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朵记得梦中梅妃曾说她有夫君有儿子,还说先皇“终于死了”,可见,她心里最爱最牵挂的很可能还是之前的夫君。
“薄掌使,那梅妃埋葬在哪里,您可知晓?”萧玉朵又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另一个想法,所以打听着梅妃的最后下落。
薄掌使又是摇摇头:“我记得梅妃有事出宫,不久就传来死消息,但尸首一直未见,有人说是跳江了,这可能是被处死,可能是寻短见,但有一点,整个后宫,没有人敢多说。如今她的妃墓中只有她的衣衫,是一座衣冢。”
这个消息仿佛一道闪电,照亮了萧玉朵的整个脑海!这就是说梅妃很可能是出宫之后去了之前的义王府,在那里被害,而且尸体也一定埋在了那里。
那么问题是,梅妃死亡的消息是在谁的指挥下带回宫的?怎么就出了跳江这个寻死的理由?
“那时,皇上对梅妃*爱么?”萧玉朵追问了一句。
薄掌使点点头,目光迎上萧玉朵问询的视线,回道:“皇上是很*爱她的,她一入宫时,几乎专*与后宫,所以她与皇后才格格不入的……”
“皇后与梅妃斗得很厉害?”萧玉朵看过不少宫斗文,知道后宫就是不啊今硝烟的战场,一群女人围绕着一个男人争的你死我活。
“是啊,梅妃被皇上*爱是件好事,也是一件危险的事,她没有后台,没有娘家人撑腰,只靠着皇上的*爱与皇后抗衡,”薄掌使摇摇头,低头轻啜了一口清茶,又道,“皇后一族根基深厚,怎么能叫她如此得*呢?所以争斗不可避免。”
皇后?萧玉朵脑海里出现了这个名称,薄掌使说的皇后,应该是现在的太后吧?这个后宫争斗的最终胜利者,自己倒一面没见过,不是是个怎样的人物。
梅妃的死薄掌使提供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处死,但假设皇上大怒,将梅妃至于死地,难道会残忍地拔掉她的舌头?他应该知道梅妃当初有夫婿,是他强行带回,他是那个棒打鸳鸯的人,人家即使见一面怎么了?他会恨成那样?除非是个*。
另一种死薄掌使说是因为宫斗失败了,失败是如何体现的?从现有资料可以初步判断,梅妃被皇上专*,后宫的女人自然大多数都不高兴了,但皇后应该是其中的代表,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还有势力都不会允许梅妃这样的人物处在自己上游吧?
那么梅妃死在义王府应该和后宫争斗扯在一起。
萧玉朵又想起一件事来,便道:“薄掌使,那梅妃死后,贤王是被谁抚养长大?”
“当时与梅妃关系比较好的宸妃,主动向皇上请缨,说要抚养贤王。贤王就番不久,先皇驾崩,宸妃为先皇祈福主动出家为尼去了。”薄掌使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萧玉朵道,“王妃如何会想知道这陈年往事?”
萧玉朵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不敢瞒薄掌使,一年前,我无意梦到了梅妃,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份,后来在贤王处看见了她的画像,所以才起了好奇之心,想要打听清楚--她托梦给我,说魂灵被困,希望我帮助她……”
薄掌使闻言,立刻睁大了眼眸,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萧玉朵,道:“果真有这样的事?!”
“是,虽然荒唐,确实我亲身经历。她死时可能很悲惨,因为舌头被拔掉了,而且将她杀死的人还用小鬼拉看守她,使得她不能解脱,非常可怜--当然,这是做梦,不可当真,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她尽量将事情说的正常一些,说完,笑笑,拿起茶盏啜茶。
她表现的镇定,薄掌使却不镇定了,她喃喃道:“看来是真的,梅妃不是皇上处死的……皇上不可能那样对她,即使处死,也会给她体面,不可能那样残忍,这样的手笔只能出自女人……”
“若真是死于宫斗,那么置她于死地的这个女人一定恨极了梅妃,使得她遭受了巨大的折磨……”萧玉朵不敢去想象当时的场景,肯定不忍直视。
薄掌使的手都几乎有些抖了,她努力镇定了下来,叹口气道:“梅妃非常美,额间有梅花印记,所以皇上便叫她梅妃,虽然不是贵妃,也不是四妃,但*爱非常,遭到不少人的记恨也是情理之中,除了皇后,其他人也对梅妃有不满,至于是谁对梅妃痛下杀手,不得而知……只是可怜了她,死了之后,皇上很快又*爱了新人,所以她的事很快被人遗忘了……”
萧玉朵打听了不少,感觉收获很多,于是与对方聊了别的更轻松的话题,才起身告别。
一出来,看见郑云清与小图都是一脸观察的模样,萧玉朵淡淡道:“怎么了,没见过我?”
