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那股尖锐的疼痛让他的脸色紧绷起来,想要阻止的话在看到她眼里不断涌出的泪水时,生生的止住了,指尖的疼痛传到了心里,一丝一丝的疼痛,让他冷冽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疼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牙齿都木了,嘴里都是腥甜的铁锈味儿,他隐忍着的样子,让她忽然觉得没有了意义,就算是咬死他又有什么用?小乖还是没有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牙齿松开的那一刻,他从她的眼里察觉到了一丝绝望,心脏猛的缩了一下,他将自己的手指收回一点知觉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她咬断了。
徐梦跟南正言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商湛东血肉模糊的手指跟南溪嘴边的红色血迹,徐梦惊呼着小跑过来,手里的保温壶重重的砸在了南溪*边男人的身上,“你要干什么?还嫌害得小溪不够苦是不是?四年前你没有逼死她,现在非要看着她死了你才满意吗?我们家小溪到底欠了你什么要你这样对她,啊?”
商湛东一声不吭,硬生生的承受了那一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徐梦对他咒骂指责。
徐梦的哭喊让南溪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哭了,可是那一句四年前,让她不得不想到怀着沐沐时的艰辛,还有生下沐沐那一刻的喜悦,可是每一次的喜悦都是如此短湛,沐沐被他跟白悠然抢走,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沐沐受委屈而无能为力,那种绝望的无奈,真的能让人痛死过去。
现在也是一样,她还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真的是太失败了,她真的不配做一个妈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怎配做孩子们的母亲?
南正言听到徐梦提了四年前的事情一下似的看向病*上抽泣着的南溪,对徐梦呵斥了一声,“梦梦,你住口,让他走吧。”
南溪面无表情的用手背将嘴里的血渍抹掉眼睛瞪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是襁褓里沐沐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瞪着眼睛用虚弱的声音喊了一声,“爸爸。”
那一句,“爸爸。”委屈的让人心疼,南正言走到南溪的*边,用纸巾给她擦嘴上的血,轻柔的动作让他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溪溪,爸爸在这里,等你好了,爸爸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爸爸。”她哽咽的声音再叫了红了眼眶的男人一声。
“爸爸在,溪溪,你想要什么?”
“爸爸,我要沐沐,我要离婚,我不想再看见他 ,我一定要带走沐沐,一定要。”她想要大声的喊出来,可是她的身体真的是太虚弱了,才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开始轻喘。
“好,溪溪,你先休息,别想那么多了,爸爸答应你,爸爸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你做到,现在你先养好身体,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带着沐沐一起回家。”
徐梦也跟着柔声劝慰着南溪,顺便按铃叫了医生,她手上的针头被扯落,滴答的到处都是血,她情绪那么激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商湛东看着南家夫妇紧张而又担心的站在病*边,脑子回荡着她的那句,‘离婚,不要再见到他’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儿,那种空荡的感觉让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只知道她想要做的事情成功之后,那个原本就冷清的家里再也不会有一点温暖了。
医生很快就进来了,南正言夫妇让到一边让医生给南溪检查,看着她经过哄劝之后乖顺的配合着医生的治疗,几个人都安下了心来。
他们三个人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看着医生们的动作,南溪的手臂上扎了针,很快就在药物的作用下闭上了眼睛。
医生检查完之后对南正言他们说:“病人现在身体虚弱,情绪激动,不该受一点儿刺激,刚才在要里面加了含有安静剂成分的药物,她会睡的安稳一些,等她睡醒了给她准备一些有营养的食物,虽然是小产可也要特别注意,像月子一样精心照料,不然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谢谢医生,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徐梦送走了医生南正言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南溪,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心狠狠的一抽对商湛东冷声道:“溪溪的话你也听到了,离婚这件事情还是尽快吧。”
他闻言一顿,将掉落在了地上的保温壶捡起来立在小桌子上,放好沉声说:“不急于这一时,等她先养好身体再说吧,这期间就劳烦二位多照顾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反应,直接快步的夺门而去。
走出病房他还能隐约的听到病房里传来南正言怒不可恕的疑问声。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答应了我的事情还要出尔反尔?这个混蛋。”
“老南你别气了,他那么喜欢那个妖精,跟小溪离婚不是巴不得的事情,怎么会不情愿?我倒是觉得他不想把沐沐让溪溪带走,现在沐沐的身体好了恢复了健康,还是个男孩子又那么聪明,他一定是有想法的,不过不管他什么想法,我们都不能让沐沐跟着那个狐狸精受委屈,一定要把孩子的抚养权争夺回来。”
站在门口还没离去的男人,紧皱着眉头,在听到徐梦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快步走向了电梯。
中心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向副院长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已经堆满了烟头,就在男人要再次点燃一根烟的时候,向景逸把打火机拿走了。
男人的手在桌子上摸了个空,冷厉的眸色扫向对面身着白大褂英俊不凡的男人脸上,眸子危险的眯起,向景逸无奈的看着他指尖上缠着的纱布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呢?直接跟她说她怀的孩子脑部发育不正常,就算是幸运的生下来,也活不过几天,与其以后的感情更深了,不如现在短痛一下,省的以后大人跟着揪心,孩子也受罪。”
“是啊,很简单的一件事。”只是他的沉默让这件事变得有些复杂了,加深了她对自己的误会,不过让她对自己厌恶,从此跟他之间一刀两断,是他最终的目的跟计划,跟南正言之间的协议也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现在他的心情怎么会变的那么烦躁?
