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成了她心里现在唯一的执念了吧,他实在是太可怜了,当然,这次出门三个月取的最大的经也是这方面吧,只希望自己能够真正帮到他,主他回归正常人。
“夫人,你要去看他么?这个点估计还未回去吃饭,要不我给弄点东西给他送过去吧。”
说起徐强,云姐她们也是觉得可怜,这老徐家也是死了两个儿女了,怎么还不知道珍惜,将珍珠当鱼目,就徐健那一在家子,即便真的富裕了,也不见是个会伺候两老的,一切还是得靠老是的徐强,其实徐紫苏她们离开之后徐强向老徐家提出要搬出去住,结果却遭到整个家里强烈的反对,刘氏更是哭骂了三天,还对他动手了,为此他都三天未上工。
而且看得出,徐强对毒打这一方面阴影很大,那是她们第一次见他无助的抱着自己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哭泣,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的茫然,而明明一个八尺的男儿,每天干着粗糙的重活,这皮肤本就又黑又粗糙,可是那些被打的痕迹却极为的明显,听六婶说,刘氏从山里弄来带刺的藤条绞在一起对着他就一顿乱抽,穿了见中厚的外衫,这血还是溢出来了,后来还是她老伴看不下去喊来了村长这事才平息。
但是,打那之后徐强就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了,有时候一天两天都不说一个字,除非是有人问他,他都是机械性的回答。云姐本来想要以活计的借口调他去集市,可是他脸上这胎记太吓人,即便是去餐馆的后厨帮忙也会影响到生意,况且,这后餐馆的人也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但是那只是代表他们有能力,人品却不一定全部过关,而且只有在长时间的相处才能看得出来,为此,这一年头她就打消了。
不用细讲,光是云姐这忧心的神色徐紫苏也猜到了不少,心中有些愤怒,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对着云姐道:
“行,记得弄多点。”
徐强没有什么特技,而且又是个粗狂的男子,药厂里有一部分是村里人,但是她们只是在外面做些表面活计,真正的技术还是顾墨尘的人,当初她提议让徐强跟着云姐她们学,可是被他直接拒绝了,他说这些药材都贵重且来之不易,便是自己申请去了山里那块打药地做管理,像是除草,杀虫,禁止外人随意采挖之类的,然后就是顺便砍柴禾,而且砍下来的柴都是摆放在药园的边上暴晒,隔几天云姐她们就会安排人去拖,而且这些柴禾基本都是拖着去餐馆。
他的活虽然不是最重最细致的,可却是最耗心思的, 而且每天都是风吹雨晒,还要遭受各种心理压力。之前老徐家因为他有份像样的活计还会准时让家里人去给他送饭菜,可是这时间久了,他们几乎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物,每次送的都是残羹剩饭,而且分量极少,每次他问及,送饭的人便说家里没米了,大家都没吃饱。
这些可都是在附近干活的乡亲们亲眼看到的,云姐她们时间足便会做些饭菜让人给送过去,可是大多数她们也是忙不过来,便很多时候也顾忌不上他了。每个月多给他一点月钱吧,偏偏这刘氏每到发月钱的这个时候就来了,而且很准时,看着你发,这钱徐强还未拿热就被收走了。
这些,大家看着都很碍眼,而且也不是没有人说过刘氏,可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这徐强自己都不为自己出头,他们做的再多又有何用?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云姐听了徐紫苏的吩咐之后便洗了手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提了一个竹篮过来,其实今天中午的菜还蛮丰盛的,剩了不少,她把好的都给挑出来了,装了满满一大碗米饭,这菜也有一碗,还装了一碗汤,提在手里可是沉沉的。
然而,将这篮子递出去,却是顾墨尘接了,徐紫苏则对着云姐咧嘴一笑,却是用水壶打了壶凉开水便和顾墨尘出了门。
“苏苏,你那个生肌膏可管用?”
