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素言!快逃!”齐明雅紧闭着双眼,双眉紧锁,显得很不安稳。倏地,坐了起来,大喊道。
“齐明雅,没事了,我在这里。”看到她醒了过来,海素言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抓住她挥舞着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啊!”齐明雅发出一声惊叫,用力地推开了海素言,“我的心不是被挖走了吗?”低下头看向自己心口的位置,那一处肌肤光滑如初,看不到任何的伤痕。她用力按了按,也感觉不到疼痛,大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做梦!”
……她的这副样子,让海素言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
齐明雅上下打量着海素言,用手把她摸了一遍,确认她是活着的,没有受伤,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果然是做了个噩梦!”齐明雅抬手锤了下自己的脑袋,感觉脑袋仍有些昏沉沉的,好似不是自己的。“海素言,我跟你说啊,我刚才竟然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你都不知道我梦到了什么!”齐明雅满脸的不可思议,“天哪,我竟然梦到了鬼怪!那精彩,那刺激,那逼真程度,都足以写一部恐怖小说了!我都闻到了尸体的腐臭……”
……浅川奈绪美垂下脑袋,低笑不已。这姑娘的精神还真是够大条的,刚刚经历的事情,竟会以为是在做梦!不过,也难怪了,自欺欺人,本就是人类的本性。相比被鬼怪剜心身死的事实,眼前活生生的她更容易让人相信。
“那不是梦!”海素言直言不讳,打破了齐明雅的最后一丝幻想!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梦呢?”齐明雅无法接受,脸上血色顿失,拼命地摇头,拒绝相信。她一步一步地朝后退着,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地血腥味道,让她想要继续自欺欺人都无法做到。“如果不是梦,我被女鬼把心给挖去了,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海素言,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海素言轻叹了一声,走到了她的面前,柔声说道:“齐明雅,你已经相信了,何必再自欺欺人呢?”想当初,她也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能接受自己身体的变化。齐明雅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海素言,你骗我的对不对?”齐明雅还是无法相信,“心都没了,人怎么还能复活?这只是神话传说中才会出现的故事,现实中怎么会有?”
再多的解释,都没有让她亲眼看到的事实更容易让人相信。海素言抬起了右手,从浅川奈绪美手中接过一把小巧精美的匕首。
“你要做什么?”齐明雅疑惑,怎么突然动刀子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海素言就抓着她的手,匕首在她的手心轻轻地划过!
“海素言,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割我的手心?”疼痛的触感,让齐明雅本能的抽回了手。另一只手捂住了伤口,愤怒地看着海素言,“亏我还把你当做朋友,不顾自身安危救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海素言没有反驳,只是把手中的的匕首丢回给浅川奈绪美。“你看看你自己的手。”
“看我的手做什么?”齐明雅扬起那只受伤的手,“你下手真狠,都见骨头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神就变了,话变得结结巴巴起来,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另一只手用力地揉了揉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情。“这……怎么……可……可……可能!”
只见——
刚刚还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在这说话间的功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等到齐明雅回过神来,手心处已经完好如初,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便是连一点点疤痕都看不到。
“这是幻觉……这根本不可能……”齐明雅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手心,滑腻的触感,柔软的手心,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告诉着她,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在她眼前的奇迹。
不错,在她的眼里,这样的事情,只能用——奇迹两个字来形容!
“我的身体怎么了?”齐明雅无法接受,她是聪明人。正是因为她是聪明人,她才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世上根本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这样的恢复能力,她付出的代价定然不会小。
从她的神色中,海素言就看出其心中所想,不禁为她的蕙质兰心而赞叹。这世上的人大多只重眼前利益,看不到利益背后的凶险,齐明雅……前世的自己果然眼瞎心盲,识人不清,竟错以为齐明雅是一个胸大无脑、只会仗势欺人的蛮横千金!“你摸下自己的心脏。”海素言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让她先熟悉现如今的身体。
“心脏?”齐明雅喃喃自语,抬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初一探,竟没有摸到心跳,让她脸色愈发苍白。不甘心的继续探着,才能感觉到微弱而极为缓慢的心跳。“我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慢?这么弱?我的体温为什么会这么低?”她注意到自己的体温明显的低于正常人,若不是她敏感,几乎都无法感觉出她肌肤的温度。
“从某种意思上来说,你已经不是人了!”早晚都必须要告诉她,还不如早点告诉她,让她早一些适应,并接受。
“不是人?那是什么?鬼吗?”在齐明雅的心中,她失去了心脏,早就是个死人了。如果是鬼的话,刚才那么诡异的事情也就是正常的。
“明雅小姐,区区鬼物怎么能与您相比?”说起鬼物,浅川奈绪美的语气带着嘲讽与不屑。之所以会被迷迭山的鬼物弄得这般狼狈,是为了保护那些学生,否则,她与伊贺天根本不会受伤。
“你……不是华夏人?”齐明雅这才注意到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浅川奈绪美,从她独特的说话口音中,听出她不太像是华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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