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进入了黑暗,萧玉朵乖乖躺下钻进了被窝。
黑暗中隐隐看见沐云放的身影近前来,她原本想着对方会跨越过去,没料到对方竟然撩起她的被子,钻了进来。
“寒冬腊月,一起睡暖和。”沐云放闷声给了萧玉朵一个解释,理直气壮,似乎他做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
萧玉朵被挤得不得不往里挪了挪,同时身子不出意料地变得有些僵硬--这厮是*自己的节奏么?这男女同*已经够危险了,现在同衾,自己是干柴,他是烈火,不烧才怪!
“我说,我们有君子之约的,不要逼我犯错误……”萧玉朵底气不足的警告着。
黑暗中,沐云放的手游蛇一般伸过来,搭在她的腹部,另一只手枕在自己耳边,侧着身子靠近萧玉朵,呵气如兰地轻声道:“莫要想歪了,夫人,为夫控制力非常强,强到你惊讶……”
麻痹,他控制力*强,有没有设身处地想想别人?!
萧玉朵绷着身子,拿开他的手,转身给了对方一个后背。好在对方似乎也有眼色,没有再靠上来。
夜渐渐深了,可萧玉朵却失眠了,她侧耳倾听身后,感觉沐云放的呼吸变得舒缓起来。
这厮睡着了?果然是*强!
不过--萧玉朵的心思开始转了起来,都说甘柴猎火,怎么到了自己和沐云放这里就变成了湿柴息火呢?当然自己并不是希望他真的着起火来,就是很好奇,传说中男人是下半身动物,那他是怎么控制住那*的?
是自己吸引力不够?
萧玉朵轻轻动了动,又侧耳倾听,感觉身后的呼吸依然均匀如前。她轻轻咬了咬唇,手开始慢慢移动,一寸,一寸,朝沐云放移过去。
用了一点点时间,她纤指轻轻触到了沐云放的腹部,感觉对方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知道对方应该真的睡着了。所以,她带着一抹好奇与幸灾乐祸,开始往下探索。
就在她感觉手指即将到达目的地时,身后悠悠飘出一个声音:“萧玉朵,你点火么?……”
萧玉朵一惊,立刻想缩回自己的手。可是为时已晚,已经被沐云放擒在手中。
“那个,我在梦游来着,不知道怎么了--放开一下好不好,有点疼哎……”萧玉朵被抓现行,心里既懊恼又后悔,自己干嘛没事找事,想试试对方有没有反应?!这下好了,自己这个猥琐的心思被对方知晓,真是丢脸!
“哦,梦游?你做了春|梦么?”沐云放将萧玉朵的手强制放在了对方企图到达的地方,“不然你怎么想要来这里呢……谈谈印象……”
萧玉朵挣扎了几下,丝毫不能撼动对方一丝,手被迫接触了一个很陌生的物件。
“很……很壮……”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可以滴血了,如此直接,如此直白,自己是真正作死。
“很壮?有没有消除心里的疑问?……如果你还有其他问题,比如时间持久的问题,或者我的取向问题,我们都可以现在解决……”
“不不,没有任何疑问了,这现场释疑我完全明白了……”萧玉朵闭上眼睛努力忽略掉手中物件的质感,勉强回答道,“以后再不敢有这样的疑问……”
沐云放顿了顿,放开她的手,直接从后面紧紧环抱住她,两具身子紧密相挨,几乎严丝合缝一般。
“萧玉朵,别以为我不会或不做……如此嚣张,等着……我会送你一件大礼……”
“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反应……”
“连你这块木头都有反应,我可能没有反应么?爷很正常,你给我记住……”沐云放将萧玉朵搂在胸前恨铁不成钢地警告,若不是自己曾经发下誓言,现在就干脆利索地要了她是最好,省得她歪心思随时随地冒。
他紧靠着萧玉朵,身子越来越热,仿佛火山岩浆找不到出口,几乎要将他憋坏。最后他只好起身去外间凉快了一会儿,才将那喷薄的欲|望降了下去。
回到屋里时,那个没心没肺的已经睡熟,沐云放也不敢再和对方同衾了,不然这火起来难灭,所以他乖乖回到自己被子里酝酿睡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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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萧玉朵发现沐云放好像感冒了,她心虚不已,忙派人叫医生来给对方诊治开药。
沐云放虽然一副冰山脸,但也配合,煎药喝掉后,问萧玉朵:“今日有什么行程?”