春暖花开,一路都是清淡扑鼻的味道,顾墨尘牵着徐紫苏,尽量将步伐缩小,不让徐紫苏那么吃力的配合他,见徐紫苏的发丝被风吹乱,便是伸手为她捋顺,并且低沉的问道。
这个是徐紫苏出游而研制出来的,生肌膏,顾名思义就是去腐生肌,最奇特的是她加了一味药材进去居然能够长新皮,但是这个只是在小动物的身上验证过,不知道对徐强师傅有帮助,而且徐强面部的皮肤粗糙且黑,这新生的肌肤宛若婴儿,是不是又会受到影响,倒是后别将这黑紫胎记除掉了却弄出一块白色出来。
“我们已经在好几种动物的身上做了试验,是不会错的。”
徐紫苏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研究这东西特别的费时费力,而且都是很多贵重药物的精华,他们可是攀山越岭才弄到这些药物的,结果就弄了这么一瓶,但是如果能治好徐强,那也值得了。在那些动物身上浪费了不少资源,现在想想可是很心疼呢。
“等他好了就安排个好的差事给他做,顺便给他娶个媳妇回来,你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老徐家现在唯一能看顺眼的也就徐强了,虽然觉得他有些懦弱,但是都是环境给造成的,比起这点,顾墨尘更希望他早日脱离这一切,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样徐紫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不然,这又多了一个人需要她操心养老了,对于养老他一点也都不介意,但是花太多的时间去顾忌这些他就有些不乐意了。
“这个必须得,只希望能有个理解他的人善待他。”
“一定会的,不是还有你的火眼金星么?”
对于看人,顾墨尘对徐紫苏那时一百个一万个放心,基本是看一个中一个,徐强要的是一个真心真意对他愿意跟她过日子的,至于这家境和外在条件都不需要做多余的考虑,只要四肢健全,不聋不哑,长相不寒掺就行。
听着顾墨尘这么说自己,徐紫苏有些不好意思,这不也是在变向夸他自己么?
很快,两人来到了目的地,老远,便将徐强正背着一捆柴禾走向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放下柴禾便将这捆着柴禾的绳子给解开,然后将柴禾摊开放在太阳底下晒。
他的长衫都拖了挂在一旁的小树杈上,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裤,可是这汗流浃背,早已将这单薄的衣服给浸湿了,破旧的水壶扁扁的挂在衣服旁边的树杈上,晒完柴禾,便用手往脸上胡乱一抹,顺便将这汗水给抹去。倾着身子看了眼一旁的小山路,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
而那小山路正是老徐家的方向,而且从那条路过来近了很多,看来,老徐家的往常送饭都是走那条路,估摸了下时间,现在应该快要下午三点了,这老徐家还真的是心狠,一个个在家里无所事事,连一顿饭都这样拖,可见,徐强这几个月是多么的煎熬。
徐紫苏真有些后悔,应该在去游玩之前就帮他搬离出去的,明明那么年轻,这背却开始脱了,瘦的都成制片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墨尘感受到徐紫苏指尖的冰凉以及她心中的愧疚,便是仅仅握住了她的手,宽心的说道。即便真的没有除去他脸上的这块胎记,他也会让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徐紫苏抿着嘴巴对着他略微点头,而后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朝着徐强的背影道:
“四叔。”
然而,仅仅是两个字,后面她却失语了,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说。
徐强听到声音之时整个后背一颤,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这可是徐紫苏的声音,在这个世界上比自己至亲还要关心自己的人。而他转身,却真的见徐紫苏和顾墨尘正朝着自己走来,徐强有些不自在,自己现在这样子特别的狼狈,受伤都是灰尘,还有这衣服,都湿透了,还沾了很多泥土。他拍给徐紫苏丢脸,顾墨尘看出了他的窘迫,走近了,便是将篮子放在了柴堆上,很是亲和的说道:
“四叔,知道你还未吃法,便是随便带了些饭菜过来,你喝口水,洗洗手先把饭吃了。”
而这一声四叔,不止是徐强不可置信,就是徐紫苏也是诧异不已,顾墨尘最不喜欢就是攀亲带故,这也许跟他走近的身世经历有关,所以,不管是余氏还是老徐家,他都不喜欢,可是对自己的两个妹妹以及外公一家却格外的好,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而对于徐强,徐紫苏从未想过顾墨尘会是这样一种态度,因为在他心里是非常鄙视弱者的,此刻,却是感激的朝他点头,眸底亦是有些氤氲。
“诶,好......”