“湛东,你不会是还想跟那个白悠然在一起吧?想跟她结婚?”这是向景逸唯一想到的可能了。
商湛东闻言猛的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跟白悠然再结婚?这件事他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想过,但是那天在白悠然发给自己的那段视频中,看到母亲临终前慈爱的笑着说出的那段话,让他心有不忍,他不愿意违背母亲的意思,也知道白悠然在那段 时间对母亲的照顾,虽然母亲是患病离世,可是她对母亲的照料功不可没,母亲对她也是真心喜欢,她愿意看着他们在一起的心情,让他不忍心辜负,这也是自己答应过她的。
可是后来的事情发生了变化,白悠然跟自己的世界逐渐变的越来越远,就算是她突然回头了,他发现有的事情已经随着时间变了方向跟味道,让他再接受起来变的有些不那么情愿了。
“什么?原来是因为胎儿发育不正常?湛东哥,你为什么要让南溪误会啊?”向朵突然推门而入,让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皆是一阵惊讶。
行景逸无奈的看着自己家里最受*爱的小堂妹咬着牙道:“向小朵,你什么时候又有了偷听的臭毛病了?”
“哥,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我想知道湛东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南溪被强制打掉宝宝心里会有多难受啊,如果知道实情,她或许会没有那么伤心的。”向朵看着商湛东十分不理解的问道。
商湛东的思绪突然间被打乱,让他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对向朵冷声说了句,“与你无关,别多事。”
向朵被噎了一下气的冲 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直翻白眼,“活该被南溪嫌弃,以后看到南溪跟别人出双入对了,不后悔死你。”
“行了,你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你湛东哥眼里只有白悠然呢,别的女人跟谁出双入对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又是那个白悠然,天呐,怎么老天还不收走这只祸害人间的妖精,一个两个都被她搅的日子不能好好过。”向朵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撅着嘴巴愤愤的说道。
向景逸看着堂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的摇了摇头,将几张照片拿出来摆在了她面前,“小朵儿你看这些男人是不是很帅?”
“哇,哥,你什么时候有收集帅哥照片的习惯了?”
她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帅气的堂哥突然脑洞大开,片刻之后贼贼的笑起来低声说:“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你喜欢的?”
向景逸看着自己妹妹眼里那贼亮的精光,一个爆栗敲在她的脑袋上,“这些年在外面上学,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哥哥,你别激动啊,我是不会鄙视你的,真的。”她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向景逸都给气笑了。
点着她的额头说:“我真该去你的学校了解一下。你每天到底都在干嘛。”
“哎,哥哥,我再学校里表现良好,不过就是闲暇的时间给自己找点乐趣嘛,不然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我都怕我自己想不开会做傻事。”向朵撇撇嘴,低下了头。
听出她语气里的难过,向景逸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被姓沈的混蛋退婚之后,小丫头那几天哭的伤心极了,突然说要去出国上学家里人哪里放心的下,可是她坚持要去,爷爷舍不得她不开心就依了她的意思。
好在那边有人可以照顾她,不过大多数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胡思乱想,自己那期间去看过她几次,每次她都笑嘻嘻的,还要帮他介绍金发碧眼的洋妞儿。
当时他们真的以为换了一个新的环境她忘掉了那些不愉快,谁知道她回来之后再次对于爷爷提出的要求,让他们都惊讶了,对于那样一个男人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向景逸把照片摊在桌子上,揽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朵朵,你看看这些男人,长相不比沈莫寒差,家世也有能比得过他的,你可以把眼界开阔一些,这个世上的男人不知有沈莫寒一个,你放眼望去,全国十几亿人中优秀的男人可以堆成山,你随便扯一个出来就比沈莫寒那个混蛋强。”
向朵,“噗嗤。”一声笑了。将桌上的照片一一拿起来点着头对向景逸说:“哥,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目前她还是没有打算放过沈莫寒,也许等这次的努力过后依然是没有所获,那么她真的该擦亮眼睛重新认识比他懂得自己的男人了。
南溪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孩子没了。
徐梦跟南正言每天陪在她的身边,沐沐似乎也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情绪很低落,从昨天下午南溪醒来的时候,沐沐就已经搬过来了,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并且没有出现任何不对劲儿的现象,这是南溪伤心之余唯一能宽慰一点儿的消息了。
沐沐扑在南溪的怀里,感受着妈妈温暖的怀抱小声的说:“妈妈,别再难过了好吗?没有了妹妹,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一定会变得强大,让任何人都不敢再欺负你。”
他听爸爸说,妹妹是因为身体太弱所以不能再在妈妈的肚子里长大,但是妹妹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这是爸爸对他说的,爸爸的话还是可信的,因为他帮自己找到了妈妈,他还说自己手术之后就会健康,现在医生叔叔说自己的身体已经健康了,所以爸爸的话他很相信。
