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徐家的闹腾,徐紫苏也好,顾墨尘也好都觉得很平常,而徐强却觉得自己给徐紫苏他们添麻烦了,便是直接开口赶人了。
徐强冷漠的态度令老徐一家都瞪直了眼睛,何曾几时,他用这样的口吻对自己的爹酱哥嫂说过话,而村民们围堵的很厉害,基本都是看戏的,也不曾帮腔一句,可是这却让徐头生尴尬不已,世间最不堪之事就是被自己无用的儿子嫌弃了吧,可是,他不笨,知道徐强今时不同往日了,但是徐紫苏一个招手,他就可能发达起来,虽不能说多厉害,至少也是衣食无忧,而且错的本来就是自己,此刻,只能忍气吞声。
“很不错,还是把面具先戴上吧,免得受到阳光的刺激,灼上了新皮。”
看戏吃瓜已经变成了徐紫苏的日常,却也不参与进去,徐强的为难与无奈她看在眼里,对于老徐一家她也不想搭理,为了避免事情恶劣化,便是将面具塞在徐强手里,淡声说道。
见徐紫苏替自己解围,徐强连忙诶了一声,拿着面具就罩在了自己的脸上,而后便去找云姐她们了,毕竟这活计还是靠她们来安排,而徐紫苏之前也有交代,他暂时不已在太阳底下暴晒,云姐她们自会给他安排的。
见徐强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去,刘氏气的五脏都扭在了一起,疼的直抽,更是踉跄的后退几步,要不是踩到了文妹儿的脚,文妹儿因此而痛呼出声顺便扶了她一把,她还真的会摔倒在地上。刘氏则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像是自己培育了多年的傀儡突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令她几乎窒息。文妹儿被她这么一踩,疼的一张脸狰狞不已,想骂又不能骂,只能在心里诅咒。
徐头生则看着徐紫苏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因为徐紫苏的眸光不曾跟他有过任何的交集,说具体一点就是徐紫苏压根就不曾看过他们,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说出讨好的话肯定会被人笑话。况且,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自作自受,余氏也走了,两个小的压根就不理起他们,因为余氏的葬礼他们家都不曾去过,而且吊丧那几天刘氏还在人群中说风凉话,就是黄氏和文妹儿也觉得她似得好,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了,最亲不过爹娘,自己一家子对余氏这么的冷漠,不闻不问,如今想要从两个孩子身上下手估计也很难。
村里的村民一家一户看着条件慢慢好了起来,可是自己家里却没有一个主力股,什么事还要他这把老骨头亲力亲为,而只有亲身经历这些才知道失去的是有多好,他想把这些孩子都要回来,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是要给药草驱虫么?趁着太阳还不烈,走吧。”
徐强一走,看戏的村民也是三三两两离去,顾墨尘则拿了工具走向徐紫苏,笑声的提醒着她。徐紫苏哦了一声,便对着一边看着药材的外公外婆叮嘱一番便和顾墨尘走向门口的药园。
这虫还是前几天无意间才发现的,后面围着整个药园检查了一番,发现这灌木内药材的虫子还挺多的,主要是从根部开始,这些灌木药材种下才不到两年,不管是根还是枝干都不大,要是放任这些虫子不管的话,极有可能就会将这些给毁了,徐紫苏这几天又忙,抽空便弄了些杀虫的药水,但是因为没有喷雾的工具,便只能一颗树一颗树的去灌。
顾墨尘一手提着一个木桶,木桶里装着的是灰色的粉末,这些既可以做肥料又能杀虫,两人一到药园,就分工合作,顾墨尘带着徐紫苏专门做的手套,往桶子里抓一把粉末便围着树根底部的四周撒下一圈,片刻,那些虫子便一个劲的往外钻,而在接触到那些粉末之时却是命终之时。
而那些虫子出来的地方都会有很小的洞口,徐紫苏做了个活塞罐子,跟注射器差不多一个原理,她抽了些药水注入虫洞里,这药水刺激性很大,而且味道也很浓,即便这地步还有未出来的虫子,只要触及到这味道也是必死无疑。
两人搭配的很默契,一个撒粉,一个灌注药水,这边的灌木类药材并不多,基本都是藤类和花果类,而且贵重药材基本也都在这边,当然,除去盲山移植过来的。
这么一忙活,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因为在药园里,即便出了太阳也有一些树木给遮阴,反而没觉得有多热,此时,顾墨尘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木桶,两个桶子里的粉末也已经用完,却恰好撒遍了这些灌木类的树根部,徐紫苏的速度也很快,基本都是跟着他的步伐。
“累么?要不要喝口水。”
最后一颗树,是盐肤木,顾墨尘拿着水壶打开盖子走了过来,并且贴心的问道。徐紫苏注上药水之后还真觉得有些渴,便是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刚起身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个踉跄,便是朝后倒去。
“苏苏......”