徐强这是受*若惊,听了顾墨尘的话便是去了一旁的水渠去洗手,顺便还洗了把脸,等他回来的时候,徐紫苏已经将篮子里的饭菜给拿了出来,待他一来便呈了上去,极为压抑的道:
“叔,吃吧。”
徐强很是开心,诶了一声便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徐紫苏眼睛有些涩,转过头去,看着这片给照顾的很好的药园,心中感慨万千,说不出的感动,而且里面连一根杂草都看不见,每一块都有水沟,一搭建的草棚里放着锄头和木桶还有扁担之类的,最显眼的是一个撮箕里,放着沾着泥土的叶子,徐紫苏为此很疑惑,便是指着那撮箕问向徐强:
“四叔,你为何将那些叶子用撮箕装起来啊?”
或许是真的饿了,他吃的很快,一筷子足以扒掉小半碗饭,而且这才眨眼的功夫,这碗已经见底了,徐紫苏问话的时候他正好吞下了口里的食物,见徐紫苏指着那撮箕便极不好意思的道:
“我...我是个粗人,不知道这些药材用的是叶子还是根,所以,便江这掉落下来又新鲜的叶子给捡起来,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给云姐她们,若是能用也不能浪费了。”
他知道这些都是徐紫苏的心血,她很在乎这些药材,而且基本是嗜药如命,加上这些都是救人的东西,他不愿浪费一片叶子,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累活,就是砍柴砍累了的时候捡这个当做是休息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举动,甚至不能为徐紫苏谋上一个子的福利,但是,这样朴实而敦厚的徐强着实让徐紫苏感动,没文化,没见识怎么了,就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叔叔。
“四叔,等下随我们一起回去,我有事跟你商量。”
这么大片药园必须要人看守,毕竟人心难测,徐紫苏也在心中有了打算,准备在这里搭建几间屋子,请几个人来看管,而且累了有地方歇息,有屋子也能遮风挡雨,这一点,是她自己想的不周到,即便徐强继续要来,至少也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这般狼狈,而且村里人多的是,多出几个钱,自然有人帮忙砍柴。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治好徐强的脸,毕竟年纪不少,耽搁不起了。
“啥事不能在这里说呢,这药园必须要人看管,保不准一些小心眼的人回来搞破坏。”
去年大家对这些不是很伤心,有一处就被人给弄坏了,但是云姐她们说这药材根本就不到采收的季节,挖了也没用,而且那人不像是特意要药材的,反倒觉得是故意要破坏这一切,大家都心疼,之后便雇佣了人来看管,可是这药园太大,而且也没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还要每天除草,浇水之类的,特别是大热天,家家户户农忙,都顾不上这事儿。
而且这人都是一批一批的轮着来,可是每一个都是做不了两个月就不肯做了,这活其实不累,就是很无聊,一个人整日跟着这些植物打交道,又不能说话,闷的很,跟个傻子似得,而且这里也比较偏,有些人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好的东西而胆怯,后面还是几个放牛的老大爷帮着看了一段时间,今年便一直都是自己管理这事了,可是自己却很喜欢这样安静,累了就歇歇,而且每天凌晨一来就围着这药园转一圈,发现一切都好好的这心里才踏实。
此刻,徐紫苏说这样的话,他当即就觉得不放心,也是直接说道。
“跟我们回去吧,有些任务更需要你。”
看得出,徐强对这些药材有了感情,而且这些被他照顾的很好,在内心他跟感激他。可是徐紫苏的心思他也懂,而且这事越快解决越好,毕竟关乎他的后半辈子,所以,也是开口说道。
比起徐紫苏的建房子他却准备砌墙,将整片药园都给围起来。这样更利于保护它们。顾墨尘一开口,徐强也就不做声了,可是这心里却忐忑,喝完最后一口汤便是拿了树杈上的衣服和水壶准备随着他们离去。
“强子啊,吃饭了,哎呦,什么破路,走的这鞋底都是泥巴,强子啊,赶紧的先给嫂子将这鞋底弄干净。”
然而,几人才转身,这背后便响起了文妹儿的声音,因为这里有几棵大树,而且丛草也多,远远看得到那条捷径的田埂之路,但是那边却看不清这边的状况,而且这上坡拐弯处有一高梗,遮挡了下面的一切视线,所以,这文妹儿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声音透着浓浓的不耐烦,而且这都好一会儿了,除了刚才那声不但不见人,就是这声响也没有了,徐紫苏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岂料,文妹儿却像是恼羞成怒:
“强子啊,你哑巴了还是死了,饭放这儿了,爱吃不吃。”
这是在责备徐强没有去接她顺便帮她将这鞋底的泥巴给弄掉。
顾墨尘拉着徐紫苏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道:
“这饭你带回去吧,他已经吃过了。”
“哎呀.....”
