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钟医生,我姓慕容。”
慕容烨冷凝着俊脸,他淡漠的神态令人觉得他极不好相处,就连分诊台的护士见到他都有些害怕。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钟医生!”
虽然有些畏惧慕容烨,护士还是硬着头皮履行自己的职责,她婉言拒绝了慕容烨的请求。
“很抱歉,没有预约,钟医生是不会约见的,今天的预约号也没有了。先生,如果你想约见钟医生,要排到下个星期一了才有预约号。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可以先帮你填写预约单,请你留下你的资料。”
“我是傅天画的老公,关于三年前的事,我要问钟医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私自拿掉我的孩子,钟医生不应该给我这个孩子的爸爸一个交待吗?
要不然……你们诊所就等着接传票吧。我有的是钱,我不怕倾其所有跟你们诊所打官司。我怀疑你们诊所的职业操守有问题,我也不介意去卫生署投诉。”
慕容烨神情严凛地警告,他的态度很强硬,他绝对不是随便吓唬分诊室的护士的。
倘若没有得到说服他的理由,他肯定不会罢休。
他的孩子,岂能随便让别人拿掉!
慕容烨仅是用轻缓的语调冷冷地威胁,就能让护士畏惧得一下子没了主见。
这个事可不是她能拿主意的,她只好立即请示钟医生。
电话一挂,护士非常客气地把慕容烨请进钟医生的诊室,她还跟他道歉了。
~~~~~~
慕容烨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隐隐约约的火光跃动着。
坐在钟医生的面前,他冷厉地瞪着她。
她拿掉他的孩子,他很生气,他现在来就是要合理的解释。
仿佛是意料到了慕容烨来的目的,钟医生率先开口打破了诊室里的冷凝气氛。
“慕容先生,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凭什么你要替傅天画做手术?我当时不在港城,谁允许你那样做了?”慕容烨的冷硬声音是从齿缝迸出来的,他一点也不能释怀,他那双怒火闪闪的深眸也烧向了钟医生。
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状,隐隐抖动着。
他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冷静听解释的,要不然……他现在真的想揍人了。
当他知道傅天画是在这家私人诊所拿掉他的孩子时,他真有一股冲动要将这间诊所化为乌有,如果不是他想要知道原因,他肯定会出手。
怪不得他的人查不到港城以及南都所有的公立私立医院的消息,原来傅天画是在私人诊所打掉他的孩子的,也怪不得他的人查不到相关的住院生产记录。
提起这事,钟医生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下午。
她的脑海里也浮现了一团血色。
是一个男人抱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匆匆来找他求救的,如果他们再来迟一步,那个女人恐怕没命了。
刹那间,钟医生的神色变得很凝重。
看了慕容烨一眼,微微叹气,钟医生语重深长开口了,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她收到消息了,她可以不再隐瞒了,她也知道随时会有人找上她的。
“慕容先生,很抱歉,在那个危急的情况下,我是必须要那样做的,否则,傅小姐会没命的。傅小姐当年的确是怀孕了,可是,她是宫外孕。
因为大出血,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如果不是陆先生把她及时送来,即便是我有再高的医术,我也救不活她了。在那个危急的情况下,我只能保她的命,那个孩子要不了。”
“宫外孕?”慕容烨很震惊,他的心也狠狠地拧痛着。
他的画画受了那么大的苦,他竟然不知道,该死的,他竟然没有陪着她。
她恨他是应该的!慕容烨也非常的自责!
他们的孩子真的没了!那种疼痛像是钻心一样侵袭着他的感官,不自觉地,慕容烨的眼睛湿润了。
钟医生与慕容烨对视,她点了点头。
“是的,宫外孕,造成大出血。傅小姐醒来之后很虚弱,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我作为她的私人医生,替她疗养一个月,没听她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也没有哭,她就是一个人发呆,陆先生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反应。看她的样子挺可怜的,她是受过多大的伤害才会变得那样的绝望?!所幸的是,救治及时,以后不影响生育。但是,怀孩子的时候要格外留意产检。”
伸手捋了捋俊脸,顺便抹掉眼角的泪水,慕容烨微启薄唇了。
“钟医生,谢谢你!”
“救人是我的职责,傅小姐没事就好。你们还年轻,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的。”
慕容烨抿唇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说话。
他心里五味杂陈,弄清楚真相了,他也没再指责钟医生了。
他的痛并不算什么,他是心疼傅天画,那个时候的她肯定很无助,她也肯定很痛苦。
都怪他自己,是他不好,是他最该骂!
