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胳膊猛然一疼。
然后,他就看到一把水果刀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刀子戳得有些深,很疼。
他皱着眉,看着云开,疼得声音都是颤抖的,“云云,你怎么了?”
云开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顿,拔掉,松开。
“咣当——”水果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响。
紧跟着,云开倏然抬头,随即就扯着嗓子尖声叫了起来。
“啊——”
她的尖叫声几乎要将房顶都掀起来。
萧寒原本是正在拿着手机看新闻的,这会儿手机还在手里,刚才被戳了一刀也没将手机扔了,这会儿她这一叫,手机直接就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砸在对面的电视上。
“哐嗵——”
电视屏幕碎掉了,手机也掉在了电视柜上。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下好了,人受伤了不说,还毁了一个电视,一部手机。
萧寒一脸哀怨地看着像个无措小兔子似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她能够有这样敏捷的反应,他是应该感到欣喜的,不是吗?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望,过了好大一会儿,云开才反应过来,“我们赶紧去医院!”
说着,拉着萧寒就要起身。
萧寒反倒是坐着不动了,像是耍赖一样,稳坐如钟,她拉了几次都没有能够将他给拉起来。
“你快点起来呀,要去医院!”
云开急得一头的汗,这人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他难道还有心情给她开玩笑嘛?
萧寒就是不动,仰着下巴看着她,看她为他着急的模样,他恶趣味地觉得特别的心情好。
虽然手臂上很疼,可他的心里是甜的,如同吃了蜂蜜。
可云开哪里知道他是在想什么,都快急死了,他却不动弹,她急得像抽他。
然后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酒味,于是就认为他肯定是中午跟客户吃饭喝酒了。
她的心里一下子就火苗窜起了几丈高,他居然这么快都忘了自己才做过手术这件事吗?
一巴掌用力地落在了萧寒的肩膀上,疼得他直咧嘴。
这又是怎么了?
刚才那是本能地自我保护戳了他一刀,幸好只是小水果刀,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可是这会儿呢?这又是为什么打她?
萧寒的心里甭提多难受了,小眼睛瞅着云开,里面全是委屈。
“云云,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又打我!”
顿了顿,觉得心里更加的委屈了,“你这是家暴,天天这样,我受不了了,你怎么可以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打我,我是个男人,你怎么可以总是对我家暴,我要反抗!”
听听这说的话,不是喝醉了是什么?
不长记性是不是?
干脆在你耳朵上我给你戳一个洞,穿一根绳子,每天扯一扯,我看你到底长不长记性!
“反抗?好啊!”云开揪住萧寒的耳朵,咬着牙,用尽地拽着,“我让你反抗!”
萧寒龇牙咧嘴地叫嚷起来,“疼!疼!老婆真疼,耳朵要掉了!”
云开瞪着他,“你还知道疼,喝酒的那会儿你怎么就不想到一会儿回家我老婆要收拾我,所以我坚决滴酒不沾呢?你还好意思跟我叫疼,你还敢反抗,给你点好脸色你就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萧寒一听这话,立马抬起手对着嘴巴哈了一口气,然后送到鼻子边闻了闻,没有酒味啊。
他中午跟客户吃饭,迫不得已就喝了一点。
回家之前他还特意的去刷了牙,心想就那么一点,好几个小时了,这味道早该散了。
没想到……他老婆是狗鼻子。
“中午喝了多少?”云开凶巴巴地瞪着眼睛,眼中都跟要冒火似的,“我跟你说,喝一口,就去面壁一个小时,你到底喝了几口?”
一口一个小时?这也太残忍了吧!
萧寒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然后观察着云开的脸色,又慢吞吞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云开也不搭理他,就阴沉着一张脸,真的就像个母老虎了,狠狠地盯着他。
过了几秒钟,萧寒迫于淫威,又伸出了一根手指道。
“到底多少口?!”一声吼,吓得萧寒直接报了真实的数据。
五口!