说完,出了院落翻身上马,对那男人告别后,开化寺慢慢往客栈走。
郑云清与小图也赶快上了马,一左一右跟在萧玉朵身边。
“我是想看看你此时心情如何,我们不如去城外散散心?”郑云清先试探着发言。
萧玉朵扫了他一眼:“除了天寒地冻,有什么可看的?不去。”
“玉朵,你若是难受就好好哭一哭,不然我与郑云清去找沐云放修理他一顿--我们两个应该打得过,你好舒服一些。要我不是男人,我就给你去打刘欣兰那个女子,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小图很实在,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他自然有他的解决办法。
萧玉朵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两个人,淡淡笑了笑:“你们可能没有这样的感觉,有些事在没有来时,你心里纠结惶恐失落难过,但真的来到后,你会发觉,你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冷静--我与沐云放是迟早的,我已经有了这个准备,不过没想到会在大街上直接拿到和离书,被一些吃瓜群众看到了,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仅此而已……”
说完,撇下他们加快了速度往前慢跑而去。
小图与郑云清暗暗对视了一眼。
“她不愿意多谈,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郑云清提醒小图一句,打马往前追赶。
小图看着萧玉朵的背影,心疼地叹口气,低声道:“明明难过的要死,却要装的如此的坚强,做什么?……”
一面叹息,一面也打马去追萧玉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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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三人回到之前的客栈。
萧玉朵将莲花交给小图,进了客栈,刚上二楼,进了自己房间,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吧,有什么事?”萧玉朵以为是郑云清或者小图,也懒得去开门,叫他们自己进来,她则准备往*上躺。
谁知她一躺下,视线迎上了进来的人。
“沐云放,你来做什么?”萧玉朵不得不坐起来,冷淡地问了一句。
沐云放一如既往的沉默,他深深看了萧玉朵一眼,来到*前坐下,缓缓道:“来平阳有事么?”
“现在我应该不属于你管辖的范围吧?”萧玉朵索性半躺着,翘着二郎腿,满眼的不屑,“我的事不用你管。”
沐云放眼底的失落掩饰不住,低声道:“朵儿,今日之事实在唐突,也不是我的本意,你好好在信阳呆着,我会常去看你与果儿的……”
“你有完没完?你有完没完了?!都说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难道没有听到么?我还没有离开呢,小三就光明正大住进了王府,你们见了我,都是一副看外人的样子,沐云放,我萧玉朵是一个正常人,不是神,不是什么都能包容!”萧玉朵急眼了,蹭得坐起来瞪着沐云放,“你少来说那些对不起我之类的话,现在我们没关系了,你走吧,不要来烦我!”
对于萧玉朵发飙,沐云放不感到意外,所以对方骂的时候,他低头受着,等对方骂完了,他抬眸看着萧玉朵,缓缓道:“你是我妻,果儿是我女儿,这辈子在我这里不会改变,即使没有那一纸婚书,我也只有你一个妻子……”
“好了,沐云放,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要说那些傻话了,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和离就是和离,各走各路,各找各妈,各自婚嫁,互不干涉。今日起,我萧玉朵与你沐云放,再不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拿一些东西来捆绑我,不然我明日就嫁人,叫果儿改了姓,你信不信?”
沐云放无话可说,点点头:“我信,所以我不捆绑你,只是希望等我去看你和果儿时,不会被你拒之门外。”
萧玉朵的头都快炸了,感觉和沐云放完全不能沟通了,她拍拍自己脸颊提醒自己冷静一下,然后又道:“你听着,我们没有关系了!你的生活里,我与果儿完全消失了,你就当我们没有出现过,我们也会当你没有出现过。你是路人,明白么?”
“你们明明存在,怎么可能当没有出现?朵儿,我与刘欣兰是逼不得已,你知道的,小不忍则乱,”沐云放一时不知要怎么说话了,今日的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与玉朵和离他心里也准备了,只是在大街上就与她结束了关系,实在不是心甘情愿。“今日的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理会……”
“没有必要理会?令堂与我玩命怎么办?”萧玉朵充满嘲讽地瞥了他一眼,凉凉一笑,“刘欣兰为你敢跳马车,令堂没准儿为了你敢躺在我莲花马下呢--之前我还真没有发现原来令堂竟然如此喜欢出口伤人,怎么之前就没有与赵氏较量一下呢?在你被赵氏羞辱的时候,她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给你出来撑腰,倒是我,次次被她口出恶言羞辱,告诉你,她若不是你的母亲,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沐云放叹口气,眼底有些许的无奈,道:“遇到这样的母亲,做儿子的也觉得羞耻,下次若是你再见了她,她还口出恶言,你不必看在我面上,想说什么就去说什么--我不愿意看到你被人欺负……但是我的母亲我没有办法……”
“好,你说的,不要怪我不讲情面。”萧玉朵说完冷哼一声,自己彪悍的名声反正也出去了,不在乎多一条。“如今我在平阳是彻底不能立足了,这都是拜你与你母亲还有小三刘欣兰所赐,我心气难平。今日就当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希望你答应我,不然,以后你成亲了,我就成了小三了。”
“小三是什么称呼?”沐云放对萧玉朵口中的小三表示不理解。
“小三就是恶意插足别人家庭的坏人。”古代一夫多妻制,自然对小三这个概念不太明朗,对方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沐云放想想,明白了萧玉朵刚才的话,喃喃道:“朵儿,我们之间没有人可以插|进来,你记着我的话,刘欣兰与我的事情,你不要太在意……”
“不会在意了,你们爱怎样怎么样,与我无关。”萧玉朵索性闭上了眼眸,重新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
沐云放看对方不打算与自己说话,想了想,问道:“你去那家有事么?”
萧玉朵一睁眼:“你跟踪我?”
“我只是好奇,你会有何事,之前在平阳的时候没有见你与之有过往。”沐云放忙认真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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