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心想,自己这话说得够含蓄了吧?没有伤人吧?
可还是结结实实地伤了萧寒的心,甚至伤了他的自尊。
两人坐在长凳上,谁都没有主动再开口说话,明明是空气流动的室外,可是却压抑得令人有些呼吸不顺畅,放佛缺氧。
云开抿着嘴唇,偷偷地看了萧寒一眼。
只见男人微闭着眼睛,正襟危坐,放佛是在思考,可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却是逼人的寒气。
云开心里想,完了,又触了逆鳞。
“那个……”
“好!”
两人同时出声,最后云开选择了沉默,萧寒继续说完了自己的话。
他掀起眼皮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委屈和受伤。
看得云开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承认,自己这是犯了所有女人在恋爱中的大忌,猜疑。
可她到底只是个女人,贝蓓和她的女儿,在她的心里就像是一根刺,如果不把这根刺拔掉,早晚会出事。
她敛下眼皮,不去跟他对视,手指放在腿上,轻轻地动着。
萧寒说:“我同意做亲子鉴定,但是云云,在做亲子鉴定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云开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六年前你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并且签了你的名字,虽然我们并没有去办离婚手续,现在我们依然是法律上的夫妻,但是你得写一份保证书,内容包括你收回六年前写的离婚协议书,并且保证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再离开我,更不会再拿我们的婚姻不当回事。”
云开猛地就抬起头,“我不写!”
“你必须写,不然我不去做鉴定!”
“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如果亲子鉴定的结果你跟贝蓓的女儿是父女关系呢?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萧寒轻描淡写地回答,盯着云开的眼神里泛起了一层薄怒,“就算是,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更不可能改变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是我太太,这辈子都是,我不会跟你离婚,你也休想再离开我!”
云开被他这霸道不讲理给气得急红了眼,心里十分的委屈,虽然还没有去做亲子鉴定,但是他这话就已经表明了,那个女儿是他的女儿。
之前他还口口声声跟他说不是,跟他没有关系,他就是个大骗子!
萧寒不去看她泛红的眼睛,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给了你六年的时间去消化一件事,已经足够了,从今天开始,你的人生由我负责!
你别跟我说什么爱与不爱,自由不自由,我爱你,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我也给过你自由。
从今以后,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我身边老老实实地呆着,你若是再敢跑,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将你禁锢起来。”
云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明明上一秒还温润如玉,可此时此刻,他却像一个恶魔。
听听他说的那些话,那是人说的话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跟她说话?
打断他的腿?将她禁锢起来?
没错,他的确这样做过。
可她也不是曾经的云开!
“萧寒,我也把丑话跟你说在前面,如果贝蓓的女儿亲子鉴定后是你的女儿,那么我跟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结果,你如果逼我,我不介意再自杀一次。”
萧寒一脸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好啊,反正这辈子生死我们都在一起,你死后我把思尔和卓恩也杀了,到时候我也自杀,这样等到了阴曹地府,我们还是一家人。”
“你——”云开被他给气得肺都要炸裂开。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能这么随意地说出这么混蛋的话。
他要杀了思尔和卓恩,他们可是他的亲儿子!
是啊,他这个人狠起来就不是人,是畜生!
萧寒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摩挲,语气依旧的波澜不惊,但警告的意味却再明显不过。
“云云,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我爱你,当然不舍得伤害你,但是你别逼我,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云开扭头,试图从他的手里把下巴移开,可他却用力地捏住。
“我今天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也不是在危言耸听,我希望你能把我今天说的这些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说完,萧寒就低头咬住了云开的嘴唇,他的亲吻来得急促而又猛烈,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
他撕咬着云开的嘴唇,咬得她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但是她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哭出来,不可以在他面前哭出来。
唇齿舌都是疼痛的,可这些痛,却远不及心底的痛。
不管他刚刚说的是气话还是真心话,都是那么的伤人。
这让她放佛回到了六年前,她一开始嫁给他的时候。
一个人纵然是再伪装,也早晚有露馅或者累了的那一天,他终于还是露出了真面目,这才是真正的他,不是吗?
