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手哆嗦起来,颤声问,“赵、赵哥,这、这、这一箱子就值五千元?”
赵卫国嘿嘿一笑,说,“当然不是了。”
余弦松了一口气,还好刚才听错了,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到赵卫国接着说,“是这一个小盒子,就要五千元。”边说边扬了扬手中的盒子。
“这一小盒子,就五千元?”余弦眼睛瞪圆了,心里快速的计算起来,“一盒五千元,这一箱子应该有二十五盒,五千乘二十五,一共就是十二万五千元。”
12.5万!余弦算了三遍,才确定没有算错。心中刹那间把所有知道的骂人的话骂了一遍,老子辛辛苦苦十多年,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才攒了五万多块钱,这度星柔可真行,一下子就送出去十几万,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需要面子是不假,可你也不能给我弄个被面啊,这也整得太扯点吧。
耳听得旁边有人说,“这礼物也太贵重了点,拿了不大好吧。”
余弦闻言精神一振,脱口而出,“是贵重了点,让小度花这么多钱怎么行,要不改天我另买些礼物给大伙送去。”
众人看向度星柔,度星柔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没事没事,刚才余总都说了,回头给我报销的,你们就放心地拿吧,一人一份。”
一句话十几万,余弦现在才知道自己这张嘴这么金贵,上嘴唇一碰下嘴唇,12万就没了。余弦现在心里,恨不得把度星柔吃了,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付很随意的表情,说,“同学们,东西都买来了,大家就别客气了,不就是点药材嘛,谁要不拿,就是不把我余弦当同学啊。”
话说到这份上,大伙这才一个拿了一个盒子,箱子里每少一个盒子,余弦心里就疼一下,五千元没了,他现在算是体会到解放时候,土改分家产时地主的心情了。
余弦微微扭头,看到张芳的表情,心里才算平衡了点。张芳脸上阴晴不定,青一阵红一阵的,周德宣和她说话,她也不爱理不理的,心里正后悔呢:放着余弦这年轻的不跟,非要跟着这半老头子,满指望着今晚上风光一下的,没想到这风头全让余弦抢去了,自己也真是瞎了眼了,就想着找个有钱的,怎么没就看出余弦就是有钱人呢。
周德宣也是一脸羞愧,心里却暗自赞了一声:高人啊,今天终于见到什么叫真正的修养了。刚才聚会开始时,他奚落余弦穿着,余弦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啊,这心里对余弦也是高看了一眼。
看着同学们都转在余弦那儿,拿着礼物兴高采烈地又说又知,二人也不好意思再呆着,当下连招呼也没打,坐上车偷偷走了。
看到二人灰溜溜地走了,余弦心里那个爽啊,不过就爽了一下,马上又想到了代价,12万啊,不,是12万5千,他的心马上又疼了起来。
天色已晚,曲终人散,同学们一个个拿着礼物,渐次道别离开,每走远一个人,余弦就感到身上仿佛被割了一刀,心里默默记着数:五千、一万、一万五。。。。。。那叫一个肉疼啊。
疼也白疼,这眨眼之间,酒店门口就剩下余弦和度星柔了。
坐在车上,余弦的心还是疼的,度星柔边开车边问,“余总,感觉怎么样?”
余弦苦笑着说,“你还是叫我大叔吧,听着比较顺耳。”
“怎么?有钱有感觉不好吗?我看你刚才的表演很出彩啊,小赵都让你辞了。”
“再出彩也是表演,不是我自己的钱,”余弦顿了顿,闭目沉思了下,说,“这让我倒想起一个笑话。”
度星柔点头,说,“什么笑话?”
余弦理了下思路,开头讲道。
(一青年求见禅师,问,”大师,我三岁能断句,五岁能识文,七岁熟读古今典籍,通八卦,晓甲骨,易经医术更是无人能比,有诗为证:四书五经胸内藏,奇门遁甲掌中握,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家里钱多的是,光放银行里的保险柜就需要四五个。更别说家里的保姆啦,每个人都配得起车,穿得起名牌。身体好,从小到大没生过病,连个头痛脑热都没有,身边的无论男女老少,都夸我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打幼儿园开始,身旁就萦绕各种类型的美女,也算称得上百花丛中任意取,瓢中点点唯品繁,追求者——那~就更是举不胜举,从来自身周围就没有间断过,可谓情场上呼风唤雨,我连个正眼都没瞧过她们。想要什么,不用开口,只要一个眼神,东西就已经摆在了面前。其他人用毕生时间去追求的,我生下来就有了。这不上星期小盖还非要请我吃饭。。。。。)
[这位施主,打断一下,哪个小盖?]
(比尔盖茨啊!小盖。)
[。。。。。。]
(你看他这么大的人,请客也不挑个时间,正好是星期六晚上8点。这时间火影忍者正好更新,我能去吗?能去吗?我当时一口就回绝了他)
[。。。。。。]
(大师,你说,象我这样什么都有的人,以后还有什么能让我去追求的?我活下去的意义何在?请大师教我。)
大师拿出一个塑料袋,指了指远处的一棵树。
[秋意渐深,枯叶成堆,去,用这个袋子把树下落叶装满。]
(好类,你就瞧好吧)
不动如山,动如脱兔,青年身手果然了得,身影一晃,几个起落便到了树下,三下五除二便把袋子装满了,提回了大师面前。
大师点点头,不置可否,翻手又取出一个袋子,指了指那棵树。
(大师,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锲而不舍,认准一个目标,不管目标有多大有多难,也要象蚂蚁啃骨头一样,一点一点把它战胜。)
大师摇摇头,还是指着那棵树,说道。
[装,你接着装。]
度星柔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一时竟没握稳方向盘,车在路上划出了S形,吓得余弦忙道,“小心,好好开车。”
度星柔止住笑,扭头看了余弦一眼,说,“没发现你这人还挺幽默的嘛。”
余弦脸色变得郑重起来,道,“不过有钱的感觉真好,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体会到这种感觉,即使这种感觉是假的。”
度星柔道,“不用客气了,我来这里,就是专门为了你来的。”
“来这里?专门为了我?”余弦一怔,这什么意思?难道电影里那些个富家小姐看上落魄公子的剧情,真的出现了?可这剧情不对啊?电影里那些富家女,不但有钱,还貌若天仙,眼前这个度星柔长成这样可不符合啊。余弦现在是很感激她,可感激是一回事,以身相许又是一回事。
余弦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这个车也是你的?”
“当然不是了,就用一晚上,用得着特地买个车吗?这是我租的。”
“啊。”余弦惊讶地叫了一声。还没回过神,度星柔接着说,“不过,那冬虫夏草可是正儿八经买的真品,这是发票,你说过报销的。”说着,度星柔递过来一张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路上余弦都不敢提这事,他讲那个笑话,一个最主要心思就是尽量延长时间,让度星柔一高兴,说不定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有躲过。
余弦接过发票,低头一看,突然大叫一声,“不对,这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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