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了探他的鼻息,略有些浅。想到什么去拉开他的裤管,纱布一片素白,并没如幻象中那般伤口崩裂,那就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他昏迷不醒了。
正要帮他拉上裤管,可突然手上一顿,目光再度落在那绑缚着纱布的位置。
他在悬崖把棺木砸落而下,之前又从这上面摔下来,几番折腾伤口而裂乃是正常,为何会一点都没事?我去轻解伤处的绷带,然后再一圈一圈解开,当他的腿呈露于视线之中时,我完全呆住了。
伤呢?眼前这腿皮肤平整,别说伤口了,连条划痕都没有。可在幻洞之中是我亲眼见他腿被石块割裂,有一条极长的血口,之后还特意包扎敷药了的。
我甚至又去拉他另一条裤腿,仔细看了又看,同样没有任何伤口。
其实记得很清楚,他伤的是左腿,也正是这只包扎了纱布的,但,纱布之下却一片平坦。
目光上移,落至他的手腕,刚刚被我细丝割裂的地方痕迹还在,只是没再出血了。我不知道想得对不对,在他口袋摸了摸,找出我的柳叶刀在他腕间的血口处又再轻轻一划,然后将他的手腕放至鼻前让他闻这血气。
刚才是血气让看起来像已发狂的他突然昏迷,不知是否也能让他醒来。
静等好长一会,古羲都完全没有反应,显然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叹了口气,所有的疑惑与不解都没有比他来得重要,不管那些事到底是什么原因,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离开这里。
虽然这时不确定到底是否他是身中了幻象变成这样,但只要在这阵中一刻就有可能迷失自己。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绝望的感受了。
所以替他整理好衣衫就把他扶着坐起来,然后走至他跟前蹲下身将他身体压在我的背上,猛一使力撑地站起却也踉跄摇晃了两下。待脚下稳住后才起步而走,幽暗的空间只剩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与脚步声,这些倒没什么,主要是我得时时留意并且用血气让自己清醒,不能再次堕入幻象空间。
而且我之前的一些推断都得到了证实,严格说起来这个阵法的布置就是按照青铜门上纹路所列,但是每到一幻层隔断处它的选择都是左与右,左边用气流写着生,右边写着死,也都是古汉字,只是在看过两次秦文的“生死”两字后,自然也认识了。
我全部选了右边,即死门。
宁可死中求生,不愿生中度死劫。这是之前在幻象中通过臆造的古羲嘴中得知的答案,无论如何,哪怕不是真的他的判断,那也是我依照了他的思维模式在理智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到目前为止一共经历了三次选择,我都选的是右,也没有遇上机关或者危险动物。到了第四次选择时,我定眸看了看那两道无形的气流门以及那用气流形成的字,正要再次迈向右边,却听耳旁幽然传来语声:“第四次你再选死门,那就必死无疑了。”
我的心一咯噔,一寸一寸扭转脖子,目光触及之处,幽亮的黑瞳正牢牢锁定我。
“你......醒了?”怔然而问后,鼻间忽然就酸了。
早就意识到一件事,他不在身边时我会彷徨、会害怕、也会绝望,可这些情绪过后总还是爬起来去面对,因为自己不面对就没有人能帮得了自己,这是自小而成的心性;可当他在时,那些脆弱的情绪就会涌出,刚刚是屏着一口气在拼死也要带他离开,所以还能摒弃杂念埋头而行。而这时,对视着那双眼,一下子心弦就散了。
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栽去,眼看就要咕咚摔倒,但觉身体腾空翻转,落至地面时却摔在了他身上,而且双肩被他环抱住。
我怔怔看着身底下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有泪从眼眶滑落滴在了他脸上。
他用手指拭了下,忽然将我的头压下,唇重重落在他的唇上并且被用力含住。只迟疑了一秒,我也回吻过去,有些脆弱的情绪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
当感觉到他放由自己掌握主动权时,我的理智渐渐回归,一点一点抹平激越的心情,然后唇舌退开气息却仍游离在他跟前。
不知道是腰间的手电光因为使用久了快没电的原因,使得空间格外的幽暗,却也反而突显了他的眸光格外的程亮。他伸手轻抚在我头上,幽声开口:“怎么?迫不及待想成为我的人了?”这样的话他不止说第一遍了,我已经不会像第一次那般羞涩面烧,尤其这刻情绪还有不稳,不经大脑就冲了回去:“想又怎么了?你能把我怎样?”
