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总是让她坐在他的办公桌旁写作业学习,监督她背单词,她本来学习成就好,当她拿着有意的成绩单给他看的时候,总能看到他深邃眼眸里的赞赏,那个时候她的心都是甜滋滋的。
他们也想普通情侣那样约会看电影,吃饭逛街,走得累了她会耍赖的蹿到他的身后,说“哥哥,我走不动了你要背我,我很轻的,你背着一点都不累。”
他好脾气的笑笑,将她背起来,她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总能感觉到温暖跟安定,她那个时候就动了赖在他背上一辈子的想法。
无意间偷听到他跟助理的那次谈话,在她回忆起这些美好的甜蜜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什么,打算开诚布公的找他谈一次。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谈,就在他的办公室看到了许久未见,面带怒意的商予迟。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脸色都很难看。
见到她来,商予迟情绪激动的对她说:“小溪,你别信我哥,他有一个很相爱的女朋友的,他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抢走我喜欢的一切。”
听到这些话的南溪震惊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定定的看着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想到自己无意中听到的那段对话,心痛的跟针扎一样,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她问,“是真的吗?”
他紧抿着薄唇沉默不语,看到她的眼泪,他眸色一沉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你信我吗?”仅仅四个字的问话,却让南溪心里生出一股坚定来。
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信。”这个世上,我只信任你了,我想要依靠的也只有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男人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将她单薄的肩膀拦在怀里对商予迟说:“我跟溪溪现在相处的很好,念在你是我弟弟这次我不跟你计较,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她被他抱着没有看到他看向商予迟时眼里的得意跟挑衅。
商予迟震惊南溪对商湛东弄的信任,自己的一番心意被她无视,让他伤心的失声大喊,“南溪你会后悔的,终究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可以刺激到我的工具。”
南溪当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沉寂在商湛东给她编织的甜蜜美梦里不可自拔,他关注她的学习成绩,下降一点点,他就冷着脸不理人,南溪知道他这是督促她积极上进,到了后来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她才知道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对她有愧疚,已经欺骗了她的感情,不想她因此耽误学业,影响了以后的前途。
家里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她高考之后了,她的志愿填报的是自己向往的那所美术大学,也征求了男人的意见,当是她说的时候,男人举着双手赞同,表示支持她一切的梦想跟喜好。
那个时候南家的小工厂出了意外,参股了的亲戚开始人人自危,内讧将一个岌岌可危的小工厂瞬间瓦解得支离破碎,债务全部压在了身为法人代表的南正言身上,跟徐梦两个人都忙着处理工厂里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南溪,就连高考都没有陪她参加,直到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家里,南正言气的将录取通知书摔在了她的脸上,怒声咒骂:“学艺术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的都是臭*,你的成绩明明可以上最好的名牌大学,为什么要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这是存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说着还像不解气一样,把从她脸上掉落在地上的录取通知书捡起来撕了个粉碎。
南溪当时心痛极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知识想做自己喜欢的一件事就会遭到爸爸的残忍拒绝跟无情羞辱?
“爸爸,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听你们的话,可是我还是会被打会被骂,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为什么你会这么讨厌我?
如果这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我妈呢?我的亲生妈妈呢?是不是也被你这幅喜怒无常的样子气走的?”
