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跌停买入到涨停,不过短短二分钟时间,商高和他手下的操盘手一个个目瞪口呆,这么凶悍的操作手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屏幕的后面似乎蹲着一只长满獠牙的巨兽,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跌停打开的时候,商总已经意识到了失误,马上命令操盘手反手做多,但即便他们加大了挂单幅度,从之前的二分钱一单变成了五分一单,还是没有对手的力度大,对方竟然是按高价股的挂单手法,一毛钱一单。
而且在拉涨停的过程中,商高还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情况。正常机构在拉升某只股票时,会挂出大单,吃掉当前价位的卖单,再向上挂出另一笔大单,把股价拉高,然后把第一笔大单撤掉,接着向上挂,循环操作,直到把股价拉到当天操作目标位。但刚才他看得分明,对方在挂出大单后,下面的大单并没有撤掉,九档买盘上,每一档全是一万手的大单。这无疑是在向他展示资金实力,特别是最后涨停板上封的那20万手单子,更让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商总,下面怎么办?”几个操盘手看向他。
商高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现在他有二种选择。一是背水一战,孤注一掷,把獐子九岛再砸到跌停,不过他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搏命的,一旦失败,就会赌上他多年积累起来的信誉,从对方刚才的动作来看,这样做成功的机率极小,刚才在跌停板对方又收走了将近5%的筹码,现在双方的实力已经发生了奥秒的变化,否则对方也不会突下狠手。
看来只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向对方示弱,一起拉升股价,然后找机会出货,如此想定,商高吩咐道,“在第八档和第九档挂同样的买单。”
操盘手闻言一怔,这种挂单是一种盘口语言,意在告诉对方,有钱一块赚,一起把股价做起来。
看操盘手没有行动,商高决然地一挥手,道,“就这么定了,照做。”
余弦揉揉眼,这么简单就拉到涨停拉?这也太轻松了吧,之前自己听说的那些个什么砸盘了、打压了都没看到,看来这个股票一定是没有庄家。嗯,不对,我现在就是这个股票的庄家,哈哈哈,我再拉几个涨停,岂不是轻松就完成欧阳贝儿定的目标了吗?
他眼一瞟,咦?谁在第八档和第九档又挂了一万的单?敢和我抢,看我压死你,这样想着,他马上又在第八档和九档各挂了1万的单。
这边操盘手马上叫起来,“商总,对方同意了。”
商高马上走到电脑前,看到上面的挂单,脸色一缓,“他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他不是个人呢。”
操盘手问,“商高,下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真要和他合作?”
商高阴沉地笑笑,“合作?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二个字。从明天开始,你们先拿出少量资金,假意跟他一块拉一下股价,见机行事。”
看看表,十点不到,余弦伸了伸腰,走,自己做得这件大事,一定要告诉欧阳贝儿。
“你把股票从跌停拉到涨停?!明天还要继续让它涨停!?”欧阳贝儿看着余弦,哭笑不得,“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不就是明显的操纵股价吗?现在监管部门正在严厉打击,还自己往枪口上撞,你钱多烧得啊!”
余弦瞪大了眼,“不会吧,不就是买个股票吗?怎么还么多规矩?天天涨停的股票多了去了,怎么没见有人查?”
欧阳贝儿没答话,想了想在手机里翻了翻,写了一个号码,说,“这是我一个同学,叫秦蓉,现在证券公司做投资顾问,你去请教请教她,让她给你解解盲。”
余弦听了欧阳贝儿的话,也是胆战心惊,谁会想到买个股票还有这么多破事,看来自己还真要多学学了,当下道个别,马上就去了证券公司。
很早以前余弦曾去过一次证券公司,冷清的很,交易大厅里门可罗雀,就几个老头老太太围坐着打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公园休闲。这次再去,余弦吓了一跳,交易大厅人声鼎沸,每个人脸上都一副兴奋的表情,看来行情是真的好转了。
走过交易大厅的时候,余弦听到有二个股民在交谈。
“你老兄上午干嘛去了,可惜了,没看到一场好戏。”
“昨晚喝酒睡过头了,一睁眼就十一点多了,什么好戏?快说说。”
“还记得去年十大熊股吧,排第四的那个獐子九岛,今天早上一开盘,便被庄家从跌停拉到了涨停,足足20%的震幅。”
“什么?真的假的?我昨天还看它有点超跌,准备买呢。我看看我看看。”
“老兄,你这一觉睡得可亏大了,今天庄家拉涨停的时候很坚决,明天肯定还是个板,你是追不上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余弦才知道,自己上午的举动在证券市场引起了多大的震动。心里不禁有些得意起来,没想到我也有今天,能成为别人心里的庄家。
向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余弦径直上到二楼,来到一间上面挂着理财顾问牌子的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余弦推门而进,只见屋内办公桌后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大约二十五六岁,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大大的杏仁眼,小巧的下巴勾勒出优美的弧线,乌黑的长发绾在脑后,露出细长白晰的脖子,更显得楚楚动人。
秦蓉也在打量余弦,刚才同学贝儿打电话来,说有个朋友对股市有兴趣,想投资,一会就过来,让她教一些基本的知识及相关法规。放下电话秦蓉很好奇,贝儿认识的人非富即贵,而且在大学里她们就非常要好,贝儿的个性她很了解,对普通的人根本就看不上眼,不管对方有钱还是没钱,只要脾气不对,理都不带理的。所以她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贝儿如此关心。
一看之下,秦蓉不禁大失所望,眼前这个人,长得虽然不令人讨厌,但也说不上英俊,一身廉价的衣服,皮鞋虽然擦得很干净,但穿了很旧,上面都有了一条条的皱褶。贝儿没搞错吧,就这副打扮还投资股市?再看他眼光,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真不知道贝儿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当下有点意兴阑珊,不冷不热地说,“余弦是吧,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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