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紫苏却已经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药厂并不大,而且几个人又能干,有他们也能应付得了,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顺便看看能弄些贵重的药材种子么。
顾墨尘怪异的瞟了她一眼,垂眸思虑片刻,才道:
“就下月初八吧。”
初八,还有十天的时间做准备,她的扎实的忙十天了,出十里村,会是去哪里呢,她倒有些期待了。
时间一晃就是九天过去,徐紫苏每天可谓是不见人影,有的时候连吃饭都是在山上,她会准备一些包子馒头之类的,而离魅等人只需拿着东西去将她所采的药材给弄回来,当然,这烈日不挑人,所以,九天,徐紫苏彻底成了一个小黑人,本来个头就不高,即便是这几个月伙食好了,可也没胖多少,现在看来,简直是又黑又瘦,顾墨白都看不下去了,每天都嘲笑她,可她却越是这样活的越阳光。
徐紫英依旧每天都会讲一些老徐家的事,都是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可是到了老徐家就能闹出人命,反正大宝她也治了,没必要再去嶼浑水,索性做一个很敬业的听众。
铺里的生意一直都不错,不说多,每天至少也就五十两的收入,对于徐紫苏来说已经很满足了,除去一切开支和顾墨尘的那一份,至少能净赚十五两呢,一个月可是几百两呢,在十里村那可是人家一辈子的赚头。
这个季节,薄荷渐渐已经没有了,之前备了一些,但并不多,按照现在的销量,维持不到两个月,但是像是那些花茶她却准备的多,至少可以维持到九月份,那个时候天气渐渐变凉,解热的花茶也就不流行了,她得弄些滋补的东西出来。
晚上,她简单的收拾下行囊,很小的一个包袱,唯独一个小木箱才是重点,因为这里面都是这段时间研制出来的毒、药,她可珍惜了。
翌日一早,却随着顾墨尘去了集市,但是依旧是各忙各的,徐紫苏第一时间去了成衣店,要了三套普通的男装,然后又买了两样男子的头饰,试穿了一下,还颇有几分痞子的味道,顿时,对着镜子傻笑起来。
晚上,姐妹三个睡同一张榻上,毕竟这是徐紫苏第一次离家,而且也是姐妹几个第一次分开,还挺舍不得的,徐紫英拉着她促膝长谈,徐紫苏则将一些方法教给徐紫英,让她继续锻炼徐紫葵,因为她每天都看到徐紫葵在进步,又或许,可以来点刺激的,只是这是最后的选择。
徐紫英都给记了下来,并且向她保证,在她回来之时,紫葵一定会有很大的变化,徐紫苏才打着哈欠沉沉睡去。
翌日,天还未亮,趁着两个妹妹还未醒来,她就已经下了榻,并且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将一头顺滑的青丝用一根白色的丝带给束在了头顶,除了黑点,还是蛮有气质的,只是这气质不是斯文型的,而是痞子型的。
因为徐升中了摄魂蛊的关系,她还是很担心两个妹妹,便是再三请求离魅帮忙照顾下两个妹妹,这次出门顾墨尘并未打算带上离魅,而是让他留在十里村,离魅也是爽快的答应着徐紫苏的请求。
“大哥,咱出发吧。”
徐紫苏一身轻便的草色男装,青丝利索的被束起,此刻笑的极为保准,并且甜甜的叫顾墨尘为大哥。
顾墨尘饶有趣味的打量她半响,倒是利索,简单的一个小包袱,适合出远门。
并未直接回应她,而是朝着离魅看了几眼,才负手走向马车,徐紫苏噘着嘴巴,镀着步子上了马车。
“你驾车。”
然而,这屁股还未落座,顾墨尘那欠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徐紫苏孤疑的瞧了他一眼,而后却是皱着小脸指着自己。
“不是你难道是爷?”
顾墨尘却只是朝她挑了挑眉,而后却是慵懒的侧躺下去,一手撑着自己的头,闭目养神。
而他身旁的红色毛毯里莫名的滚动一圈,小黑猪慵懒的伸出一双肥嘟嘟的爪子,旋即露出那尖利的猪牙,学着顾墨尘挑眉:
“小辣椒,车夫......”
