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读邮件我第一个想的就是宋之琛,因为有我这个邮箱账号的人很少,就一个宋之琛和阮景。
这是刚申请不久的号,而这个主要是为了工作方便。
但是打开一看,是顾丹。
她应该是问阮景要的我账号,她要阮景没有不给的理由。
顾丹说:“小希,我听阮助理说你生病了,你好好的保重身体,公司的事慢慢来,千万别累坏了身体。”
顾丹以前何曾对我这么关心过?我看着这条邮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她终归是我母亲,如果我不回复的话,她应该会很难过吧。
如若苏锦云不理会我,我肯定难过的不行,想到孩子我就回复了。
“很好,谢谢关心。”
同样身为母亲,我突然开始学习站在另一个立场想问题。
在客厅里无聊,我索性跑到厨房门口,随意找着话题问苏倾年道:“你打算多久回北京?”
苏倾年正将切好的白萝卜放到锅里,他偏过头问我:“你多久回?”
我解释说:“我下午去医院看看我爸,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就回北京,毕竟顾家现在离不开我。”
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苏倾年手顿了顿,将最后一块萝卜放进去,向我了两步,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苏倾年占据厨房门口的位置,身体微微倾斜依靠着门框,嗓音略低的问:“你是顾家的女儿,这事你是一直知道还是刚知道不久的?”
苏倾年想问的是七年前,七年前我一直都知道顾丹是谁。
也知道自己是谁。
我想了想,坦诚的说:“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顾家的人,也知道顾乔是我哥哥,七年前是我没有对你坦诚。”
苏倾年有些不解问:“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
“那时候我和顾丹关系不好,我一直没有承认她是我母亲,所以……我也一直没有说,后来失忆后也将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给忘了。”
苏倾年闻言默了默,他转过身子将牛排拿出来,在锅里慢慢的煎。
每分钟他都会翻面一次,等到牛排熟了以后,他将这装在盘里递到我手上,温和说:“先吃吧,别饿着了。”
我本来不太饿,但是这个很香,我连忙从厨房里拿过刀叉跑到外面去。
等到我吃了一半的时候,苏倾年才端着自己那份出来,坐在我对面。
他的围裙已经取下,白色的毛衣上还是沾上了一些污垢。
苏倾年拿着刀叉切好一块递到我盘子里,等我叉着塞进嘴里,他才语调轻和的说:“当年母亲想让你失忆对你进行催眠,这个决定我是提前知道的,但是当时我刚抱着孩子到婴儿房,对你心底还有一些生气,所以……季洛告诉我的时候,我默认了。”
季洛说他不知道我失忆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事还是她亲自告诉苏倾年的,而且这事本来就是季洛做的。
再说这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提起来没有什么意思,我摇摇头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不提这些了。”
“其实……当时我以为你喜欢的是宋之琛,所以我说忘了也好,忘记我的同时也会忘记他。”
“别说了,苏倾年。”
苏倾年切着牛排,一块一块的送到我盘子里,垂着眸子继续道:“我依旧记得你那天晚上喝醉时对我诉说宋之琛的事,顾希,你很在意他。”
那天晚上就是我去还钱的那天晚上,我还记得那天是我喝醉然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什么。
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和他赤身**裹在一张床上的。
那时候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当时生气还踢了他一脚。
并没有像他以前告诉我的那样,趁着他洗澡的时候逃之夭夭。
而是正大光明的在他面前穿上衣服,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许他乱说。
要他守口如瓶。
他的确守口如瓶,但是我也栽在他身上了,他无赖的很也缠人的很。
明明在人前特别冷漠的样子,但是面对我的时候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且当时我只记得他是天成集团的副总,但是在北京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以为他辞职来北漂了。
但没想到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还管着公司里那么多号人。
而且我信封里也写过,苏倾年总是很忙,是的,我和他在一起后就只有晚上那点相处的时间。