“啪。”的一声,南溪的脸上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南正言盛怒的声音紧跟着而来,“还有脸提你那个妈?她就是没有良心不要脸的践人”
徐梦正巧回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劝阻,可是那个时候的徐梦对于南溪而言就是一个披着善良外表的恶毒继母,对她的好言相劝转化为深深的怒意跟憎恶:“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
她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哭着指着南正言对徐梦说:“他说我妈妈不要脸,可是我觉的你才是那个不要脸的践人,说不定我妈妈就是被你这个第三者给气跑的,我妈妈不是坏人,是你们,是你们把她逼走的。”
她大声的哭喊咒骂把刚打了南溪的南正言气的够呛,看到徐梦委屈的红了眼眶,他对她又扬起了巴掌,南溪扬着一张小脸梗着脖子看着他吼:“打我吧,你打死我好了,在这个家里面,我从来就没有过过一天开心的日子,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个家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给我再说一遍?“南正言指着他的指尖都在颤抖,他根本想不到南溪竟然在这个年纪就交了男朋友,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那个跟着一个什么狗屁画家跑了的女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才多大就交男朋友?你怎么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个德行?这么不自尊自爱?你是个女孩子啊,南溪,我真后悔生了你,我该直接把你掐死,掐死的。“
他气的真要冲上来打南溪,被徐梦即使的拉住制止着:“老南孩子还小,她不懂事,你别这样说她,我好好跟她说。“
南溪抹着眼泪把地上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捡起来一把推开徐梦,冷冷的说:“猫哭耗子,我就不信你一点儿也不恨我,南正言不用你掐死我,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个家了。”
冲出家门的她能去的地方只有商湛东那里,那天她是第一次见到白悠然,当时的她傻傻的没有看出来任何不对劲,哭着扑到一脸惊愕的男人怀里诉说自己的委屈。
白悠然默然离开之后,她便一直都没有再见过,直到一个多星期之后,那一天商予迟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国外,白悠然跟商湛东一同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记得白悠然当时那副看可怜虫一般的眼神。
原来商予迟说的都是真的,她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因为属于商予迟的一切这个男人都会不择手段的抢到手,被父亲重伤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原本就受了伤的心都碎了,碎成了一颗颗的玻璃渣掉在地上,想捡都捡不起来。
她哭着跟他说不相信,可是他看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冰冷的好像不是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商湛东一样。
他搂着白悠然离开,上了拉风的跑车,她在后面哭着追着跑车一路狂奔,只是她跑的扑在了地上也没有换来男人一个眼神,那一刻她觉得她的世界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
只是她不甘心,睡在他给她安排的公寓里,周围都是他的气息,没有一秒钟她不在幻想着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就会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他还爱她,一直都爱她。
可是她的日夜等待换来了他即将订婚的消息。每天都去他工作的地方等他,门口的保安是在看不下去了,将这个让她痛不欲生的消息告诉了她。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公寓,她想到了死,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后悔,后悔欺骗了她?可是冰冷的水果刀放在手腕上的时候,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刀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将她绝望的理智拉回,她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一定会很遗憾的,她要见他最后一面,至于见了面之后说什么,做什么她完全没有想过。
机会终于来了,她把他名下留给她的那套公寓的厨房给烧着了,她报警自首,他被传至警局,她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
不想在警局节外生枝的男人将她送回了公寓,语气淡漠的告诉她,“南溪,别再使这种手段了,下次就是你死我也不会再见你。”
南溪哭了,死死的抱着他的腰哭:“哥哥,别不要我。”
那一声哥哥,让男人有一瞬间的心软,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拉开她的手,没有表情的告诉她:“南溪,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这样,我一直是在利用你,这就是我一直不碰你身体的原因,我有喜欢的女人,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对你的补偿,我觉得足够了,所以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个补偿他指的是白悠然扔给她的一张支票,支票的面值有多少,她看都没有看就扔还给了那个女人。
她对他的感情是一张支票就能买走的吗?对这个男人她是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啊。
他连一句保重都不说,就要离开。南溪的双手紧抱着他的手臂恳求:“哥哥,求你了,我今天不是故意纵火的,我一直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不够贤惠不够温柔你才不要我的,所以我这段时间除了等你还在学做饭,今天我煲汤的时候想你想的出神了才忘记了关炉火,不过汤被我提前倒出来了,没有烧坏,你能不能喝了汤再走,求你了。”
男人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南溪见他不急着离开,又继续恳求:“哥哥,最后一次我保证。他们说第三者是可耻的,所以我也不要做第三者,我只想哥哥你喝了我的汤,给我一个完美的记忆让我这段时间的辛苦不要白费好不好?”