徐紫苏冲着这一人一猪龇牙咧嘴一番,便是出了车厢,一手扯过马车的缰绳,开始赶车。
她就说,怎么前天无缘无故顾墨尘教她赶马车,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然而到了集市,这天才刚亮透,街头却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徐紫苏摸不清头脑,只是随着顾墨尘换了一辆更加普通的马车,这马夫也是她不认识的人,年约三十,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满手都是茧子,看上去却挺能干实在。
“我们这是要去哪?”
路上,她倒是兴致勃勃,小黑猪见徐紫苏坐进了车厢,便是爬到她怀里,重新整了个姿势,呼呼大睡,徐紫苏则看着去往的方向,貌似是上次被人绑架的路,顿时,蹙着眉头问道。
“汴京。”
顾墨尘已经闭着双眸,淡淡的回答道。
徐紫苏却是眸光一亮,汴京就是京城喽,皇帝住的城市呢,哈哈,她倒是要好好逛逛,不免捏了捏胸口那银票的厚度,虽然有些肉疼,但总归是划算的。
一路并未停歇,两人的话也甚少,而且顾墨尘看似心情不是很好,徐紫苏就琢磨着,该不会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而拖着她去趟浑水吧。
“咱能不能走山路,至少能够......”
一路上,徐紫苏憋得慌,顾墨尘又像个冰冷的死人一样,一直拉长这一张脸,她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山路虽崎岖,但是刺激,冒险,最主要的是还有很多药材可以采。
“别告诉爷,你想弄一马车药去汴京,路上还不腐烂臭了。”
徐紫苏想得美好,却被顾墨尘一句话给泼了个透心凉。
但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噘了噘嘴吧,便不再说话。
一路上水路陆路,周旋了半个月才到达目的地。
“哇,皇帝老子的城市,姐来了。”
徐紫苏站在城门口,心情异常的激动,她也是个平凡的人,有着让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此刻,却是兴奋过了头,并且忘了形,撑开手臂大声喊道。
“主人,墨墨绝壁不认识这蠢货。”
小黑猪将整颗头埋入顾墨尘的胸口,嫌弃的说道。
顾墨尘嘴角一抽,亦是道:
“爷也不认识。”
然而,徐紫苏的举动却引得路人频频顿足观望,对她那大逆不道的话更是惊悚不已,这可是汴京的城门口,这话若传到这门口的士兵耳朵里,看不把她拉着去砍头才怪。
徐紫苏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所犯的大忌,顿时,收回手臂,干笑几声,直接躲顾墨尘背后去了。
尼玛,这眼神一点也不纯洁,好恐怖,能吃人。
“顾墨尘,宝宝怕......”
同时,扯着顾墨尘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
而她这一举动再次惹得路人指指点点,真是有伤风化啊,两个男人在这城门口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顾墨尘整张脸不自在的抽着,早知道绝对不会带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傻逼出来。
丢死人了,即便他心脏强大,此刻却也是抖了几抖。
可是,又觉得有趣,有徐紫苏在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觉得有压力,而且只要她站出来说几句话,哪怕是不中听的,他都绝对很轻松,说来却是真的很怪。
“怕就跟紧了。”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生硬而毫无感情,可是徐紫苏才没管那么多,径自拉住了他的手臂,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跟着他的步伐走。
顾墨尘看着手臂上那双白希的小手,莫名的心情好,嘴角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放慢了脚步。
可怜的小黑猪没了徐紫苏的怀抱便只能蹦蹦跳跳的跟在他们身后了,一个劲的说着顾墨尘和徐紫苏的不是。
都是见色忘*物的坏人......