~~~~~~
离开钟医生的诊室,慕容烨没有回君玺集团,他开车去了华夏集团。
他在门口等傅天画下班,他没有进去找她。
……
正如陆展东说的那样,华夏集团有很多监控,仿佛是里头的人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住一样。
傅天画来上班了,她接触麦智杰的机会不多,有时候他也没有按时回办公室。
证券方面的事傅天画没有接触过,秘书长分给她的工作是关于酒店方面的,暂时并没有可疑的发现。
傅天画的工作蛮轻松的,让她奇怪的是那个安检门已经撤走了,她也没有见到那些安检人员了。
自己刚来,傅天画也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一到下班时间了,她按时刷卡离开华夏集团,并没有逗留,或者是到处看看。
或许吧,麦智杰现在也暗中盯视她的,就在看她的表现,所以,她更不能乱来。
傅天画要往地铁站走去,冷不防的,有一堵热墙从她身后把她紧紧地抱住。
这股气息很熟悉,熟悉到她不可能会忘记。
反射性的,傅天画还是回眸去看了。
是慕容烨没错,她要掰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牢牢抓住。
不管她怎么挣扎,他也不肯放开她。
“慕容烨,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傅天画威胁道,她的小脸也气得涨红了。
“画画,我都知道了。我不奢望你会原谅我,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慕容烨,不可能,除非你能让我爸醒过来!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见慕容烨不肯放手,她威胁也没用,傅天画急了,她真的喊非礼了。
有保安过来看了,晓得来人是慕容烨,他们也仅是劝他,并不敢把他怎么样。
突然,一股蛮力把慕容烨硬生生扯开了,随后一记拳头揍了上去,打在慕容烨的左脸上。
“陆展东,你滚开,这不关你的事。”慕容烨双眸充满了杀气,他恶狠狠地瞪着陆展东警告他。
“天画很讨厌你,你不知道吗?她不要你碰,你没听见吗?”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没资格管。陆展东,滚!”怒火直往头脑上冲去,慕容烨一边怒吼他同时也朝陆展东挥出了拳头。
刹那间,傅天画就站在陆展东面前,她张开双手做出了阻拦的动作,她没有闪躲慕容烨的拳头。
她不躲不闪的毅然绝然表情也仿佛是做好了要替陆展东承受慕容烨的拳头的准备。
见傅天画这般维护陆展东,慕容烨即便是挥拳头出去了,就在傅天画的眼睛那里停止了。
他的拳头在抖动,他怒不可抑,可是,他的心更是痛得他难以言喻。
“傅天画,你滚开!”
“我不滚!你要揍陆展东你就先把弄死,否则,我不许你动他。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孩子真的没了,我不欠你,请你别再来打扰我。看到你,我心里只有恨,我不爱你了,我现在和陆展东在一起了!”
“傅天画,是你说的,永远不离开我,也是你说的,你只爱我,你***全忘了吗?”慕容烨的鼻子很酸,他的眼眶也泛红了。
心拧痛的滋味真的好要命!
她存心让他不好过,她做到了,他现在真的是痛彻心扉!
噗哧……傅天画嗤笑道:“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吗?慕容烨,你也太天真了吧!18岁的我不懂得想,我现在想得很清楚了,我知道谁对我最好,我知道谁最在乎我。”
没等慕容烨把拳头收回去,傅天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牵着陆展东的手往他的车走去了。
慕容烨有多难受,傅天画全部视而不见,她的表情非常冷漠。
陆展东说她的外表长满了刺,也许是吧,她不想再天真了,她也不想再活在她自以为是的梦里。
慕容烨的爱太假了,她不需要了,她也刻意忘了。
~~~~~~
坐在陆展东的车里,傅天画一言不发,她呆然地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致。
陆展东也很识趣,他没有多说什么,他主动带傅天画去吃饭了。
傅天画点了一瓶红酒,还没上菜,她自己就先喝了一杯。
她要再倒酒,陆展东把酒瓶抢了过来,他紧盯着她劝,“别喝了,红酒喝多了一样会醉的。”
“陆展东,谁告诉你红酒喝多了会醉的?你不舍得付钱就说,我有钱给,今晚我请你吃饭。”
傅天画想把酒瓶抢过来,陆展东却叫服务员把酒撤了。
“天画,冷静一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我心里不难过,我很好,陆展东,你别胡说。不想陪我吃饭,你可以先走。”傅天画瞪着陆展东的眼神很是幽怨,她也有些生气了。
深不可测的眼眸闪动了一下,陆展东紧盯着傅天画很冷静地继续说:“你爸自杀的那一天,慕容烨中枪了。他不是不理你,他昏迷了,没有醒过来。”
贝齿咬着下唇,傅天画是冷静了几分,可是,她的反应还是挺冷淡的。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是他中枪又怎么样,能改变他举报我爸爸的事实吗?为什么他连自首的机会都不给他?我爸是他的岳父,为什么他要做得那么狠?”
傅天画做不到释怀,她也忘不了慕容烨利用她。
“那是你应该知道的事实,慕容烨不解释,肯定有他的苦衷。”
“你们两个不是互看相厌的吗?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刚才,你才在我面前揍了慕容烨的。陆展东,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爸的事你也知道?你跟慕容烨在演戏吗?演给谁看?”
傅天画一眨也不眨眼地盯着陆展东看,她正对他释放探究性观察。
“你想多了,我恰巧知道的事,所以才告诉你的。”
“老狐狸!”傅天画没有追问,菜一上,她径自吃了,她知道问下去也没意思的,因为陆展东根本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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