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半空中伫立着一栋花园别墅,四周玫瑰萦绕,空气中浮动着沁人的幽香。别墅内最高层的卧室中,宫粼不断照顾着此刻正躺在*上四目紧闭的绝美女子。女子额头上渗出了薄汗,眉目紧拧,看上去像极了被噩梦缠身。
宫粼叹了口气,早已被悲伤折磨得麻木的他,甚至已经快遗忘了这种感觉,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快乐,也尽力去追求。可现如今,还是有不知名的忧伤涌出。
那时,Lilith界D基地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生了爆炸。
宫粼在与对方争斗的途中,趁着混乱成功救出了凌珖。加上外面有光影社的人支援,只单凭实力最弱的D基地是没有能力与光影社最上层的暗势力人员抗衡的。
望着已经昏厥的凌珖,宫粼内心除了失而复得的激动,更多的则是痛心。她待会儿的记忆又要被再次消去了,这个时候除了光影社的科研专家,没人能够化解这些药物成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凌络琦这个小家伙捣鼓的恶作剧。她这次,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了大忙了。
要不要去跟她相认呢?
从他独立以来,他就一直在暗中陪伴着凌络琦长大。每次压抑着想要紧紧抱住她的冲动,可还是收了手。
算了,凌珖已经被救了回来,胜败的天秤已经渐渐倒向了他这边,他内心的一块碎石也算是落地了。
接下来,凌珖被劫,Lilith界那边必定大乱,而他们那边的大将,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凌络琦,看你的了。
就在这时,*上的人儿眼皮动了动,恍然惊醒,坐了起来,出了一身薄汗,捂着胸口轻喘着气。
“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宫粼立刻将她扶起,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看她神情一片恍惚,便知道,她记忆又散掉了。这些药物,最终会将她折磨成记忆混乱的疯子,然后被Lilith界的人控制。
凌珖晃了下脑袋,还在努力回想上次的事情,可除了一些零碎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可靠的消息。
她缓缓抬眼,看向了*边的宫粼,硬是愣了下,辨识了片刻,才轻柔微笑:“小粼,最终还是把我救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妈,你记忆......”她怎么知道,是自己把他救回来的?
凌珖抬起手臂,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花,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傻瓜,我知道的东西远比你要多,就算我失去了方才的记忆,我也不会将你忘记的。就算是推算,也推算得出你把我从那个地方救出来了。光影社的实力,远比你想象得要更加强大,可惜,络儿还没有懂得真正运用。”
“这你也知道?那你还知道?”宫粼很激动,有了凌珖在,剩下来的谜团,马上就要揭晓了。
凌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看着那大片的玫瑰花,呼吸着飞进窗内的香气,心里不由一阵舒畅,不由赞叹:“你倒是找了个好环境。”
宫粼笑了,“那是,这个地方最适合修养,而且很完全。”
凌珖叹了口气,“就是冷清了点......”
没有他在的日子,想到这里凌珖内心愈发抽痛了起来,对于他的心意,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可只要可以远远看着那个冷漠的男人,心里就满足了。
宫粼见凌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思念自己的父亲。对于他的父亲,连他自己都捉摸不定。
“至于你们需要的消息,我暂时还不能完整告诉你们,我记忆很混乱,一旦出错,后果就麻烦了。”凌珖立马出声。
宫粼点头,“这个我知道。不过你现在的六十秒记忆时限已经被暂停压制了,我从D基地抢夺了解药,但只能是暂且压制,还不能完全化解。”
“这个就交给光影社了,也该给你们出点难题,呵呵。”
宫粼看到了凌珖眼里闪现的精光,唉,还是老样子,跟他一个德行,古灵精怪的。
凌珖揉了揉脑袋瓜子,闭眸对着宫粼阐述道:“当年我所创建的只有五大势力,这其中的五大势力包括:灵党(绯党),尤莱亚,雅里门,维塔政aa府,白侦军团。剩下来的四大势力,是由别人创建的,说来我跟他有着讲不清的恩怨在里面。这两者势力,是对立的。”
宫粼震惊。
接下来,凌珖犹豫了片刻,还是补充了一小句:“剩下的四大势力:科巴萨局,Lce冰协会,XP灵堂,洛斯奇教。创始者是寒厉,寒朔的父亲。”
“那么,络儿她......”寒朔跟络儿的感情非同凡响,但也肯定寒朔接近凌络琦是怀抱目的的,这样一来,凌络琦岌岌可危了。
凌珖自己也下不了判决:“小粼,上一代的恩怨,祖祖辈辈的历史,不应该由你们来承担。感情的事情也是,需要他们自己去面对。该来的总要来,我们无法逃脱。可我偏偏自私了,将这份虚伪的希望,寄托在了你们的身上。你应该知道溪然吧,终究是我对不起这个孩子,她免不了牺牲的命运,可我还是想给她留条后路。”
“对啊,溪然的科研天赋实在是太厉害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宫粼关注着光影社的每一份动静,里面的人物,特别是跟凌络琦亲近的人物,他都了如指掌。
凌珖见他这么迫切,也只好透露一点东西了:“溪然是溪邢修和溪望的女儿,他的父母,本就是试管婴儿出生,身上携带了冰火核晶。被追杀后,却发现,他们身上血液所流淌的东西已经继承到了溪然身上。我想方设法把溪然送到了光影社,这一切,并不是偶然。溪然的父母,是灵党的科研鼻祖,灵党灭后,活下来的溪邢修在我的建议下,来到了光影社谋生,也就是这个时候,无意间被敌方发现了光影社的秘密。不然,光影社的存在,不会有人知晓。”
凌珖见宫粼一知半解的样子,“当年的情形很复杂,包括明明外界在传我的死讯,我却活着,还被Lilith带走。这个我以后慢慢跟你讲,等我身体恢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一会儿。”
“好。”宫粼也知道凌珖很累了,在还没痊愈的情况下,已经透露了那么多消息。
可在凌珖准备休息的时候,宫粼又是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妈,你知道宫迎飒收复了科巴萨局,登上了首席Top的位置这个消息了吗?”
