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已经跃跃欲试在问:“阿羲,你跟我谁先打头阵?”
却不料古羲瞥了他一眼道:“你不上去。”秦舟一愕,“为什么?”古羲的视线飘过其余人,不言自明。在这里除了自己几个人外,墨族人居多,万一我们都进了那洞等于说把这出口留给了墨族人。
秦舟眼珠一转,指了地上的祝可道:“把她带上不就得了?她不是说是他们墨族的族长吗?如果不够,就再加上老头子。至于......”他压低了声暗道:“他们几个,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了。”我知道他是在暗指岑玺几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秦舟对他们始终都还防备着。
但却是他多虑了,古羲还没开口岑玺已然走至跟前,“我们也上去。”
“就你们这伤兵残将?”秦舟闻言有意激将,而岑玺也不在意,她语声虽不高但却很沉定:“我不是喜欢等待结果的人,既然都到了这里,哪怕......”她抬起头看那幽黑深穴,“那里面是刀山火海,今天也必走无疑。”
其实她会有此决定,我心中是暗暗惊疑的。她此趟云南之行的目的是为那玉牌,难道她也看出了此处端倪,猜到幻洞主人曾到过此地?
最后“协定”是由秦舟打头阵,我随在其后,岑玺、何知许、小悠三人跟在我后面,再则童英、祝可、格木依照此类顺序缓缓上人,古羲并不是最后一个,还有道非相随。其余墨族人都是平民百姓,就都留在了原地,说起来这支队伍也真够壮大的了。
我在快爬到洞口前有下意识地回看,岑玺就在离我四五米之下,她虽看起来温婉但在经历这些事时却毫不娇柔,反倒是小悠总显得柔柔弱弱的很胆小。
目光扫过底下,落至某处心中微漾划过,刚才我正是看到妇人翻起疑为“阿和”尸体时,发现那具尸体根本不是阿和,才心中警戒去高喊了提醒古羲。刚才被古羲突然的变化给转移了心思,竟忘了这茬,此时再想起已经来不及再去知会还在下方的古羲了。心头惊疑不定,谢泽与阿和一起钻进了这洞穴,后来梅九姑背着梅姑也进去了,可从始至终就这四个人,如何来第五具尸体被从上面丢掷下来冒充阿和?
脑中转念过这些时再去看那具尸体,顿生诡异之感,然而就在我拉回视线要爬上洞口时,突的眼前闪过一幅场景,让我后脊发凉。眼睛眨过,那景象就消失了。
等我攀爬进洞时,已然等在那的秦舟目光扫过我脸后就笑问:“你这脸色是怎么了?不至于猴子还恐高吧。”我没心情与他开玩笑,因为脑中还在浮沉着刚才的影像,居然刚才我看到底下那许多墨族人都躺在了地上,生命气息全无!
这难道是在预示着我们用青苔来解青龑毒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当夜深之后,这里的人都将会一一死去吗?我从没有过预知的先例,即使曾有梦境示警,但都与刚才不同。
应该是眼花产生的幻觉吧。我如是安慰着自己,但总是心有不安。
在岑玺几人相继上来后秦舟就提议往洞内走了,因为洞口聚集了太多人后面再上来就进不来了。在入洞之前,秦舟打起了手电筒照明,不用说越往深处会越暗。他的尖刀始终都握在右手,并且处于全神戒备中,因为没有忘记阴险的谢泽和已经变成蛊人的梅九姑母女都还在洞内,他们很可能会伺机在暗处,随时给以致命一击。
老实说,我现今对这类洞穴已经产生后怕了,尤其是在得知还是千年前同一个人设的局时,心中难免会想这不会又是一个迷洞吧。
大约走了五分钟左右,秦舟就顿住了。我就在他身后,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他正前方几米开外处有个人趴卧在地,从体型看是男人。
他回过头对我悄声说:“我先过去看看。”
等他戒备地走至跟前,只停驻了片刻就反手用刀柄将那人给翻转过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秦舟扬声对我道:“死了。”不用他说我也看到了,胸口无起伏,全无气息。
使我惊骇的是为何这洞里还有其他人?这已经是出现的第二个人了,而且还是死人!
