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柔,哥哥会一直护着你,可你不能再做傻事。”韩继业试图能劝说妹妹,他没想到平静了两年,因为梁定山的再次出现,妹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我那天到书房奉茶,听爹爹说,像是就快要动手了。”韩越柔竟是朝兄长福了福,笑道,“妹妹等待哥哥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到时候,还请哥哥记着这番话,要护着我,要为我做主。”
韩继业眉头紧蹙,到这一刻他仍旧觉得,父亲与他身后那群大臣,是在痴心妄想。
兄妹俩不欢而散,韩越柔不打算再去见母亲,她缓缓走向自己的闺阁,小心翼翼从胸前衣襟里摸出那只两年前瑾珠给的荷包,两年过去了,里头的东西大概已经不能再用,可是不要紧,现在瑾珠自立门户,这种东西在她府里,应有尽有。
夜色渐深,定山不知去和容恒做了什么,半夜回到家中,蹑手蹑脚地洗漱更衣,一转身绕进屏风,却见千叶寝衣单薄地靠坐在床头。寝衣从肩头滑落,半掩的锦被只护住了身体的一部分,底下露出白皙纤柔的小腿,那么自然地,露出了女人最妩媚多姿的一面。
柔和的烛光里,见到这样的光景,定山的喉结不禁微微滚动。
两年来,夫妻俩虽然同在苍云山,可聚少离多,便是相聚的日子,一家子人住在一起,简陋的房屋毫无私密可言,身边又多了个小娃娃,除了依偎在一起说说话,再不能做其他的事。甚至大半夜要给初初喂奶换尿布,那时候的千叶,可顾不得照顾丈夫。
“又是这么晚。”千叶柔柔地嗔怪了一声,便扯起锦被将裸露的肌肤藏了起来,躺下滑入被窝里,背过声道,“早些睡吧。”
定山干咳了一声,慢慢磨蹭着上了床,这两年他在山里,不是和铁矿兵器为伍,就是和其他将士睡在窑洞里,回家的日子有限,彼此说说话围着孩子转悠,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好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感受千叶的气息,她与生俱来的淡淡幽香,正一点点钻入他骨髓里,定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他侧过身,伸手滑入千叶的被窝,摸到了她柔软的腰肢。
产后一年多,千叶早已恢复了昔日的窈窕,算上怀孕的日子,到了苍云山后两年来再没有好好体会过**的曼妙,纵然有,也是小心翼翼很不痛快,这会子丈夫的大手游走在自己的身上,她心里已经砰砰直跳,嘴上却故意道:“睡吧,很晚了。”
定山却凑了上来,轻轻吻过她肩头的肌肤,千叶直觉得痒痒,身子一缩,而定山的手顺势从腰上滑到胸前,千叶噗嗤一笑:“你可仔细了,如今只有闺女可以碰那里。”
定山微微皱眉,幸而是个闺女,若是个小子,他指不定真的要和儿子吃醋,此刻搂着千叶道:“将来我们若再有女儿,也罢,若是生了儿子,就请奶娘来养。”
千叶被逗乐了,在家里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大笑,转过身来拧了拧定山的嘴,嗔道:“真真越来越不像样子,做爹的还和自己的孩子吃醋,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先动手动脚不规矩,哪里来个小娃娃和你争?”
虽然在山上两年,可山里树荫浓密烈日晒不到娇嫩的肌肤,千叶的脸颊依旧白嫩如初,此刻泛着娇媚的红晕,水灵灵的双眼忽闪忽闪,像有雾气蒸腾在纤长的睫毛上,她那么美那么迷人,更故意磨蹭着自己的身体,定山无论如何也把持不住了。
久违的**,将彼此都润得透透的,隔日若非定山一早要去见皇帝,千叶真不愿他离开,果然一回到京城,又变得身不由己了。
白日里见了家人,惠梨盯着千叶看了又看,笑道:“嫂嫂,你今天突然特别得漂亮。”
千叶正给初初喂饭,头也不回地说:“难道我平日里,不好看?”
惠梨凑近了些,指了指千叶的脖子,坏笑着:“这里的胭脂,可好看了。”
千叶一愣,才意识到是定山昨夜留下的痕迹,拉起衣襟遮盖,重重地打了惠梨一下,不敢再二娘面前露出来,红着脸继续给女儿喂饭。可二娘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在一旁冷冷地说:“你有心事闹千叶,不如早些把自己嫁出去吧。”
惠梨脸一冷:“二娘,要不我给你做块招牌,往后替月老当差,专给人撮合好姻缘去?”
