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一章是昨晚更新的,大家不要漏了哈\(≧▽≦)/)
瑾珠正发愣,身下的男人突然发狂了似的将瑾珠一把推开,她滚到一旁,气恼地抬头要骂人,却惊见那男子爬向桌边抓过烛台,将烛火径直往身上点燃。
“啊……”
尖叫声穿破营帐,这边提着琉璃灯正走夜路的韩越柔被惊得一怔,才站定,忽然轰的一声巨响,这一下更是震得她膝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将手里的琉璃灯摔得稀碎。
此刻远处的营帐已大火冲天,更吓人的是,未及去扑灭那里的火,又有其他的地方发出爆炸的巨响,只听见人声夹杂在爆裂声中,纷纷乱乱地喊着:“有刺客!有刺客!”
韩越柔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方才还信誓旦旦对守在自己门外的下人说不会有事,转眼整个营地就陷入混乱。侍卫们纷纷涌向帝后所在的大帐,以防止刺客前去伤害皇帝与皇后,可如同瑾珠帐中那绑着火药的刺客却不止一个人,他们更是每一个都是抱着同归于尽必死的心。
韩越柔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找一个能依靠的人带她去安全的地方,可侍卫们跑来跑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到处都在缠斗,甚至分不清敌我。纷乱之中,瑟瑟发抖的人下意识地想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可没走几步路,就因害怕而腿软跌倒。正绝望时,被人拽着胳膊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惊喜地回头看,却发现身后一张陌生的凶神恶煞的脸。
“你要干什么……”容不得韩越柔质问,那人不由分把她拖到了一边,并敞开衣裳露出那骇人的火药。
此时十几个侍卫涌了上来,见刺客绑架了人质,手中的刀剑都有所犹豫,而韩越柔生怕自己被当做命不值钱的宫女,大声喊着,“我是国舅府二小姐,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救我,救我。”
远处有人骑马而来,侍卫们担心是刺客的援兵,待那边走近一些看得清了,才有人说:“是韩大人。”
惊恐万状的韩越柔听得,声嘶力竭地喊着:“哥哥救我,哥哥!”
马蹄声越来越近,骑马的人根本没打算停下来,径直就朝这边冲来,刺客显然被这样的情景镇住了,发呆的一瞬,马匹就到了眼前,马蹄高高扬起朝他胸前猛地踢来,而另有一人骑马紧贴在一旁,顺势将韩越柔从他手里拖走。
韩越柔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感觉到自己坐在马背上落在人怀中再睁开眼时,马已稳稳地停下,那边侍卫一拥而上将此刻制服,韩越柔耳边则是期盼已久的声音说着:“没事了。”
她转过头,月华与火光的辉映下,是她永远都只能远远凝望的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梁定山镇定自若地护着她,可是这样的怀抱消失得太快,韩越柔尚未好生感受,梁定山已翻身下马,双眸紧紧盯着四周的动静,再没有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韩继业策马而来,见妹妹安然无事,显然松了口气,他也翻身下马,见定山把缰绳交过来,一面说:“我并不是侍卫,也不负责任皇帝的周全,这里生乱京中必有影响,我要立刻回城里去。”
“现在离去,只怕会被人怀疑。”韩继业一面说着,已经将缰绳接过来,而定山顺势把他的马牵到手中,眨眼间已坐稳在马背之上,对韩继业匆匆道:“你的马借我。”
眼前的人策马而去,利落的那几句话仿佛还在耳畔,可人已经走远了,韩越柔怔怔地望着那消失在火光中隐入黑夜里的身影,他分明救了自己,他分明把自己揽入怀中,可再也没多看一眼,连一道目光都没有给她。
“柔儿,哥抱你下来。”马身下,韩继业伸出了手。
韩越柔早已是浑身发软,若不是连坐都坐不稳,她一定会策马追上去,可纵然现在有力气,她也做不到呀,她不会骑马,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几时是会骑马的?
软绵绵的人跌入兄长怀中,稍稍站定后,她便问:“他去哪里,是不是回去找千叶?”
