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战役
第五十七章 红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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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楼台先得月。和什么样的人相互接触,就会因那样的人考虑。任迪不喜欢乡下人,因为太小气,太自私有时候很势力,反正有种种缺点,或许在任迪那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底层必定是有着市侩的属性。如果有选择的话,到达旧时代和这个带着古典中国文风气息,并且对格物之道明士演绎风流。但是任迪只在这个群体中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高智力的缺点之一情感丰富。杀人,任迪不手软。无论是米亚那世界还是演变战场的试炼场上,任迪都亲手用锋利物体对鲜活人体要害刺过去。在解剖室内,拆器官,也是吐了几回后就逐渐喜欢了。尸体死物而以,见的多了就少见多怪了。杀人,对面想杀自己,当然是在自己最大。以杀止杀。至于可恨的人,任迪也是杀回去。

但是不可恨的人呢?一只小猫对任迪撒娇的话,任迪八成会蹲下来,如果手里有鱼干的一定会递上去。绝对不会恶作剧的上去踹一脚。如果一只小狗跟着任迪,任迪也许会买个肉包子给它,至于乞丐,凡是有孩子一起行乞的,下意识摸一下手里有没有零钱,也许其中有骗子。图个心安而以。

任迪不认为自己圣母。也不认为自己就是善良。如果自己没吃的没穿的,绝对不会这么慷慨的施舍。但是如果自己有吃的有穿的,也绝对不会以看别人惨,来找差距找幸福。

魂穿这个世界的军队终于到达了,当然一起裹挟的还有一群在灾难中试图找活命机会的人。其中有很多孩子。脏兮兮但是双眼清凉的孩子。不说孩子,就是男女老少的灾民,眼中透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是是一种乞求的眼神。一个人像你乞求,这种感觉是什么样子?如果这个人该死,比如说杀人对幼女犯罪这种人渣,那么这种乞求任迪理都不理,看到这种人渣的乞求眼神,反而会有一种你tm算是落到老子手上的快意。但是眼前的人不该死。由于思维速度过快,一种我如果落到这个样子,会怎么样的可怕联想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任迪畏惧,胆怯。该死的高智力,似乎将这种恐惧愈演愈烈了。解决这种情绪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彻底不看这些人,用时间的淡忘来磨灭这种情绪,第二种,让他们不这么惨。

自明朝首都重回南京已经七十多年了。大明被奶活了,但是各种执政效率低下的糟糕作风依然保留,这是没办法改变的,因为上层统治都是既得利益者,想要改变就必须要让这些人流血。海宋的那一帮人在早期意图全球争夺殖民地。巴不得大明人口大片流动,然后轻松的把这些人搞到海外去,开疆扩土。这种政策持续了近五六十年。至于结果,就是整个南洋诸多岛屿,白皮全部被赶走了。天天在树下面等着果子落地的懒汉民族消失了。北美西海岸崛起的大量城市。非洲南非地带,到处都是华人。五十多年,近四千万人口移民出去了,困扰明朝后期的流民现象近乎杜绝。

但是现在情况又是不一样了。这些早期在海外归化海宋的民众经过三代财富积累,大多都是中产阶级了,中国人勤劳,积累财富很快的。财富是拉开人与人之间的鸿沟。势利,是人都有的劣根性。也不能说是劣根性,这是社会淘汰的规则。任迪也势利,不过任迪不是以钱为标准势利,而是以人的才能,以及对得到才能的态度势利。任迪老实的跟着赵卫国后面混,没有跟着其他几个预备役联系给赵卫国谈谈条件什么的,毕竟这是一场晋级任务,赵卫国输不起。说白了这就是任迪的势利。

南样诸多岛屿已经发展的很好了,大量的种植园开辟。并且有了足够的石油,机械化拖拉机让南洋不缺移民了。这些中产之家组成的新地域,本能的排斥,又穷有没有教养的大明移民进入。那么大明的移民下面只能去几个恶劣的地方,毒虫遍地的南美,把人当成消耗品的血汗工厂。大明的血汗工厂,比任迪那个年代的血汗工厂要野蛮多了。什么保护法的没有。任迪那个时代工人闹事,政府企业家愤恨暗地里给你来点什么,但是明面上好歹脸面。现在这个时代,道德,呵呵,逻辑偏了,门槛低的多道德有个屁用。凡是罢工的,立刻打上聚众闹事,好吃懒惰低道德牌子,然后直接明着镇压。当然也有这些罢工没有组织性,最后自己无法约束,演变成暴力事件,正好应了舆论主导者扣上的屎盆子。

这个世界的道德看似公正,都是在法律下不准偷抢一视同仁。给予一点就是褒奖,就是正能量。但是实际上是一方生存被压榨到了极限,另一方没有生存压力,可以风花雪月,投食动物一样给那帮被生存线逼得死死的一批人一点东西,就能收获褒奖。

一层坚韧的膜出现在社会阶层上,这层膜看似非常坚韧公平的维持准则,任何一方都不得强行从另一边获取财富,但是膜的一边资源少,另一边资源多。资源少的这一边恰恰又是直接参与创造财富的主要人群。所以说这个看似公平值守的膜,处于的位置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这层膜是道德标准,是法律。

