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詹佑成的薄唇微微上扬,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暗涌的眸光射向我:“出院后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按在身下。”
我嘻哈地笑了两声,心中突然浮起一丝恐惧。手腕的力度正一点点地加紧,詹佑成的表情很复杂,带点挑衅,带点嘲弄,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戏谑。
我怔了怔,用力抽回握着剃须刀的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禽|兽终究还是禽|兽,断了一条腿也改不了本性。
“上来!”詹佑成的声音缓缓响起,换了个姿势躺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卧槽,他说上来,而不是过来。
我的喉结一紧,连忙摇头拒绝:“这里是病房,你忍几天不行吗?”
“谁让你勾|引我。”詹佑成的目光落在我的胸前,压低声音催促说:“放心,不会有人敢进来。
今天出门的时候太赶,随意套了一条吊带裙就出来了,小外套也忘了穿。裙子的质地很薄,黑色的Bra若隐若现。
我的耳根一红,万分不愿意在病房里做这些事儿。可是詹佑成嘴角的笑意不明,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李展豪”
“别老用李展豪威胁我。”我咬牙切齿地骂道。
“嗯。”詹佑成拍了拍自己大腿的位置,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张……欣。”
好,好,好!我现在就上来!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此处被和谐三千字)
詹佑成的底子好,身体恢复得快,拆了石膏后检查过后没特殊情况,马上就安排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程思雅扶住他,一路慢慢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詹佑成被接回家里养伤,那段时间我没有主动联系他。等待,似乎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可是不到一周,詹佑成就再次出现在公寓里。
对于他的出现,我丝毫不感到意外。像他这种神出鬼没的男人,做事从不需要有理由。
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态度依旧傲慢而嚣张。奇怪的是,我们就像回到了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詹佑成每天从公司回来与我一起吃晚餐,偶尔还会陪我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慢慢地,他开始习惯陪我看无聊的综艺节目,喜欢在我耳边毒舌那些口才不太好的主持。我也习惯陪他看血腥的悬疑推理电影,以及那些我不懂的经济访谈节目。
仿佛他从没因为我而受伤,而我也没有去过增城找父亲一样。
詹佑成一次也没有提及找私家侦探的事,每次当我追问的时候,他只淡淡地回应说:“别急,心不能成大事。”
可是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詹佑成把私人物品和衣服都搬到公寓来。
名义上说是需要有人照顾,可是他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实在看不出需要照顾些什么。
这种被包|养的关系似乎有种微妙的转化,我和詹佑成的相处更像同居。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却又只存在一种尴尬的关系。
有时候我会很好奇詹佑成和程思雅的关系,他几乎每天都待在这里,难道对方不生疑吗?
无聊的时候我会试探性地问他,得到的回答却让我哭笑不得。
“如果你有时间想这些无聊的事情,还不如想法子哄我高兴。只要我的心情好,就能满足你。”詹佑成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注意力很快回到电脑屏幕上。
我无所事事地倒在床|上,心里暗自腹诽:“难道我该问服务满意的话,请给我涨价吗?”
“低俗!”
“……”
在詹佑成敲打键盘的声音中,我朦朦胧胧地睡过去了。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感觉床的那一头沉了下去,一双结实的手臂随即抱住我的腰。
“林夕梦……”詹佑成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我翻了个身下巴撞在他的胸膛上,沐浴露的清香很好闻,带着淡淡的薰衣草味。“嗯,在呢。”
“明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詹佑成把头埋在我的锁骨处,一点点地往下滑,弄得我酥麻难受。
詹佑成怎会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
我的睡意全无,揉了揉眼睛盯着詹佑成那张雕塑一般的侧脸,坦白说:“小豪约了我,说出去吃饭看电影庆祝。”
“推掉。”詹佑成下巴的胡渣在我的颈脖处磨蹭,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明晚我陪你。”
陪我过生日?詹佑成摔断的明明是右腿,难道脑子也坏了吗?
抬头望向詹佑成,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孔离我很久,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他认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而我却有些忸怩。
“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有时间也得把猫带出去溜一下。”詹佑成的拇指落在我的下巴上,仔细地端详一番,浅笑说:“我想到有什么礼物适合你。”
我最受不了詹佑成朝我笑,好像他这么淡淡一笑,所有做过的坏事都能一笔勾销。
“什么礼物?”我的心里扬起一丝甜意,像涟漪般慢慢荡漾起来。
詹佑成卖起了关子,抿嘴笑说:“明天晚上你准备好我爱吃的菜,洗干净等我,就会知道了。”
妈的,明天到底是你的生日,还是我的生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的心情还是有点小期待。自从妈妈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过生日了。
第二天清早,詹佑成洗刷完换衣服的时候,我才刚醒过来。晨曦透过薄纱窗帘透进来,让他的背影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我努力挣扎起床,揉了揉眼睛小声问道:“这么早就出去了?我给你准备早餐吧。”
詹佑成弯下身,温热的嘴唇划过我的脸颊,小声说:“有急事要回去处理,你再睡一会儿。”
我拿起他手上的领带,圈过颈脖熟练地打了个领结。谁也想不到不久前,我帮詹佑成打领结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勒死。有些事情熟能生巧,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习惯,闭上眼睛也能做好。
“我晚上等你回来。”
詹佑成愣了愣,“嗯”了一声然后离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心却空荡荡,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我这人醒了就睡不着,干脆起床洗刷然后把公寓大扫除了一边。中午随意吃了点饼干,我便坐车到附近的超市。
刚想打电话给李展豪,他的电话已经早我打进来了,拼命跟我道歉。
“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集体旅行,到青秀山露营明天才回来。”电话的那头很吵,隐约还传来清脆的女声。“要不我还是不去了,留下来陪你。”
原本还不知道该如何推辞,想不到他今天碰巧没空。他的爽约让我松了口气,安慰说:“多参加集体活动也好,明天回来了我们再约吃饭吧。”
“可是……”
“别犹豫了,姐今天也有事儿要忙,赶快准备一下然后高高兴兴去玩吧。”我劝慰说。
李展豪沉思片刻,语气尽是歉意:“好吧,我明天回来再陪你。”
“好。”我挂了电话,继续采购食材。
詹佑成的口味很刁钻,唯独对面食类不挑剔。我选好意大利面和牛扒,打算今晚做西餐。
在蔬菜区挑选的时候,我刚想拿起新鲜到货的西红柿,却被人抢先拿起。抬头一看,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女人正盯着我。
虽然戴着墨镜和口罩,但我毅然认得出眼前的女人就是林嘉嘉。
“林嘉嘉?”我有些惊讶大白天会在这种地方碰到她,像她这种一线小花旦应该不会轻易在公众场合露面吧?
