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徐紫英皱着一张小脸,无奈的看向徐紫苏,苦恼的说道。
而喂红曜姜汤之任务就交给了徐紫英,他也浑身给淋湿了,到现在都还未换衣服,浑身都滴着水,而且徐紫苏力量有限,自己也是被半抬半拖进来的,所以,此刻的他还躺在地上,身上倒是盖了一*被子,却一直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徐紫英费了半天功夫,这姜汤却是一滴都未喂进去,最后,不得不向着徐紫苏求帮忙。
徐紫苏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碗,慢慢的移步过去,第一时间却是一脚踢在了红曜的屁股上,并且没好气的道:
“喂,这药你倒是喝不喝,再矫情将你丢入暴雨中自生自灭得了。”
看到他,徐紫苏一个头两个大,若不是他救自己,真的不想沾这样的麻烦,而且顾墨白对他貌似都带着敌意,他最好赶紧起来将姜汤喝了早些离开,不然她都没法向顾墨尘交代。
他可不想因为那厮阴晴不定的性情而被赶出去。
可是,这踢也踢了,威胁也威胁了,这地上之人就是不醒,徐紫苏烦躁的扒了下头发,便是蹲下身去,有些粗鲁的辦开红曜的嘴,然后示意徐紫英喂药。
徐紫苏被自家姐这粗鲁给吓了一跳,这地上的男子长得也怪好看的呀, 本来一身湿透没衣服可换就已经够可怜了,姐姐却还要这般对他,不知是不是得罪了姐姐。
她快速的舀了姜汤喂进他嘴里,徐紫苏眼疾手快的将他下巴一顶,那姜汤便被喝了下去,如此循环,直到他将一碗姜汤全数喝完,而这下巴也已经淤青一片。
徐紫苏却是虚脱那般瘫倒在地,睨了眼还在昏迷的红曜,咬了咬唇瓣,只祈祷顾墨尘不要这么快回来才好。
因为受到惊吓,身心都累,便是进屋躺着去了,这眼皮也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醒来,已经是傍晚。
徐紫苏朦胧的将眼眸睁开一条缝隙,发现在自己小屋里的榻上,可是这光线有些暗,猛然想起这一早发生的事,一个弹跳便下了榻,这雨应该停了吧,她的背篓还未回来呢,她的趁着天还未黑透将背篓找回来,不知这红曜醒来了没有,是否离开了......
正厅,顾墨尘一身蟒纹黑袍端坐在专属他的案桌前,满脸阴色,黑若幽潭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嘴角邪肆的上扬,那眸光却直慑一脸淡定的红曜。
离魅低头恭敬的站在一旁,似乎刚汇报完,看着这样的顾墨尘,心中打着鼓,却又不敢多嘴。
顾墨白却是抱着小黑站在一旁,瞠大眸子看着这诡异的情况,徐紫英则带着紫葵进了余氏的屋子,并且连着门也给紧紧关了。
徐紫苏手臂反向身后捏着酸疼的脖子,一心挂记着早上那一背篓药材,可是有苍术和独活呢,而且还是可以种植的,那要是繁殖下去,可是大收获。
可是,这一出自己的小屋,却见正厅那三人,整张脸都抽搐一翻,这人吧,你怕什么他就来什么,顾墨尘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呢。
他们两的事她可不想掺和,闪烁着眼珠,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等她背着背篓回来说不定两人已经干架完了,可这刚转身,背后异口同声的响起:
“徐紫苏,过来。”
“药奴,过来。”
无需质疑,这前面是顾墨尘,后面则是红曜。
徐紫苏眸光一黯,咬牙切齿一番,再回头,却挂上了极为热情的笑。
“嘿嘿,你回来啦。”
她那随性的举动令顾墨尘眸光一暖,嘴角那弧度立马扩大,一旁的离魅直觉的闭上了双眸,心中暗道,爷,您绝壁是中毒了,中了徐姑娘的毒......
