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为何当着朵儿的面如此这般的说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忍气吞声换不来和睦……”
沐云放对母亲叫萧玉朵惹祸精有些不瞒--别人说就算了,自己的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叫自己的儿媳?这传出去像什么?别人会讥笑云朵不得婆母欢心。
周氏看得出自己这个儿子对萧玉朵非常上心,又想着萧玉朵再不济,已经怀了沐家的骨肉,自己这样说,似乎的确有些不妥,于是跟着叹口气道:“我这不着急么?和二房关系搞糟了我们没有好处的,放儿,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沐云放扶着周氏坐下,随后他也跟着坐在下首,满是诚恳地望着母亲,推心置腹道:“母亲,这么多年您放弃主母的权利,是为我们大房换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宁,可这个安宁迟早是要打破的。儿子已经长大,您要相信,我可以撑起平阳王府。玉朵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相反,她非常聪明,也非常机智。很早以前,孩儿也以为她只有一点点商人的小聪明,小狡猾,所以才可以将她的铺子经营的很好;可是若只有小聪明,小机智的话,怎么可能四两拨千斤,去击退十万敌兵,这非得有大智慧与大勇气方可做到啊。她夜探敌营,订奇计,不是一个平常女子可以做到的。连皇上都对她大加赞赏,封了她做宁国夫人--母亲,若有时间,孩儿觉得您不如去接近一下您这个儿媳,她真的很不错……”
周氏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叹口气,道:“我是担心触怒了沐棠,他只怕不会甘心……”
“忍气吞声只怕更会让他们得陇望蜀,孩儿心里也在想着这件事,朵儿竟然跑在了前面--不如就从这次比赛开始好了,母亲莫要担心,如今孩儿身边的这个女子完全可以和孩儿并肩,一起面对风雨……”
沐云放说着话,眼底不自禁地流露出少见的缱绻之情。这是他少见的在周氏面前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萧玉朵,无论神色与语言都高度一致地表现出他的内心真情。
他是真的爱那个莽撞女人,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出众的美貌,而是真的爱她那个人。
周氏心里一叹--孽债,就误打误撞进来这么个女人,竟然将其他女人都比下去了,让自己的儿子一颗心都放在她身上,甚至为了她,连恩人与从认识的絮儿都要放一边。
“凡事都要仔细考量,莫要冲动,尤其对二房,一步步都要小心谨慎--落子无悔啊……”
沐云放望着自己的母亲,认真又温和地点点头,笑了笑,低声道:“多谢母亲教诲,儿子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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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朵出来之后也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惹祸精这个问题,可是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有必要和二房说点什么,自己应该没有做错。
有了这个判断,她的心情明朗起来,在春燕和夏槐的搀扶下,在长春院外的小花圃欣赏景色说着话,等着沐云放。
很快,沐云放便出现她的视野。
萧玉朵立刻笑靥如花,迎上去。
沐云放看对方样子,就知道她一定要问自己和母亲刚才的对话,便立刻对侍婢招手拿过步辇,扶萧玉朵上去。
“爷,母亲大人……”
“没事,你放心,她不过是担心你身子吃不消而已,所以这几ri你还是要静躺为主……”沐云放拉着萧玉朵的手,一面走一面给萧玉朵吃定心丸。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还是希望可以得到母亲的肯定吧?
萧玉朵扬起笑脸点点头--虽然她知道周氏那句惹祸精并不是担心自己身子吃不消,不过当着沐云放的面,她不愿意流露出任何不痛快,只含着笑顺着他的心思道:“只要没有引起母亲不高兴就好……”
沐云放目光闪闪,紧紧握了握那双纤手,给了对方一个鼓励赞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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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光院,萧玉朵又开始躺倒的生活,而沐云放在书房听了沐西的低声报告后,思忖了一个中午,晌午过后,差不多申时末,安顿好萧玉朵,便带着雨珍往松鹤院而来。
此时常氏正和二房林氏坐在一处说话,似乎很投机,两人都笑容满面。
听丫鬟进来禀告沐云放来拜见,常氏一顿,便点头道:“叫王爷进来好了。”
林氏一听沐云放来了,眼底不由划过一抹喜色,这个沐家嫡长子丰神俊朗,风姿无双,在北地美名家喻户晓;几乎同时,她想到自己那个黝黑粗壮的夫君,神色不由就暗了下来。--同时沐家子,为何差别那么大呢?
沐云放此时已经挑帘进来。
今日他穿了绿色暗花纱单袍,脚蹬朝云软底轻靴,乌发束起,用嵌玉丝带挽着,插着羊脂玉的簪子;肤色如玉,容颜绝美,此时嘴角轻勾,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和平日清冷的模样不太相同,端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佳公子。
“王爷……”林氏心慌意乱,起身行礼。
沐云放微微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客气。
常氏往外看了看,见没有萧玉朵,不由问道:“你那个王妃没有跟来?”
