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溪然发愁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的心电图频率显示越来越弱,她顿时瞳孔猛缩,“不,怎么会这样!”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络儿很有可能会!
络儿这样的情况,连她也快解释不清楚了。
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严重的情况,而这次说发作就发作。
这时,溪然突然想到了萨布拉卡……
一向冷静的她也开始乱了分寸。
怎么办?怎么办?
萨布拉卡是九大势力的核心,可它也不过一块稀有的宝石,并不是什么所谓救命良药。
突然,心电图显示心率有所回转,这让溪然的心简直像是做了过山车一般激烈。
氧气瓶开始松动,凌络琦正在拼命地咳嗽,‘啪’地一声,氧气瓶竟然掉落在了地上。
溪然吓得魂都要丢了,她赶紧跑过去看她的情况,又在呼喊:“络儿,快醒醒,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凌络琦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血色全无,接着,又是一口鲜血蔓延嘴边,染红了衣衫。
溪然捂嘴无声无息地痛哭,双眼通红,不,不要……
“来人,赶紧出动光影社医部队!”她失控地跑了出去。
溪然这么一叫,将南势侦宫叡等人全部给喊来了。
宫叡第一个冲进了急诊室,当看到被染红的床被,生命气息近乎全无的凌络琦,惊得失去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
这么一个纯真开朗的女孩,怎么会突如其来的生命垂危?
“溪然,你不是化验专家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宫叡转身就失控地按着溪然的肩膀拼命摇晃,双眼怒红。
溪然只是双眼空洞失神地仍由他拼命摇晃,然后无助道:“这个情况,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无法应对。”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找不到这个系铃人,一切都是徒劳无货……
南势侦见状猛地一把拉过宫叡,将他推得老远,语气加重,“宫叡你给我冷静点,这件事情然她已经在尽力了!”
宫叡却对他吼道,“你懂什么?溪然的能耐,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上百倍,她不可能没有办法的!”
虽然两人是在极力争吵,但是宫叡最后那句话反而点醒了溪然。
没错,她不可能没有办法的!
凌珖!
没错!
她应该就是那个系铃人。
现在不管情况对凌珖有多危险,但是听到凌络琦生命垂危,她作为生母不会不管的。
想到这里,溪然就一人转身离开。
“然,你去哪里?”南势侦追了上去。
正巧,碰上了刚好赶来的凌珖。
溪然感觉眼里看到了希望,惟妙的亮光在眼中闪烁。
凌珖穿着一身黑色斗篷装,大大的帽子连同半个脸面都盖住了,但溪然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当她看向了凌珖旁边的宫迎飒时,又是眉目一紧。
这……
凌珖已经来不及向溪然解释这么多,只是上前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别慌。”
当手掌心传来温暖安定的感觉时,她的心也终于短暂得到了平息。
凌珖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她牵着溪然一步步来到了急诊室。当她看到空挡清冷的房间内,一个纤弱女孩正苍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的样子,好像即将灵魂要脱离世界的样子。
白色被单上所染红的鲜血,娇艳欲滴,如同漫天的玫瑰花瓣洒落,却格外刺目。
凌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抓了一把,又被人狠狠揪起,她目光复杂地看着凌络琦,伸手覆在了她冰冷的额头上。
宫迎飒也进一步踏入了急诊室,当他看到凌络琦的那一刻,心跳在瞬间制止了。
看似平静而无声无息的沉睡着,实际上,她的眉间是微微紧锁的,也就证明了她在强撑,这样的倔强让他心如刀绞。一步是想远离这个世界,从此再无世俗牵绊;一面是在死神面前抢夺生存权,只因牵挂未了。
凌络琦这个微妙的细节变化,凌珖也是察觉到的,不由得想起来她当年也同样是这样的情形,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希望凌络琦重复她所走过的路。
“你们都出去一下好吗?”凌珖对着他们淡淡道,但却有着无可抗拒的威严。
众人听后,只能默默抽身告退,怀着紧张的心来期盼。
“溪然,你留下。”
接着,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只有溪然和凌珖两人留在了室内。
凌珖眉目正经地看着溪然,道:“你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她一字不差地铭记在心。
“那你应该也知道,你是解救络儿的契机。”
“难道,今天就要……好”溪然闭上了眼眸。
凌珖摇了摇头,“不,还未到时候,我只需要抽取一点你身上的冰核心就好,不会危及你性命。但是你肯这样二话不说,就为络儿牺牲,真的让我实在很感动。”
溪然紧绷的一颗心,忽然松了下来。
好在凌珖即使赶到,真的是感觉连上天都在帮她。
这时候,溪然发现,凌珖所做的科研实验,居然比她还要娴熟,所有的过程精准无比,没有丝毫误差,专注起来的时候,与平日温柔俏皮的她大相径庭。
凌珖抽出了一颗冰核心因子,接着将它融入了器具里,整套程序完成的完美无缺。
而后,针管插入了凌络琦的静脉中,她的状态也渐渐恢复到了平缓。
整套程序是高密度进行的,凌珖已经流了不少汗,她本身的身体状态也是不佳,此刻也差点累得昏厥过去。但是,她还是不忘细心地为凌络琦擦干她嘴边的血污,伸手摸了她的头一下,静谧地笑着。
溪然有看到一层暖暖的日光镀在了这幅画面上,恍如昨梦。
那是圣洁的母爱。
凌珖回头又看了溪然一眼,“辛苦你了,不,是这些年来,都劳慰你了。”
“不,我生来,就是属于这里,也是她唯一的伙伴。”溪然发自内心地诚恳道。
凌珖回过头看着凌络琦,但是话语却是对着溪然说的,“我与你父母本就是一起进行科学实验的伙伴,也是我命由他们将你打造出来。说实在的,论起科研手法,我也是你祖辈了。”
凌珖对她微微一笑。
溪然心中瞬间了然。
凌珖的过去果然藏着很多谜底,她就像是读不透的日光般,能够穿透万物,能够感受它的存在,却唯独触不到。
“那您知道,络儿究竟是出于什么问题吗?而且,她为什么在低气压的环境下,身体状态就会变得很差?以前这种情况还不显著,可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不再是感冒发烧的问题,而是危机生命,我怕日后……”溪然真的担心她今后又会发作。
凌珖听后,心中揪成一团,“这一切都是源于我的问题。”
“以前的事情,恕我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但是,也不是不可以透露一二。我还没有将络儿托福给别人的时候,曾经让她在婴儿时期淋了大雨,我遇到了歹人,络儿就活生生地掉进了河塘,从此染上了疾病。至于她这次的发作,源于我母体的剧毒。这两者一旦冲撞起来,后果一发不可收拾。加上蔓延在她体内的剧毒,与她体内的抗体产生了竞争,双者冲突下,由于身体承受不了所导致的大出血。”
凌络琦眼眸下敛,接着道:“你体内的冰核心,可以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的状态,但是,她体内的毒,是无法解除的。由母体带来的,这毒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组织细胞的一部分。”
“竟然会是这样。”溪然心中七上八下的,目光幽幽地看向凌络琦。
“按照络儿这个情形,这一个星期以来,她都不会有复苏的迹象。冰核心需要慢慢转化,就暂时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吧。溪然,你可以叫他们进来了,但是尽量不要闹出动静。”
“好?”
