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轩辕澈说完,悦昕脑海中浮现出霸天那不可一世的姿态,确有可能,此人一看,便是个强势的主,“可是二皇子,又怎会和太子合作呢?毕竟现在二皇子的势力如日中天,他犯不着为此冲了皇上的忌讳吧。”
轩辕澈一手支着身体,斜靠在一旁,“所以本王猜,无论最后如何调查,都查不到二哥身上去,但是霸天硬是要拖上他,想来他是留了后招的。”
悦昕略一思索,点头,有此可能。
“其二,高公公的到来,确是出乎本王意料,但是父皇的怀疑,却本王意料之中,所以本王特意让叶子修,缓了本王伤势的治愈。”
“什么?”悦昕大惊,猛一抬头,却见对方的手掌,张开在她头顶一寸不到的地方,她一愣,摇头失笑道,“王爷,您这是在干嘛?”
轩辕澈朝她抛一媚眼,欠扁道,“本王猜你听到这个,肯定会有所反应,上次被你一撞,本王下巴可是疼了两日。”
“…”轩辕澈,你大爷的!
她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能将那股想呼他几巴掌的**强压下来,她咬牙恨恨道,“王爷英明!”
“当初便是怕你不同意,就和叶子修商量,瞒了你,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缓了几日,幸好他心急,疑心又重,派人提前来打探,否则,本王怕是还要再挨数日苦。”
“轩辕澈,是数日的问题吗?你既做此打算,为何还要送我和子修到平阳,再行回京,你…你就应该…”她气得失去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睁大眼怒视着他。
对方纤长的手覆上她的眼,遮下了她那让他心驰荡漾的眸光,“左右不过是没甚力气,并无大碍,叶子修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本王已让他暗下里开了方子,本打算回京见过父皇后,再按着他的方子调养,现在倒好了,太医既已看过,本王也可安心地养伤。”
“轩辕澈,”悦昕拉下他的手,看他轻松闲适地闭着眼,沉声开口,“你是不是,还让叶子修给你开方子,加重了病情?”
对方闻言猛一睁眼,攫着她的目光,沉凝微讶。
悦昕闭眼躲过他,敛眉苦笑,“你既以己为饵,若不能彻底打消皇上对你的疑虑,这场戏,便白做了,而这也不是你的性格,所以我猜,太医今日可能隐下了你的一部分病情,而当他面见皇上时,王爷您大概就是病入膏肓了。”
对方惊喜地盯着她,“昕儿,你真是次次出乎本王的意料之外。”
“而王爷你…”她微顿,语气嘶哑,略带一丝哽咽,“你肯定很不好,否则叶子修不会让你禁欲,而你们,就这么瞒着我。”
轩辕澈见状,忙将她搂进怀里,“昕儿莫过于担心,本王虽用了些药物,却并无大碍,只是让脉相看起来严重了些。叶子修亦给本王开了方子,不出几日,本王便可痊愈。”
悦昕脸贴上他的胸口,探手搂上他的腰,她不信,一句话也不信!
为防万一,他肯定对自己下了狠手,而只有在面见过皇上后,他才会真正开始治疗他身上的伤。
“轩辕澈,你这样,值得吗?皇上未必会为你,严惩太子等人。”悦昕的声音闷闷传来。
轩辕澈的手在她背上轻拍,不甚在意道,“本王本也没打算让父皇如此,他待本王,并未器重但那个地步,这伤,只为在他心中,无声无息地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待它长大,发芽之际,便是本王收获之时。”
她知他心思深远,他如此,必定有他的理由,只是…
胸前传来的湿濡之感让他心下一震,他忙用力欲将她拉开,她的手却紧箍着他的腰,“等会儿,一会儿就好…”
轩辕澈放在她身上的手微微地有了一丝颤意,脑中忽然闪过那晚的一些片段,她婉转却凄凉的歌声,她满心满眼的绝望,她随他赴死的决心,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存了这样的心思。
在他身边,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人何其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愿与他生死相随,他的眼眶微热,他其实还是幸运的是不是?