“她身子不舒服,所以孙儿便叫她休息着了……”沐云放朝常氏作揖行礼后,便坐在了常氏的下首,正好与林氏对面。
林氏一双小手不安地暗中攥着帕子,眸光极快地扫了沐云放一眼。他问安之后竟然没走,坐下了,很明显是有话与老夫人说,自己是不是该走了?
可是,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因为男女之别,因为大房、二房之间的微妙关系,自己几乎见不到这个宛如神祗般的男人,即使见过,也几本没有说过话。如今自己想要主持王府中馈,而他在外则是平阳王,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兴奋,仿佛--自己与他就是一体。
常氏看沐云放坐下,知道他有事,便问道:“放儿可是有事?”
沐云放也不避讳,点点头:“孙儿有有件事需要禀告祖母。”
说完,他温和的看向林氏,淡淡一笑:“打扰了嫂子与祖母的雅兴,还望包涵。”
这时很委婉的示意林氏离开的意思。
林氏自然知道,所以只得起身寒暄道:“哪里,我随时都可以来陪祖母的--那孙媳先告退了……”
她朝常氏福福身,又朝沐云放点点头,袅袅婷婷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了常氏、沐云放还有几个丫鬟与嬷嬷。
“什么事情啊?”常氏观察着沐云放的脸色,问询道。
沐云放淡淡笑着,看着常氏,缓缓问:“祖母,那日玉朵来松鹤院了?”
“你是说中元节前两日么?--你这个媳妇实在不像话,目无尊长,说话鲁莽,实在过分!”常氏忙趁机给萧玉朵告状,将萧玉朵那日的嚣张言行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沐云放不住点头,最后正色道:“祖母放心,孙儿一定回去好好教导她,无比让她复合规矩--不过,孙儿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要禀告祖母。”
常氏闻言,示意对方说下去。
“玉朵那日来祖母院落,回去之后便见了红,府医诊断说是中了滑蛇草之毒--这种草平常人饮用没有事,而孕妇喝了会导致小产……”
常氏一愣!立刻接过话问道:“你是说她从我这里回去就见了红,还喝了滑蛇草之毒?!你怀疑祖母我?!”
“没有,祖母莫急,孙儿怎么可能怀疑您呢?”沐云放神色凝重,摇头否定,“祖母与孙儿的心思是一样的,都希望沐家子嗣丰盈,这一点孙儿清清楚楚--但是,府医诊断玉朵喝滑蛇草的时间正式在祖母这里,于是孙儿想经过祖母同意,对院里的丫鬟嬷嬷问一问……”
“我的院里怎么可能会有对沐家子嗣有碍的人呢呢?你确定萧玉朵没有用别的东西?”常氏对沐云放的猜测与提议从心里不能接受--自己这个院里的丫鬟嬷嬷都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哪有敢谋害沐家子嗣的坏东西?!
沐云放看常氏有些激动,极快得思忖一下,依然风雨不动,轻声道:“孙儿在明光院也是一个一个问询了一下,祖母莫要多心……”
今日来之前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查到底,对于常氏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在思考了很长时间。
但既然来了,绝没有空手而归的意思。
“祖母想想,这是孙儿的第一个子嗣,就有人想要谋害,如不及时揪出这个人,只怕以后玉朵和孩子还会遭遇如此事情,堂堂平阳王府竟然有人公然谋害沐家子嗣,我们怎能任由这些人逞凶?!”
沐云放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劝说道。
常氏不是不知道沐云放说的有理,只是她还很难接受自己院中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她双眉拧成了疙瘩,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沐云放的请求,原因很简单,现在萧玉朵出事了,府医算出中毒时间她正好在这里管闲事,自己虽然没有好话给她,也没有点心招待她,可她还是喝了两杯茶。
“当时她喝了两盏茶,等我将她们都叫来,你去问吧,毕竟谋害沐家子嗣不是小事。”常氏神色恢复如常,一手拿着锦帕,一手挥了挥,命令所有丫鬟嬷嬷都进来到正屋台阶下候着。
得到了常氏的首肯,沐云放自然感激,起身作揖后,出了西间到了廊下。
清冷的容颜渐渐阴沉,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丫鬟嬷嬷低着头,在自己面前站了一片,他双手负后,淡淡道:“王妃过来那日,谁负责烧水,沏茶,端茶?往前面来。”
沉默了片刻,有四个丫鬟低着头跨出人群,来到沐云放面前。
“回王爷,王妃来那日,奴婢们正是负责烧水。”两个绿衣丫鬟声音都有些颤抖。
另一个绿意丫鬟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接着回道:“奴婢负责端茶,王妃那日喝了两盏……”
还有一个粉衣少女同样低头回道:“奴婢负责沏茶……”
沐云放黑眸逐一扫过几人,坐在官帽椅上,轻声道:“你们抬起头来,本王问你们,这些事你们可是从始至终亲身亲历,没有经过他人之手?”