这天子脚下的天果真别与小小的汴城,一路上琳琅满目,各种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耍杂技,叫好声震破耳膜,而且还夹带着一丝书卷之文气。
就是这建筑也是别具一格,看上去极为的高档而华奢。
两人走了约莫一刻钟,便是在一名为端木王府的庭院前停了下来。
门口眼尖的家丁早就发现了顾墨尘,一番对视之后一个则急速朝里跑去,一个则加速对着这边跑来,并且还跪在了顾墨尘的跟前,低头道:
“恭迎王爷回府。”
可是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尊敬,反而带着浓浓的不甘,话落却不等顾墨尘出声而径自起身,站在了一旁。
“喂,你家的狗可真骄傲,会不会乱吠人呀。”
顾墨尘淡定的站在一旁,看似气焰小了不少,而且整个人看上起文质彬彬,一点也不想平时高冷的他,徐紫苏亦是猜出些什么,便是附在他耳畔低声说道。
“恩?待会儿把眼睛睁大一点,他吠一声,你回两声,大老远来这汴京可不能受了欺负回去。”
顾墨尘却是理了理自己微皱额衣袖,非常好脾气的说道。
徐紫苏气的头顶直冒烟,丫的,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然而,不久的将来,她会体会到顾墨尘的家人,不止都是狗,那就是连狗都不如啊。
看着她鼓鼓的腮子,顾墨尘觉得很好玩,便是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捏了捏。
徐紫苏被他这举动给惊了一把,尴尬的老脸都红了。
“没事,你这脸蛋红跟黑一个样,没人瞧得出来,再说了,除了爷,谁还会近瞧你。”
徐紫苏咬牙切齿,老远却见门口出来几个人,便是笑的极为的妖娆,一把扯着顾墨尘的手臂,忒声道:
“爷,这是我听过最美最浪漫的情话。”
“......”
顾墨尘深深睨着她,似乎在说,臭丫头这话说的太及时了,估计被不该听的人给听进去了。
徐紫苏眉毛一抖,立马稍整仪容,一副公子小哥得到模样站直了在顾墨尘的身旁,看着她这如翻书般速度的变脸,顾墨尘嘴角的弧度愈加的大了,此番带着她来不愧为好事。
“尘儿,你回来了。”
迎面,带头走来一身霸气,威风凛凛的老者,在听到徐紫苏和顾墨尘的对话之时浓眉一挑,眸底凛冽的闪过一道戾光,表面却极为的慈祥,满是深情的对着顾墨尘说道。
“尘儿见过爷爷,各位叔伯,姨娘。”
顾墨尘像是根木头那般,说话也是生硬,眸光更是毫无焦距,跟个傻愣儿差不多。
徐紫苏深知这种大家庭都是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此刻却是乖乖的站在一旁,不多嘴。
“好好好,回来就好,先进屋坐。”
端木珏似乎很满意这样的顾墨尘,当即却是上前来拉他的手臂,却被顾墨尘给闪过了,他淡定的拉起徐紫苏的手,对着端木珏礼貌颔首,而后却是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小白怎么没回来。”
然后,这还未迈进门槛,背后就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徐紫苏用着余光去瞄,却发现是一位穿着奢华,外表端庄的美妇人。
只是这声音太过尖锐,徐紫苏好感不起来。
“墨白嫌这路途遥远,便没跟着来。”
顾墨尘却是转头,毫无波澜的说道。
意思却再说,你们都将他赶到那落后而遥远的地方了,凭什么说让他回来他就必须得回来。
“老爷...你看,这孩子果真是自家的亲。”
那妇人被顾墨尘这么一说,顿时委屈之极,一把环住端木珏,埋怨的说道。
顾墨尘的爹毕竟是上门女婿,这端木家也不是没有儿子,进了这个门,这日子定人矮人一等,加上夫妻两也不是暗中好斗的,平时吃点暗亏也不出声,久了,自然就被人给爬到了头顶之上。
“今天是我奶的忌日,还请自重。”
是的,今天是端木夫人去世二十年的忌日,若不是她,顾墨尘绝对不会回来,而且她当年却也是因为娘和自己而死,那一天他永远都记得。
除了外公外婆,也是这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
而环着端木珏的妇人,亦是当今大学士之妹杜鹃,奶走后便坐稳了王妃的位置,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顾墨尘一直从未承认过。