而徐紫苏直接漠视红曜走向顾墨尘,一脸讨好的笑,可这眸底却尽是不自在。
红曜被这小屁孩给忽视了,心中很是不爽,好歹自己舍命救她,回来却将他扔在这冰冷的地上自己跑去呼呼大睡,喂药还那么粗鲁,这下巴到现在还淤青着呢,敢这么对他的,这普天之下还只有这么一个她。
“不回来难道要看着被鸠占鹊巢,爷怎么告诉你的,离那个变、态远一点,结果呢?”
顾墨尘却伸手将徐紫苏一拉,徐紫苏一个不备便直接半跪在了他跟前,下一刻,下巴被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他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同时传进徐紫苏耳中。
尼玛,果真,这厮的温柔都是镜花水月,每次都是自己眼花才会看到他对自己笑,下一刻绝对就是言语上的攻击和身体上的伤害。
早知道就跑了,她是抽风了才会过来和他打招呼讨好。
徐紫苏撅着嘴巴,如明镜额眸子满满的都是委屈与不甘,并且一把拍打掉顾墨尘的手,沉声道:
“结果就是没有他舍命相救我已经是那斧下冤魂了。”
他是猪啊,红曜那样厉害的人是她能抗衡的么?
她还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呢,可是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再说了,他是真的救了自己,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救了自己之后又被雨给淋死。
顾墨尘指节捏的咯吱响,寒眸慑向一脸得意的红曜,良久,从薄唇里吐出冰冷的一个字:
“滚!”
徐紫苏心中一个紧缩,狠狠瞪了眼顾墨尘,起身就要离开。
滚就滚,她愿意赖在这里了,真是个神经病,动不动就心情不好,妈的,有本事对着别人发火去,老是对着自己发火是个什么男人。
然而,这刚转身,手臂却被扯住了,顾墨尘甚至气急败坏道:
“谁让你滚了。”
离魅虎躯一震,垂下眸子,余光向顾墨白求救,顾墨白此刻也被顾墨尘的举动给吓懵了,还说自己不在意这村姑,他看就是在意的很,不就是带回来了一个长相好看妖艳的男子么?他都失去理智了,当即,却是道:
“离大哥,你不是说村姑的背篓还在山上么?趁着天还未黑我们去找回来吧。”
离魅赶集致敬,这二少爷终于开窍了一回,顿时,立马朝着顾墨尘俯身一拜,而后大步离去。
“呃....你们......”
徐紫苏看着两人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一肚子话卡在喉咙里,这本该是她的任务啊,他们怎么能够这样,明知道顾墨尘在发神经之中,却还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是助纣为虐么?
“还不滚......”
顾墨尘胸口之火继续燃烧着,见红曜还不离去,便是大声吼道。
“本尊走可以,但必须带走本尊的药奴。”
红曜看中的药奴,即便是刀山火海都会拉出来带走,而徐紫苏是他第一眼认定的药奴,即便此刻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又如何,黑帝难道会是他的对手,再说了,自己舍命救下来的药奴,就得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徐紫苏就来火了,早知道还真将他丢在山上被自生自灭得了,这不识好人心就罢了,还要带走她。
“什么狗屁药奴,本姑娘同意了么?”