那个冷酷,嗜血,残忍的萧寒。
唇齿之间溢满了腥甜,云开知道,那是鲜血的味道。
“我想,你并不希望思尔和卓恩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你最好还是表现得开心一些,你不是很爱我吗?就要有个爱我的样子。”
耳边忽然想起警告的话语,云开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不远处,萧悦正带着思尔和卓恩朝这边走过来。
云开连忙抬起手擦了擦眼睛,虽然她极力地忍着不让自己流眼泪,可是还是有泪水打湿了眼睫毛。
萧寒看着她这个样子,在她耳边又厮磨了一会儿,温声说道:“要笑一笑,思尔那么聪明,他会发现不对劲的。”
云开打算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根本就不给她离开他身体的机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被他给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而此时她也才发现,在两人的双褪之间,有一块坚硬而又滚烫的东西。
萧寒在她的唇角亲了亲,勾唇轻笑,握着她的一只手放在那坚硬上,“别着急,一会儿回病房就给你。”
云开极力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妈妈!”身后这时候却响起了思尔的声音。
云开没敢再动,知道萧寒也不可能松开她,于是只能侧过身子,看着身后的三个孩子。
“妈妈,你跟爸爸羞羞羞!”思尔说着还用手指在自己的小脸蛋上戳了几下,惹得一旁的萧悦和卓恩也跟着笑了起来。
云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但并不是因为跟萧寒这样害羞,而是觉得在孩子们面前,感到羞耻。
萧寒这时候开了口,“思尔,你看妈妈的脸都红了,不许再说了。”
说完后,他的下巴就放在云开的肩膀上,嘴唇擦着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一股一股地都溜进了云开的耳朵,烫得她浑身极其的不舒服。
思尔吐吐舌头,朝前又走了两步,“爹地说要带我们去吃烧烤,妈妈,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云开刚动了下嘴唇,就听到耳朵里响起一个低沉到只能够两人听到的声音,“不许去。”
云开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猛然绷住,她不害怕萧寒的,可是却害怕他那会儿说的话,他会杀了思尔和卓恩。
因为他说那话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坚决,眼神那么的冷,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知道他狠,不然外界也不会有关于他的那些可怕的传闻。
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男人居然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杀死自己儿子这样没有人性的话。
她不敢赌,因为她根本就赌不起。
儿子们的命,她不能赌。
“爸爸现在还在住院不能吃烧烤,可是妈妈你能吃,妈妈,你跟我们一起吧?”思尔见云开在犹豫,只当她是不舍得爸爸,于是就安慰说,“妈妈,我们回来可以给爸爸带别的好吃的。”
云开依然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还真的不能惹怒这个男人,因为他今天的反应太奇怪了,确切说,前后的反差太大。
现在的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感到恐惧和害怕。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根本之前,她不能够轻举妄动。
萧寒也不着急,也不催促她,那会儿说完之后这会儿就眯着眼睛在她的耳边嗅来嗅去的,一只手在她的腰间紧紧地搂着,一只手在两人的身体遮挡的地方,握着她的手,抚在自己的坚硬之上,舒服得感觉要飞了起来。
云开的身体抖了一下,说道:“你们去吧,妈妈想在医院陪着爸爸,回来给妈妈和爸爸带点好吃的就可以了,还有啊,你们三个都不许吃辣的,记住没有?”
三个小家伙均是抿着嘴唇“嘿嘿”地笑着,自从前几天萧腾带着他们去吃了一次酸辣鱼之后,这三个人都吃辣的上了瘾,每顿饭都要让放点辣椒,放佛无辣不欢。
云开也并不反对他们适当地吃一些辣椒,因为她自己从三岁开始就吃辣了,她只是害怕他们一下子吃得多等火上来了受不了。
“辣椒不能贪吃,你们这几天一直都有吃,今天绝对不能再吃,吃了会上火,到时候嗓子一疼,还要打针输液,只要你们不嫌疼。”
“就吃一点点。”思尔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对不对卓恩,悦悦姑姑?”