“爷呢?你身子不好,妾身就留着照顾你好了,什么事也没有爷重要不是?”萧玉朵格外听话,乖巧地给沐云放端着漱口水,回答道。
芙蓉也在旁边,看着萧玉朵如此粘人,心里很不喜欢,看着对方分外不顺眼。
“哦?你说的,我比什么都重要,今日哪里都不准去了,陪爷在府里呆着。”沐云放漱了口,一边用帕子擦嘴,一边嘴角轻勾道。
萧玉朵立刻领命道:“没问题,爷。”
早膳过后,沐云放叫萧玉朵陪着自己在沐府散步。
时间已是二月中旬,阳光明媚,空气中已经有了东风的柔软气息,几株早开的杏花,在枝头热闹非凡,使整个院落都明媚了起来。
萧玉朵挽着沐云放,很是亲昵。
“今日怎么如此主动?”沐云放身子如松树般挺直,有意放慢了节奏,以便萧玉朵跟上,目光悠远,眼底一抹惬意。
主动?还不是芙蓉刺激的?萧玉朵愤愤想,自己要宣示一下主权好不好?
“妾身哪一天不主动?……”萧玉朵俏脸闪出一个迷人的笑,朝他眨眨眼。
沐云放很难得地展颜一笑:“是够主动,爷睡着都不放过……”
“你……”萧玉朵仰面欲表达不满。
“怎么,我说错了?……”沐云放侧过头来低头看进萧玉朵眼眸里,露出一抹挑衅。
萧玉朵嘴巴张了张,败下阵来,将头低下去靠在对方胳膊上:“没说错,是我一时兴起忘了……”
沐云放看着萧玉朵宛如斗败的小公鸡,不由轻勾嘴角,一边往前走,一边还不忘提醒道:“你最好小心,不然这件事我会常常拿出来温习的--爷的记性可是出奇的好……”
“知道,要你忘记除非失忆……”萧玉朵低低喃喃道。
芙蓉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暗暗观察着,最后实在受不了这个画面,直接出府去找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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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刘艳艳正在公主府和两个年轻的公子聊天,神色很是愉悦,听到芙蓉来了,便懒懒道:“叫她进来吧。”
芙蓉进来,行礼后,坐在客位上。
刘艳艳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笑了笑道:“怎么了,你可不要告诉我是在沐府呆得不高兴。之前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去平阳世子身边么?如今十哥哥帮你实现了愿望,你应该高兴才对。”
“还不是看不惯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回到沐府将沐将军完全霸占着,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接近--她没回沐府那几日挺好的,每晚我都和沐将军在一起,虽然他几乎都不和我说话,但那种感觉真的很好,昨夜那个女人回去了,他连去书房读书的习惯都改了,公主说说,那个女人多过分!”
刘艳艳靠在名贵的紫檀罗汉*上,手握小巧的手炉,听芙蓉义愤填膺地控诉着萧玉朵的“罪行”,然后她朝那两个年轻男子摆摆手。
对方立刻安静的退了出去。
“我倒不知道,沐云放对他那个彪悍的妻子似乎还挺上心--说实话,芙蓉,你喜欢他什么,除了那副相貌与身姿?”刘艳艳目中充满了探寻的神色。
芙蓉被对方这样一问,有些羞涩,但依然很坦率地回道:“他心底很善良,小时候别人抓了小鸟,他都要想办法要过来,甚至买过来,然后放飞--之前的他只怕也没有想到,如今会成了驰骋疆场的将军吧?……”
刘艳艳听了这件事,微微一顿:“这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悲悯怜惜,一个杀人无数。找这样的话,本宫还真没有办法想象他会是罗刹……”
看来这个“玉面罗刹”真是高估了沐云放了,刘艳艳不由噙出一个嘲讽的笑。
“云放哥哥若不是家里遭了变故,只怕会走文官的路,连中三元都很可能,很多人都说是世上少有的良才呢。他这个人容貌不必说了,大梁朝也是数一数二的,性格冷静内敛,尤善音律,书画也颇有大家风范呢--当然,公主并不认识他,这些自然不知情……”
芙蓉说起沐云放的好来,脸上也泛着桃花般的光泽。
刘艳艳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是何时认识他的?”