棉花在一旁小声对惠梨道:“幸好小姐和公主都回来了,再晚些,奴婢就要先被二娘嫁出去了。”
一屋子人大笑,正乐呵着,李嫂进门说,宫里送帖子来。千叶叹了一声,命棉花去应付,不久后棉花回来,捧着帖子说:“是芳贵妃娘娘下帖,请您带着小小姐进宫去赴宴,说是皇上想看看侄孙女。”
初初不懂这些事,见娘手里的勺子停下了,咿咿呀呀地叫唤着,又被千叶为了一口饭,才心满意足地笑得眼眉弯弯,可是千叶高兴不起来,虽然回京前心里就有了打算,但她们这才落脚,还没好好一家人团聚,皇城里那些人就又缠上来了。
“我陪你一起去。”楚歌在边上说。
“有你在,我能放心些。”千叶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一想到定山说的那些话,此番回京,朝堂会有大震荡,她不自觉地挺起了背脊,她要坚强地站在丈夫身后。
吃过了饭,千叶为女儿打扮好,自己换了宫装华服,在苍云山两年穿得都是便于生活的短衣,一下子又换回这些曳地长裙,千叶好不习惯。可融在她骨血里的天生贵气,只需一件衣裳,就足以傲视群芳。而楚歌为了便于进宫,也换了华丽的裙衫,两人抱着初初往外去,惠梨等在门边说:“天底下的美人,都生在咱们家了。”
一驾马车将千叶送入皇城,在宫门前等内侍来领路时,千叶看到不远处停了有国舅府标识的马车。两年了,听说韩越柔始终没出嫁,其实哪怕被退婚两次,甚至是被休妻合离,国舅府的千金也不至于嫁不出去。若是像楚歌这样自由自在的女侠倒也罢了,女子当然也完全可以不依附男人,顶天立地地活着,可韩越柔绝不是这样的人,若是,当年的婚事也不会闹得沸沸扬扬。
“公主,请随奴才来。”终于有内侍来领路,再次踏入阔别两年的皇城,感觉和从前没有任何变化,宫门里的太监宫女倒是换了无数张脸,千叶几乎都不认得了。
初初在楚歌怀里扭来扭去,咿咿呀呀地表示着不满,千叶便让她放下,小家伙果然自己欢快地跑了起来,她大概从没见过这么长这么笔直的道路,毕竟一出生,就是在山路崎岖草木葱郁的深山里。
千叶看到女儿如此可爱,心情好了很多,也打算今日之后,再不带初初进宫。她今天来,不是给芳贵妃面子更不是为了皇帝,只是不想定山在外头,还要为了这种事应付别人的嘴脸。
“初初,慢些走。”千叶追上来,牵过女儿的小手,蹲下来为她拉好松开的衣襟,告诉女儿一会儿见了人该怎么做,小家伙像模像样的点头,实则这个年纪,根本还什么都听不懂。
千叶起身,见路的前方出现了熟悉的面孔,纵然两年不见,那张脸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的衣衫素净了许多,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耀眼夺目的千金小姐,果然是韩越柔,宫门外韩府的马车,是她的。
初初指了指那边的人,意思是告诉母亲有人来了,而韩越柔看到千叶,立刻就加快了脚步,千叶抱起初初交给楚歌,韩越柔已经到了面前,欠身行礼道:“公主万福,真是好久不见了。”她不等千叶应话,就抬起头,看着楚歌怀里的孩子说,“这就是公主的女儿?”
千叶没有应答她的话,她根本不想让韩越柔碰自己的女儿,淡淡地道了声:“好久不见。”便借口要去见芳贵妃,韩越柔不得不让路到一旁,看着千叶的长裙从面前曳地而过。
小娃娃发出声响,咿咿呀呀地高兴着,韩越柔禁不住盯着那背影看,时不时能从楚歌的肩头看到孩子的脸。果然是梁定山的女儿,像极了她的父亲。
“倘若当年在一起,现在我也能为他生儿育女。”韩越柔喃喃自语,她比千叶年长,瑾珠也是,可她们到如今一无所有,千叶都做娘了。
季千叶仿佛盛开的花朵,而自己,像是没能开放的花苞,已经在等待枯萎。
韩越柔霍然转身,疾步朝宫门外去,到了门外家人来接,可她却吩咐:“去三公主府,瑾珠公主要见我。”
家人很为难,显然夫人早有吩咐,韩越柔难得露出凌厉之色,呵斥道:“没听见吗,送我去三公主府。”
深宫里,芳贵妃终于见到千叶和她的孩子,千叶牵着孩子的手走入殿阁时,芳贵妃依稀记得她曾经抱着祥泰进宫向母后请安,那时候太子妃也曾牵着蹒跚学步的小千叶,笑盈盈地朝她走来。
那时候,她生的祥泰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皇孙,在母后的眼里,太子生的孙女,比皇孙还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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