进她的眼晴里,“我只是……拿毛巾洗脸而已,你,却在*我。”
王影倒抽一口气,“我怎么*你了!”睁眼说瞎话,等等,他来拿毛巾……她用余光瞟了下刚才背靠着的地方,四条毛巾挂在那儿,还、还真是……
“你有。”
话落的同时,他的吻也落了下来。
唇舌勾动着她的,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楼着她的腰……吻很浓烈,一点一点的压榨她的理智。
“池……池景安……”她阻止他。
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唇舌搅了进去,吸取着她的。掌从衣服下摆往里伸,滑过她柔嫩冰凉的肌肤,很不过瘾似的越来越往上……
不行。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莫说是现在他们这种状态,就说她怀了孕,前期最好是不要做的。
可推又推不动,怎么办……
有了。
膝盖在他的腿内围部分慢慢蹭,直到蹭到他的那里,然后用力,一撞。
唔。
池景安猛然睁眼,很疼,脸色在一瞬间就已经变。
王影推开他,溜。
她跑向了外面,去拿她的口罩,回家。口罩刚拿在手上,一股大力袭来卷着她倒向了*上,他阴鸷的脸庞正对着她的,“你是真想废了我?”
他灼烫的气息扑向她。
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很疼……
王影有点小心虚,却依旧硬着脖子,“谁让你用强的。”
“难道你不想要?”他眉色一挑。
“……没有。”
“是么?”他凉凉一句,手快速的伸向她的腰部后面,勾着她的裤腰朝下一扒!手触了上去,有一种越来越往股沟里的趋势。
“啊啊池景安,你干什么!!”王影吓得尖叫反抗,她要穿他不让。
池景安低头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口,惩罚式的,眸中跳跃着一头野兽,要把王影吞进肚里的野兽,“你明明就想要!”
“我要你大爷!那是生理反应,我又不是性。冷淡,你给我让开!!”该、死、的!!
池景安这个老*!!
他又亲又摸的,她能、能……没点反应?
妈的,居然又剥她裤子。
“既然想,我就给你。”低头作势又要吻。
王影也顾不得下面,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秀灵的眼中飘起了怒色,“你敢!你不知道怀孕初不可以做?花情了就去洗手间用你自己的手!”
怀孕初期……
一听到这个,池景安的心咚地一下。
忽然升起了一股很深的罪恶感来,这么忽悠她。
他把她的手拿下来,给她把裤子穿好,想到了什么,又道:“用手?你倒是懂得挺多。”
王影白他一眼,她又不是傻白甜,能不懂么?
池景安起身到洗手间里洗脸,然后一起回家。
路上池景安接到了苏远的电话。
“总裁,那位专家在国外,要七天后才回来,我和她说了,可能会提前,但是最快也要四五天的样子。”
“嗯。”
池景安把手机扔到侧面。
……
车子开往地下停车场,王影下车时,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喂。”
“你不是要约我么?准备好了钱?”
这个声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还真是让人感觉到……挺恶心。
“明天。”她言简意骇。
“你到那块空地上去了?”
江小菱现在对她说话竟温和了很多……想来是上一回,池景安让她吃到了教训。
“怎么……”
江小菱打断,“我还真很想让你那个该死的父亲,挫骨扬灰!”
挂电话。
王影咬着唇,心里狠得直痒痒。
两人进电梯,池景安摁了八楼,“江小菱打来的?”
王影点头,过了会儿又问:“上一回小池死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对她的。”
“那些不好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不说算了。
进屋。
小白狗一下子扑了过来,摇着尾巴,很饿很饿。
“小影儿,过来。”池景安摸着它的脑袋,把它带去了厨房。
王影:“……”
他绝对是故意的。
……
池景安一下午都没有出去,在家里洗洗过后,问王影晚上想吃什么。
她说想喝汤,他点了点头,出去。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砰砰磅磅的声音……王影惊愕的从阳台上跳了起来,他这是在……做饭?