芙蓉忽然被刘艳艳问这个,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勉强笑了笑:“很早,他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了……”
“你是真的对他倾慕已久了。”刘艳艳说着,随即也笑了起来,“能让你芙蓉大家惦记这么久的男人,也的确不是凡品。”
芙蓉闻言,脑海里又闪出沐云放那张清俊充满魅惑的容颜,随即略带羞涩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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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朵因为沐云放受了风寒,老老实实在沐府陪了对方四五日。这期间虽然有芙蓉不识趣地时不时骚扰,但萧玉朵快乐的时候还是居多。
两人从早上一醒来就形影不离,用膳,散步,对弈,投壶,默契得很;晚上,晚膳后,沐云放基本不在会客的书房,而是回到起居院落,他在窗前书案边看书,而萧玉朵则在梳妆台前做着美容,唱小曲,就像真正的夫妻那样,和谐难言。
似乎他们两人都对这种生活很享受,竟然都没有异议。
这日午后,沐云放兴趣来了,便命雨珍拿过古琴,准备弹奏。
芙蓉这几日过的很郁闷,看着萧玉朵和沐云放出双入对,仿佛被膏药粘住一样,她的心仿佛被猫爪子爪了似的,难受的厉害。现在看见沐云放竟然有兴致弹琴,自己也可以好好看着他,望着他,甚至可以和他共奏一曲。
“云放哥哥,我们共弹一曲吧,如何?”芙蓉兴致勃勃坐在了沐云放身边,抬眸妩媚地笑笑。
沐云放有段时间没有抚琴了,听芙蓉一说,也来了兴趣,便想了想,道:“那我们就一起弹曲《琅山月》吧……”
不过一次普通的连弹,他一点没往深处想。
“好啊……”芙蓉欢欢喜喜答应着,同时带着胜利的喜悦瞟了萧玉朵一眼。
呦呵,挑衅?!
萧玉朵大大方方走到琴案对面,和沐云放还有芙蓉隔着琴桌坐下,一手轻轻托在下巴下,她呵呵一笑:“哦,要合奏啊,很好啊,琅山什么的多没意思,不如弹《鸳鸯小唱》,或者《凤求凰》,还有,《美人吟》什么的也不错--弹吧,弹得好,本世子妃有赏……”
沐云放一听道萧玉朵最后的话,俊脸沉了下来,淡淡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把云放哥哥当什么人了?把我们当什么了?!”芙蓉柳眉倒竖,手指紧攥质问道,“你也真配当世子妃!”
萧玉朵依然笑意盈盈,看向芙蓉:“把你当什么?你们把我当什么,空气,还是木偶?”
“算了,我自己弹,这回你没有意见了吧?”沐云放知道萧玉朵不喜欢芙蓉,所以即使是自己和芙蓉比较正常的互动,她也看不惯--也不知道是她在意自己,还是在意她这平阳王世子妃的名号?
萧玉朵听罢,一只手搭在沐云放手背上,笑笑:“别,妾身来和爷合奏吧。你看看我合格不合格……”
说完,她先拨了一个音。
沐云放看着对方准备耍无赖,便绷着脸低头开始弹起《琅山月》。
芙蓉看沐云放并没有给萧玉朵好脸色,心里舒服了一些,便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萧玉朵吃瘪。
沐云放专注地揉捻拨挑,那音符仿佛精灵一般,令人陶醉--不过,这次在天籁般的声音里时不时就加入个别不和谐的音符。
萧玉朵懒懒笑着,瞅沐云放的空档,时不时就很优雅地拨几个别音,来给沐云放伴奏。
芙蓉的耳朵在欣赏动人乐曲的同时,不得不接受萧玉朵乱弹的杂音,这个感觉不舒服。她恨恨等着萧玉朵,又看看沐云放--她觉得以沐云放追求完美的性子很快就会爆|发的。
结果,一曲终了,沐云放连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连之前绷着的脸也恢复了平静,甚至眸光还带着一丝*溺!
“如何?”
萧玉朵呵呵一笑:“很好,以后你一弹妾身就和你这样配合好不好?”