此刻的心里,流淌着一种他全然陌生的情绪,甜甜的,却微带了一丝不安。
她的性子一板一眼,得她心者,她无条件相护相守,但若有一日,让她伤了心,绝了望,他不敢想象会是如何的结果。
他手下用力将她揽紧,他们就这样静静相拥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好半响,悦昕忽然身体一个用力,翻身骑在轩辕澈身上,手握着他的肩膀,面色沉凝道,“轩辕澈,这条路,我元悦昕陪你走下去,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其一,好好保重自己,你若出事,我怕将来有一日,我会后悔地想死去;其二,保持本心,莫为己利,陷天下百姓于不义。”
她看着他,目光清澈澄净,却坚定执着。
轩辕澈由最初的愣怔回神,最后将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嘴角却别起一抹亮眼的弧度,“昕儿,你为何总是让本王如此始料不及。”
悦昕不理会他所言,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轩辕澈,求你,答应我。”
看着她泫然的眉,心里微灼,对方抬手将她的头,重重地压向自己,强迫她与他口沫相交。
悦昕见他不答,心下悲凉,泪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没入两人相交的地方,咸涩的味道让轩辕澈皱起了眉头。
他放开她,眼里漾起笑意,他的指,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傻姑娘,哭什么,本王答应你便是了。”
悦昕闻言,眼底泪意更甚,嘴角的弧度却极大,她轻声道,“王爷,君子一诺千金,希望你勿做小人哦。”
“元悦昕,你最近皮真的痒了是不是?”他阴沉着脸,手使劲地掐她的腰。
她吃痛,闪身去躲,对方却并不放过她。
“哈哈,”看着他吃瘪的模样,悦昕一边揩去眼角的泪,一边笑得人仰马翻,轩辕澈抓在她腰间的手却越收越紧,“元悦昕,你再笑一声试试?”
悦昕一愣,随即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脸倏地一红,“轩辕澈,你个流氓。”
她说着轻擂了他一下,便准备从他身上下来,未来得及有所行动,却被对方抓着手腕,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他压在了身下,“轩辕澈,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
语口未闭,便被人急切地封住了嘴。
从轩辕澈那儿出来,悦昕便去寻叶子修,直到从他口中得到保证,轩辕澈的确无碍后,方才放下了心。
第二日,轩辕澈便随高公公等人,踏上了回京的马车,而悦昕和子修,在他的安排下,由阿晋等人护送,前往平阳。
经过叶子修的细细诊断,悦昕的手腕,需持续施以针灸,辅以药物,塑筋养脉,半年内不可再随意使力,方能恢复。
悦昕心里记挂着京城的形势和轩辕澈,待叶子修一切准备妥当,便开始了漫长且痛苦的治疗过程。
之后的消息,陆陆续续地传到悦昕的耳中。
据说轩辕澈回京后,当日便进了宫,皇上听闻太医所诉,怒斥了这群居心叵测的暴徒,而后喝令太医们竭尽所能,为他医治。
至于刑部的调查,如他们所料,并未有过多的收获,最后一些在白源附近流转的草寇,成了替罪羔羊。但是太子和二皇子,却在朝堂上,频频被皇上斥责,终可见,轩辕澈的苦肉计,有了一些效果,并不能算全然白费,为此悦昕略感欣慰。
时间飞逝,一转眼,悦昕在平阳,也待了将近三个月,而这期间,她除了查看各处来的消息外,被叶子修勒令禁了足,悦昕不解,对方睨了她一眼,也不吝啬,大大方方地解了她的疑惑,“就你那性子,出去后包管惹事。”
“叶!子!修!”
悦昕怒目而视,他也不在意,耸耸肩转身准备出门,她刚抬脚准备去双儿那告状,他凉凉的声音便传来,“你双儿姐姐近日里身子不适,你尽管去烦她好了。”
悦昕闻言脚下一顿,偷觑了他一眼,却见对方直直朝前走去,便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回了房。
之后双儿收到从烨城传来的消息,她的一位好姐妹,近日产子,她很是想念她,便想去看看。
叶子修放心不下,当初的汗哥儿,被赶出马贼部落后,便消失了踪迹,也不知现在究竟在何处。
双儿却坚持,几次三番强调自己可以易容,不会被人发现,叶子修不答应,悦昕不忍心,便提议让阿晋跟着,再多跟几名侍卫,他却仍旧不同意。
双儿最后和他置了气,几日不曾理他,他无法,只能亲自挑选了几名武艺高强的人跟着去。
半个月后。
“昕儿,昕儿,”闲来无事,悦昕近日里迷上了下棋,她正托腮研究棋局,便被叶子修略带急切的声音所打断。
“干什么叶子修,双儿姐姐不在,你便这么没个样子。”她头也未抬的淡淡道。
“哼,你双儿姐姐回来了,正在前院。”他一脚踏进房门。
“真的!”悦昕听闻,立刻掷了棋子,“我这就去。”
她说着便要穿过叶子修,却不意被他拉住了衣袖,“不着急,我这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听完再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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