顿时,看向红曜的眸光带了一丝抬眼,口气不善的说道。
“不需要你答应,本尊看中就行。”
红曜却不给徐紫苏任何理由,径自做着最终的决定。
徐紫苏气的不轻,一把操起顾墨尘跟前的茶壶扔向红曜,却被他轻松躲了过去,那茶壶直接掉在了地上,摔成数瓣,地上立马腾起一股热气。
或许,世人皆不知,红曜看中的药奴绝对活不过一个月,药奴便是给他试药的奴人,他憎恨这世界拥有单纯笑容且与他顶嘴的人,更加看不得如明镜那般的眸子,人心本来就丑陋,却还要为自己带上一层虚伪的面具,蒙骗世人,欺骗自己,这样的人,只要让他遇到,便会成为自己的药奴,而徐紫苏却是其中一个。
当日,她若是表现的弱一点,被那群人给带走,他或许不会盯上她,可是,偏偏事与愿违,他就是看上她了。
可是,外人不知这一切,顾墨尘却深知,与红曜打交道不过几次,偏偏一次却让他看到了他所谓的药奴,整张脸被毁,四肢残废,最后他取了那药奴的心尖血为自己解毒,可是多年以来,他浪费了无数药奴,可这毒依旧不曾解掉。
红曜是红曜国的神,可却是其他国的魔。
“你走吧,咱们都救过各自的命,互不相欠。”
见红曜这般轻易的躲过,看来这身体是好了,徐紫苏便是亲自开口赶人了。
“本尊说过,要带走本尊的药奴。”
红曜却不以为然的上前,似乎不带走徐紫苏便有不罢休之意。
徐紫苏直接拿出杀手锏,嘴角一扯,便是丢了个手帕给顾墨尘,自己则掏出一个药品,直接打开。
上次之事她可是没有忘记,自己撒下那么多毒、粉红曜却不受一点影响,她回来研究了很久,而且还试探性的问过顾墨尘和离魅,最终,终于研制出一种无色无味却又可以通过人体呼吸和外皮而渗入的极致药、粉,只要稍微沾上那么一点,此人就是浑身溃烂,没有她的解药就会一直溃烂下去,循环性的, 却并不要人命。
这红曜长相阴柔,可见是个十分在乎外表的人,若是这张脸突然被毁,看他还怎么嘚瑟。
药粉一撒,无色无味,可是红曜却真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有些细微的变化。
他皮肤是属于敏、感性的,这里面穿了特制的冰蚕衣,刀枪不入,更别提其他外来之物,可是,徐紫苏这药粉貌似可以穿过冰蝉衣,那药性瞬间渗透自己的肌肤。
“红曜,你别逼我,逼急了,姐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对付你。”
看着他的异样,徐紫苏眸光一寒,冷声警告。
“呵,是本尊失策了,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红曜嘴角一扯,冰冷的丢下一句话,飞身离去。
徐紫苏像是虚脱了那般,垂直双臂,沮丧的低下头去。
“咦,你怎么没事?”
倏然,余光瞄像案桌上的手帕,疑惑出声。
这药粉一撒,顾墨尘应该也会有事的呀,而且这手帕上有解药,只需要闻一闻就可缓解,再加上自己炼制的内服药丸,这毒就可以全部解掉,可是顾墨尘貌似根本就没用这手帕,而且连红曜都......
顾墨尘睨了她一眼,摇头道:
“爷百毒不侵。”
说着却是将案桌上的手帕捏起,并且折好,淡定的放进了自己的胸口。
徐紫苏眨巴着眼眸,良久才反应过来,看着他这幼稚的动作,木木的道:
“那是...我的手帕......”
“刚刚不是给爷了么?”
“......”
这人怎么这么无耻,这脸皮简直厚过地球了。
可是,她没法厚着脸皮去抢,便是跑进灶房忙活去了。
顾墨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对她那个药粉倒是挺好奇的。
时间一晃又是三天过去,这三天,顾墨尘不知从哪里弄来八个人,四男四女,男的是小鲜肉,女的是小美女,据说是供她使唤的,徐紫苏也没客气,告诉他们怎么销售,自己制药丸,怎么去蜂蜜,这几人的接受能力也挺强,基本学一遍就都会了,徐紫苏倒是被搁在一旁了。
这天,徐家又来人了,来的是徐头生,态度诚恳,慢慢得到都是忏悔和哀求,希望徐紫苏能够去看看徐升,给他诊治一下。
对于徐升,徐紫苏一直都很好奇,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在徐头生的再三请求下便是应了下来,余氏知道后,惊喜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软磨硬泡的要随着徐紫苏一起去。
毕竟是徐升的发妻,而且两人一没有和离,二没有写休书,徐紫苏自然无权干涉,便是由着他了。
去的时候正好是正午,家家户户刚用过午饭,现在这天气愈加的炎热起来,即便是落后的十里村,村民们也没有下地,而是在家里午休,当然,出工在外的人是个例外。
徐紫苏去了老徐家被人看到了,顿时好奇心起,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十里村。
而且还是徐头生亲自来请过去的。
大家也知道,徐升几天前起了个大早,独自上山,却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一家人给急死了,便去了村长那里,结果村长又集结了几十个村民上山去找,在回来的路上却是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徐升,而他们在上山得了路上看到了提着背篓回来的离魅和顾墨白,心中便是认定这徐升之事肯定是他们给伤的,可是却不敢出来质问,这事就一直搁着。
而且这一次,就是刘氏也没来闹,估计是怕了顾墨尘。
可才几天,这徐头生便亲自来请徐紫苏,看来这关系是有所改善了。
便是成群结队的去了老徐家。
徐紫苏去的时候徐升独自站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单手负背,仰着头,倒是颇有几分书生的味道。
徐紫苏弄不懂他的变化由何而来。
之所以来,是对他的病情好奇,可是自己还未出声,余氏却迫不及待跑了过去,站在了徐升的身旁,仰着头深情望着他,良久,却是哽咽的道:
“相公!”