顾墨尘见状,吓得心都快要挑出来,手中的水壶直接掉落在地上,一手横过徐紫苏的后背避免她摔倒。看向她的眸光更是充满了担忧。
徐紫苏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再睁眼,觉得好多了,只是胸口闷闷的,感觉想要吐,这几天天气时冷时热,估计是不小心着了凉,眼前不再黑,便是借助顾墨尘的手劲而站直了,并且安慰道:
“没事,可能是蹲久了,导致血液不循环而头晕,现在好多了。”
本来是想要说自己渴了想喝水的,可是看着水壶此刻正躺在泥地上,上面沾满了泥土,水也洒了出来,便是打消了这念头,反正就在家门口,回去喝也一样。
这种状况很正常,顾墨尘也未多想,只是收拾了下工具,顺便将脏了的水壶捡起,一手揽过徐紫苏的肩膀,几乎半抱着她回去。
然而,徐紫苏反倒因为他这样揽这自己而感觉更加的不舒服了,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最终直接推开顾墨尘蹲在地上吐了起来,顾墨尘急的团团转,此刻整个都乱了,反倒显得无足无措。
待徐紫苏吐完,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后了,顾墨尘却只是伸手在她背后拍了拍,细声细语的关心着,这心里也大底有了个轮廓。
“怎么样了,还想吐么?”
徐紫苏都快将胆汁给吐出来了,可是这心里却很窝火,她真的不想这么小就弄个拖油瓶带着,除了脸色不正常之外整个人也是蔫了,对顾墨尘的关系更是置若罔闻。这可把顾墨尘给急坏了,将工具撂在一旁,抱起徐紫苏便往家里走。可是又不敢走快,生怕速度太快使得她颠簸更不好受。
回到家,便将她放在了屋檐除的躺椅上,自己则进屋拿了洗净的毛巾过来给她擦嘴巴。
“你是不是很开心。”
徐紫苏嘟着嘴巴,看着顾墨尘专注的眼神,嘴角是柔软毛巾的擦拭,那一刻她的心突然软了,可是问出的话却委屈极了。她的事业才刚开始,以后想要出个门估计都难了,而依着顾墨尘这样细致的心思,肯定早就知道自己这会儿出的状况是为何了,而且半个月前他还在问自己的月事怎么没有来,会不会是有了,自己却说不可能,一定是他太频繁了才会导致她月事不正常,为此晚上还让他减少了一次。
然并卵,一点也没有,减少次数却不减少时间,她一样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各种求饶威胁都不管用,那个时候她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假。
而只要成亲倾身经历之后才能体会到这一道理,也难怪这男人要三妻四妾,自己每次每次月事都恨不得跟他分房睡,反正他有法子让自己解脱,受罪的却都是她......
“跟你确定关系以来我就没有不开心过。”顾墨尘手中的动作一顿,睨了她一眼,便是认真的说道,见徐紫苏叹息的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肚子,便又开口道:
“我去端水,把手给洗了。”
说着,便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又端了盆水过来,徐紫苏不情不愿的在顾墨尘的帮助下洗净了手,他将水倒了又将盆给放进屋里又到了被温茶才走出来。
徐紫苏是真的渴,接过茶便一饮而尽,顾墨尘问她还喝么,她却摇头的将杯子递给了她,之前不知道这回事还觉得没那么难受,可是这会儿却觉得浑身都是软的,而且还有些怕冷,在顾墨尘送茶杯之际却是紧紧抱住了自己。
顾墨尘拿了条薄毯子出来盖在了她身上,一手捋了捋她微乱的发丝:
“饿么?想吃什么?”