云开咬了咬嘴唇,气得浑身都是哆嗦的,手术才结束这三个多月,伤口都还没有完全长好,他就开始得瑟了,那就让他好好得瑟吧!
她松开揪着的他的耳朵,点着头,“好啊,五口是不是?我也不打你,不骂你,你自己老老实是去门口面壁思过,五个小时,少一秒钟重新计算!”
萧寒试图为自己辩解,争取宽大处理,他忙不迭地拉住云开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老婆,我就喝了五小口,很小的一口,就是嘴唇抿一下那种的,其实合在一起连一口都不到。”
云开气得想抽他,这是喝了多少的问题吗?
这是喝与不喝的问题!
但是她此时懒得跟他讲,她已经快要被他给气死了,多看他一秒钟她就想撕了他。
最后,萧寒为自己争取宽大处理没成功,反而是又被加了一个小时,灰溜溜地站在门口,面壁思过。
其实,照以前云开的想法,必须让他跪着键盘面壁,后来想想就没有实施,直接就让他站在那儿。
她定了表,不到时间,他敢动一下,继续加时间,她必须要让他下一次喝酒,看到酒的时候就能够想起今天的惩罚,一次就要将他给治服。
萧寒面壁的时候,云开去了书房,书房门大开着,她在看电影。
一个国外的青春剧,里面居然还有不少少儿不宜的画面,尤其是亲吻或者在*上的时候,那女主角的声音,简直太逍魂了。
若是搁在以前,她绝对是关掉不看,但是今天,她就是成心的,故意的。
萧寒站在门口,听着身后传来一阵阵这么亢奋的声音,眼前原本淡粉色的壁纸,就不由自主地切换成了云开在他身下娇媚喘息的画面。
惹得他浑身燥热不堪,可是却又不能够做什么,整个人简直如同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
他不用猜也知道她是故意的,这会儿他都不用看,也知道她那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
本就是脸皮极薄的人,却偏偏要将自己装成是一副色女的模样,真的好么?
萧寒撇撇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吧,免得自讨苦吃。
云开这边放着电影,可屏幕却已经缩到最小,正盯着监控看。
倒是挺有定力,这么久了还能忍住。
真没意思!
云开关了电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该操持晚饭了。
不管两人怎么生气,这一日三餐不能省。
走出书房,云开朝门口扫了一眼,“站直了!”
看到萧寒立马挺直了腰杆,她有种当老师训学生的成就感。
……
晚饭做好,正好是晚上六点,云开炒了四个菜,煮了八宝粥,冰箱里还有一袋速冻水饺,她将水饺半煎了一下,放在餐盘里,看起来可口而诱人。
厨房里,一缕缕的菜香味传出来,吸入肺腑,萧寒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
他动了动嘴唇,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的时间,这都已经站两个多小时了,真让他在这儿面壁六个小时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萧寒灵机一动,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捏着受伤的手臂。
其实他早已经悔青肠子了,下午那会儿如果他不得瑟,直接在她让他去医院的时候乖乖起来,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里挨罚。
最后伤口就被随意的用酒精消了一下毒,缠了几层纱布。
这会儿也只能够以自虐来寻求同情了,起码晚饭得让他吃吧?
他眼睛一闭,咬紧牙关,用手直接在伤口的地方用力地捏了一下,疼得他牙齿直打颤。
不过,目的达成了。
萧寒敛眸看了眼被鲜红的血液浸透的白色纱布,嘴角弯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没几秒钟,云开走过来。
“还有三个小时十分钟,坚持就是胜利哈。”云开的手里捏着一只鸡腿,正大口地吃着,别说那鸡腿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了,就只是看着都让人流口水。
萧寒使劲地吞咽了几下口水,皱着眉头说:“云云,胳膊疼。”
云开扫了他一眼,然后朝他受伤的胳膊看去。
不看还得瑟,一看,她心头一抖,怎么流血了?
明明那会儿已经处理好了呀?都不流血了,怎么又流了?
这大热天的,万一感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吓得鸡腿都吃下了,匆忙去书房取出来药箱,经过客厅的时候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过来!”
