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轻轻一笑,拨了拨披在肩上的柔顺长发,对那个店员说道:“小文,把那件裙子给我拿过来。”
那个叫小文的店员一听到白悠然的话,顿时笑着拿着手里的裙子往白悠然那边走去,只是刚走了一步,就被南溪拉住了手腕,小文手腕上一紧,顿住脚步皱着眉头转身,脸色不悦的说道:“这位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在看一眼南溪身上的穿着,小文心头不屑,急着讨好白悠然,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忘记了,没有用敬语,语气不善的说道。
这个女人穿着那么寒酸,刚才跟她一起来的女人也没有穿的多好,而且这两个女人她一个都没有见过,所以并不放在心上,她不可能为了这么两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得罪沈少的女人吧。
“干什么?”南溪脸色极不好的反问一句,这样的店里面居然有这样素质的店员,她虽然极少来这样的场合,可是规矩她还是知道的。
这个叫小文的店员现在是犯了大忌,竟然连最基本的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知道。
南溪看了一眼身测得白悠然,正抱着手臂,含着挑衅的笑意看向自己,她真是有些不明白了,自己哪里惹到这个女人了,上次在那间餐厅,商湛东可是帮着她落了自己好大的面子呢。
而且在那个男人面前装的还真是可怜极了,现在又一副挑衅的姿态明显是找事儿来的,南溪想明白了这点,也懒得跟这个女人在这里打无聊的嘴仗,而且一会儿继母徐梦过来看到了肯定要问她怎么回事,她要怎么解释呢?
所以南溪心里虽然不爽,却还是松开了那个叫小文的店员,没有理会想要搭茬自己的白悠然,直接向服装店里面走去,打算绕过身后的展示柜,不跟那个女人有接触。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惹不起,躲得起,反正自己跟这个女人也不会有太多的接触,吃点小亏就算了,也掉不了一块肉,妈妈徐梦总是说吃亏是福,恩,多给自己留点福气,一条裙子而已,让给她,让给她啦。
白悠然拿着那条裙子,看着南溪的反应等着这个没什么头脑的女人发作,就是要闹大了才好,让那个男人知道,自己又在这个他所谓的妻子这里受了委屈。
这么想着,白悠然开口叫住了想要逃避的南溪,“咦,这不是南小姐吗?”白悠然装作刚刚认出来的样子,柔着声音喊了一声。
南溪想要装作听不见的继续往外走,可是谁知道,白悠然竟然迎着她走了过来,“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你似乎什么东西都还没有买呢。”
白悠然笑的恰到好处,那熟络的样子让人误会她们俩是相熟的朋友,可是只有与她的位置只有一步远的南溪,从她那带着优雅微笑的脸上看到了她那双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睛。
南溪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商湛东一句,该死的男人跟这个女人*不清搞得她也跟着被连累,天知道她最讨厌这种心机重的女人了,她这点儿脑子根本应付不来,而且凭直觉她感觉这个女人很精明,也相当有手腕,不然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男人怎么会对这个女人如此袒护。
想到这里,南溪的心里不免有些发酸,虽然知道那个男人跟自己结婚并不是因为喜欢或者是有好感什么的,但是这样直接面对他*不清的女人,还对自己充满了轻视跟敌意,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十分不爽。
可是碍于妈妈徐梦随时可能会过来,还有现在沐沐的情况不是很好,她不想惹事,淡淡的对挡住了自己去路的女人说:“白小姐,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先走一步。”
她礼貌疏离的告别,眼睛根本连看都不看白悠然一样,白又让准备了一满腹的注意,顿时没有了用武之地,不禁觉得有些懊恼,在南溪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冷笑一声:“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买,看来他对你也不过如此,你知道吗?我的钱包里现在就有一张湛东的附属卡,并且……没有额度限用。”
白悠然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挑的瞬间,南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划过,可是她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这不会是真的,这只是白悠然自己在自说自话故意的激怒她。
她要是有了反应,就上了她的当了,南溪低着头,将顿住的脚步抬起,往前面迈开,她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那让人厌恶的女人声音已经飘了过来。
徐梦挑选了两件*就赶紧过来了,时间并不是很充裕,下午要赶在天亮前跟老公一起回去,这次来主要的就是看看那个孩子。顺便看看女儿是不是真如那个男人口中说的那样给了她妥善的安置。