商湛东喝了她的汤,味道很差劲的汤,可是她很开心,因为他可以留下来了,那汤里面被她放了东西,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她是想跟他一起殉情,把他杀了然后再自杀的,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可是举着刀子她看着他好看有力的手腕根本下不去手,这是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怎么忍心让他死。
“这就是我一直不碰你身体的原因。”他的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让她已经混乱的思维里变的更加混乱,“是不是我们睡了你就不会不要我了?”
她想都不想的就付出了行动,可是她不会,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男人睡觉,趁着他被药力侵蚀熟睡的时候,她红着脸在电脑上找了一部岛国动作片,现学现用。
过程是怎样的她都忘记了,只知道她的身体属于他了以后他就不会不要她。
可是她不知道一个男人无情的时候是有多么残酷,可以将一个女人的真心完全摧毁。
南溪是第一次见识到一个男人翻了脸之后竟然可以如此的冷酷绝情,他厌恶的眸子看着她说:“就算是我睡了你又怎么样?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然然,我未来的妻子也只会是然然,南溪,你真让我厌恶。”说完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背对着她穿衣服
“可要是我怀了宝宝怎么办?”她躺在*上一双手搅着身上的*单,看着男人穿衣服的背影,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滑落下来。
“你是安全期,不会有的,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这种事我事不会让它发生的,一会儿我就给你去买药。”没有温度的话冰冷的而不带一丝感情,让她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原来你是这么无情的男人?”她自嘲的笑着,脸上的泪水肆意的流淌,浸湿了她脑袋下面的枕头。
商湛东真的去买药了,只是他回来的时候,原本在*上的人已经没了踪影,洁白的*单上只留下了一抹鲜红,他站在原地手里捏着一盒紧急避孕药,看着那片红色的痕迹发怔,其实就在她弄醒了他吻他那里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事清醒的,以他的自制力完全可以推开,那娇小的身躯,可是他伸出的双手却是把那具稚嫩的身体搂在了怀里,被烧着了的晴欲退却之后,无尽的懊悔跟对她心机的厌恶,让他对她憎恶透顶。
她的离开,他也没有再找过,那栋房子被他处理了,想着这样可恶的女人就该让它没有地方去才能回到家里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听爸爸妈妈话的乖孩子。
可是他不知道,南溪从家里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她的失踪引起了南家人的恐慌,直到在b市的一家医院里看到了她的身影,才发现她竟然已经怀孕了,骨瘦如柴的女孩子小腹上顶起一个小丘。
南正言气强制着要带她去打掉孩子,可是她死也不肯,用碎玻璃杯抵着自己的脖子,“这是我的孩子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我知道你嫌我丢人,我不是从你的家离开了嘛?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回去,他会回来找我们母子的。”
南正言受不了这个刺激直接倒在了病*上,再也没有人有时间有能力去管南溪,等到南正言缓过神来再去找她的时候,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面已经没有了她的踪迹,直到三个月之后的那场轰动一时的车祸发生,他才幡然悔悟,自己对于南溪的关爱有多么疏忽跟刻意。
南溪从病*上醒来的时候,眼眶湿红的,枕头是湿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她眨了眨眼睛肿肿的舒了一口气,一双手放在了小腹上面,摸到那 小小的突起,她高高悬起来的心这才放下。
“醒了醒了。快去叫医生。”徐梦的*难掩激动,南溪听了眼眶一热,低声唤道:“妈。”
“哎,哎,妈在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徐梦声音里的担忧是发自真心的,南溪此时此刻无比的懊悔那些年对这个女人的防备跟厌恶。
“哎呀,你这么多问题,她怎么回答啊,先叫医生看看再说,把水倒好,把饭跟汤也拿过来先准备着。”
是爸爸南正言的声音,这个从小对自己非打即骂的男人此时也让她觉得温暖,眼眶又湿了,可是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沐沐的情况,那是她的孩子,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儿子,承载了她整个青春的幼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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