萧寒应了一声,“哦。”
然后,就在云开看不到的地方,美滋滋地握了下拳头,给自己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才转过身。
转身的瞬间,一张脸随即就又皱成了苦瓜。
云开瞅着他这个样子,嘴巴动了动,想要骂他吧,自己又舍不得,可是不骂他吧,他这个样子,真的是很欠抽。
最后,她还是强压着想要骂他的冲动,忍了又忍,这才忍下来。
萧寒在她旁边坐下来,刚一坐下,他的肚子就很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云开微愣了一下,目光扫向他的肚子,“中午不是跟客户吃饭了吗?只顾喝酒没吃东西?”
萧寒点头,随即又连忙摇头,“没有只顾喝酒……不是,也吃饭了……”
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最后索性就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
跟客户吃饭,怎么可能有吃饱的时候?
可是她问的问题,无论他说是,或者不是,都不对。
云开瞪了他一眼,将他胳膊上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解开,动作小心而缓慢,生怕再一不小心碰疼了他。
伤口并不浅,安全起见必须去医院处理一下。
等吃过饭吧,吃过饭后再去医院,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一会儿吃过饭必须去医院处理,以后你再敢给我碰一滴酒,我也不惩罚你,我就直接闹到你客户的家里,只要你觉得好意思,你就喝。”
这招真狠!
萧寒眉梢挑了挑,“知道了,其实今天我没有喝,我就……”
云开一个眼神扫过去,萧寒乖乖地闭了嘴,不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谎言的开始。
重新用酒精处理了伤口,包了纱布,关于萧寒喝酒的事,暂且也就掀了篇儿。
吃饭的时候,萧寒一开始不敢说话,一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不能够再低。
可是,坚持了不到五分钟,他就憋不住了,夹了一块肉,放到云开的碗里,一脸讨好的笑,“老婆你吃。”
云开只是看了眼碗里的肉,并没有看他,她正在喝粥,碗里突然就放了一块肉,若是搁在平日里,她准唠叨,因为她最不喜欢吃的就粥里放菜,以及盖浇饭。
粥就是粥,菜就是菜,大米就是大米,除非是炒米,这是她的一个小毛病,打小就这样。
可是今天,她忍住了,因为刚才她一直吃着东西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对萧寒太严厉了些?
一个男人,要想滴酒不沾想要做到除非是压根就不参加任何的饭局。
可是,对于萧寒来说,可能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那么她的要求是不是就太苛刻,太不近人情了?
她一直在反思,这时候他就讨好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她知道,她该找个台阶下了,夫妻俩吵吵闹闹的很正常,但她若是一直端着,那就不好了。
就算是他再爱他,是人,也都是有脾气的。
更何况,她又是非常清楚他这个人的脾气有多臭。
倒不是害怕他发脾气,而是不想吵架。
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日子是要每天都开心快乐的,而不是在冷战和怄气中浪费掉。
她用勺子舀起粥碗里的肉,搅合着一些粥,一起吃进了嘴里。
唔……其实味道还蛮不错的。
一点菜汤,带着一块肉,一些粥,稍微有些咸咸的,很好吃。
以前从来不吃,不是尝过了觉得难吃,而是她很不愿意去尝试,总觉得那样搅合在一起,实在是令人难以下咽,虽然吃一口粥,再吃一口菜,在肚子里也是搅合在一起的,但人的心理作用是十分强大而又可怕的。
萧寒看她居然吃了,而且嘴角还微微地翘起,心里想,她估计是消气了。
于是,就又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云开微愣了一下,再一次舀起来放进嘴里。
接下来就是萧寒夹菜,她只用埋头吃。
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肚子也差不多饱了。
“我给你添点粥。”萧寒伸手去接她的碗。
吃饱了,心情也好了,云开温柔地说:“不吃了,你吃吧,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去医院。”
萧寒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还有旁边锅里的半锅粥,“才吃一碗就不吃了?还有这么多呢,我也吃不完呀。”
云开扫他一眼,“又没说非让你吃完。”
“哦。”萧寒抿了下嘴,在她要站起来的时候,他说,“云云,今天有没有吓坏你?你打过电话我本来就要回来的,然后——”
想起中午的事情,云开这会儿觉得挺刺激,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是没出事,万一真的是出了什么事,这会儿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她静凝着萧寒,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一开始的确有些害怕,不过回到家里就不觉得害怕了,不是也没事吗?查不出来是什么人了吗?”