徐紫苏心中一个激灵,这便是余氏刚认识时候的徐升吧,而他这样是故意引起余氏的注意么?
“塞花,你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还以为你去了娘家不要我了。”
徐升亦是低头,猛然将余氏一把抱进怀里,无比深情的说道,他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此时此刻,展现出来的就是余氏刚认识的徐升,而余氏鬼迷心窍,还以为徐升改过自新了,紧紧抱着他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就说,徐升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只有在他落魄的时候便会想起自己。
“他蛮好的,我看不用看。”
对于徐升的变化,徐紫苏暂时摸不着头脑,便是转头对着徐头生说道。
而且这徐家今日很诡异,其他人都不在家么?还是都已经去午休了?
“不,不,他病了,得了魔怔,一下子不认识我们,一下子就抱着我们哭,一下子又变成一个痴呆那般自言自语,可是这自始至终都不忘塞花。”
闻言,徐头生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徐升这些日子太过反常了,按理说那日被抬回来奄奄一息了,天色已黑,家里也没给请大夫,可是这第二天他就生龙活虎了,而且丝毫不记得之前之事,问他是怎么伤的他一直摇头,只是喊着塞花的名字。
文妹儿都给气的带着两个儿子回娘家去了,还是昨天才回来的,估计是被娘家说了,吃完午饭便带着两个儿子去歇息了。
徐健一家更是不敢靠近徐升,生怕他得了魔怔将自己给怎么样了。
而刘氏则直接被气的卧榻不起了,徐琴一直在身边照顾着,无奈之下,他才会去找徐紫苏。
徐紫苏也疑惑之极,他得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怔,倒像是被人控制了心智。
可是这一切她不懂,便也没法治。
“这个症状还是头一遭遇到,我也爱莫能助。”
最后,她只能摊手说道。
徐头生一下像是老了十几岁,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布满了忧伤,这眼睛也模糊了,可也没强迫徐紫苏为他治疗。
“娘,我们先回去吧。”
见那对人你侬我侬,徐紫苏耐着性子喊道。
“紫苏....你..你...回去吧,娘要在这里...陪着你爹。”
余氏见徐紫苏喊自己,一张脸通红,更是别扭的说道。
徐紫苏也不强求,人命由天,她做不了别人的主,便是自行回去了。
“我能像你打听一件事么?”
回来的时候,顾墨尘又在放飞信鸽,她蹙眉走了上去,轻声问道。
“徐升中的是摄魂股,一切都由人控制着,生即是死,死既是生,无药可医。”
顾墨尘将手中的信鸽放飞出去,瞥了眼复杂的徐紫苏,低沉着嗓音说道。
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徐紫苏惊诧的瞠大眼眸,良久却是道:
“这蛊被人下了多长时间了?”
“应该不下一年,下进去的只是蛹。”
其实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端木陵和筱思雅借故在这里走亲戚而下的,而且离魅也查到了他们手中确实有这东西,可是按照徐升的症状,这蛊下了很久,只是不曾被唤醒而已。
同时,探究的看向徐紫苏,嗤笑道:
“徐紫苏,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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