她出去,打开厨房的门。
他身姿笔挺的站着,手里拿着菜刀,刀口黏了肉,他正在往下摘。侧面对着她,一身灰色系的家居服,被他衬托得有点缥缈出尘的味道,侧脸倨傲,眉目如画,那一身的贵气哪有半点像是在厨房里拿菜刀的样子。
池景安这种人高能号令群雄,低能融入尘埃而不退色,身处何种地方都是一身的光芒。
他做饭?
上回煎个鸡蛋,都能煎成那个样子,那个肉……恐怕他也不会切。
把刀口上的肉拿了下来,他继续。很蹩脚,很生涩,感觉那坨在他的手里……像个球一样,来回的滚,刀口很锋利,王影看不下去了,走进去拧开水龙头,洗手。
“我来吧。”那么金贵的手,可别我伤到了。
池景安:“你指挥就好。”
她指挥?
明眸微转,也罢,你想做就做。
从餐厅处拖了一个凳子过来,坐着。切肉是不用指挥了……反正切的也是不忍直视就是,不过看他这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哪怕是不会,哪怕是连菜刀都拿得不像样子……
心里的悸动在翻滚着。
他就在她的面前不过三步远的距离,脊背笔直,鬓角修剪精致,略显宽松式的家居服熨贴着他健硕的身躯,臀部挺翘,可见它的结实有力。
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池景安为她洗手做羹汤,该有多羡慕嫉妒恨,怕是会激起民愤了。
他在洗菜和姜。
细长的手指被水淋着,炫白的近乎透明。
王影这么看着,竟又出了神。
冰箱里的材料不是很多,一些厨具算是补齐了,想必佣人阿姨来过,只是奇怪……晚上怎么没有来上班。一个小青菜,一个瘦肉汤在王影的指点下完成。
那个味道……无法言喻。
但王影为给面子的还是喝了两碗,池景安倒是没说什么,也没有称赞,也没有……说自己做得难吃。
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总之吃完饭,她连喝了两大杯水。
她看着那男人,俊美无涛的脸,讪笑:“池景安,你是不是……很爱我?”不然怎么会这么献殷勤,这个问题她曾经也是问过的,他挖苦了她。
池景安当时正在沙发上翻跃杂志,听到这话,他翻跃着杂质的手猛然一停,指间摁在纸张上微用力。几秒后,他继续翻看,平静无波澜的,“你不是怀孕了么?我做为孩子的爸爸理应要做点什么。”这个理由……非常的理所当然。
找不出半点他在撒谎的说词。
王影在心里叹了口气,回房,洗澡睡觉。
屋外,池景安很有规律的翻着,一秒都不带差的,上面的内容是什么,他已经……看不进。
……
又是一个相拥而眠的夜晚,眼晴一睁开她就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他去上班,她和小影……不,和小白狗在屋里。
上午在家晃荡晃荡,佣人阿姨来做饭,说昨晚上是池先生要求她不要来的。
王影:“……”看来他是真的很想做饭啊。
下午收拾一下,出门,给江小菱发了约定点,就在那个空场地,她要知道父亲埋葬在哪儿。
也是挺巧的……他们一家人除了王玫以外都在,钱宝似乎瘦了很多,圆脸都变成了尖脸。王影朝那儿走近时,钱宝捡起一个大石头,朝着王影砸去:“贱姐姐,真贱,就是你害得我们没有地方住,没有钱用!”
石头飞来,王影腿一抬,反踢回去。
没有落向钱宝,石子儿砸向了钱朋兴穿拖鞋的脚!
他疼得弯下了腰,“你!”
江小菱阻止,没有让他还击。
她上身,尖酸刻薄的嘴脸,讥笑着:“两三个男人被你玩弄在手掌心,好玩么?”
王影若不是想知道父亲的事,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就连她身上的气息都让她作呕,“你把他葬在哪儿了?”