一出口就知道话错了,抚在我头上的掌一使力就将我压迫而下,只听他用危险的语调说:“我能把你怎样?我能就在这里把你办了你信不信?”
唇再次被覆住,这次不像刚才,他完全掌控了主动权并且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唇舌没有继续攻占,却是沿着我的脖颈一路吸吮下游,我穿得是衬衣,领口的扣子被他直接扯落,露出了锁骨,他的唇流连于那处。身下的掌也不客气,从衣服底下钻了进来一把握住,带着野蛮的力量,我真的全身僵硬了。
这是第一次他这般肆无忌惮地对我侵略,也将口头的话付诸行动,使我相信他绝不是在威胁,是真能在这里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僵硬之后在他的手掌轻抚之下又开始变软,而且并不排斥这件事发生,知道他是真的想,身下的坚硬已经说明了一切。
随着他的唇从锁骨离开并下移时,我的身体都开始轻轻颤抖。
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幽暗的眸光看向我,那里面的情绪再明显不过,也在告示着我这时想反悔都没用了。心头一发狠,不反悔就不反悔吧,闭了眼任由他为之。
可静等片刻,原本呼在锁骨处的气息突的一收,压迫的身体松开了我。
奇怪的睁眼见他一脸肃色在环看四周,刚刚的暧昧气息已然敛去。我蹙起了眉,第一反应是整理被他扯坏的衣领,而当他的掌从那处缩回时有些令我赧然。
虽然我没感应到周遭有何异样,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也知道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他伸手将我从地上拽起后沉声道:“阵形变了,生门变死门,继续走右边!”
其实不用我决定,俨然这时已经由他操控局面,带了我一脚迈向了右边那道幻层之门。
突的眼前一亮,我惊诧地抬头看四周。
本来以为这次选择后会像之前一般,不过是从一个昏暗的洞层走入另一个。可没想这次却是到了一间石室,头顶四周悬壁有灯盏将此处照得十分明亮,而石室中间有个圆形石台,在四周一共有四道门洞。
并且在周围的石壁上都有雕纹刻画,对于图案我属于本能地就会变得专注,可当一细看那些壁画时不由震惊。这......不就是我在地下围城里的城墙内看到的场景吗?后来我还将之都画在了墙上,为什么在这云南之地的悬崖秘洞之中,也会有这?
转念一想觉得可以解释,首先我们会去布林镇是因为追查笔友,然后从中得知羽的存在,其实也可以反过来说是羽在引我们去布林镇窥探那地下围城的秘密;现在这趟云南之行,也是羽威胁着我们过来,其目的由祝可那处表述的很清楚,就是这个悬棺秘洞!
所以,羽的真正目的我不知道,但一定与这些壁画脱不了关系。
想及羊皮画卷上那画中几个人的衣装,我观察了下发现好似与这壁画中的人有所不同,那站在岸上登高者应该是领兵的将军之类的,底下的士兵将他簇拥,而轮船上为首之人依旧与城墙景象里一般也是个背影,不过看这气度应该在那艘船上以他为尊。
这应该是将军在送行的画面,我看不出什么端倪了,就去询问古羲:“你看看这些人的衣着是不是也是宋朝的?”有此结论是洞主人推测出来是宋代的人,几处地方都由他一手布划,估摸着这刻画者也是他了。
可是等了片刻也没听到古羲回答,转首一看,竟见他背对着我立在中间那圆台前。
我走过去一看不由怔住,刚刚进来此处第一直觉就被墙上的壁画给吸引了注意,其余的都没留心。这时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圆台,而是与地下围城类似的石盘祭台。
只是这上面的八卦鲜红刻印,并且八卦之内的石块被分割成了很多块,看着好似能将之按下去。我看古羲肃穆的神色就心知这一定是件棘手的事,可当他抬起头眯起眼环看四周的那四道门后,他突然说了句:“刚刚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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