听着沐沐窝心的话,南溪的眼眶又红了,轻抚着沐沐光溜溜的小脑袋柔声说:“好,妈妈相信你会变得强大起来的。”不过在这之前妈妈一定会在你的身边好好的守护你。妈妈没能够守护住妹妹,但是沐沐她一定会将他永远留在身边。
南溪的情绪恢复了稳定之后,开始按照医生安排的作息时间开始调养自己的身体,她不是一个人,也没有时间可以缅怀伤痛,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争取,最重要的就是在自己怀里的沐沐。
南溪积极的生活态度,让南正言跟徐梦见了都非常高兴,这段期间除了他们老两口跟沐沐,南溪任何人都不见,商老爷子不知道来了多少趟,还有商予迟,她一概不见。
她觉得跟商家人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她跟商家一刀两断的决心已经定下了,再见面不过只是徒增伤痛,老爷子对自己很好,可是他对自己好只是一个长辈出于对晚辈的关爱,仅此而已。
至于商予迟,自己对他说不上有什么想法,只是从心里不愿意见到他,光是想到他的名字就会让自己觉得厌恶,如果不是他偏偏对自己有好感,那个男人怎么会想到利用自己?害的她这几年生活的像个傻瓜,沐沐饱受着缺失母爱的痛苦,不知道白悠然那个践人在沐沐的身边待了多久,沐沐那么小的孩子不会说也不会表现到底受了多少难以想象的委屈?
如果这样想来老爷子身为一家的长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沐沐落在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践人手里,受苦受罪不管不顾吗?她恨他们,真的好恨好恨。
商明海又一次在医院里碰壁之后,无比郁闷的回了家,让管家给商湛东打了个电话,管家的电话刚打通,商予迟就从外面回来了。
看到老爷子铁青的脸色,皱着眉头问道:“爷爷,南溪还是不见您吗?”
“哼,都怪你大哥,要不是他做的太过分,溪丫头怎么会不肯见我?”老爷子气的胸口一阵起伏。
商予迟闻言心里不无失落,只是他也知道大哥对南溪造成的伤害太大了,明明知道大哥对她没有感情,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像四年前一样再经历一次痛不欲生。
可是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沐沐的身体不可能不救,只是大哥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跟她过日子,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呢?
商予迟眉头紧锁的对老爷子说:“爷爷,我想进入幕天。”
正在盛怒之中的老爷子听到了孙子的话,瞪大了眼睛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爷爷,南溪不能再让大哥这样伤害了,如果他不能给她幸福,我不想像四年前一样不管不顾了,您也知道,这些年我的心里一直没有别人,我……”
“闭嘴,你个混账。”商明海只觉得脑袋瓜子里面有东西在跳来跳去,跳的他脑袋生疼,指着商予迟的手都在颤抖,“你个不孝子,本以为你还是个让我省心的,没想到你更混蛋,那是你大哥的女人,还给他生了孩子,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早在四年前就该歇了。这件事就当我没听过。”
“爷爷,我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那些财产股份,可是我见不得南溪这样受委屈,四年前,明明是我先喜欢的她。”商予迟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他心里的苦闷有谁知道,爷爷只顾着安抚受了伤害受了委屈的大哥,照顾他的情绪,可是自己呢?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父亲几年来不见一面,母亲神志不清的关在精神病院,唯一喜欢的女孩子却成了自己的大嫂,可是大哥不但不珍惜,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残忍的伤害。
他只是先给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一个温暖的依靠,怎么就不可以呢?
“滚,滚出去,再提这件事,我商明海就没有你这个孙子,我……”
“老爷子,您怎么了?”
“爷爷……”
商予迟跟管家的声音同时响起,刚打通的电话听筒衰落在地上,让接通了电话的男人,在另一边听到了商家大宅里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商明海急火攻心再次住进了医院的消息传到了南溪的耳朵里,她平淡的神色下,心情波动的厉害,她从来都知道人的身体跟精神都是脆弱的。
那个老人一生向往的事情不过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可是从他年轻的时候这个心愿就未能完成,一直到后来有了孙子,孙子又有了儿子,那个偌大的宅院一直是冷清空荡的。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她并不想去看那个老人,只是让吴嫂带着已经可以下*的沐沐去看望老人了,那个年纪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能见一面就见一面,毕竟那是沐沐最年长的长辈,她不想把自己心里的怨恨带到孩子身上。
商湛东将近一个月了再过来看南溪,原本苍白的小脸已经有了血色,也比之前圆润了些,看着她明显长了些肉的身体,他的心里突然就松了口气。
南正言今天没有在,只是徐梦在这里陪着南溪,听了男人的话没有阻止他进来,商家老爷子快不行了,他今天过来时是带着南溪跟沐沐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的。
南溪拒绝了,“你带着沐沐去吧,商家马上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去不合适。”她淡淡的语气让他本就有些伤感的心理激起了一把火。
“跟商家没有关系了?”男人阴测测的声音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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