萧寒点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猜测这事儿估计跟云武的媳妇有关,一查,还真是,已经将那几个人送到警局了。”
具体的事情,他不打算让她知道了,她一个女人,那些血腥肮脏的东西,她就不必知道了。
但是今天的事情却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以后再也不能够掉以轻心了。
出门在外,必须有保镖跟着。
云开也没有再问,既然事情交给他处理,她就没必要再问。
但是这件事不能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平息了,必须让云家的人知道,她云开虽然是个女人,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
晚上九点,从医院处理完伤口,准备回去,云开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她跟萧寒从诊断楼出来,她看到旁边有一个牌子,是指示妇产科在哪个地方的指示牌。
她忽然就想起来,自己的例假似乎推迟了有十多天了。
虽说她这些年例假一直都不怎么正常,但是最近有三个多月,还算正常,每次波动也不过就两三天,但这次已经十多天了。
怀孕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萧寒六年前就做过了节育手术,她要是怀孕的话,那就奇了怪了。
可是没怀孕,这次推迟的也太久了点。
以前例假要来之前的一周,她的腹部都会有些胀胀的,不是很舒服,可是到现在依然没有在这种感觉,难道说还要再推迟一周?
还以为终于正常了呢,这又不正常了,真是的。
萧寒见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不知道是所为何事,就问:“怎么了?”
“这次例假又推迟了,好不容易准了几个月,又不准了,你说做个女人多麻烦,每个月不但流泪流汗还流血,就你们男人舒服,不用生孩子,还不用流血。”
萧寒失笑,搂住她,“据说你们女人每月流血那是在排毒,这也是女人比男人长寿的一个根本原因,身为女人,你应该赶到幸运才是,再说生孩子,生孩子多伟大啊,不过,生孩子挺危险的,是应该让男人生,女人就提供一颗卵子,然后受精卵在男人的肚子里长大,等十个月后,生出来一个小家伙。”
说着,还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肚子大起来的模样。
云开被他这个样子给逗乐了,笑了起来,挺着肚子去撞他的肚子。
开玩笑说:“萧寒,你说我会不会是怀孕了啊?”
萧寒愣了一下,随即板起脸,凶巴巴地说:“你要是怀孕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实交代,有没有背着我偷男
人?”
云开讽刺地哼了一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这可说不准,说不定还真怀上了,至于是偷了哪个男人,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说完后,脸一甩,扬长而去。
萧寒叹了口气,跟上去,长臂一伸将她搂住,“你这都怀孕的人了,不能走路慢点啊?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我替我*谢谢你啊,你还挺关心我们的孩子的,好感动,么么哒~”云开做了个隔空嘟嘴的动作,然后自己就笑了,手摸着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玩笑开大了,她隐隐觉得,似乎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
可是随即她就摇了摇头,这根本就不可能,萧寒不能再生育,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而且这几个月,她也没有去医院做过任何的检查,所以就算是有人用受精卵之类的放入她的身体里,这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后,云开就放下了手,心想,要是再过一周不来例假,她就要去看看中医了。
听人说喝点中药调理调理,应该会好的。
虽然如今对她来说每月排不排卵,来不来例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也没打算再要孩子。
可是正如萧寒说的那样,女人每月来月经,那是在排毒,她可是要长寿呢。
……
在寒城又呆了一周后,云开和萧寒返回云城。
萧腾带着三个孩子来接机,场面十分的隆重。
三个孩子均是一人捧着一束鲜花,身着正装,搞得跟接见外宾似的。
云开和萧寒一从出口走出来,看到这个场面,还惊了一跳。
“爸爸!妈妈!”三个孩子齐声喊道,然后将怀里的花朝着云开的怀里塞去。
最后,云开怀里三束花,萧寒手里空空的,有些尴尬啊。
萧腾手里也有一束花,看着萧寒这么尴尬,他就勉强的给了他一些面子,将自己手里的花塞给他,“欢迎回家!”