晚上那点时间,一男一女能做什么?而且当初我怎么和他在一起的?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感特别的简单。
更何况那个男人也明确的表示过想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再说那个男人还和你做过爱,甚至在晚上的时候经常溜到你出租房里来,甚至在生病的时候还温柔照顾你。
苏倾年的入侵是霸道的,也是一步一步刻意接近的,所以我认了。
在他的攻势之下,我短短数月就和他在一起了,就放弃了宋之琛。
与苏倾年在一起的时候,我对爱的感觉特别朦胧。
但是对宋之琛的喜欢越来越淡,越来越让我觉得对他只是对哥哥的喜欢,就像和顾乔一样。
那时候顾乔就和我关系很好,我刚到北京的时候就是他来机场接的我。
而且我刚和苏倾年在一起没有几个月,宋之琛就离开检察院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那里,那段时间也没有和他再联系。
直到后来,我得知他生病后,就和他联系的频繁了起来,我害怕他孤单,即使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是的,宋之琛生病,是精神上的问题,他忧郁沉闷,甚至有时候疯疯癫癫的自虐,但是后来在美国治疗过很长一段时间,看样子效果很好。
他现在很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那段时间我也被季洛骗了,季洛也不知道宋之琛的下落。
但是仅仅知道的一次,就算计了我和宋之琛。
那时候我怀孕四个多月。
那时候苏倾年就肯定的认为我和宋之琛上过床,然后开始囚禁我。
也不算囚禁,因为他也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准备着一日三餐,也每天温柔的亲自替我洗澡,或者晚上手掌摸着我的肚子睡觉。
后来怀孕时间久了,他还非常欣喜的将脑袋放在我肚子上听胎动。
那时候的苏倾年有些小孩子心性,心底恐怕也有些惶恐和害怕。
而被囚禁的那几个月,我一直收到季洛的短信,全是关于宋之琛的。
那时候的季洛已经很疯狂。
仅仅因为苏倾年一句话,就勾起了我对从前的这么多的回忆。
我不想让苏倾年心里有结,我解释说:“当初不太能分的清感情,后来和你在一起后,我就知道自己爱的不是宋之琛,我对他是一种依赖,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依赖,因为当初我和他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那时候我大一他读研,所以我对他有亲近感。”
而且我一直以为我是他的隔壁同学,认为他恐怕都不记的我名字。
只是没想到……
“苏太太,所以下不为例,我也下不为例,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你。”
以前那样?是一直囚禁我,还是说是保孩子不保我?或者是离开我?
无论是什么,但苏倾年这话的意思是,以前的事都揭杆而过。
日子还是要好好的过下去。
应该的,现在误会跌跌撞撞的解开了大半,而且孩子也这么大了。
再说我和苏倾年的年龄也不小了,应当成熟的为自己家庭考虑。
应该安稳点过日子。
可是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苏州,苏伽成,还有季洛……还有宋之琛,感觉好像所有的事都还纠缠着。
特别是宋之琛,我担心他。
季洛现在也着急的想要找到他。
我下午一个人去了医院,我将骨头汤倒了一碗出来递给老顾说:“这是你女婿亲自给你做的,你尝一尝。”
一听是苏倾年做的,老顾一口气将一碗喝了干净不说,还借花献佛的给雪姨倒了一碗。
雪姨喝了还夸赞苏倾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看吧,仅仅一碗汤就收买了我的家人,而苏倾年的家人,真难应付。
我坐在病床旁,对老顾说:“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也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就快新年了,等过两天你的身子骨好利索些,就和雪姨坐飞机来北京。”
老顾有些犹豫问:“过新年去北京做什么?”
我笑了笑解释说:“爸,这个城市你除了雪姨还有谁?我都不在你身边难道你不想我?去北京以后和我生活在一起,还有你的亲外孙。”
我想老顾应该知道苏锦云是我的儿子,他的亲外孙的事了。
老顾犹豫一会,也没有立刻给我答复,但是**不离十了。
毕竟老顾是一个耳根子比较软的人,对他多说几次就好了。
我在病房里待了一会,给雪姨说了几句话就回景江了。
在楼下我想起前几天,苏锦云在那边堆积的雪人,一家三口。
我特意的走过去看了看,已经没有了一家三口,而且周围又多了几个新的雪人。
很大的面积杵在这一块的。
我心底还是觉得我家锦云堆积的雪人好看,我笑着离开这里。
在电梯里的时候我就想,等回北京的时候我去买一份礼物。
祝贺他期末考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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