徐紫苏很少生气,特别是这样不说话,这样的她令顾墨尘很无助,只能各种哄着和捧着,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知道她心里委屈,可是该来的总会来。而且这是好事,放在谁家都会很喜庆的, 可是这丫头却拉长这一张俏脸,害的他说话都小心翼翼,怕触了她的逆鳞。
“你说,他怎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呢,下半年来也是好事啊。”
徐紫苏自顾的说着,不管是药铺还是餐馆都还需要进一步改善,而且现在国家都放宽了政策,以后种药做药的人会越来越多,她必须把名气打起来,而且像是那些能够入食的药物她都还没来得及教会他们怎么做呢,要是放在现代有汽车很好说,上车,一飙就到了,可是这马车,颠簸的厉害,没准就将这小家伙给颠没了,虽然不喜欢这个时候他到来,可是却也不能做了他。
毕竟是她跟顾墨尘相爱的结晶。
“只要是我们的,无论什么时候来都是好事,一切都有我呢,是时候让你相公为撑起这片天的了。”
顾墨尘的大手覆上徐紫苏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柔声的说道,可见他的心情是极好的。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都已经会打酱油了,可是他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让媳妇给怀上了,结果还遭到媳妇的嫌弃了。
男人真难做啊......
而一直以来因为徐紫苏的性格和对这份事业的爱好,他一直都是当个陪衬,为她做的很少,而这个时候,是该自己站出来分担她一切的时候了。不然,他都快以为除了晚上有点价值之外其它时间都是废的。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
云姐她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见徐紫苏脸色苍白的躺在躺椅上,便是走上来担忧的问道。可是,顾墨尘的手又覆在她的小腹上,嘴角还带着笑意,这又令她们疑惑了。
“就是你们每天所期待的,她的膳食以后可要留意了。”
顾墨尘一点也不想瞒着大家,似乎很乐意跟大家分享这一喜悦,而他这话一落,云姐等人几乎都要欢呼了。
“真的呀,我们家就要有小太爷了。”
“哇呀,恭喜恭喜......”
“实在是太好了......”
一连串的祝福和欢呼使得徐紫苏差点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顾墨尘是开心疯了么?怎么这么快将消息告诉大家啊,她都要羞死了。
然而,外婆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专程在午饭期间走了过来,搬了条凳子,拉着徐紫苏的手,说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而这其中都是要怎么注意,是第一胎,什么这孩子来的正好,什么有生之年死也瞑目了,徐紫苏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生茧了,可是她是外婆,处处为着自己着想的人,即便再不情愿她也不能表现过来。
一旁的顾墨尘无比同情的看着她,可是却就是不解救她,反而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若是他手中有一支笔,估计就一字一字的给记录下来了。
外婆走后徐紫苏整个要爆、发了。如若没有估计错的话肚子的小东西才一刻蚕豆那点大,不足一个月,可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已经被监视了,这个不能那个不行,就是这吃也被管住了,什么上火什么寒凉,什么过酸,什么过辣的,哪来那么多讲究。
而且除了外婆之外,刚才云姐一干人七嘴八舌的也各位自己辅助了很多知识,基本都是这个不能那个不能的,徐紫苏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只配让人供着。
“娘子,息怒息怒,你现在可是孕妇,不能发脾气,不能虐待自己,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哪里不顺眼就尽量往我身上捶。”
顾墨尘送走外婆,转身便见徐紫苏这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几个大步上前,一边讨好一边帮她捶背。似乎她只要一动,肚子里这颗蚕豆就会掉下来一样。可是不得不说,他这捏肩按摩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了,这点徐紫苏还是蛮享受的。
晚上,两人洗漱完上了楼,徐紫苏觉得一身软绵绵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却感觉很累,而且只想睡觉。一进了屋,脱了外衣和鞋子便上了榻,被子里冰凉冰凉的,使得她打了一个激灵。好在顾墨尘后她一步上了榻,并且知道她畏寒,便是见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可是,这样的夜晚他不适应,毕竟在成亲之后,只要不是徐紫苏的特殊时期,他至少也会来一次。
“娘子,我得做多久的和尚啊?”