然而,在听到陌生的声音之时文妹儿却一脚跨了上来,在看到徐紫苏他们之时,很是诧异的尖叫了一声,或许是想不到徐紫苏和顾墨尘会亲自给徐强送饭吧,而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连个东西也没有,一个巴掌大的碗,里面装了些看不清颜色的东西。
待她厚着脸皮走近,徐紫苏才看清楚,这碗里都是黑乎乎的过吧,一根小菜也没有,更别说是荤腥了,碗底有些菜汁。文妹儿看着徐紫苏冰冷的眼神,有些尴尬的嘿嘿两声,而后却是极其委屈的道:
“这不是要春耕了么?家里都忙,几个孩子做的饭,结果饭糊了,菜也少了,所以......”
而她越说,徐紫苏的脸也沉,眸光越是冰冷,看的文妹儿这心一颤一颤的在,最后都说不下去了。可是这都不能怪她啊,家里都是刘氏做主,就是这饭也是她给装的,自从徐强要单独住处吃之后刘氏几乎就将他视为了眼中钉,恨不得饿死他,可是这家里总归要有人出力,少了徐强又不行,勉勉强强每天给口饭吊着他的性命。
“以后不要送饭了,他的伙食我包了,这月钱从伙食里扣,回去告诉刘氏,要是有意见直接来找我。我保准说服村长让他单独搬出来。”
文妹儿人本来就圆滑,而且都是背地里通刀,这表面却柔柔弱弱,深的外人同情,典型的白莲花,徐紫苏甚不喜欢,而今日她也把这话说到头了,威胁又怎么了,她还真有这能力了。
只是徐强是老徐家的人,她若太过毕竟不好,并非是自己的名声或者其他,而是徐强的。而且她也得给老徐家留点面子,以免他们对徐强更加的变本加厉,但是,这威胁也要,效果如何就看刘氏如何为人了。
这文妹儿一听徐紫苏这般说,整张脸都变了,可是她却知道自己的短处,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反驳徐紫苏,毕竟家里现在就徐强一人在外面做事,而且这收入也可观,一人做事,全家不愁,要是徐紫苏真不卖他们这个面子了,开除了徐强,那到哪里找这么一份好活计呢。
沉思了一会儿,便是杨着手里的碗,圆滑的道:
“你放心,他们都是聪明人,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徐紫苏白了她一眼,丝毫不曾给好脸色,扯着嘴角冰冷的道:
“希望如此。”
说着,便是扯着徐强离去。
而自始至终,徐强不曾说过一个字,可是这心里却异常的激动,他不傻,徐紫苏的维护他都明白,听的懂,可是自己的家人是个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明白。更不希望将这事情闹大,免得影响到了徐紫苏夫妻。
“四叔,还想搬离老徐家么,只要你开口,我便立刻安排。”
顾墨尘走在靠着徐紫苏走,三人并排,一路上都很沉默,他却突然开口。
他知道,徐紫苏不说话那是因为她还在生气当中,而且她性子有些爆,若是真追究估计跟文妹儿会闹起来,可是她却也克制住了自己,这也是自己最喜欢她的一点——护短。
而相对于徐紫苏说话,于徐强他们而言,自己更有发言权,而且他要么不说,一说便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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