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以沉默表示没有经过他人之手。
“你们最好再想想,把我那份的性子你们应该清楚,不喜欢滥杀无辜。王妃那日在这里饮茶被人下了毒,你们可都难辞其咎……”沐云放坐在那里,双手搭在扶手上,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没有四皓的波澜。
但那几个丫鬟都吓得噗通跪倒在地!
“王爷饶命,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丫鬟们吓得一个个磕头求饶。
沐云放的声音却是冷静无比。
“本王再一次问你们,这期间是否是你们亲为而没有外人,若是,那你们全都活不成--谋害我的子嗣,陷王妃与危险,这种人平阳王府不可能留。”沐云放盯着地上几个吓得痛哭的几个丫鬟,再次重复了一遍。
忽然,那个负责端茶的绿衣少女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往后看去!
沐云放看到这个异样,立刻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视线所及的那名紫衣少女一脸恐慌。
那紫衣女孩接触到沐云放的充满戾气的眸光,身体立刻软了一下。
“回王爷,那日本该奴婢当值,可那日奴婢身体不爽,在上第二盏茶时内急,便叫云儿姐姐帮我端了一次……”
“不是奴婢,奴婢没有给王妃下药!”云儿条件反射一般嘶喊着为自己开脱。
沐云放一挥手,雨珍立刻冲过去,一把将云儿提起来,拽到了沐云放跟前。
云儿看到沐云放天神一般,那俊美无暇的容颜勾着冷笑,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为何要谋害本王的子嗣?……”他淡淡问了一句。
可是所有人都感觉到院子的温度忽然下降了不少,明明还是七月,可瞬间感觉冷森森,恐怖至极。
她们之前见到的沐云放永远是沉默寡言,安静清冷,美貌无双,偶尔嘴角会牵起淡淡的笑。今日的他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明明还是那个人,却让人如此的畏惧。
“不是奴婢,奴婢没有……”云儿不敢抬头去看那双眼眸,只低着头拼命磕头求饶。
“王爷问你话,为何要下毒?”雨珍知道沐云放根本没有耐心等着对方,便替他审问道,“你若不说,会死的很难看!”
云儿四肢发软,战战兢兢,却依然坚持着只喊“饶命”,别话不说。
“那就是你们四个一起谋害了,”沐云放见状,便起身丢下两个字:“仗杀。”
那几个丫鬟吓得失魂落魄,连头都磕破了,齐齐含着救命。她们都清楚,沐云放是说到做到的,不是随意吓唬开玩笑的。
常氏在屋里看着,手心攥的紧紧的,怎么办?这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就要仗杀么?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不是奴婢要害王妃,是有人逼奴婢!”云儿一听自己要被仗杀,吓唬魂飞魄散,也顾不得什么了,歇斯底里喊着饶命。
沐云放果断转身,目光幽深看向云儿,手一挥,对其他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瞬间,那些人急速消失,院里只剩了云儿一人。
沐云放居高临下看了云儿一眼,又微微俯身,一字一句问道:“说,谁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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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朵在沐云放离开后,又在*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打算稍稍走动走动,不然脊椎也快要躺断了。
春燕和夏槐小心搀扶着她在院落里慢慢的走,一面说着话聊着天。
“爷去松鹤院做什么了?”虽然沐云放没有告诉她他去明光院,但萧玉朵耳目众多,消息来的快。
此时她问着,但心里却生气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他去调查下毒之事了?要知道那是松鹤院啊,对那里怀疑就可能对那个主人的怀疑,沐云放胆子可真大。
春燕摇摇头,低声回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好像不是去请安。”
萧玉朵本来打算过去看看,但沐云放并没有这个意思,所以她便打住这个念头,耐着性子等着消息。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将晚,没有等到沐云放,却等到了疾步进来的雨珍。
“怎么了?”萧玉朵看她脸色很不好看,不等对方说话,就立刻问道。
雨珍迟疑了一下,低声道:“王妃,松鹤院中下毒的人王爷已经查出来了。”
“哦?是谁?”萧玉朵一听,乐了,这沐云放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去了少半天,案子就破了。
雨珍的脸色更难看了,低声道:“王妃可以去前厅书房,一看便知。”