大部分想要打破膜的人他们缺乏资源,缺乏努力的渠道。所以被迫走错了道路,用的方法很恶劣。比如说饥饿的民众想要粮食,他们搞成了抢劫米店,从方法上是抢劫,抢劫是错的。这个社会的把握舆论的人就重点瞄上了这个错误的方法,所以这饥民就这样被打上了抢劫的原罪。

任迪看了看眼前排队领取粮食的民众,在儿童妇女的长队中,有几个饿的两眼发红的男子想要插队,被插到一边单独等待所有队排完。轻轻的说道:“一个人无组织抢夺资源,会导致原本的秩序崩坏。消耗整个社会的资源。所以是错的方法,那么对的该怎么做呢?组织起来,建立一个更加高效的社会运转模式,然后用新秩序全方位取代旧秩序。道德?新的法律会将原本受到偏向虚伪的道德全部淹没。”

一个人抢劫是错的,整个社会有组织的重新分配财富。那就是拿回。

任迪和四个预备役还在赵卫国的工厂中,然而李子明和云辰和已经各带着一千人的部队出去了。

镜头切换至四百公里外的贵湘广交界地带。

随着炸药包导#火索的燃尽,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将竹筋混凝土的大宅院砸开了一个口子。大批穿着蓝色土布毛子上带着多一个土黄色星星的部队,开始对宅院开始投掷手#榴弹并发动冲锋。

二十分钟,枪响在宅院中平息下来。一群男女老少被押了出来。一位老爷模样的五十岁男子说道:“好汉,好汉饶命。”李子明走了过来,背着枪的战士对李子明敬礼说道:“报告长官,赵宝一家已经被带了出来。”

似乎看出来李子明是头领,这个叫赵宝的老爷连忙说道:“好汉,好汉,附近山头的薛大王与我相识。如果有得罪贵方,看在绿林的份上。”

李子明突然转过头来说道:“你与薛熊认识。”似乎看到希望,这位赵宝财主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李明转头对一旁的军官说道:“记录,赵宝,与周围已击毙匪徒薛熊有勾结。拉下去审讯,准备诉苦大会批斗反动地主赵宝,然后公审。”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子明,没有任何情绪,口气就像处理一只苍蝇一样。根本没有理睬,绝望后谩骂的赵家人。直径走到了校厂的另一边,四个穿着土蓝色军服的汉子被解除武器按倒在地。

十分钟后,二十个军官走了过来,这其中有6个并不是演变征召部队,而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加入者,只不过这些加入者,并不知道,自己处于一只高维度干涉力量的队伍中。

李子明剑眉扬起说道:“这次行动中有二十七人违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其中四人发生了调戏妇女,恶心抢劫的事件。所在的小队我现在就不说了,管理不严的队长按纪律写检查。然后在全体军事会议上给我念出来。那二十三个人的公开处分也同时进行。”

这时候一个刚从土匪中加入的队长问道:“那四个人呢。”李子明笑着露出了一嘴白牙说道:“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要分清楚,不是穿上和我们一样的军装就是我们自己人,我们是要重新制定劳动人民统治为基础的规则。违反规则就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要像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李子明的眼光转冷看了看所有人说道:“王斌,苏生,苏禾,陈子,四人眼中违反纪律。一起批斗,然后公审,枪决。”

“解散”李子明喝道。连长们纷纷离去。

“黎明前沧桑孤岛,暗夜笼罩的喑哑。

现世安稳剩一句,奢望的自问自答。

是什么狰狞撕扯,苟延残喘的理法。

岁月静好沦落,白纸黑墨笔划。

曾甘于半生平凡,守一亩三分闲暇。

也怀揣铿锵热诚,如何见天崩地塌。

谁人是刀俎鱼肉,谁掂量指间筹码。

乱世迷局窥透,唯有以杀止杀。”

李子明轻轻哼道。从一具被打死的家丁尸体上迈过,李子明用刺刀在一块假山巨石上,刻上红祭二字。

一个月,李子明的主战部队壮大到三千,从贵州南部一路向突进,在贵广湘交叉处,一路扫过,三十二个拥有土地,超过一千亩的大地主被攻破。每到一处并没有像土匪一样抢劫,而是公审批斗。挑动底层民众的情绪,让原本当看客的民众,在激愤中参与了一场打到的过程。无论是对还是错,这些骂过地主踹过地主的人断然不可能得到受害绅缙的原谅,因为这些绅缙给底层人定的严苛道德标准下,这些农民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阶级就这样撕裂了。

裹挟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裹挟,三大#纪律八项主张则显示了一种高效的组织。原本咒骂不停的赵宝一家,在潮水般的批斗会议中感到一种恐惧,似乎一种强悍的力量从中国千年的礼教制度下拜托出来。不再受到压制。

批斗会议上,身穿军装一位连长喊道,掀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

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赵卫国设计的方案就是这个。李子明所安排的战略目标很显然是井冈山方向。而云辰和的领兵#运动的方向是川区。这位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搞革命了,业务熟练。

这场动乱尚未在大明引起重视,湖广的官场上只对这东西定义成民乱。而大洋上的海宋情报机构上,更是将这条信息尘封了数年。如果上一波穿越者还在的话,他们看到这种情况,这种行业黑话的台词,这种革命的模式,一瞬间就会想到很多事情。只可惜,他们的孩子是在这个时代长大的。

赵主席的第一步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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