沐云放也勾唇一笑:“好,只要你胆子够大。”
“爷知道,妾身的脸皮很厚呢,”萧玉朵看着芙蓉起身甩袖怒气冲冲离开,又是幸灾乐祸地笑笑,“不过,芙蓉的脸皮应该比妾身还厚,我要向她学习,就像小强,百折不饶。”
“小强是谁?”沐云放眼眸露出一抹疑惑。
“他是我家隔壁老王的三儿子的姑妈的女婿的五侄子。”萧玉朵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沐东进来附在沐云放身边低语了几句。
沐云放俊脸微微变了色,修眉一扬,嘴角勾起一个开心的笑意,缓缓道:“江南王要走了,送的这个礼的确不小。”
萧玉朵看沐云放眼眸盛满笑意,估计是得到了好消息,便试探着问道:“爷,那神经王爷给你什么礼物呢?”
“三日前他进宫见了皇上,顺便将钱存义的事情和皇上说了,皇上闻言龙颜震怒,直接下旨三司会审,三日后就要在大理寺开堂了。”
难得,沐云放和萧玉朵说这些。
不过,萧玉朵却听得一头雾水--钱存义是干什么的,怎么他出了事沐云放会很高兴呢?是仇人?
“这个家伙是坏人?”
沐云放一顿,随即笑了笑,看着萧玉朵缓缓道:“是,他以势压人,强占民女,还草菅人命。现在是他偿还的时候了。”
“之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萧玉朵嘟着嘴,心里却想起了老鹤的话,他说过,沐云放有很多事情没有和自己说过,这钱存义的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你是女子,对这些事情不必关心。”沐云放起身,拉萧玉朵起来,浅笑道:“那个神经王爷,明日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去送送?”
“不去。”萧玉朵非常果断回绝。
“你对江南王成见很大,朵儿。”沐云放伸手拉住萧玉朵,轻轻舒口气,道,“有时候,一个人表现出来的样子不见得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萧玉朵当然点点头--比如面前这个人,有多事情还没有告诉过自己。虽然他说来京城陪自己归宁,还要处理产业,可是总觉得他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过,这些她才不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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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玉朵没有再陪沐云放,他一早有事出去了,所以她也带着春燕、夏槐出府去找苏天寒。
苏天寒看见萧玉朵,第一句话就道:“你的夫君真是太小鸡肚肠了,干嘛不让你我相见?”
“哪是不让我们相见?我们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是我比较忙,再加上世子爷病了,我自然要侍奉左右的了--好了,联系上没有?”萧玉朵知道这几日苏天寒可能也就有了消息,只是联系不上自己,所以不高兴也情有可原,所以她立刻解释了一句。
说到沐云放之外的话题,苏天寒的脸色缓和下来,请萧玉朵坐下,道“你的刘掌柜已经有了回信--你先看看。”
萧玉朵接过来一看,是刘掌柜的笔迹。
“刘掌柜说每月供应一百匹没有问题,等我回去再将规模扩大,至于销路可就靠苏公子了,如何?”
苏天寒轻勾一个笑容,听萧玉朵说完道:“那是自然,我虽是将门之子,但府里也有商铺,其中就有布庄--对了,那个赵启学在京城也是一个很有信誉的人,势力也不弱,所以京城的棉布生意你可以交给他,我的布庄并不在京城,而是在西面和南面,所以我和他不冲突。不过,你的布匹如何分配?”
萧玉朵看苏天寒一脸介意的神色,不由笑了笑:“你我的情意岂是赵启学可比的?自然是先照顾你了,苏公子。不过,不知销路如何,会不会像在平阳那么受欢迎还未可知,所以我建议鬼目没有扩大之前,你们平均分,若是销路上来,等我扩大规模就给你多几成,如何?”
“这话我爱听,”苏天寒修指轻轻摩挲着茶盏,低头极快的想了想,又抬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对了,你何时离开平阳王府?”