当然,他姓顾,端木家的事不需要他插手,更不需要他认可。
顾墨尘在这个家里的日子少之又少,而且都是没有存在感的,他的话自然没有人会记到心里去,加上为了一段恋情离家这么久,这感情更加的淡了。
若不是他手里那个盒子,估计端木家的人都不会认他。
而且他一直都是逆来顺受,但是却一直和杜鹃不对盘,而且从未在口头对她尊称过。
端木珏清了清嗓子,却并未挥去杜鹃的手臂,而是带领着众人走向大门口。
顾墨尘的奶奶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巫女——白若水,有预知天机的能力,先皇的这江山,白家功不可没,而她此生也就只生有一女,便是自己娘亲,娘亲却为了爹荒废了这一身巫术,自此白家巫术失传与人间,唯留这么一个盒子。
可是,据闻,这盒子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而且里面的天机可是能够一统天下的。
一代巫女的传人与前朝龙血之人生出来的儿子却是这般的懦弱无能,这令端木珏失望之极。
他虽然表面奉承当今皇帝,可却对那皇位早已觊觎,自己儿孙满堂,个个都能力超群,翘勇善战,可是端木野的儿子一个个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凭什么能够坐稳那个位置。
若是能够得到这盒子里的天机,那么,整个天下就是他端木珏的了。
可是,他知道,这个盒子只有顾墨尘和他的有缘人才能打开,这才将盒子交由他。
但是,却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至今却毫无消息。
顾墨尘直接带着徐紫苏走向祖宗牌位的祠堂,并且上了香。
徐紫苏眼尖的发现,他爹娘的牌位却未列进来,看来虽然是上门女婿,却终归是外人,这端木老王爷倒是个厉害的主,连自己女儿都这般对待。
“我们走。”
上完香,他便不顾众人那杀人的眸光拉起徐紫苏的手便要离开。
“顾墨尘,是谁借了你这样的胆子,在礼成之前先将香上了。”
端木家可是有规矩,祭拜先人,必须有繁杂的礼仪,而作为一代巫女更是隆重,可是顾墨尘却二话不说先将这香给上了,使得这礼继续不下去,端木珏终于是恼羞成怒,爆呵出声。
顾墨尘却是像个傻子那般看着端木珏,良久,却是愣愣道:
“书信不是让孙儿过来祭拜奶奶么?”
他离家这么久,也没人指点一二,对这些自然是陌生,加上本就木纳,有此举动也不为过,顿时气的端木珏都不知道怎么训斥下去了。
“皇上驾到。”
端木家的祠堂非常的大,在端木王府的后院,而白若水的牌位是单独放着的,看上去倒是很像一座陵墓,而其他牌位则在旁边,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端木家的人立马变了一张脸,端木珏更是亲自上前将顾墨尘刚才上上去的三根香给拔了下来,而后才退像一旁,弯腰低头,迎接皇帝等人的到来。
徐紫苏也是被顾墨尘给压下头去,余光之处,只能无数双靴子,当然,那成金色带头的必然是皇帝无疑了。
“老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木珏亦是带领家人行礼。
“都免了吧,朕只是来看看弟妹。”
皇帝的声音苍老,带着无限的痛苦,那痛苦之中甚至还满是深情,徐紫苏醋了蹙眉头,敢情这弟妹跟皇帝有一腿?
此刻,顾墨尘已经抬头,并且将徐紫苏给拉直了,那一刻,他看到了端木王爷眸底的阴冷和狰狞。
直觉,这不止有故事,而且还是三角恋的故事。
结果,一个得了皇位却失去了佳人,一个得了佳人却失去了皇位。
这兄弟不对盘啊。
接下来,便是繁杂的礼节了,徐紫苏看的整个头都大了,不就是一个忌日么?弄得跟国家的丧日一样。
还敲锣打鼓,歌舞升平,这哪是祭奠故人,明显就是借机吃喝,也难怪顾墨尘不喜欢了。
同时,她还发现,端木陵也来了,但是筱思雅却没有来。
一切搞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徐紫苏站的脖子都酸了,很是不爽的捏着脖子。
“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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