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很多情侣都在圣诞树前留影吗?”我只想跟詹佑成开个玩笑,想不到他却信以为真了。
詹佑成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我,许久才牵起我的手催促说:“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走,吃饭去。”
我忍着没有笑出来,看着詹佑成尴尬的表情,心情大好。
我一时兴致来了,晚餐想要吃韩国料理。因为临近节假日的缘故,餐厅人满为患,排队等位置的人很多。
詹佑成看到餐厅外的等候区坐满了人,皱眉问我:“你确定还要等吗?”
“嗯,当然要。网上对这家餐厅的评价很高,我想来这里吃饭很久了。”我拉着詹佑成在服务台拿了号,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詹佑成显得很不耐烦,起身就要往餐厅里走去。
“你要干什么?”我扯住他的衣角问道。
“找位置……包间什么的总会有吧,没有的话我找经理想办法。这么等下去,简直浪费时间和精力。”詹佑成面无表情地往人群里扫了一眼,轻声说:“要不你在这里继续等,我过去处理一下。”
我扯住詹佑成的手腕不放,压低声音说:“难道你连陪我等的时间也没有吗?”
詹佑成停下脚步想了想,重新坐回我的身边,面无表情地说:“好吧,那再陪你等十分钟。”
我忍不住笑出声,小声问道:“难道你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没有陪女孩子做过这些事吗?”
詹佑成盯着我,嘴角抽了抽说:“我像这么无聊的男人吗?”
“确实不太像……可见你以前的生活多无趣,每天除了公司就是家里,现在可爱多了。”我靠在詹佑成的肩膀上,撒娇说。
詹佑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可是等了不到五分钟,他又忍不住提议说:“我知道有一间法国餐厅不错,要不现在过去吧。”
“我要吃韩国菜!”
“或许可以到我入股的那家西餐厅,最近大厨有新菜色。”詹佑成死心不息,柔声劝说。
“我只想吃韩国菜!”
“想吃韩国菜没关系,选个人少的地方就行,要不我打个电话去……”
“我只想吃这家韩国菜!”我伸手在詹佑成的腰间拧了一把,苛责说:“你不愿意陪我等的话,先回去好了。”
这下轮到詹佑成心情不爽了,小声责备说:“公众场合别拉拉扯扯,等会儿要是碰到熟人我该如何解析?你想吃什么都行,别在这里瞎等就可以。”
“怎么会碰到熟人?”我嘲笑说,可是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Gary牵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满脸惊讶地走到我的面前,愣了很久才问道:“詹总……小梦……你们是在等位置吃饭吗?”
一句话,瞬间让詹佑成的脸色变黑。
“这么巧?这位美女是你的女朋友吗?我兴奋地问道,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Gary与女孩子走在一起。
“嗯,她叫欧阳颖,你可以叫她小颖。”Gary热情地介绍说,瞄了詹佑成一眼笑说:“刚好轮到我的号,詹总……那个你要一起吗吃饭吗?我们已经等了一小时了。”
詹佑成夺过Gary手中的排号纸,冷声吩咐说:“嗯,你的号给我就行,项目完结后给你一周带薪年假。”
“这么巧碰上,我们一起吃吧。”我提议说。
詹佑成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最终没有说些什么,转身大步往餐厅里走去。
因为有Gary在场,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可是詹佑成却没有说话,闷头吃饭,看得出来心情并不太好。
“对了小梦,等会儿我跟小颖去看电影,你们要一起吗?”Gary提议说。
看着詹佑成略显疲惫的脸容,我刚想要拒绝,他却抢先回答:“嗯,去吧。”
两个人的约会,结果成了四人行。Gary和欧阳颖有点拘谨,可是詹佑成却大方地使唤Gary:“记得买包间的票,我不要跟其他人挤在一起。”
结果,Gary不仅买回情侣座的电影票,还给我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所以说,男朋友还是别人的解风情。
这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次与詹佑成以情侣的身份看电影。情侣座的位置很宽阔,詹佑成满意地坐下来,抱住我的腰笑说:“今天的行程还满意吧?”
我点点头,把可乐递给詹佑成问道:“要喝吗?”