萧玉朵看雨珍很难得的打哑谜,便立刻带着春燕和夏槐往前厅沐云放的书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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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放书房。
此时他凭窗而立,看着外面,身后唐嬷嬷与云儿脸色如同白纸一样。
“嬷嬷,为何要如此做?我沐云放可曾慢待与你?”沐云放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听出多少喜怒。
唐嬷嬷面如死灰,摇摇头:“王爷从未亏待过老奴,老奴感激不尽。”
“那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我子嗣?”沐云放转过身来,冷眸直视唐嬷嬷,“你是我的奶娘,我带你如同母亲一般,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对我……”
唐嬷嬷的泪已经留了出来,她擦了擦,道:“是老奴咎由自取,王爷如何发落,老奴没有任何怨言……”
“你不准备对本王说说原因么?你为何要害我的子嗣?”沐云放双手负后,浑身隐隐煞气环绕。
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好,既然你不说出你的主子,那我也不勉强--你应该知道得到什么结果,看在你在王府十几年的份上,我给你留个体面。”沐云放惜字如金,向唐嬷嬷交代了自己的处理。
唐嬷嬷忽然跪倒地上,朝沐云放磕了一个头,道:“云儿是我逼着她做的,只求王爷给她一条生路。”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对我将条件么?谋害我的子嗣,罪不可恕。”沐云放说完,摆摆手,外面进来几个侍卫,将唐嬷嬷和云儿提了起来往外走去。
萧玉朵赶过来是,正赶上这一幕。
萧玉朵立刻挥手阻止那几个侍卫,然后走到唐嬷嬷跟前,打量她几眼,道:“是你下的毒?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应该想到你啊,你对本妃那么不好,就应该在黑名单里啊……”
唐嬷嬷看了看萧玉朵,脸色惨白,笑了笑:“老奴迫不得已……”
侍卫们押着唐嬷嬷和哭哭啼啼的云儿离开了。
萧玉朵叫春燕等在门外候着,她自己慢慢进了书房,看见沐云放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
似乎有段时间没有看见沐云放这个表情了,心事重重,有些落寞--被自己的亲近的人背叛,这感觉放谁身上也不好受。
“爷,事情都过去了……”
本来她是受害人,现在看来,沐云放似乎也是受害人,所以她只好安慰一下对方。
沐云放揽过萧玉朵,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深深凝望着她,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要说什么好--自己说过要保护她,却没有想到越到自己身边越危险。
“爷,她为何要对我们的孩子下手?”萧玉朵现在最不解的就是这个问题。自己生孩子碍着唐嬷嬷什么了?忽然她又想到一个问题,“之前只要爷去椒兰院过夜,第二日这唐嬷嬷必定会给我端来一碗据说是安胎的汤药,妾身怀疑过,但查了一次,并没有什么特别。妾身也就放松了警惕,这次回来,唐嬷嬷又开始给我送药,被妾身拒绝了,然后她还和妾身闹了一场,被妾身一怒之下踢了一脚。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想到了别的办法……”
“那汤药之前是祖母交代过的,府里不少准备安胎的都喝过的,只是从你回来之后,只怕就变味了,幸亏你没有喝--不过,她的目的也达到一半,不惜激怒你--若是幅度再大一些,我们孩子只怕也没了……”
萧玉朵俏脸一窘,自己不是冲动的人好不好?不过那次真是气坏了。
“现在想来,这唐嬷嬷真是心机深沉,见妾身不喝药,便想办法来激怒妾身,可惜妾身当时还觉得解气,搞了半天是上了她的当--她为何要这么做?我们哪里得罪她了?”
她还是弄不懂这个问题,这么危险的人在明光院,沐云放竟然不知道?
“她根本接触不到明光院的核心事情,所以爷才将她安置在别院。她这一次可能是受制于人,至于是何人,爷根本不必去多想--这世上不希望爷有子嗣的人不多,”沐云放修眉挑了挑,嘴角噙起一个浅笑,看着萧玉朵,“现在你终于明白自己处在一个多危险的地方了吧?以后记得多呆在明光院,不要到处乱跑,免得爷担心……”
沐云放说着话,手指轻轻刮了刮萧玉朵的鼻子,满是*溺。
萧玉朵抽了抽鼻子,双手搂在沐云放脖子,迟疑了一下问:“她们要怎么处置?”
“自是按照王府规矩处置,谋害子嗣,这是大罪,不可轻饶。”沐云放眸光闪出一抹阴沉,“既然她们敢做,就要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当初抱了侥幸心理,以为这溜蛇草查不出来,可以悄无声息地将孩子害死,她们安然无恙。偏偏府医不是凡辈,及时诊了出来--爷不会饶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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