“给钱么?”
王影哧地一笑,眸底的神色蓦然凌厉起来:“你弄死了小池,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凭什么再问我要钱。”
江小菱恨恨一笑,那股子愤恨的劲头像是要把王影给碎尸万段似的。
“没有钱你跟我啰嗦什么!就让铲车来把他的骨灰铲了好了!”
“江小菱!”
“不要用这种语气叫我,如果不是池景安给你撑腰,老娘早就整死你。王影,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靠着身体往上爬的鸡罢了!你娘就是一只鸡,她就是活该遭报应,和别人苟且被撞死,她罪有应得!你们俩都是下贱的……鸡。”
啪!啪!
巴掌声,她抽得毫不留情。
她气得发抖,江小菱骂她什么都行,反正她从来都没有嘴软过,可是说她妈就是不行!
王玫从学校里跑来,一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幕……姐姐重重的打她的妈妈,她心里震撼,步子都移不开。
“贱女表子,有种你再动手试试看!”钱朋兴冲上来,手里拿了一个大大的石头。王影那清冽的目光朝他一扫,那个气势一瞬间又让钱朋兴的火焰灭了几分。
江小菱捂着脸,愤怒的,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动手,或许上一回池景安是真的整怕了她。
“你不给钱,就休想知道你父亲埋在哪儿!有种你让你那个姘头在这里一寸寸的挖!”
王影凝视着钱朋兴的视线收回,薄光精锐,“你当真不说?”
“一百万给我。”
王影狠狠一笑……滴滴警车声音。
江小菱大惊失色:“你、你叫警察干什么?”那眸中不止有意外,还有一丁点的……恐惧。王影没有忽视她这一步,可眼下也没有时间去多多追究。
她正要开口,一个石头砸向了她的后背,她回头看到钱宝站在她的后面,小小的年纪眼晴里竟有几分杀气。
前方,有凶猛之气,冒承袭来!
她是会跆拳道的,连看都没有看的,侧身避让,飞起一脚……
砰砰。
连着两声。
一个是钱朋兴,还有一个是江小菱……石头砸出去没有砸到王影,反倒砸向了江小菱,人当场倒地昏迷。钱朋兴挣扎着爬起来,又想还击,可已经被冲上来的警察摁住。
后面钱宝吓得当场就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对着王影骂骂咧咧,字眼很难听。
王玫冲上来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在多说。
王影这才发现王玫……
“贱姐姐弄死了我妈妈,我要打死她,姐姐你要给妈妈报仇,她是坏蛋,她欺负妈妈又欺负爸爸,呜呜……”
王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已经……习惯。
她的腰被钱宝那个石头砸的,都直不起来,同时,小腹有些隐隐作疼。
王玫抬起头来,瞄了眼王影。
那个眼神……让王影的心里一颤。
王玫在……责怪她。
“啊!血!”钱宝忽然指着地上的妈妈在大叫一声。
大家看过去,果然在江小菱的后脑勺看到了许多血,还在往出冒……王影也是吓了一大跳。
一名警察弯腰查看。
另一名警察连忙吩咐同伴们,把她抬上车,送往医院。
“不用了,她……已经没有了气息。”
什么?!!!
现场所有人,同时……震住。王影不可思议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江小菱,惊得说不出话来,死了?就这么………死了?
王玫的脸,一瞬间,卡白卡白,忘了呼吸。
“姐姐,没有气息是什么意思啊?”钱宝还在问。
王玫这时才反应过来,疯了一样的冲过去,跪在地上把江小菱抱起来,嚎啕大哭。
这时——
“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杀的!警官,就是这个女人杀的,她杀了我老婆!”钱朋兴指着王影大吼,吼声撕厉。
王影还在震撼中,回不了神,小腹越来越疼。
警察们各个面面相瞿,都没有动手去捉王影,他们又不瞎子……
少倾。
几名警察忽然朝那边狂奔,追奔,钱朋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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