“不,我讨厌喝汽水。”詹佑成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上提醒说:“电影要开场了,别分心。”
“嗯。”
Gary买的是一部爱情片,情节老套而文艺,而我却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男女主角被迫分开的情景,我的眼泪不知觉涌出了眼眶。
也许每个女人的心中,都住着矫情的女文艺青年。那些看似矫情的画面,却深深触动了我的心。
经历过分开,才明白在一起时的可贵;因为曾经失去,才会因为拥有而更珍惜对方。
我与詹佑成何尝不是这样,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却在一起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这些日子以来,我明显感受到他对于我的包容和迁就。
他并非脾气好以及有耐性的人,却为了不让我失望,忙里偷闲陪我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其实我想要的不是一个成功或者受人瞩目的詹佑成,而是一个简简单单,关心我爱护我的詹佑成。
电影的字幕滚动时,我已经感到得满眶泪水。偷偷用衣角擦了擦眼泪,我转身想要对詹佑成说些什么,却发现在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微卷的眼睫毛在灯光的投影下,就像两把可爱的小扇子。他的手一直搂住我的腰,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时长,都没有松开过。
散场的时候Gary走过来,本想喊我一起离开,但看到詹佑成睡着了,连忙压低声音说:“詹总这几天累坏了,他也不容易。”
“我知道。”我突然有些心疼詹佑成,明明自己累得不行,还耐着性子陪我逛街看电影。而我却太矫情了,非要他陪着,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Gary轻叹了一口气说:“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又不是铁打了,几天没合眼身体很容易出问题。”
“嗯,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他。”我的目光落在詹佑成的身上,久久无法挪开,心底泛起了一丝酸意。
电影院清场的人来了,委婉提醒我离开。我不忍心把醒熟睡中的詹佑成叫醒,给了清洁阿姨一点小费,继续待在这里电影院里。
已经忘了有多久,我没试过这么安静地打量詹佑成的脸。这段时间他确实太忙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的工作逐渐上了轨道,与他见面的时间也变少。
我以前从没发现,詹佑成睡觉的时候安静得就像个小孩子。
可是睡着的时候他也没有一刻闲着,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没有解决似的。我握住他的手,要是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好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他睡觉,也感觉很满足。
伸手轻轻抚上詹佑成的脸颊,我用指尖临摹他的眉毛、嘴唇、然后是下巴。最后,还是忍不住贴上去亲了一口。
嗯,淡淡的薄荷味糖味,还是我刚才硬塞给他吃的。
我的双唇还没离开,腰间突然多了一道力。身下的男人翻身把我压在下面,疯狂的吻席卷而来。
偌大的电影院里,似乎只能听见我们的喘气的声音,以及亲吻的声响。我们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彷佛除了我们以外的世界,都是多余的。
“别亲了,等会儿清洁阿姨进来看到多不好意思。”我推开詹佑成,不好意思地说。
“情难自控。”詹佑成眯着眼,眸光有种我读不懂的光芒。大概自信的男人,都会像他这般闪闪发光吧。
***
圣诞节将至,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郁。就连公司的正门口,徐成亮也吩咐秘书准备了一棵圣诞树。
树下堆放了不少包装精致的礼物,徐成亮说,是为员工准备的福利,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所付出的辛勤劳动。
平安夜的晚上,徐成亮组织的员工聚餐。下班前他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笑着问我:“今晚要跟大伙一起狂欢吗?还是回家伺候你的小少爷。”
听到“小少爷”这个称呼,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概上次我在徐成亮面前打电话给詹佑成的时候,他听到了吧。
“你们玩得尽兴点,今天是平安夜,我想回去陪詹佑成。”我合上电脑,松了松脖子说:“今晚的账单记得留给我。”
徐成亮笑了,调侃说:“要当詹太太的人,果然豪气。”
我有些意外地徐成亮会这么说,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老秦告诉你的?”
“我猜的。”徐成亮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然后摆到我的办公桌上,提醒说:“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我先走一步了,下周见。”
“谢谢,下周见。”目送徐成亮离开,我把盒子玩弄在手中,想了想,决定还是留待圣诞节以后再拆礼物。
离开公司以后,我到附近的商店逛了一圈,想给詹佑成买一份圣诞礼物。可是绞尽脑汁,我都想不到他缺些什么。最后在一间精品店的橱窗里,我看到一对星空图案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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