溪然走了出去,打开了病房门。
众人马上围了进来,再看到凌络琦已经情况好转的情况下纷纷松了一口气,但是再看到凌珖的时候,眸色中有了几分疑惑。
最为明显的人是羿痕,他作为最沉静的旁观者,但是在看到凌珖的同时,再也止不住大惊。
凌珖,Lilith界的头号通缉。
凌珖知道有人在看她,于是也将目光与他对上,那人,凌珖再熟悉不过,在她被冰封在玻璃容器的时候,他就是其中主力。
宫迎飒感觉到凌珖在看别人,于是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见那人正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凌珖时,眼神蓦地一沉,将凌珖护在身侧,那人很奇怪。
羿痕见宫迎飒正用警戒的目光看着他,他也就此作罢,一个人默默退出了门外。
宫迎飒,当年闻风丧胆的杀神“Cold”,人如其名,冷酷无情,手段残忍凌厉。现今不光暗中执掌五大家族的平衡,在九大势力担任科巴萨局首席,而且还是全球首屈一指的跨国企业宫氏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这人,极不好惹。
难怪这阵子组织没有动静了。
有些人,是绝对不能动的,一旦动了,就得考虑后果。
待羿痕走后,宫迎飒才问道:“那人是谁?你们两个认识?”
“关押我的科学家之一,Lilith界的人。”凌珖没所隐瞒。
宫迎飒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眸子瞬间降到了冰点!
原来这个人是关押小珖的!
当找到复仇对象的时候,宫迎飒整个人的其实都是凌厉的,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都要将人血债血偿。
“你的敌人不是他,他只是负责人,但没对我怎么样。”凌珖始终都是无所事事的态度,既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还去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该算账的时候,终究会到来这一天。
“你快去看看络儿吧。”凌珖很希望宫迎飒能够与络儿正式相认。
这两个人,眉目,气质,神态,无论哪一点都是那么的相像。
宫迎飒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小珖不计较,不代表他不会查。
步入了凌络琦身边的时候,宫迎飒才终于可以近距离看到他这个失散十多年的女儿。
原来,她的脸蛋是那么纯净,那么稚嫩,娥眉曼睩,琼鼻娇小,长长的卷发看似那么细软绵密,犹如躺在云端还未出生的天使。
现在,他才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是那么的青涩幼小。实际上,对他而言,她不过只是个孩子罢了。
这样一个孩子,却要每天那样隐忍不发,强装微笑。不成熟的时候,逼着自己成熟,迷惘的时候,逼着自己清醒。
络儿并不像别人所言,那么聪明盖世,神圣厉害,她今天所走的一切的路,都是自己为自己逼出来的。
这一点,只有他心里是最清楚的。
“当年,我也曾遭遇跟络儿一样的境地。”凌珖感慨万分,但是,那时候,她可比络儿无助多了。可她却不能再往下讲,生怕他又会多想。
宫迎飒见凌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尖更是刺痛一击。
“小络儿她,没事了吧。”宫叡刚开口问,就被溪然轻声回道,“她暂时缓解下来了,我们先出去,让他们三个人待一会儿。”
溪然是想让他们短暂的一家团聚,即使络儿不知道。
宫叡虽说有些不解,但是一想到刚才他对溪然的态度,也就乖乖出去了。
这三人,定然有所关联。
旁人没有发现,南势侦正已经离开了这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联系皇甫炎漨。
理应来说,凌络琦生命垂危,最应该知道的是他无疑。
他也不清楚最近这两人到底搞什么幺蛾子,一下相爱相知,一下又分道扬镳。
电话终于接通了,南势侦欣喜了一下,尼玛,刚才还害得他打了好几通电话。
“什么事情?”电话那头传来了皇甫炎漨淡淡的声音。
南势侦听到这样的口吻真的很不习惯,他更加习惯以前那个会调侃他的皇甫炎漨。
“凌络琦生命垂危你知道吗?大吐血,吐了好多血,好像撑不了多久了……”
‘砰’地一下,电话就挂了。
什么情况?
南势侦一头雾水。
突然,电话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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