卓恩和萧悦点点头,“就一点点,保证不多吃。”
云开叹了口气,“吃多了难受的是你们。”
等三个孩子转身离开,云开抬头看向不远处一棵树下站着的萧腾,她什么都没说,但萧腾却已经知道。
萧腾说:“放心吧,今天不让他们吃辣椒。”
云开点头,“路上慢点!”
“知道。”
一直望着四个人消失在视线里,云开的视线却依然没有收回来。
耳垂猛地一疼,云开这才收回视线。
这时候,就听萧寒冷岑岑的声音响起,“看够了吗?坐在你男人的怀里,看着别的男人,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嗯?”
云开懒得搭理他,脸都没扭回来。
下一秒,萧寒却伸出手,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
他的手劲儿很大,捏得云开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了出来。
“你哭什么?”萧寒吻了她的眼睛,“说你两句还委屈了?嗯?”
云开没有理会他,眼泪一个劲儿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在抽什么风,她情愿他只是抽了风。
“以后不许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走得近,视线停留在除了我之外的男人身上不得超过两秒钟,不许对别的男人笑,想看,想笑,都只能是对我,尤其是不许别的男人碰你,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只是属于我的,记住没有?”
“你混蛋!”云开终于是忍无可忍,抬起手朝着萧寒的脸上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声音极其的响亮,惹得周围的人都纷纷看过来。
云开打完之后,打算从萧寒的怀里出来,刚站到地上,却被他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一路挣扎着,云开也没能从萧寒的怀里出来,她知道自己只是不忍心,如果她直接在他的伤口上捅一拳,他一定会松手,可她没有。
她心疼他,可他呢?
萧寒抱着云开回到病房,直接就将门给反锁,将她扔在了那张为了让他在住院期间能够有个好的休息地方而专门准备的大*上。
大*很软,可依旧磕得云开的脑袋天旋地转起来。
萧寒大步走到窗边,抓住窗帘,“哗啦”用力的拉上。
大概是这一声拉窗帘的声音刺激了云开的神经,令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倏地就从*上坐起来。
看到萧寒正转身准备过来,她来不及多想,快速跳下*,朝门口奔去。
可萧寒却并没有去追她的意思,而是不紧不慢地朝着大*走去,边走还边脱了自己身上云开给他找的那身运动装。
“你今天敢踏出这个病房门,我下午就让思尔和卓恩住进医院。”
萧寒的声音不大,语调也平淡无波,甚至那双眼睛里也出奇的静,他将脱掉的T恤衫随手就丢在了地上,然后开始脱身上的短裤。
病房是高级病房,带着客厅,装修和家具都相当的奢华,俨然就是一个一居室。
云开已经跨出里面这道门走到外面的客厅里,听到身后的话,她蓦地就停住脚步。
短裤也已经滑落在地上,萧寒抬起脚踢开,然后走到*上,在*头靠下,目不斜视地看着背对着她的女人,缓缓开口又说:“我跟你说过的话不是在吓唬你,但如果你想试一试,那也无妨。”
云开气得浑身直抖,两只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居然会如此的无耻和卑鄙!
云开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却依然骄傲地没有转身,“萧寒,思尔和卓恩是你的儿子!”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我的儿子。”萧寒嗤笑了一声,“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云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给一块一块地撕扯掉,疼得她想要立刻死去,因为只有死了,才不会这么的疼。
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变得如此的陌生与可怕。
思尔和卓恩是他的儿子呀,可他居然说那又怎样?
眼泪一股一股地流淌过云开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滴落在她脚底下洁白的地板上,碎裂开,如同她破碎的心。
萧寒若无其事地靠在*头吐了口气,嘴角弯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他侧身拿起*头云开的枕头,抱在怀里嗅了嗅,再度开口,“云云,我跟你说过,我要的只有你,没有儿子我们一样能够过得很好,但既然现在有了儿子,也不算特别的糟糕,至少我又添了新的筹码。
过来,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你是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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