有了他的怀抱和温度,徐紫苏立马就不觉得冷了,她其实觉得很意外,体内不是有那玉镯么?一个下雪的冬天她都熬过来了,而且也没觉得有多冷,而且一般怀孕不是两个人的温度么?按理说是最不怕冷的,可是她之前就已经有些畏寒了,而且还是温度急剧上升的时期,今天更是感觉到冷了。就是在那么大的太阳底下也是感觉到冷,难道都是自己心境的问题么?
顾墨尘闻着她的体香,身子不安分的动了动,最后却是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委屈的问道。
一听到这话,徐紫苏立马来了精神,桌上的蜡烛还未熄灭,她却是当着他的面板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这个呀,怀孕十个月,生产之后坐月子一个月,喂奶十二个月,你的和尚生活至少也得两年吧。”
徐紫苏反正瞎掰着,毕竟对于这个顾墨尘应该是一窍不通才对,而且人生之中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孕妇吧,那么她就让他好好饥荒一段时间,也算是报答他之前对自己的各种折磨吧。虽然,这种折磨痛并快乐着,可是他不知道怜香惜玉,她可是耿耿于怀的。
“你的数学老师肯定是语文老师教的,不是两年还差一个月么?”
然而,此刻的顾墨尘压根就没多想,只是很认真的纠正着徐紫苏的算数漏洞,并且一脸正经的批判,可是这心里已经成了西湖了,近两年的时光啊,那不是又被打回原形了。
“那若是请奶娘呢?”
然而,他突生一计,连忙问向徐紫苏,之前就没少洗冷水澡,即便是大冷天也会跑去洗,要是这么长时间,那他估计要洗无数个冷水澡了,徐紫苏也肯定会嫌弃自己跟自己分房睡,现在不抱着她如水自己就睡不着,她可是比安眠香都管用。而且之前他可是知道,大户人家的孩子一般都会请奶娘,那些都是专门有奶喂养孩子的,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奶娘,那我的奶呢,你吃吗?”
徐紫苏险些一口痰给喷了出去,今天才发现顾墨尘这么的幼稚,嘴角一扯,一手直接扭起他的耳朵,几乎咆哮道。现在都提倡母婴喂养好不好,他倒好,还想着把孩子给别人喂养,真想到时候胀死她么?
“嗯....到时候我尝尝,好吃的话可以吃。”
顾墨尘耳朵被扭得生疼,估计都红了,可是一点也不想敷衍徐紫苏的话,抬眸看了看徐紫苏的胸前,更是勉为其难的说道。其实,在这方面,他还真的不知道夫妻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也不曾有人跟他说过,即便是前世,也不曾经历过这一切,只是彼此之间有夫妻之实,可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而且徐紫苏的思想前卫,这些她都懂,自己又不可能厚着脸皮问,便只能绕着她的话题说。
而他的目光看着徐紫苏的胸部是炙热的,呼吸也是有些粗重,对于他的这一反应没有人比徐紫苏更了解,她甚至想要扒开顾墨尘的脑袋看看,为何每次到了晚上这厮的智力就急剧下降,跟个孩子似得。
“顾墨尘,信不信你再不正经老娘让你去隔壁房间睡。”
不拿点本事出来顾墨尘估计不知道收敛了,徐紫苏便是推开他,一手指着门口,瞪着眼睛威胁道。成亲以来,顾墨尘最怕的就是徐紫苏说这句话,平时都是直接堵住她的嘴,用行动让她说不出话来,可是此刻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嬉笑的抱紧了徐紫苏,像个孩子那般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乖,别挑、逗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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