萧寒抱着怀里的花,感动得差点落泪,亲哥啊,谢谢你!
谁知道萧腾却在看到他这小眼神的时候,直接来了一句,“这花本来是送给云开的,看着你一个没有,就施舍给你了,别以为是真的要送给你的。”
萧寒,“……”
尼玛!我知道!可是你不说出来能死啊!
萧寒愤愤地瞪了怀里的花一眼,差点就扔在脚底下踩踩了。
可是一看,这可是新鲜的玫瑰花,扔了怪可惜的,拿回家摘掉花瓣,泡在浴缸里,跟云云可以洗玫瑰花瓣浴,多惬意,多舒服呀!关键是,花好,还不用自己花钱。
想到这里,萧寒就抱紧了怀里的花,反正云云的就是他的,给云云的也就是给他的,他们俩是不分彼此的。
萧腾撇撇嘴,在心里嘁了一声,对萧寒这种人,鄙视到了脚底下。
这时候,听到卓恩稚嫩的声音脆亮地响起,“妈妈,爸爸说你肚子里有个小地弟或者小妹妹,是不是呀?”
萧寒和萧腾均是一愣,同时都朝卓恩和云开看过去。
云开皱了皱眉,扭头去看萧寒,这个大嘴巴,又在胡说八道。
她什么时候肚子里有个小地弟或者小妹妹了?
萧寒一脸的无辜,他真的没说,什么都没说啊。
然后,云开就知道卓恩口中的这个爸爸是谁了,萧腾!
她例假推迟这事儿,除了萧寒,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至于怀孕,也是她那天在医院跟萧寒开玩笑提起了一次,之后她就没有再提起过,为什么萧腾会知道?
他居然还对卓恩说她怀孕了?
想起之前他那么笃定地跟她说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云开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袭来,令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抬头朝他看过去。
萧腾看她看过来,若无其事地勾了勾嘴唇,模样相当的镇定,丝毫也没有半点的紧张或者心虚,放佛他说的本来就是一个事实。
云开的心结结实实地“咯噔”了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寒也是一头的雾水,一脸茫然地看看云开,又看看萧腾。
卓恩等得不耐烦了,拉着云开的衣服使劲地扯了扯,再一次问道:“妈妈,你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小地弟或者小妹妹呀?我想当哥哥!”
云开这才反应过来,透过怀里的花束,低头去看跟前的儿子。
孩子眨着大眼睛,眼珠格外的明亮。
他想当哥哥,可是也得他爹能生育是不是?
云开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有,爹地骗你的。”
“哦。”卓恩明显的失望,明亮的大眼睛顿时就暗淡了下来,低头杵在那儿,很不开心。
这时候,萧腾朝前一步,弯腰将卓恩抱了起来,“走了,回家。”
卓恩嘟嘟嘴,眼圈红红的,要哭了。
他抬起手,朝着萧腾的肩膀上使劲地拍了一巴掌,“爸爸,你骗人!妈妈肚子里都没有小地弟或者小妹妹,你还骗我说爸爸和妈妈是去寒城生小地弟和小妹妹,我今天晚上不要跟你一起睡觉!你撒谎,是个大骗子!”
萧腾看了看怀里的儿子,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他朝着停车场的车子走过去。
身后,萧寒和云开面面相觑,原来如此!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的儿子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吓唬爹娘?
幸好你爹娘心脏还好,否则非被你给吓死不可!
只是,在背对着众人,卓恩也没有察觉到的某个时候,萧腾勾起了嘴唇,一抹笑从眼底快速地划过,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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