萧玉朵没有想到他会忽然问自己私事,先是一愣,然后一笑:“看情况吧,他若是对我很好,我也没有必要离开,毕竟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他的女人那么多,你不觉得累么?女人多的后院通常不平静--你不想将自己一辈子就圈在那个小地方吧?”苏天寒听萧玉朵的语气又变了,感觉出这段日子沐云放一定对她进行了迷惑,“是不是又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了?……”
“我是傻子么?”萧玉朵不由一窘,微红了脸白了苏天寒一眼。
自己对沐云放这个家伙有了依恋,这是事实,自己不能骗自己。虽然总是说着要离开,可若是自己对他一点情感也没有,凭自己的性子,怎么会真的和他夜夜同*共枕--即使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也不会如此自然地和他睡在一张*上吧?
可自己一直这么做着,嘴上却一次次地说要离开他,若是真的要离开的那一日,自己一定会伤心难过吧?
“你可以和他的那些女人们和谐相处么?”苏天寒又淡定的追问了一句,想了想,他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如果他喜欢了别的女子,你是不是可以心平气和地为他张罗纳进来,为他操办洞房?……”
“不可能,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许我有那么大的肚量,那不是贤惠,是傻子。之前的就算了,之后我不允许再有,”萧玉朵说到这里,冲苏天寒眨眨眼睛,“我这么聪明,搞破坏可是一流呢……最擅长泼冷水,骚扰,做太阳照亮别人的花前月下”
一句话惹得苏天寒哈哈大笑。
两人说笑了一阵,又一起出了苏府去找赵启学,洽谈合作事宜。
赵启学的布庄叫“永泰”,在京城里也有是有名号的,生意兴隆。萧玉朵进了布庄,只见伙计掌柜殷勤和善,不厌其烦地为顾客做着介绍,心里对赵启学这个人印象又加了五分。
此时赵启学正在账房,听说萧玉朵来了,立刻迎出来,含笑请苏天寒和萧玉朵进了堂屋。
此时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从里间出来,冲赵启学奶声奶声唤道:“爹爹,君君想吃糖糖……”
身后的一个五官端正的女子出来忙抱起女孩来,脸色微红地对苏天寒、萧玉朵微微福身行礼。
“这是舍妹,二位请坐。”赵启学一边礼让,一边将那小女孩抱过来低声道,“爹爹现在有客,一会儿进去陪你,你先和姑姑玩好不好?”
萧玉朵一见小女孩乖巧可爱,心里又是喜欢不已,再看赵启学如此耐心对孩子,更觉得此人是个温和之人。
“赵先生,令夫人……”萧玉朵话说了半句,自动停下。
赵启学眼底滑过一丝苦涩,随即轻声道:“拙荆三年前因病故去了,如今只我和孩子相依为伴。”
感觉自己的话题有些沉重,萧玉朵忙道明来意,表示可以和对方合作,将每月供应的布匹数量价钱都报上来。
因为价钱之前就沟通过了,所以赵启学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双方签字画押各自保存一份。
为了庆祝双方合作成功,赵启学极力邀请萧玉朵和苏天寒在府中用膳。
苏天寒睁得萧玉朵同意便答应下来,三人便随意聊一些风土人情事,倒很投机。
很快,管家来禀膳食已备好。
“苏公子,世子妃,这边请。”赵启学知道了萧玉朵和苏天寒的身份,很意外也很高心,忙起身请两位入席。
苏天寒和萧玉朵也不客气,随着赵启学进了饭厅。
因为苏天寒和萧玉朵的身份尊贵,赵启学力主两人做了尊位,他只在下首陪坐。
精致的菜肴依次端上来,色泽,样式都是典型的京城特色,看着很诱人。
赵启学给苏天寒斟了白酒,而给萧玉朵斟了果酒,然后举杯道:“世子妃,苏公子,赵某能和二位因布匹结缘,深感荣幸。这一杯我敬二位。”说完,他举杯一饮而尽。
苏天寒和萧玉朵也含笑一饮而尽。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非常尽兴。
到了后来,赵启学酒喝得稍稍多了一些,话也就多了起来。
“……亡妻与在下从小认识,嫁给我后,相夫教子,我们夫妻感情甚笃,三年前一场伤寒,她便弃我而去,”赵启学说到动情处,眼眸中闪着一层晶莹,“这三年很多人都给在下说亲,在下都没有答应……”
“你为她守节?”萧玉朵眼眸滑过一抹意外,跟着就是敬佩,“不过,你这家中需要一个主母,不然一些人情往来和孩子的教导都会出现问题。”
赵启学点点头:“在下知道,所以打算最少为亡妻守够三年,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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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萧玉朵和苏天寒又做了一会儿便告辞出来。
苏天寒一直忍着没有问,一出来便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对赵启学很佩服?”