由于这处的停驻,岑玺她们也都停下来了,后来传来询问:“干什么都杵这不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古羲,谁低声嘀咕了一句:“好像前面死了人。”
一阵骚动,祝可在前古羲在后从岑玺几人侧站留出的空间走了过来。
我留意到祝可的神色一凝,在古羲的视线敛过地上尸体后侧眸看向她时坦然承认:“我认识他,不过是在我小时候了。他是与我父亲同辈,严格算起来我该叫他堂叔。”
“你是说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疑声而问。
祝可定视着下方,幽然而道:“他们是挖棺进洞的人,进去后再没有出来,到底还是死在了这。”原本可能对没有出来的族人也不抱生的希望,可当亲眼看到尸体时总还不免惆怅。
“可是,”岑玺从后走上来,提了一个也让我心中感到不可思议的问题:“为何这人死了有十几年,尸体却完好无损?”
祝可一愣,显然才想到这问题,也不由蹙起了眉。
小悠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我觉得这里阴森森的,会不会是因为原本没有空气啊,总不可能是......遇鬼吧?”
岑玺抬手而指,“石壁上方有些微潮气,证明此处是有空气的。”
这时听到古羲一口断定:“不用再讨论了,是因为他中了青龑。青龑剧毒,能对人体形成一种保护膜,隔绝空气对尸体的氧化腐烂,但前提是这人必须从内到外都中毒。否则古人只需用其涂抹全身就可保尸体不腐了。”
原来如此,这番解释虽然离奇但总比小悠那“遇鬼”之说来得靠谱。
洞内狭隘不容人都聚众在一起,既然古羲从后来到了前面也就不再返回去了,仍由秦舟开到,而他与我并肩而行。祝可还是交由童英看守,紧随在我们身后。
我观察了很久,发现此洞穴不像贵阳那幻洞,没有每隔一段路就出现两个隔层。从洞口进来到现在,一直好像是笔直的道并且是斜坡向下的。
我们本来是在五十米高处的悬崖上进的洞口,这般一直下坡岂不是又在往山下走?
当终于出现岔路口时秦舟停了下来,用光分别照了两条通道,都幽深难辨。他回头问古羲:“现在怎么选?”古羲没急着回答他,目光细致地环视四周,我用手肘顶了顶他指了岔道口的正上方,光线虽暗但我好似看到那上面有异状。
秦舟反应迅速地光照过去,只见两边分别都有四个古字,后面小悠喃喃念出声来:“生门不进,死门不出。”
心中一动,这难道又是秦文?侧转眸看古羲,果见他眼神中有异色,他对秦文也是相识的。秦舟在听小悠念后嘴里也重复嘀咕了一句,然后问:“这是什么意思啊?左边说生门不进是指这是生门?那为何不进?右边如果是死门了肯定要出来啊,难道等死不成?”
他其实并不是在问谁,只是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
古羲问他:“那这时有选择了吗?”秦舟扬手指了左边:“都说这是生门了,自然是走这边了,谁还去走死门啊。”小悠在后质疑出声:“可是说了生门不进了啊。”
秦舟嗤笑:“写生门不进就真的不进?那还进洞来干嘛?怕的就留在这里吧。”说完没有再迟疑选择了左道而行,我们自然也跟进了。身后脚步声繁杂,显然虽有质疑但也还是没人真的留在那交叉口的。
可当眼前再次出现两个岔道口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果见上方又有字。
只听小悠再次念道:“死中有生,生中有死。”她之前是按从左往右顺序念的,那这次应该也是,即在我们左手边的四字是“死中有生”,右手边是“生中有死”。
从字面意思来看左边为死门,但可能有条生路;右边为生门,却有着致死的危险。
“这可就难选了。”秦舟嘀咕。
“有何难选的,与其死里求生不如生中渡险。”古羲简明扼要给出判断。秦舟点了点头,还是选择右边生门,可当秦舟走出十来步就骤停下来,我本以为他在前方又看到了什么,可循着光线望了望,并没见有何异样,那他停下作什么?
正疑惑中听到他用极轻的声音在问:“阿羲,你感觉到脚下了吗?”
“都站住!”古羲的语声也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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