原本双目轻闭的凌珖,突然睁开了眼睛。
难道,他——
·
宫粼安排好了凌珖,又回到了自己家里。
大晚上的,当宫粼自己鬼鬼祟祟地回到大厅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少爷。”
“卧槽!”宫粼猛地转身,才发现呼唤他的是管家,“吓我一跳,你咋跟幽灵一样的突然窜出来。”
妈的,还好不是自己老爹。
管家不禁流了一脸冷汗,“少爷,是宫总让我叫你的,省得你以为整个大厅都是黑的,就什么人都没有了。”
“你说甚?”宫粼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即将掉下来似的。
忽地,大厅灯亮了起来,差点没把宫粼的心脏给吓出来,立马就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宫迎飒。
“呵呵,爸,晚......晚上好。”宫粼欲哭无泪,这家伙发起火来可不是盖的。
宫迎飒身上所散发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是无人可仿的。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的男人,气势更加凛人,面部刀刻般冷峻的轮廓打造了他这幅天生的王者之气。
“你失踪了两天。我查过你的行踪,自从会场爆炸后,你就失去了踪迹。这么多年,你这样的例子已经不少见了,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宫粼被宫迎飒那双凌厉的眼眸盯得浑身发毛,原来他都知道。
当然,世界上有谁的踪迹,能够瞒得过宫迎飒呢?
宫粼当然不会编造谎言,但也更不可能说出自己多年以来的行踪。
他坦然对上了宫迎飒的眸子,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连我那么隐秘的行踪你都可以察觉,为什么不肯找一下凌珖的踪迹呢?”
他故意没称呼母亲,就是想要用这个名字好好打醒宫迎飒!
宫迎飒向来冰冷得毫无温度的眸子,突然在一瞬间产生了一丝裂隙。半晌后,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她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这么希望她死?你就不能,抱着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希望,不相信她就那么容易死去。”宫粼徒然双眼通红,大步上前,狠狠揪住前面男人的衣领,真想一拳打下去,可他终究忍住了,转身一拳打翻了茶几上的花瓶,瞬时地上一片残积,好像恨不得把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满腔恨意!
宫迎飒平时所见的宫粼,虽然油腔滑调了一点,但从来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他也是偶尔调侃,多数毕恭毕敬,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
宫粼咬紧牙关,从来不会哭泣的他,眼泪还是一滴滴砸在了地上的瓷片上。他狠狠擦去了眼眶的泪水,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样子实在太丢脸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凌珖最希望能够救出她的人是宫迎飒,并不是他。
她从来一个人承受,不想让身边的人为难。
但这种感觉,也只有他能够明白。
被终生囚禁,被当做走狗般的威胁折磨着,明明看到至亲,却不能上前相认的感受,只有自己能懂。光影社的暗势力为何没有威胁,都是因为有他挡住了一切暴风雪。
可是,面前这个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宫迎飒看着失控的宫粼,心里一片怅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占领科巴萨局吗?这个势力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威胁,而且也跟我没有任何的瓜葛,可偏偏我掺和进了九大势力之中,你自己回去仔细想想,这是为什么。如今,寒朔已经掌控了洛斯奇教,如果我再不行动,你知道后面即将面临着什么?九大势力的统一,再次濒临绝灭,然后由当年老枯未竭的Top接管,当年的悲剧再度重现,你母亲所付出的一切,将再次为空。九大势力幕后的长老势力,就是那些十年前的Top。”
他这个解释,与那时凌珖震惊的表情不谋而合。
“也不是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方才所讲的是现在,但是在以前,我曾经是科巴萨局门下的一名杀手。”宫迎飒难免自嘲一笑,逐步离开。
清冷的大厅内,只留下了愕然的宫粼。
深夜,风卷残云。
宫迎飒*未睡,手里拿着红酒杯,深望着窗外的夜景,空无一物,就好像,心中残缺的一角。
珖,你真的还活着吗?
宫粼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来了,他虽然嘴里不肯透露自己的任何踪迹,但愤怒中却等于以及向他坦白了一切。
凌珖之死,很可能是个引子。如果她没死,一定还被囚禁在某个地方,很明显宫粼已经知道了关于凌珖的消息。
世人以为他冷漠无情,却不知道一切早被他清晰洞悉在眼里。
从他手里接过宫粼孩童时期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里面包含了不可想象的阴谋。
将宫粼送来的那个黑衣人,一定有鬼。
可偏偏他要当作半知半解的样子,请君入瓮。
一口红酒仰尽,从甜到用永无止境的苦涩弥漫在整个口腔中,犹如他跟凌珖的点点滴滴。
那时的他,从不奢望任何感情,可偏偏当自己回过神来,情已入深,而她,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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