“当然了,我自从来这儿还是第一次听说男人为妻子守了三年节,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萧玉朵自从穿过来,见过三妻四妾的,见过*妾灭妻的,这夫妻感情深甘愿为妻子守节的还并没有见过--这可是古代,人家又有这么大的家业,能守三年很罕见了。
“守节三年不过是不娶正妻,又不是没有女人,不过妾室上不了台面而已。若是我,三年内连妾也不接近,真正的守身如玉!”苏天寒长身玉立带着自信朝萧玉朵说明,那眼神简直再说“我才是绝世好男人”。
萧玉朵一边往马车上走,一面头也不回提醒他道:“我看你还是先将自己婚事解决了,好歹弄一个正妻回来,再说这个话好了。”
“你……太煞风景了……平阳王世子妃!”苏天寒愤愤不平,向萧玉朵抗议。
萧玉朵才懒得理会他,朝他勾起一个笑容,道:“跟你说了,我泼凉水是一流的,也包括你……”
苏天寒哭笑不得,自认倒霉跟在萧玉朵身后上了马车。
忽然,萧玉朵想起一件事,转头问苏天寒道:“你可认识江南王?”
苏天寒点点头:“不过人家是皇族,虽认识,来往不多,怎么了?”
“你觉得他……正常么?我是说,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奇怪?”萧玉朵很想问问那江南王是不是一个神经病患者,但感觉苏天寒估计不明白精神病这个词语。
苏天寒一听萧玉朵对刘清睿的评价,顿时头上飞过一排乌鸦。
“这种话只能对我说,可不能对别人说,若是传到别人耳朵了,你可小心惹祸,”苏天寒先警告萧玉朵,然后才煞有其事地解释道,“这个江南王很有意思,在京城的时候就是一个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画之人,寄情山水,游荡人世,是几个成年皇子中唯一一个不问朝事的皇子,并且也不站队,只在中间。因为才华在皇族中出挑,所以很受皇上的喜欢,才会将太子与义王都想染指的江南十三府给了他做封地,故又叫江南王……”
果然,傻人有傻福。
“我父亲说虽然江南王表面玩世不恭,不问政事,其实他是一个内有乾坤的人物……”
苏天寒又对刘清睿做了一个评价。
“内有乾坤?苏帅这样说?”萧玉朵不由一顿,这句话如果是苏天寒说的,就会打一些折扣,如果是苏帅说是,那就不是随便的评价,“可是他明明总是和我作对啊?……”
不仅处处和自己作对,还将沐云放也算计进来了,比如芙蓉。妈蛋,如今他要走了,却把芙蓉给沐云放留下了,这厮就是一个祸害!
“怎么了?”苏天寒看萧玉朵的脸像万花筒一样,变化及其丰富,出于好奇追问了一句。
萧玉朵哼了一声,道:“那ri你不是瞧见我和世子爷吵了么?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王爷,他原本说好让我夫君替他对弈,为他赢一个美人,结果美人赢了,他却送给我的夫君,这个心底险恶的家伙也倒是内有弯弯绕。”
“那美人还在?”苏天寒有些惊讶,萧玉朵的性子还忍着和那个美人一起呆在沐府。
萧玉朵点点头:“其实我并不怕那美人,就是看不惯对方的手段,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非要使手段。”
不过,对方的手段的确高明,所以芙蓉还理直气壮地呆在沐府。
“你也很能忍,世子妃,以后这样的事情只怕还会有的……”苏天寒意味不明地扫了萧玉朵一眼,提醒道。
萧玉朵以沉默来回答--既然是以后的事情,就等到以后来解决吧。
她将苏天寒送回苏府,又写了信給刘掌柜,交给苏天寒派人带回平阳,又和苏天寒拟定了一份契约,互相签后,又谈了一些棉布发展的问题,直到日头近西山,她才回到了沐府。
沐云放已经回来,他看见萧玉朵满脸含笑地一出现,俊脸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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