远远的走过来,透过落地的玻璃橱窗,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待走近了,才发现正在跟女儿站在一起的竟然是四年前那个逼得溪溪绝望寻死的女人,那一瞬间,徐梦身上的血都凝固了,她真恨不得一下子冲上前去将那个女人脸上的伪善面具撕掉,让世人看看她丑陋不堪的样子。
可是想到毫不知情的南溪,她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手,拼命的压抑住了那股强烈的恨意,沉下了脸快速的走了过来。
站在店门口,她阻止了店员的招呼声,白悠然的声音就那么轻轻柔柔的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南溪啊南溪,虽然跟你没有见过几次,也谈不上对你有好感,可是我这个人心善,忍不住要提醒你一声,湛东的心里绝对不会有你的,真是可怜了你做了个炮灰,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他的心里永远不会有你,他挺大方的,不会让你太吃亏。”
南溪再一次顿住了前进的脚步,转过脸来看向微扬着下巴一脸得意的白悠然,实在不明白,她对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想要离间她跟那个男人?那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她不是都有一个背景强大的金主了吗?
“白小姐,真是有意思。”徐梦略带嘲讽的声音突然间插进来,让正在对视的两人为之一惊,转过头顺着那道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女人,直直的站在门口,看着一脸茫然地白悠然,眼底那浓烈的恨意,让南溪跟白悠然都愣住了。
徐梦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反应,踩着不高的高跟鞋,走到南溪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疑惑的白悠然接着道:“请问白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忠告现在的商太太?白小姐又是商湛东的什么人?你这么关心一个有妇之夫,你男朋友知道了好吗?还是说你的那位沈先生喜欢你这样给他戴绿帽子?”
徐梦的话干脆利落,句句带刺,每一个字都在指责着白悠然的行径不要脸到了极点,南溪崇拜的看向身边冷漠着一张脸,恨恨的瞪着白悠然的中年女人,眼里的目光满是崇拜。
“你,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女人,竟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白悠然被徐梦呛了个脸色通红,她似乎没有被人这样轻视嘲讽过,身为沈莫寒的女人,除了那个男人最近给了她气受,别人谁敢说她一个不字。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女人竟敢这样辱骂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什么?商太太?”
在徐梦的话音落下之后,周围响起了不可思议的吸气声,几个小店员,冷眼看着那个身着寒酸的女人被白小姐为难,在听到那句商太太,跟之后的那个商湛东联系在了一起,难道这个平凡普通知识略微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孩儿就是堂堂商总,幕天集团现任总裁商湛东的新婚妻子?
这怎么可能?
可是如果不可能的话,那么这个中年女人哪里来的那大强大的底气来训斥白小姐,而且言语之间的用词不客气到了极点。
徐梦没有兴趣理会四周细小的惊讶声跟议论声,可是心里也是有气的从她们那些惊讶的语气中可知刚才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些人是怎么慢怠溪溪的。
“疯女人?”徐梦冷笑一声,那笑容根本不达眼底,冷冷的看着恼羞成怒的白悠然,她的手里还拿着那条自己给溪溪选中的裙子,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什么都要跟溪溪抢,四年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这只死性不改的践人。
徐梦在心里怒声的咒骂着,眼前闪过十七岁的少女绝望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的画面,心里那股疼惜之意涌上心间,她咬着牙沉声道:“只有疯狗才会在公众场合乱吠乱叫,没有教养的野东西,我的女儿从来轮不到你这样无耻狠毒的东西来说教,再敢对我的女儿不敬,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徐梦的声音并不大,却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强大气势,南溪怔怔的看着为了自己而教训白悠然的徐梦,好像从小到大第一次认识这个一直对自己还不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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