这是韩继业也明白的答案,可是在灾地经历了地震坠崖后,他早就把对千叶的任何幻想和杂念都抛开了,千叶毫不迟疑地追随火光而去的背影,虽然只是当时黑夜里韩继业自己听着声音臆想出来的模样,但那一幕他永远也忘不掉。
“哥,他是不是去找季千叶了?”韩越柔紧紧拽着兄长的衣襟,没来由的悲伤起来,“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
韩继业眉头紧蹙,他记得妹妹见过容恒后对自己说的话,好像已经死了心的要去西北,当时只字不提梁定山,他以为妹妹也已经想通了。可一转眼,容恒退婚,她又对梁定山情深似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太糊涂,还是妹妹太反复。
“韩大人!”此时有人前来找韩继业,眼下的情形可容不得他发愣,立刻带上妹妹到皇帝那边去。
城外一片混乱,京城之内却安宁平静,定山策马入城,马蹄声怕是要惊醒一路百姓。到家门前,警觉的家人立刻出门查看,见是定山,才都放下心:“少当家。”
定山将马交给他们,站定了观察家门周围的气息,沉声问道:“家中可有异样?”
家人果然说:“傍晚时有人鬼鬼祟祟,被我们发现后立刻就跑了,当时楚歌命我们不要去追,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不等少当家归来,今晚兄弟们都彻夜不眠。”
定山道:“城外的确出事了。”他感觉到周遭没有人埋伏的气息,便吩咐道,“不必再戒备,今晚家中不会有事,若有事,怕是等不及我回来的。”
他说完,就朝门里走,对这家已经熟悉得不需要用灯笼照路,径直就回到了正院里。千叶门外有值夜的下人,可打瞌睡的她们几乎没察觉到定山,他如一阵风似的就进了门来。
卧榻上的千叶已经睡去,才怀孕的人本是十分贪睡,虽然为了父亲那几封要灭神鼎寨的信函心中不安,但抵不过身体的困倦,此刻正安然在梦里,定山拿着蜡烛走近床边,看到睡得酣甜安稳的妻子,久悬的心落下了。
梦里的千叶,像是感觉到了亮光,可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像过去五年里时常从梦里惊醒,在这个家在这张床上,她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于是感觉到了亮光,也只是翻过了身避开光亮,继续香甜地睡下去。
定山笑了,将烛台放下,反是他要离开时,梦里的千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蓦然睁开双眼,回身看到人影,不惊慌也不害怕,就问:“定山?”
“还是把你吵醒了?”定山忙转回身,千叶看真切了丈夫的脸,想到睡前还在念着他,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要回来的。”
定山点头:“城外不出事,我也打算夜深后回来,现在城外出了事,我更要回来你身边。”
千叶奇怪地问:“城外出事了?”
屋内又多点亮了几盏蜡烛,门外的人才惊觉少当家回来了,但定山让她们只管去歇着,他会守在千叶身旁。当他解释了城外发生了什么,千叶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皇叔登基以来,天下总算太平,他费尽心血才求得神鼎寨自行解散,本该是除了心头大患,怎么反而越发不安生起来。”
定山想到皇帝和这个死气沉沉的朝廷,神情冷漠:“所以神鼎寨,从没有真正威胁过朝廷,他要防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
“定山,我给你看一件东西。”千叶心下有了决定,起身从柜子里取出放信的匣子,将那几封提及神鼎寨的信函交给定山,愧疚地说,“原来我的父亲,也曾一心要灭神鼎寨,若非当时西北战乱,也许……”
定山在灯火下细细看信,比起当今皇帝的优柔寡断,已故的岳父在信中更有杀伐决断的魄力。朝廷是和神鼎寨纠缠许久后,因父亲去世,定山才依照父亲的遗愿与朝廷和解,并解散神鼎寨来朝廷做官。但是睿德太子当初,则是一心要将神鼎山夷为平地,不会和谈也不会招安,说得严重一些,就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千叶低垂着眼眸,轻声道:“定山,即便你生气愤怒,也不要告诉二娘她们可好?毕竟我父亲已经不在了,当时他也没有伤害你们。”
可定山却将信函小心收起来,平静地说:“相比之下,我更钦佩太子的魄力,反是当今的皇帝行事古怪又反复,他做的事仿佛都没有明确的目的。甚至因为上一回他派刺客假装袭击四皇子,逼得我们不能出海又转回京城,今晚的事,我也不看好。”
千叶问:“难道又是皇叔在做戏?”
定山摇头:“不好说,天亮之后我会去查。也许现在我该在那里护驾,可我不是御前侍卫也不负责营地关防,那里再乱也不是我的事。”
他见千叶眉头紧锁,伸手轻轻揉开,更落下一吻,温和地说:“父亲已经不在了,几封信而已,何况当年没有任何人威胁过神鼎寨,这不过是父亲的心愿,也是朝廷的心愿。而以我爹和我的脾气,宁愿和父亲对抗,也不想把当今皇帝当做敌人,总觉得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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