“你认错人了。”林嘉嘉慌慌张张地推了推脸上的墨镜,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饰满脸的疲惫。
一段时间没见,林嘉嘉的皮肤晒黑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
“没错,你就是林嘉嘉,化了灰我也认得。”我上前想要摘掉她的墨镜,却被轻易躲开了。
林嘉嘉看到我就像碰到了瘟疫,购物车也不要了,转身就要离去。
我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疑惑地问道:“好歹也认识,怎么招呼不打就走了?”
以林嘉嘉的性格,狭路相逢怎会这么轻易让我离开,一定有猫腻。
林嘉嘉转过身,厌恶地望着我,咬牙切齿地问道:“山水有相逢,做人别太过了。”
“上次的事是你先惹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回过去。”我伸手快速摘掉林嘉嘉脸上的墨镜,脸颊上狰狞的疤痕随即映入我的眼帘。
那道疤痕看起来很深,从眉心一直蔓延至鼻翼。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中的墨镜应声倒地。
“你……你……怎么了?”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直愣愣地盯着林嘉嘉被毁了容的脸孔,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林嘉嘉拾起地上的墨镜快速戴上,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语气饱含厌恶和憎恨。“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要不是你,我会弄成这样吗?”
“我什么也没做。”我捂住嘴唇,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什么也没做?如果你什么都没做,詹佑成会让导演封杀我吗?要是你没在叶少耳边吹风,他会找人毁了我的脸吗?林夕梦,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迟早会有报应的!”林嘉嘉破罐子摔破,伸手就要往我脸上甩过来。
我反应迅速挡了回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骂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做过这些事。”
“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你以为自己真的钓到了金龟婿?充其量不过是高级JI,詹佑成这种男人怎会看得上你,他耍你而已!像你这种坐过牢的女人,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做人!”林嘉嘉旁若无人叉着腰,像泼妇一般扯开嗓门怒骂。
超市的人很多,不少闲逛的路人纷纷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我。
“神经病!即使他耍我又怎样?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早已习惯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不卑不吭地驳回去。
我知道像林嘉嘉这种心机重的女人,如此谩骂不过是想要让我难堪。我早已接受这个现实,何来尴尬?
“你……”林嘉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五官几乎扭成一团,狰狞得很。她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挪开,落在一旁的饮料对上,突然露出阴森的笑意。
没等我反应过来,林嘉嘉突然抓紧购物车的扶手,疯了似的往我的身上撞过来。金属外框撞在我的小腹上,我的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背脊直接撞在身后的货架上。
“哐当”的声音四起,饮料罐齐刷刷往我的身上砸过来。疼痛的感觉很快布满全身,我死死护住头部,感觉全身就像被轮子辗压过般难受。
超市的工作人员闻声赶了过来,把我从饮料罐中扶了起来。我忍痛抬头一看,早已没有了林嘉嘉的身影。
还好只是塑料瓶的饮料,我身上只有几处瘀伤。如果是玻璃瓶子,我想自己早已面目全非。
超市的经理不断向我道歉,并承诺免单以及赠送超市购物券,让我别向超市老板投诉。毕竟整件事与他无关,我只好自认倒霉。
想起林嘉嘉那张毁了容的脸,我的心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她所说的都是真的,是叶敬良找人毁了她的脸?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间不容许我想太多,重新选购好食材匆匆离去。回到公寓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我才恢复精神开始准备晚餐。
自制的牛扒和红酒都准备好了,我换上新买的裙子还喷了但香水,心里有些小期待詹佑成的归来。
我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詹佑成昨晚所说的话,他说有礼物要送给我,到底是什么呢?现在回想起来,我待在他身边那么久,好像还没收过他送的礼物。
其实他这人并没那么坏,至少这段时间对我还是挺客气的,没有早前的冷言冷语。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直到晚上九点整,詹佑成都没有出现。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有种说不清的惆怅。
握着电话很久,我才鼓足勇气按下他的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小心地问道:“你在哪里?”
沉默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了甜美的女声:“不好意思,佑成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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